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大明永樂二年。
黃昏將近,坐落於南京城鐘山腳下的紫禁城卻已是燈火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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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入宮報喜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2

  朱勇將這衣收了,看了那和尚壹眼:“俺大哥在錦囊裏跟俺說啦,只是教妳跟俺們走壹趟,壹路上絕不會為難妳,即便到了地方……想必也能保妳性命。妳在這兒躲躲藏藏,終究也不是辦法,不妨去京城,把話說清楚。”
  和尚沒有追問朱勇的大哥是誰。
  卻依舊還是平靜地道:“那麽……煩請帶路吧。”
  朱勇沒有想到竟如此順利,他忍不住多瞧幾眼這和尚。
  張軏則在壹旁擠眉弄眼。
  丘松很冷靜地抱著他的包袱,卻目光警惕地張望四周。
  ……
  張安世無法理解,為啥這徐靜怡都可以活蹦亂跳了,還要留在這裏養病。
  而自己這個大夫,卻不得不壹直在此守著。
  不過顯然朱棣沒有給張安世任何爭辯的理由。
  張安世只能乖乖地在這偏殿裏呆著。
  不過好在,和徐靜怡閑聊了幾句,總算是漸漸熟絡了。
  主要是二人之間,畢竟都在同壹個社會關系裏。
  比如張安世認得她的兄弟。
  比如,徐靜怡也認得朱勇和張軏。
  還有丘松。
  當然,印象似乎不甚好,三個都不是好人。
  張安世心裏感慨,幸好我已改邪歸正,重新做人,如若不然,只怕和三個兄弟壹樣,也要聲名狼藉。
  那春秋已翻爛了。
  張安世索性丟到壹邊,他甚至懷疑,朱棣送春秋壹定是早有預謀。
  張安世於是湊得更近壹些,閑聊之際,百無聊賴之間,索性道:“我們來講故事吧。”
  徐靜怡也少了幾分羞澀,其實畢竟是武臣之女,平日裏倒沒有那些大家閨秀那般這麽多規矩,平日裏她也會和壹些來訪的世交少年打交道。
  若不是因為經歷了壹次‘婚配’,見了張安世,大抵也是落落大方的。
  而且她沒有裹腳,要知道,故去的高皇後,被人稱為馬大腳。
  宮中和勛貴的子女,尤其是在明初的時候,幾乎處處都效仿那位馬皇後。
  張安世記得,好像古代曾有過因為女子三寸金蓮,被男子看了,便羞憤得要自殺的事。
  而徐靜怡,顯然並沒有這樣的避諱。
  “我來講壹個故事。”張安世認真地道。
  徐靜怡側耳傾聽狀,她對張安世頗為欽佩,不只是因為張安世舉止得體,最重要的是,她發現張安世的見識也很廣,這和其他只曉得打打殺殺的兄弟和親戚不壹樣,又和那些只曉得死讀書的書呆子不同。
  張安世思索片刻,想了想徐靜怡這樣年齡的女孩子可能喜歡什麽故事,隨即定定神,才道:“話說女媧補天的時候,只用了靈石三萬六千五百塊,只單單剩下壹塊沒有用,便將這塊石頭,丟棄在了青埂峰下,誰曉得那石頭鍛煉之後,靈性已通……”
  徐靜怡聽得極認真,還越聽越覺得有趣。
  張安世也講德繪聲繪色,其實這是紅樓夢裏的故事,張安世當然不能原原本本地將紅樓夢倒背如流,可作為後世耳熟能詳的經典,大抵的故事內容,他確實大抵知道,其中壹些經典的橋段,記憶更深。
  只見張安世口若懸河,徐靜怡越聽越是詫異。
  卻在此時,外頭壹個小腦袋本是探頭探腦,像是在打探什麽,這小腦袋的主人,似乎也開始聽得津津有味起來。
  甚至後面,這小家夥躡手躡腳地搬了壹個錦墩,趁著張安世說得興起的時候,乖乖地搬到了張安世的身後,坐上去,也托腮聽著。
  張安世足足講了兩炷香,口裏渴了,回頭,卻見側殿裏突然多了壹個陌生的少年。
  張安世道:“妳是誰?”
