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大明永樂二年。
黃昏將近,坐落於南京城鐘山腳下的紫禁城卻已是燈火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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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壹網打盡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4

  朱棣看著金幼孜。
  而金幼孜所言,其實早已震驚四座。
  連張安世都不禁驚詫萬分。
  張安世猛地好像想到了什麽。
  或者說,他壹開始就疏忽到了壹個關鍵的因素。
  那即是徐真人壹案。
  徐真人這案子,本身就是朱棣所謀劃,只不過碰巧,卻被張安世破壞而已。
  若是張安世沒有揭穿徐真人,那麽朱棣的丹藥案得以繼續實施的話,就根本不必出現駕崩這個戲碼了。
  可若是細細地去咀嚼徐真人壹案,就會發現,朱棣幾乎隱瞞了所有人,甚至連天天隨伺在他身邊的亦失哈,都沒有知情。
  只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為單憑陛下壹人,怎麽能將徐真人這壹出戲唱下去呢?
  除非……除了朱棣自己之外,朱棣還在朝中布下了壹顆棋子,就是要借用徐真人,而後在百官之中,布置出壹個人,隨時監視百官,又或者是……借此機會,打入百官的內部。
  而這……是亦失哈和張安世都不能做到的。
  因為百官對太監以及張安世這樣的外戚,本身就有很強的排斥心理。
  這個被朱棣選中的人,壹定要機警,而且還要穩重,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也需能夠很好地融入百官之中。
  這個人……
  就是金幼孜!
  張安世壹下子,好像壹切都想通了。
  所謂的徐真人,根本就是朱棣和金幼孜唱的雙簧,壹個在將計就計,另壹個則在朝中打入某些大臣群體的內部。
  金幼孜這個人,沈默寡言,哪怕是他入了文淵閣,也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
  想來……也正因為如此,才獲得了朱棣的信任,最終……成為了朱棣的人選。
  只是等到徐真人被張安世揭穿,朱棣順勢開始上演了駕崩這個戲碼。
  而金幼孜顯然也已意識到……這壹點,於是……也隨朱棣將錯就錯,雖然謀劃和布局已經改變,可本質卻沒有變化。
  這金幼孜借此機會,挑起滿朝的爭議,其實就是借此機會,直接讓某些人看到壹個巨大機會。
  而這是機會,其實也是壹個巨大的陷阱。
  在布置下這陷阱之後,金幼孜也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些上鉤的大臣們無可爭議的圖騰。
  借著這個機會,金幼孜唯壹做的,就是順勢而為。
  而後……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只等陛下……展開徹底的清算即可。
  誰能想到,金幼孜第壹個賣的人,就是他的妻弟。
  又誰能想到……金幼孜的這個妻弟,本質上也是金幼孜拋出來的誘餌。
  許多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金幼孜,哪怕那些還心存僥幸之人,現在也徹底地震驚了。
  而金幼孜的表情,卻是出奇的平靜。
  文淵閣三學士……原以為陛下真正的心腹乃聰明絕頂的楊榮,亦或者是老實巴交的胡廣。
  可誰也沒有料想到,真正的心腹,竟是壹直緘默不言,宛如透明人壹般的金幼孜。
  那此前,尚還覺得……可以掩飾自己,蒙混過關的許多大臣,已覺得自己兩腿壹軟,此時已徹底的懵了。
  到了這個份上,其實傻瓜都明白,這些時日,自己所做的壹切,都已無所遁形。
  多少人暗中給金幼孜修書。
  又有多少人,與金家的眷屬聯絡,想要借此機會,牟取更高的位置。
  朱棣龍行虎步地繼續往前邁步,邊道:“朕前些日子,身體確有不適,也確實立下了遺詔。三位學士,在禦前聽詔,自然……楊卿與胡卿年紀也不小啦,耳朵想來也不好使了,是以……才沒有聽到那壹句張安世進封宋王的事。不過……幸賴上天保佑,垂憐於朕,又令朕轉危為安。”
  說到這裏,朱棣面容猛地嚴厲起來,眼眸劃過壹道銳光,猶如壹把開刃的利劍,給人無形的威壓。
  他接著道:“只是……朕萬萬想不到,朕重病的這些時日,竟有人借此……要挾朝廷,甚至……結黨營私。朕迄今想來,實在後怕,倘若朕當真不幸,而太子溫和,尤其其為新君,不敢有所作為。那麽……豈不是這些奸臣賊子們……便要得逞?”
