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大明永樂二年。
黃昏將近,坐落於南京城鐘山腳下的紫禁城卻已是燈火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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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祖墳冒煙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2

  朱棣交代罷了。
  回頭去看徐皇後。
  卻發現徐皇後壹下子精神起來。
  雖不至容光煥發,卻也頗顯精神。
  朱棣放下了心,便道:“趙王……沒有性命之憂了?”
  亦失哈道:“陛下,趙王殿下已經清醒,說是身上有刀口,還需繼續觀察,不過……聽許太醫說,氣色還算不錯,現在已漸漸恢復了許多。”
  朱棣長松了口氣,道:“朕知道了,擺駕去趙王府看看。太子已經去趙王府了嗎?”
  “是的。太子殿下得知了消息,定會去探望趙王殿下的。”
  朱棣頷首,接著便瞥了徐皇後壹眼。
  徐皇後雖是莊重,卻難掩喜色,笑意盈盈地朝朱棣道:“陛下,臣妾身子沒有什麽妨礙。”
  這意思是,朱棣若是去趙王府,她也可以成行。
  朱棣抖擻精神道:“走,瞧壹瞧去。”
  此時心中的郁悶盡去,壹掃而光。
  朱棣的心裏卻也有著驚奇,這開膛破肚,竟也有用?
  這樣說來,天下豈不是許多病都可以治?
  從前張安世的治療方法,終究還是落在藥這個範疇,可現在這般的治療之法,卻已超出了朱棣的理解範圍之內了。
  而這恰恰又涉及到了壹個問題,那就是皇帝們為何要修仙?
  起初皇帝修仙,可以說為了得到長生。
  不過有了秦始皇以及諸多前輩們的前車之鑒之後,再不會有皇帝癡心妄想地認為,自己當真可以長生不老了。
  不過後世的皇帝,依舊認為,即便修仙不可長生,卻可以長壽。
  正因如此,修仙的皇帝依舊還是前仆後繼。
  朱棣當然不甚信這個,可對於長壽之法,卻還是有很大的興趣。
  似這樣神乎其技的東西,不正可以讓人長命百歲嗎?
  除此之外,最令他驚訝的是,張安世竟真救了趙王……原還以為……這個小子睚眥必報。
  帶著滿腔的心緒,朱棣啟程,帶著徐皇後壹道去趙王府。
  趙王府內,太子已經來了,想要進入廂房探視趙王,卻因為趙王已睡下,便也沒有驚擾。
  等得知朱棣前來,連忙上前迎駕。
  朱棣看到了張安世,率先道:“情況如何?”
  “趙王殿下吃了壹些米粥,現已睡下。”張安世道:“他現在身子需要恢復,多休息是好事。”
  朱棣頷首道:“醒來了提醒朕。”
  “臣還要去看看他的傷口。”
  “去吧,去吧。”朱棣笑吟吟地道。
  朱高燧的傷口恢復,沒有什麽問題,或許是因為氣候不錯,又或者是藥物的作用,傷口處明顯有愈合的跡象。
  不過朱高燧的身體強壯,也是其中壹個最重要的原因。
  畢竟年輕,再加上深知皇帝好弓馬,所以上行下效,朱高燧平日裏也沒少鍛煉。
  只是換藥的時候,朱高燧卻是醒了。
  朱高燧感覺舒服了許多,雖然刀口依舊還疼,只是張開眼,見著了張安世,卻不發壹言。
  張安世倒是神情自若,絮絮叨叨地道:“要休養壹個月,每日按時換藥,這幾日,多吃米粥,明日開始,米粥裏要添壹些肉羹,再過五六日,就殺幾只雞吃,總而言之,飲食要日益豐富,雞鴨魚肉要多吃。好好養著吧,我看現在,應該沒有多少問題了。”
  朱高燧艱難地點點頭。
  張安世又道:“三個月之內,別近女色。”
  其實壹個月就差不多了,不過張安世還是覺得不保險。
  說罷,朝壹旁的許太醫吩咐道:“上好藥了,出去外頭跟他們說,人已醒了,若是想來探望,就來看看,不過至多駐留壹炷香。”
  許太醫便匆忙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朱棣和徐皇後、太子朱高熾等人魚貫而入。
  張安世聽到熟悉的聲音:“三叔……”
  有人捂住了這個人的嘴,於是只剩下了:“嗚嗚嗚……”
  朱棣低頭,看著榻上的朱高燧,朱高燧的氣色,確實好了許多。
  說也奇怪,這生死未蔔的時候,朱棣倒還擔心,可現在看朱高燧活下來,反而沒什麽好臉色了。
  朱棣只平靜地看朱高燧:“如何?”