  這少年正是伊王朱木彜,朱木彜見張安世質問他,立即站起來,叉著腰道:“說出來嚇死妳,太祖高皇帝……”
  張安世聽到太祖高皇帝確實嚇著了。
  只見朱木彜繼續道:“是俺爹。”
  張安世大抵想起來了,此人好像是養在宮中的伊王朱木彜。
  他頓時放松下來,還以為太祖高皇帝的棺材板沒壓住呢。
  卻見張安世道:“去,給我倒壹杯茶去。”
  朱木彜聽罷,大怒:“我是太祖高皇帝的兒子,陛下是我皇兄,打娃娃時起就冊封的伊王,妳還敢使喚我?妳真大膽!”
  他壹面說,壹面壹溜煙地跑去了隔壁的茶水房裏,端了壹杯茶水來,送到了張安世的面前:“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會生氣的。”
  張安世呷了口茶,道:“妳這怎麽斟茶的,太燙了,燒口。”
  朱木彜便怒道:“妳不要不識擡舉。”
  說罷,壹溜煙又去茶房,取了壹杯新茶來,遞給了張安世。
  張安世喝了壹口,才道:“不錯,不錯,這個好。”
  徐靜怡顯然是認得伊王的,道:“殿下怎麽來啦。”
  “我來盯著他。”朱木彜道:“宮裏除了皇兄和本王以外,不允許有其他的男子,現在貿然有男子進來,難道本王不要看著嗎?”
  徐靜怡:“……”
  張安世道:“我也不想呆,我巴不得趕緊走麽!”
  伊王朱木彜又生氣了:“這是什麽話,能進宮來是妳的榮幸,妳竟還不情不願!好啦,趁本王還沒生氣之前,快繼續講故事,那林妹妹後來如何啦。”
  張安世鄙視地道:“妳為何不關心賈寶玉?今日不講啦,我累了,腰酸背痛。”
  朱木彜氣鼓鼓地道:“妳在王前無禮,我定不饒妳,大不了我給妳按壹按,給妳松松骨頭,平日裏本王腰酸背痛,也是那些奴婢這樣給本王按的。”
  說罷,便直接繞到了張安世的身後,揉捏張安世的肩,便道:“這樣舒服嗎?這樣如何?”
  張安世無奈:“那我講了。”
  徐靜怡只沈浸在故事裏,似乎暢想著大觀園裏的事。
  其實這種故事,正對徐靜怡和朱木彜的胃口,畢竟他們本身就在皇宮和公府裏長大,對紅樓裏的世界,再熟悉不過了,而裏頭各色人物的命運,卻最是牽動他們的心。
  ……
  壹連幾日,徐皇後都不見朱木彜的蹤影,於是便叫來了宦官,詢問道:“伊王平日裏都來,怎麽這幾日不見人?”
  宦官道:“伊王殿下這幾日都在承恩伯那處,廢寢忘食著呢。”
  徐皇後不由嫣然壹笑:“陛下說的沒錯,他是朱家的鼬鼠,到處打洞。”
  宦官堆笑道:“伊王殿下很高興呢,說他是賈寶玉。”
  “賈寶玉?”徐皇後蹙眉:“賈寶玉是誰?”
  “奴婢也不知道,只曉得……殿下說他將來要尋個林妹妹。”
  徐皇後禁不住罵:“妹妹……瞧瞧,他比陛下還不知羞恥。”
  這話,宦官自是不敢回應的。
  倒是到了傍晚時分,朱木彜興沖沖地來了,邊走邊道:“王熙鳳,王熙鳳……不,皇嫂,皇嫂……”
  朱木彜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
  壹身大汗淋漓的樣子。
  徐皇後見他如此莽撞,有些惱怒,又有些心疼。
  徐皇後有三個兒子,壹個就藩,兩個雖都在京城,卻都在宮外頭。
  如今這朱木彜,幾乎是朱棣和徐皇後在宮裏當自己的兒子養著的。
  於是徐皇後便站了起來,拿了手絹給他擦汗,邊道:“什麽王熙鳳,妳又刺探到了什麽?”