  朱棣說罷,冷笑起來:“這大明江山,到底是誰家的?諸卿這樣急著想要謀奪我大明的基業,只怕都盼著朕早壹點駕崩吧。”
  此言壹出,令人冷汗淋漓,毛骨悚然。
  這話可就過重了。
  當即,所有人拜下,紛紛道:“萬死。”
  朱棣道:“不必著急,總有人不必死,有人呢……則是非死不可。死不死,不是妳們說了算,是朕說了算!”
  朱棣的話,聲震瓦礫,而百官無不惶恐。
  與此同時。
  秦淮河……
  壹艘艘的舟船,已如箭矢壹般飛出。
  而後……在這早已喧鬧了壹夜,歸於平靜的畫舫上。
  有人開始攀登上船。
  此時已喧鬧了壹夜,畫舫中的清客們,尚還在酣睡。
  雖是日上三竿,這畫舫卻是死寂了壹般。
  很快,這裏傳出了女子的驚叫。
  隨即,有衣衫不整之人沖出來,而後便被人狠狠按住。
  有人大呼:“饒命,饒命……爾等何人,好漢們饒命……”
  也有人桀驁不馴地大喝道:“妳可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姐夫是誰……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
  可等看清了對方身上的魚服,這聲音便已戛然而止,轉而變成了哀怨:“怎麽,出了什麽事?我與蕪湖郡王殿下也是相熟的,他大婚宴上,我還去吃過酒,送過禮呢……”
  可無人回應他。
  很快,數十人便被綁縛下船。
  幾乎所有的畫舫,以及位於秦淮河的不少青樓,都遭受了錦衣衛的襲擊。
  哪怕是遠在數百裏外的浙江布政使司,也與此同時,突有壹隊校尉取了駕貼,匆匆入布政使司衙。
  當著所有的屬官屬吏的面,徑直將布政使拿下,同時行動的還有按察使司、都指揮使司。
  臨時調撥在此的錦衣衛直接征用布政使司衙,此後……開始訊問。
  各衛的衛所,亦突然有人闖入,直接取了旨意,念誦了陛下的聖旨,各衛三月之內,任何調令,都不得聽調,所有武官,悉數於營中,不得出入。
  按圖索驥的錦衣衛,在兩個多時辰之後,開始襲擊某些府邸。
  先是將府邸團團圍住,此後破門而入,壹時之間,雞飛狗跳。
  五城兵馬司,已得到了宵禁的消息,要求入夜之後,立即封閉九門,除此之外,加強各處城門的搜抄。
  壹張張早已準備好了的海捕文書,會同通緝的告示,直接張貼於各處城門。
  而此時,在詔獄裏,卻又是另壹番的景象。
  此時,這裏已是人滿為患,四處都是哀嚎和呼救的聲音。
  大量的校尉,疾步出入,顯得緊張無比。
  好在壹切此前已有預案,雖是緊張,卻無混亂。
  此刻,在壹處刑堂裏。
  指揮使僉事陳道文親自出馬,開始提審要犯。
  跪在堂下之人,早已是身如篩糠。
  “何人?”
  “草……草民……劉進。”
  “劉進,可知為何請妳來嗎?”
  劉進早已是嚇得臉色蒼白,驚慌失措地搖頭道:“不知。”
  陳道文冷笑壹聲,卻是起身道:“那就不必談了。”
  他正壹副欲走之態。
  可劉進卻已是恐懼得六神無主,談……是都可以談的,最怕的……就是人家壓根不想和妳談。
  劉進忙磕頭如搗蒜,慌忙地道:“知……知道……”
  陳道文便吐出了兩個字:“何事?”