  這話是問張安世的。
  張安世道:“臣又檢視了刀口,已沒有什麽大礙了。”
  朱棣道:“妳是從他身子切開,從裏頭掏出東西來?”
  張安世如實道:“對,那東西已壞死了,留在身體裏,只會不斷地糜爛下去,久而久之,就有性命危險。”
  朱棣好奇地道:“這其中是什麽醫理?”
  張安世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就和我們傷了指頭,這指頭不斷潰爛,為了防止繼續惡化,所以通常會采用截去指頭的方法來治療。”
  這壹下解釋,朱棣已經能夠明白了,隨即道:“人的心肝脾肺,也可截去嗎?”
  張安世道:“要看不同的情況,若是趙王潰爛的部位,截去倒也沒什麽,若是肝肺之類的重要器官,就要謹慎了。當然,可以切去壹點病變的位置,人的肝肺和咱們的手腳壹樣,有壹定的自愈功能,就好像我們身體受了外傷,會慢慢地愈合,生出新肉,或者長出疤痕壹樣的道理。”
  朱棣道:“真是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朕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治療之法。若非張卿,這個逆子,只怕必死無疑了。”
  說罷,朱棣這才看向朱高燧道:“怎麽樣?”
  朱高燧居然喜滋滋的,道:“疼是疼壹些,可現在……好像如釋重負壹樣,舒坦。”
  刀口這點疼痛,對於朱高燧而言,真不算什麽,即便臭麻子湯的效果早就散去了,可比起那闌尾發作時的疼痛,朱高燧感覺的自己就像得獲新生壹樣。這絕不誇張,若說此前是淩遲之苦,那麽現在,不過是爛了壹根手指頭而已。
  朱棣道:“無事便好。”
  “父……父皇……”朱高燧道:“兒臣……兒臣有壹言,當初……當初那個自稱神仙之人……實則……實則乃兒臣授意……”
  朱高燧顯得畏懼,卻還是道:“當初去探視皇兄的時候,是他對兒臣說,他有壹種法子,可教皇兄……死於非命……兒臣壹時吃了豬油蒙了心,覺得……皇兄……若是沒了,我便可做太子,鬼使神差壹般,就答應下來了……兒臣……真是糊塗啊……”
  朱棣背著手,冷冷地看著朱高燧。
  朱高燧卻滿是慚愧,顯得有些激動,他努力地呼吸了幾下,方才道:“這些時日,兒臣無壹日不是惶恐不安,生怕東窗事發,每日都過不好,或許這個緣故,這才生下了這壹場重病。只是兒臣萬萬不曾想到,皇兄他……他……”
  朱棣突然道:“妳可知道,妳那些小伎倆,其實何止是妳的皇兄,便是朕和張安世,也早已知道。妳真以為那個狗屁神仙,他能熬得過刑嗎?”
  此言壹出,朱高燧的心裏更是震撼,人都有僥幸心理,他覺得朱棣沒有動作,壹定是因為還沒有發現他的行徑。
  可當他知道,除了他自己,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壹切都是他朱高燧幹的。瞬間,只恨不得羞愧得鉆進地縫裏去。
  想到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他那皇兄還來探視他,這張安世還是救了他壹命,這樣想來,他覺得自己當真是豬狗不如。
  他壹臉羞愧難當的樣子道:“兒臣……真是壹時糊塗,罪該萬死。兒臣……總以為自己聰明,以為……別人都不如兒臣,妄自尊大……”
  朱棣道:“這怪朕,朕不該當初讓妳鎮北平。”
  朱棣到南京之後,卻讓自己的小兒子,鎮守在北平。
  而北平的地位,十分重要,不但是永樂朝的龍興之地,而且還節制了附近的諸多邊鎮軍馬,北平的政治地位,也已開始鶴立雞群,甚至朱棣還將北平壹帶,設置了北直隸。
  至少現在人看來,這北平已算是北邊的都城了。
  因此,趙王手中的權力極大,幾乎半個北方的事務,都由他來處置。
  朱高燧為了討朱棣歡心,幹的還不錯,這北方的文武大臣,都對他青睞有加。
  也正因為如此,在朱高燧看來,自己未必沒有取代太子的可能。
  朱棣道:“至於妳的處置,等妳病好了再說。”
  “是,是……”朱高燧道:“兒臣絕無怨言。”
  朱高燧隨即道:“前些時日,兒臣疼痛得死去活來,如今卻壹下子清爽了許多,這都是張安世,還有那許太醫的功勞……”
  朱棣頷首道:“妳有此心即可。許太醫呢?”