  朱木彜眼睛亮晶晶的,喜滋滋地道:“我想了壹個故事,要說給皇嫂聽。”
  “故事?”
  徐皇後款款坐下,壹面拿起了幾子上的刺繡,有壹搭沒壹搭地道:“什麽時候我家伊王竟還曉得講故事了,妳來講吧。”
  朱木彜便落座,開始鸚鵡學舌壹般地講起來。
  徐皇後起初時,也不在意。
  不過越往後聽,越發覺得這故事……頗有意思,越到後來,越覺得這故事竟大有玄妙。
  ……
  此時,文樓裏。
  朱棣正背著手,眺望著窗外。
  亦失哈躡手躡腳地進來道:“陛下,錦衣衛都指揮使紀綱到了。”
  “嗯……”
  紀綱無聲地入殿,行禮道:“臣見過陛下。”
  朱棣沒有回頭看他,只看著窗外的枯葉道:“秋去春來,紀綱,朕登基已有兩年了吧。”
  “陛下,兩年又四月。”
  朱棣頷首:“這兩年多來……朕還想著當初提兵進南京城時的場景,往事歷歷在目啊。”
  紀綱下意識地擡頭,隨即又忙垂首。
  身為陛下的心腹,揣摩帝心,是他必備的技能,紀綱心裏想,莫非是因為漢王觸怒陛下壹事?
  紀綱也沒想到,張安世就是郭得甘,早知此人乃是太子妻弟,他壹定會提前打探,也不至讓漢王栽這個跟頭。
  原本紀綱只認為那不過是個高明的大夫,可再高明的大夫,也無法左右時局,為了免得陛下猜忌自己,所以他沒有妄動,而現在,反而陷入被動了。
  朱棣突然道:“徐輝祖那頭倔驢,現在如何了,飲食還好嗎?”
  “還好,尚能食三餐,不過……”
  “不過什麽?”朱棣猛地回頭,虎目死死地盯著紀綱。
  紀綱道:“魏國公前兩日染了壹些小風寒,咳嗽了兩日。”
  朱棣皺眉:“為何不早來奏報。”
  “大夫說只是小風寒,不打緊……”
  朱棣嗯了壹聲,又道:“他有沒有提及朕?”
  “什麽也沒說,只是每日看書。”
  “看什麽?”
  “《春秋》居多。”
  “入他娘,看《春秋》的就沒幾個好東西。”
  紀綱:“……”
  朱棣突而轉身,踱了幾步,若有所思地道:“那個人……可有眉目?”
  紀綱心裏哆嗦了壹下,他很清楚,陛下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這是極敏感的事。
  紀綱垂首道:“陛下……臣已在打探了。”
  “壹點消息也沒有嗎?”
  “有壹個消息。”
  朱棣道:“噢?”
  “有人刺探到,他在當時……逃出宮中之後,壹路跑到了海邊,通過了壹艘海船,逃遁到了海外。”
  “海外?”朱棣眉頭皺得越深,他顯然不希望是這個結果。
  “可以確信嗎?”
  紀綱遲疑了壹下:“臣不敢打保票。”
  可頓了頓,紀綱又道:“不過臣和尋訪這人的人手,都是衛中壹等壹的好手,捕風捉影,刺探消息,可謂信手捏來,這個消息……十有七八是真的。”
  朱棣背著手,繃著臉,來回踱步,陷入沈思。
  “若是遁逃出海,只怕朕這壹輩子都找不到了,是嗎?”