  劉進道:“草民……草民與人勾結……”
  “與誰勾結?”
  劉進道:“有……有許多人……”
  “壹壹寫下來。”
  “是,是……”
  很快,壹張供狀便送到了劉進的面前。
  劉進顫抖著手握筆,開始落筆,足足用了壹炷香才寫罷。
  這供狀送到了陳道文的面前,陳道文只瞥壹眼,便道:“有壹個禦史叫梁錦文的,怎麽漏了?”
  劉進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對方連這個也知道,他更無法預知,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的事。
  可至少……當這陳道文指出來的時候,已讓他陷入無比惶恐的境地。
  於是劉進忙道:“草民……草民壹時情急……所以……忘了,對……對了,還有幾個……草民……”
  陳道文微笑地看著他:“其實妳也可以不寫,不過……總會其他人……檢舉出來,只是到時候……”
  劉進更慌了,急忙道:“明白,明白的……”
  劉進隨即又提起筆來,快速地寫下了幾人的名字。
  陳道文取了供狀,細細地看壹遍,隨即丟給壹旁的校尉:“裏頭還有四個人……尚未海捕捉拿,立即派人拿下。另有三人,不在京城……立即快馬,命當地校尉動手。”
  “喏。”
  陳道文這才回過頭,看壹眼劉進:“勾結,妳們勾結了什麽?”
  劉進此時可謂是欲哭無淚,這樣的人,其實壹進來這詔獄的時候,就早已嚇尿了,當即便像是倒豆子壹般,將壹切都抖落了出來:“賣官鬻爵……還有……”
  “且慢。賣官鬻爵?”陳道文笑了笑道:“妳壹介草民,竟也可以賣官鬻爵?”
  “草民的姐夫……乃文淵閣大學士金幼孜。”
  “金幼孜……可以決定官吏的升調嗎?”
  “因……因為……”劉進哆哆嗦嗦地道:“草民的姐夫……姐夫……譽滿天下,大家都信服他,未來朝中……他必能……必能……”
  陳道文笑了笑,看著劉進道:“妳賣出了多少的烏紗帽?”
  “有大小……四百余……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買賣……”
  “怎麽,買賣也歸妳管?”
  “管,當然管……”這劉進道:“都是棲霞的買賣……”
  陳道文不禁自己都樂了:“這怎麽管?”
  “比如鐵路司,比如……壹些作坊……”
  陳道文繼續問:“他們會相信?”
  “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接下來……蕪湖郡王殿下……即將要去新洲。而朝中……現在聲譽最隆的,便是姐夫……,百官都信服他,覺得壹旦蕪湖郡王遠走新洲……那麽朝中大局,必要仰仗姐夫這樣的……這樣的清流。”
  陳道文用壹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劉進:“只妳壹人幹這樣的事嗎?”
  “還有不少……”
  陳道文雖說作為壹個錦衣衛,見多了亂七八糟的事,可聽到這句不少,也不免意外,於是道:“不少?除了妳打著妳姐夫的名義,莫非還有其他人?”
  劉進老實交代道:“當然也有……有不少……本在廟堂中身居高位的……”
  陳道文道:“寫,都寫下來……”
  “這個不用寫,草民有賬本。”
  陳道文:“……”
  劉進解釋道:“凡事都要立賬,尤其是涉及到買賣的事,收了別人銀子,還有各種寶物,到時候總要兌現,如若不然……那不成了騙子?”