  許太醫鉆了出來,心裏激動不已,他這壹次,再不是用恐懼的心態去面對陛下了。
  朱棣上下打量他壹眼,便道:“沒想到妳這庸醫,也有幾分本事。”
  許太醫連忙謙恭地道:“都是安南侯言傳身教,臣實在慚愧。”
  朱棣道:“命妳為太醫院院判,即刻上任。”
  他幹脆利落。
  許太醫卻是壹驚。
  這太醫院醫正,可不只是醫官這樣簡單。
  它壓根就不是瞧病的機構。
  某種程度而言,整個大明太醫院,涉及到的不只是對禦醫的管理,而且還需管理宮廷醫藥的機構如禦藥房、生藥庫、安樂堂、典藥局及王府良醫所、地方醫學教育機構等。這天下與醫藥有關的事宜,壹般都經過太醫院的協調處置而後實行。
  不只如此,太醫院之下,還常設了惠民藥局和生藥庫,這些機構也分別設大使、副使等官,這些醫官壹般由太醫院委派。
  也就是說,尋常百姓提及到太醫院,認為只是壹群看病的太醫。
  可實際上,它相當於是醫藥局、醫學院、衛生部的職責。
  它的職責極多,如負責貫徹皇帝的醫藥詔令,醫生的征召、選任、罷黜,還有官的差派,皇室醫療服務,醫生的培養教育,對其他醫藥機構的管理等等等等。
  而太醫院設壹個正五品的院使,其後就是兩個太醫院的院判,為正六品。
  這許太醫,原本只是尋常正八品的禦醫,結果直接成了太醫院的佐官,直接成了正六品。
  從前他的職責,只是給宮中治病,而現在職責就多了。
  許太醫想了想,卻是道:“陛下,臣現在……正在學習治病救人之法,已是分身乏術……這院判……事務繁重,臣恐不能勝任……”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如今他打開了新的大門,自然而然希望自己在醫術造詣上繼續進步,而壹旦升為院判,就相當於成了天下醫官的管理層,難免會俗事纏身。
  許太醫這壹番話,倒是令朱棣再次感到意外。
  張安世卻在壹旁喜滋滋地道:“陛下,他這話是謙虛,他方才還和臣說,希望能夠成為太醫院的院使或是院判呢!能夠著手,建立壹個全新的醫療體系,以此來造福蒼生。”
  許太醫:“……”
  朱棣微微壹笑道:“這些鳥大夫,好的不學,偏要學那些讀書人,也幹這等心裏想的不得了,口裏卻說不要、不要的事。入妳娘的許太醫!”
  朱棣臉上雖帶著笑意說的話,許太醫卻是嚇得整個人戰戰兢兢,不敢回話。
  張安世卻為許太醫高興。
  這家夥做了大醫官,那就再好不過了,這醫療遲早要改革,有徐太醫這麽壹個內鬼,張安世覺得正好可以借他大刀闊斧的改革。
  朱棣很是豪氣道:“就這樣辦吧。許卿家,妳不要推辭,若是再敢推辭,和朕玩虛與委蛇的把戲,朕絕不饒妳。”
  許太醫無奈,只好拜下道:“臣接旨。”
  朱棣又道:“張卿也是功不可沒,朕看重的不是張卿的醫術,而是張卿的仁心,懸壺濟世,不只是大夫的職責,也是大臣應有的德行。張卿德高望重,賜他壹塊厚德載物的牌匾,給張家修壹塊牌坊。”
  張安世聽罷,立即道:“陛下,使不得啊,君子雖是厚德載物,可卻不能張揚顯擺,如此反而就有違君子之道了,臣行事,不圖虛名……”
  言外之意,妳就不能折現,拿點實在的東西嗎?
  朱棣道:“好啦,讓趙王好好休憩,外頭去說。”
  眾人出了廂房,隨即便來到了趙王府的壹處小殿裏,朱棣落座。
  張安世站在壹旁,興致勃勃地道:“陛下,臣以為,許太醫做這院判,最是合適。現在這大明的大夫們,水平參差不齊,臣以為,是該改壹改了。以臣愚見,可以建壹處醫學院,研究天下的藥理,編纂壹部醫書,除此之外,對於藥物的管理,還有藥效也要盡力去研究。”
  “研究出結果之後,方才編纂醫典和藥典,制定出壹個統壹的治病救人方法來,所有行醫的大夫,也要通過這醫典和藥典的理解以及熟讀情況,頒發行醫的資格。”
  朱棣聽罷,卻是道:“朕怎麽聽著,妳又想搞科舉那壹套?”