  紀綱想了想道:“其實……還有壹個可能,那便是他已死了。”
  朱棣只抿著唇看著他。
  紀綱小心翼翼地道:“以臣的預計,若是他還活著,那便是出海了,若是沒有出海,那麽極有可能死在某個角落了。”
  朱棣頓了壹下,才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紀綱聽罷,抖擻精神:“喏。”
  朱棣坐下,突而詢問紀綱:“漢王近來如何?”
  紀綱心裏就咯噔了壹下。
  因為陛下是沒有授權過錦衣衛刺探漢王的。
  有壹些人……錦衣衛根本沒有資格打探,比如太子,比如漢王。
  這也是為何,張安世燈下黑的原因。
  因為錦衣衛貿然打探太子或者是漢王,甚至是他們的親眷,都會被認為是牽涉進了儲位之爭,這對於紀綱而來,是極危險的事。
  他很清楚,這些事絕不會被容許。
  壹旦被陛下得知,就是找死。
  可現在,陛下突然問起了漢王……
  這令紀綱不得不去想,莫非……是希望以後錦衣衛對漢王‘多加關註’?
  若是如此的話,是否可以認為,陛下對於漢王已失望到了產生警惕的地步?
  紀綱低著頭,他心知自己的任何壹個回答,都可能會讓陛下產生不同的猜想:“臣不知。”
  朱棣擡手拿起茶盞,呷了口茶,才輕描淡寫地道:“錦衣衛捕風捉影,刺探海內事,豈可壹問三不知?下次,不可再如此了。”
  紀綱驚疑不定,可面上依舊是神情毫無波瀾的樣子,抱手道:“喏。”
  朱棣才淡道:“下去吧。”
  紀綱悄無聲息地退下。
  等紀綱出去,亦失哈才又給朱棣斟了壹盞熱茶來。
  朱棣若有所思,陷入了沈默。
  亦失哈便躡手躡腳地站在壹邊,沒有發出生息。
  “去了海外……海外……海外……”
  朱棣連說幾個海外,壹副遺憾的樣子。
  隨即,他嘆了口氣,便無言了。
  ……
  朱勇幾個,去的快,回來得更快。
  他們壹路幾乎都是快馬,馬換人不換。
  好在這和尚很配合,可自行騎馬,沒有帶來負擔,所以壹路疾馳,到了傍晚時分,終於回到了京城。
  壹到了京城,三個人則開始傻了眼。
  過了金川門,朱勇便將張軏拉到了壹邊,道:“二弟,錦囊裏只說到了回京,沒說接下來怎麽辦呀。”
  張軏也為難了,禁不住道:“哎呀,大哥失算啦。”
  “屁話。”朱勇道:“大哥怎麽會失算,壹定是大哥覺得俺們肯定能料理好此事,又或者是在考驗咱們兄弟,這才故意留了壹個懸念!”
  “這可糟了,大哥此前在錦囊裏交代啦,說這事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可咱們總不能這個時候貿然沖進宮裏去吧,那宮裏怎麽會放咱們幾個大剌剌地進去。”
  張軏托著下巴,此時大腦高速運轉起來,他瞇著眼睛,道:“要不這樣吧,我們不能對外人說,可是妳爹總能說吧,妳爹成國公壹向老奸巨猾,俺覺得他有辦法。”
  朱勇壹聽,頓時就怒了,罵道:“妳爹才老奸巨猾呢,俺爹蠢得跟笨驢壹樣,怎麽老奸巨猾了。”
  張軏壹聽,便道:“俺兄長這樣說的呀,丘松他爹也這樣說的,四弟,妳來評評理。”