  “所以……草民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涉及到的,有直隸,還有河南布政使司,以及陜西布政使司的諸多烏紗帽,還有……不少買賣,當然……還有不少……也要和人對賬的。否則草民若是將壹個烏紗帽賣了出去,其他人卻早已賣了,這不是壹女二嫁嗎?這……這算怎麽回事啊……不能幹這樣的事,否則……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陳道文:“……”
  陳道文這刻也不禁覺得自己給整無語了,幹的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事,居然還有講究了。
  劉進接著道:“所以草民,和不少人……事先都交涉了壹下,就是為了防止這樣的事……這些賬也記著呢。”
  陳道文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都要掀起來了。
  雖然錦衣衛早已進行了不少的布控,也知道這裏頭有許多的蹊蹺。
  但沒想到,這些人玩的這樣的花。
  而與劉進合作的人,想來……也在朝中,必定是身居高位。
  當然……這些身居高位之人,顯然不會自己親自下場,大抵都是劉進這樣的掮客。
  “賬目呢?”
  “賬目……藏在書齋裏。”
  “這麽重要的東西,就放在書齋?”
  “這叫燈下黑……”劉進哭喪著臉道。
  陳道文便給壹旁壹個待命的校尉使壹個眼色。
  那校尉忙是匆匆而去。
  陳道文這才對劉進慢悠悠地道:“妳這樣做,是受誰的授意?是金大學士?”
  “既得了授意,又沒得授意。”
  陳道文皺眉道:“到底得沒得。”
  “算是得了吧。我沒和姐夫提這個事,不過姐夫曾意味深長地和草民說,事情要壹件件地辦,草民覺得……這是姐夫在暗示什麽。”
  陳道文下意識地問道:“暗示什麽?”
  劉進便道:“暗示我也要著緊辦眼下的事,要結交壹些人……”
  陳道文:“……”
  深吸壹口氣,陳道文才又道:“妳有沒有想過,若是金公的意圖不是如此呢?”
  劉進立即道:“這不怕,草民早就想好了,反正……銀子也都收了,交了銀子的人……都將銀子給了我。到時……姐夫執宰天下,這事他想不辦也不成,他不辦……大家都會戳他脊梁骨,肯定會有人鬧將起來,到時候……許多事可就不好辦了。”
  陳道文:“……”
  “草民交代的,可都交代了,是壹個字都不敢遺漏,草民……草民……”劉進擦拭著眼淚,開始嗚咽。
  陳道文道:“都記下,尤其是金公的情狀。”
  他看向壹旁的文吏,道:“不要錯漏壹個字,也不要添筆,呈送上去,自有陛下和殿下公斷。”
  “喏。”
  陳道文道:“組織人手,無論如何,至少要預備有二十隊人馬,立即展開搜抄,除此之外,此人所提供的線索,也要立即進行整理和研判。這是大魚,可抓到了大魚,還要抓小魚,至於那些小蝦,也壹個都不要放過。殿下的交代是……畢其功於壹役!”
  說著,陳道文大手壹揮,壹臉嫌棄地道:“這個人……立即押下去,入他娘……先打壹頓,此人看著礙眼。”
  有校尉猶豫地道:“此人畢竟是金公的……”
  陳道文冷著臉:“來了詔獄,就沒有什麽金公、王公……”
  “喏。”
  那劉進,聽了個真切,早已嚇得要昏死過去。
  密密麻麻的審訊材料匯總,而後,在此材料之上,做出研判,又需擬列出新的名冊,得了名冊,火速送南鎮撫司,又迅速的下達壹份份的駕貼。
  拿了駕貼的校尉,又火速出動,緊接著,捉來更多的人。
  如今,壹個原本關押壹人的囚室裏,卻不得不關押七八個人,甚至有的,需關押十數人。
  這烏泱泱的人,押入收監,提審,使這錦衣衛上下,已開始往官校學堂直接提溜出壹群學員來協助了。
  可即便如此,還是緊張,於是……又下條子請東廠的番子求助。
  可雖是緊張無比,效果卻是驚人。
  很快……壹份密密麻麻的奏報,已是草擬了出來。
  錦衣衛指揮使陳禮,已是長長地松了口氣,可看著這奏報,卻依舊覺得不輕松。
  他忍不住罵罵咧咧道:“入他娘,這群家夥……還真是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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