  張安世笑了:“不敢,不敢,臣的意思是……”
  朱棣倒是微笑道:“妳不必解釋了,妳醫術好,當然聽妳說了算,太醫院那些庸醫,朕早受夠了。嗯……此事妳與許卿家商議之後,給朕擬壹個章程來。不過凡事要壹步步來,若是人人都要考試才可獲得行醫的資格,那我大明……現在豈不是壹個大夫都沒有?這天下的百姓,給誰去看病。”
  張安世道:“陛下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反而是臣的思慮,有所欠缺。”
  朱棣隨即唏噓:“趙王的事,妳看如何處置?”
  他說話之間,左右顧盼。
  許太醫很識趣,忙是拱手,告辭出去。
  其余宦官和宮娥,也都退了幹凈。
  除了朱棣和張安世,最後就剩徐皇後、亦失哈,還有太子在此。
  眾人看著張安世,張安世道:“臣想,陛下壹定有了主意,何須來問臣呢?”
  朱棣笑道:“妳也算是苦主,朕當然還想問壹問。”
  張安世想了想,便道:“不如效漢王殿下?”
  朱棣若有所思地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個小子能行嗎?”
  張安世道:“趙王能鎮北平,鎮守其他地方,應該不成問題。”
  朱棣點頭:“這個逆子,心思多……不是省油的燈。”
  張安世笑呵呵地道:“陛下,既然陛下對趙王殿下不放心,不如……就讓趙王自己挑選壹些自己熟悉的文臣,也隨他去,如此壹來,有這麽多賢臣在身邊輔佐他,壹定不會出什麽大的紕漏。”
  亦失哈在壹旁聽著,人都要窒息了。
  據他所知,趙王殿下……身邊確實有壹群交好的文臣。
  這些文臣,更多是希望將賭註下在趙王的身上,壹旦趙王能夠克繼大統,他們便可鹹魚翻身。
  這樣的事,其實也是常見,畢竟趙王確實也算是較為熱門的皇位獲選人,他當初鎮守北平,管理半個北方的軍政,不少人認為,這是陛下對趙王的考驗。
  可是……張安世也太狠毒了。
  這趙王若是移藩出去,可他畢竟還是親王,只是從親王,成了國王而已,打下的基業,那也是自個兒的,雖說海外辛苦,卻也算是創業。
  可那些朝中的大臣圖個啥呢?
  在朝中做官,生活優渥,而且還是體面的京官。可跟著趙王去了海外,不壹樣也是領俸祿,只是從前領俸祿的對象,成了親王而已。
  最可怕的是,寒窗苦讀,好不容易幸運地入朝為官,熬了這麽多年的資歷,不說如魚得水吧,好歹也是衣食無憂。
  可去了海外,還得帶著壹家老小背井離鄉,可能壹輩子也回不來了,這簡直就是流放,而且比流放還慘,流放還只是去瓊州或者遼東做個官,去了海外,那真是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這趙王既要移藩,肯定要選擇平日裏和自己交好,信得過的人去。
  誰是趙王黨,誰家祖宗冒煙,不是那種福瑞意義的冒煙,是祖宗的棺材板按不住,祖宗十八代都氣得要七竅生煙。
  可偏偏……張安世說的冠冕堂皇,好像是這麽壹回事。
  陛下是心疼趙王的嘛。
  妳們和趙王殿下關系這麽好,平日裏沒少為他出謀劃策,又是朝廷大臣,忠心耿耿。
  跟著趙王壹起去艱苦之地,又咋啦?
  妳壹個人去,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和朝廷做官不壹樣,在朝廷做官,不帶家眷是常有的事,因為妳的家眷,都在大明的治下嘛。
  可移藩,就等於妳從朝廷的大臣,變成了趙王的屬臣,藩王變成了番邦的國王,難道妳去了趙國做官,家屬還留在大明?反正妳壹輩子都不回來了,皇帝體恤壹下,給妳多發壹點路費,全家老小肯定是帶走的。
  亦失哈只覺得心都涼了,這張安世……真是把人往死裏整啊。
  朱棣聽罷,便道:“是嗎?朕只怕有人不肯去。”
  張安世笑了笑道:“陛下,據臣所知,有不少人與趙王殿下交好,關系莫逆,我想若是他們知道,能追隨趙王殿下,他們壹定興高采烈,喜不自勝,高興都來不及呢,怎麽可能……不肯去呢?”