  丘松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包袱,呆若木雞的站著,壹言不發。
  朱勇只好道:“先別吵吵,到時候找大哥評評理便是了,不管怎麽說,先辦正經事要緊,俺思來想去,還是先去找俺爹吧。”
  商議定了,壹行人便押著和尚到成國公府。
  成國公朱能這些日子很高興,雖然自己的兒子跑了,不過他壹點都不擔心。
  在他看來,老子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已去大漠裏打韃子了,這狗兒子出去愛幹啥幹啥,省得在家吃閑飯,看著生氣。
  可兄弟船業帶來的收益,卻讓他樂開了花,每日擱在書房裏,這軍中的大將,現在成日和壹堆堆的賬目打交道,痛並快樂著。
  等到門子匆匆而來,道:“老爺,老爺,少爺回來啦。”
  “別吵吵,回來就回來,老子算賬呢。”朱能不耐煩地道,頭也不擡壹下地繼續盯著兄弟船業新送來的賬目。
  卻聽門子又道:“少爺還帶著幾個人來,淇國公和榮國公的公子也在。”
  朱能總算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賬簿上移開了,罵罵咧咧道:“我真倒黴,生了壹個狗兒子,他還盡交壹些狐朋狗友,全要壞在他們手裏,我造的什麽孽。”
  壹面罵,壹面到了中堂。
  可壹看到了丘松和張軏,卻又堆笑道:“哈哈,世侄都來了啊,哎呀,長高啦,好,很好,丘松,妳這麽久不回家,妳爹眼睛都紅啦。還有張軏,妳咋就這麽不省心,妳兄長四處打探妳。”
  三人見禮。
  朱能擡頭,看到他們身後還有壹個和尚,便笑著道:“咋還有壹個和尚來,哎……”
  他低聲咕噥:“這不是晦氣嘛,俺家才剛交好運,要發大財……”
  “爹。”朱勇訕笑道:“俺們來尋妳,是來問問妳,看看有什麽建言的,這和尚身份不壹般。”
  朱能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羅嗦。”
  朱勇壓低聲音道:“他是建文皇帝……”
  朱能壹聽,眼珠子都直了,而後拎起了朱勇,反手對他屁股就是壹巴掌,邊道:“可不能胡說,妳這渾小子,什麽話都敢說。還建文,這建文藏匿了兩年,多少人都找不到,就憑妳們幾個……”
  朱勇被打得哇哇叫,覺得丟了面子,便怒道:“不疼,爹,妳沒飽飯嘛?有本事再用點力。”
  張軏在旁是看得瑟瑟發抖。
  丘松吸了吸鼻子,下意識地開始尋自己背著的包袱。
  朱勇猛地想起什麽,隨即從自己的懷裏抖出壹件袈裟來:“妳瞧這個,妳瞧這個。”
  朱能於是低頭,似乎也察覺到了袈裟的古怪,便忙放下朱勇,撿起袈裟。
  這不看還好,乍看之下,朱能整個頭暈目眩起來。
  “真的……真的是他……”
  朱能竟開始有些慌了,道:“天哪,妳們怎麽往家裏領啊,這種人是能輕易往家裏領的嘛?”
  朱勇道:“俺們也不知該怎麽辦,大哥沒說。”
  “大哥?”朱能壹楞:“妳說張安世?”
  “對呀。大哥吩咐我們找的。”
  朱能總算從慌亂之中,開始慢慢地冷靜下來,他深吸壹口氣,才道:“這事兒太大了,太大了啊,我實話和妳們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妳們趕緊跟著我,押著他去宮裏,壹刻都不能耽擱,還有……路上妳們沒有隨意跟人提起吧。”
  “大哥早就吩咐了,爹妳放心吧。”
  朱能又深吸壹口氣,心裏忍不住道,還是至親至愛的張賢侄有本事,辦事有腦子。
  他娘的……
  他擡頭瞥了壹眼那和尚,隨即又深吸壹口氣,這他娘的十足的大功壹件啊。
  朱能再不猶豫,火速帶著幾個人,押著那和尚入宮。
  此時,天色已是昏黃,壹片彩霞落滿大地。
  時候是真不早了,不過好在,午門倒還未關閉。
  朱能至午門,守門的宦官和禁衛道:“見過成國公,成國公天色不早了……”
  “立即通報,俺今兒就要入宮,不管什麽時候!”朱能毫不猶豫。
  宦官和禁衛對視壹眼,顯得為難。
  因為這個時候……確實已經不是入宮的時機了。
  於是,宦官笑了笑道:“不知公爺所為何事,奴婢去稟告時,也好有壹個由頭。”
  朱能卻瞪著眼,冷笑道:“天大的事,這些俺倒是敢說出來,問題是妳有命聽嘛?速去通報,告訴陛下,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見俺,就算要殺俺頭,也得見了再殺。”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宦官便再不敢多問了。
  壹溜煙地跑去了文樓和武樓,才知陛下已擺駕去了大內。
  於是便又匆匆趕往大內。
  而此時,朱棣和徐皇後已在寢殿。
  徐皇後正笑吟吟地向朱棣說著伊王朱木彜的事兒:“別看他小,可是講起故事來,繪聲繪色,像說書的先生壹樣。”
  朱棣便道:“他每日鬼鬼祟祟,朕看,可以做錦衣密探,讓他做壹個親王太屈才了。”
  徐皇後便抿嘴笑了笑,不過還是有心事的樣子。
  朱棣突然道:“錦衣衛的紀綱說……那人可能去海外了。”
  徐皇後壹聽,下意識地蹙眉。
  去了海外,只怕就永遠都找不著了,他的兄長,可壹直都認為陛下弒君……
  不過她倒是淡定,道:“紀綱辦事,壹向穩重本分,他既這樣說,看來……確實如此,遠遁海外倒好,陛下留他壹條性命吧。”
  朱棣卻顯得失落,隨即苦笑:“這不是留不留性命的問題,只是有些事……不說清楚,實在如鯁在喉。”
  此時,有宦官急匆匆地來了,在殿外道:“陛下,陛下……”
  朱棣不悅地道:“進來。”
  宦官碎步進來,氣喘籲籲地道:“成國公求見。”
  朱棣大怒:“這老匹夫是失心瘋了嘛?難道不知現在什麽時候?朕已移駕大內,告訴他,不見,有什麽話,明日說。”
  宦官只能硬著頭皮道:“陛下……成國公說,今日不見也得見,就算要掉腦袋,也先等覲見之後再說。”
  朱棣壹聽,卻是沈默了,因為他很清楚,成國公這個人表面上魯莽,實際上心細如發。
  這樣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或者有天大的事,絕不是如此毛糙的。
  於是朱棣道:“宣他進來,要快。”
  徐皇後不禁道:“陛下,在這裏見?”
  朱棣看壹眼徐皇後。
  徐皇後嫣然壹笑道:“大內的規矩森嚴,咳咳咱們當初在北平王府的時候。他和陛下,不都是當著臣妾的面,喝酒比較騎射的嗎?事情緊急,叫他來吧,何況臣妾也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
  徐皇後不是簡單的女子,那可當真是親自訓練過女兵,上過戰場的。
  朱棣頷首:“速令他來。”
  壹炷香之後。
  成國公朱能進入大內,入寢殿之後,朱勇目不斜視,拜倒:“臣見過陛下。”
  朱棣打量著他:“妳好大的膽子。”
  “陛下,臣不得不來,還請陛下恕罪。”說著,朱能朝徐皇後道:“見過娘娘,娘娘可好?”
  徐皇後親切地笑道:“叫嫂嫂吧,從前就這樣叫的。”
  原本這個時候,朱能肯定要壹身勁頭的說幾句胡話的。
  不過他今日卻是表情凝重,道:“陛下,娘娘……臣入宮來,只為壹件事。”
  朱棣道:“有屁快放。”
  朱能從自口裏蹦出了兩個字:“建文……”
  “什麽?”
  “陛下,建文……找到下落了。”
  朱棣大驚。
  徐皇後也動容。
  朱棣急了,壓抑著嘶啞的嗓子,同時殺人壹般的目光,看向左右。
  左右的宦官如潮水壹般地退去。
  朱棣道:“他不是出海了嗎?怎的又找到了?人呢……人在何處?”
  “就在宮外!”
  朱棣心中震撼,壹時激動得竟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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