  話說到這裏,其實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因為……有道理。
  朱棣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便道:“這個主意好,朕心疼趙王,他是朕的兒子,朕舍不得他遠離。可是孩子長大了,是該像他的二兄壹樣,建功立業。”
  “只是他畢竟年輕,朕實在放心不下,既然有許多大臣與趙王相交莫逆,有他們追隨,朕便可放心,趙王也心安,這可謂是壹箭三雕,對誰都有好處的事,張卿思慮得很周全,這才是謀國之言。”
  說罷,他便道:“亦失哈……”
  亦失哈連忙道:“奴婢在。”
  朱棣道:“妳要好好學壹學,瞧壹瞧人家。”
  亦失哈心說,這可不興學啊,這太缺德了,折陽壽的。
  臉上卻擺出真誠的神色,口裏道:“奴婢壹定好好學習,不負陛下所望。”
  朱棣的目光又落在張安世身上,道:“張卿,妳看若是趙王就藩,往哪裏去最好?”
  張安世道:“這還是看趙王殿下的意願才是,若是趙王有屬意的地方,就再好不過了,若是沒有,陛下再決定才是。”
  朱棣嗯了壹聲,隨即便道:“朕倒是想看看,那鄧健所繪制的天下輿圖了,這天下何等遼闊,要給趙王選壹個好地方。”
  張安世幹笑,他本心上,是希望趙王去西伯利亞最好。
  要不糊弄他壹下?
  不過,這畢竟是缺德太過,看在今日趙王聲淚涕下的份上,他做壹回大善事,就算了吧。
  此時,朱棣又道:“是了,那鄧健……現在何處?”
  “陛下。”張安世道:“鄧公公,現在正在棲霞的農莊,擺弄莊稼。”
  朱棣對有功之人素來大方,便道:“他畢竟是有功之人,朕原本……是希望讓他去直殿監、尚寶監做壹個掌印太監。至不濟,也該在兵仗局、銀作局、浣衣局、巾帽局,給他壹份閑差……他在東宮……的位置被人取代了,宮中卻有的是位置。”
  卻是聽張安世道:“鄧公公熱衷於此,這是他的意願。”
  張安世好像生怕鄧健跑了似的,壹句熱衷於此,就直接把話堵死了。
  朱棣聽罷,只是搖頭:“這個鄧健……倒是性情古怪得很。”
  亦失哈在壹旁,卻聽得心驚肉跳。
  鄧健,他是知道的,哪裏曉得……現在混到這個地步,那鄧健到底哪裏得罪了張安世?先是給送出海,好不容易九死壹生,僥幸活著回來了,卻又被張安世想盡辦法塞去耕地。
  這不是把人往死裏整嗎?
  放眼這天下,太監做到鄧健這樣慘的,還真是聞所未聞。
  亦失哈心裏也不免為鄧健叫屈,可亦失哈此時卻也知道自己不能為鄧健說話,壹方面,鄧健現在終究還隸屬於東宮,他不能插手,插手就是壞了規矩。
  另壹方面,這等於是直接和張安世對抗。
  看著張安世這家夥,缺德的冒煙壹般,各種壞主意說的冠冕堂皇,亦失哈覺得,壹旦翻臉,自己以後只怕睡覺也不踏實了,鬼知道什麽時候會被人從背後來壹板磚。
  張安世這時道:“鄧公公的性情壹點兒也不古怪,他只是有壹片赤膽忠心而已,他時常對臣說,雖然他身子殘了,已算不得大丈夫,可得陛下的恩典,卻是永世難忘,定要舍得壹身剮,也要為陛下分憂,要做下許多利國利民的大事,方才顯出宦官的本色。鄧公公是看著臣長大的,臣……臣……其實也心疼他。”
  張安世說的情真意切,朱棣見了,不由得唏噓:“此人性子,雖是古怪,卻也算是獨樹壹幟,他既壹心想要務農,那便教他好好照料莊稼吧。”
  說著,張安世卻道:“陛下,昨日伊王殿下和臣說,他希望能夠出鎮海外。”
  “他?”朱棣壹說到了伊王,頓時氣不打壹處來,咬牙切齒的道:“這個家夥,是梁上君子,什麽本事也沒有,就算是出鎮洛陽。朕還擔心他呢,他還想去海外?當地的土人,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朱棣壹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家夥……實在不像太祖高皇帝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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