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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大明永樂二年。
黃昏將近,坐落於南京城鐘山腳下的紫禁城卻已是燈火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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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死了都要糊弄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4

  瘴疾是壹個筐。
  反正基本上,南方的什麽病,都可以往裏頭裝便是了。
  朱棣對瘴疾也略有壹些了解。
  心知此病的厲害。
  此時的大明,已經開始將雲貴徹底的納入版圖。
  這倒不是因為,歷朝歷代的中原王朝,無法對西南進行有效控制。
  而是因為,這地方有瘴氣,說穿了,既是因為水土不服,再加上南方的密林中有大量的蚊蟲和毒蛇,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大。而且不少的瘴疾所導致的死亡率極高,若是沒有經過大規模的開發,實際上對漢民而言,是很難長久居住的。
  至於西洋,對於漢民而言,則比之雲貴更甚。
  現在漢王和趙王統統都染了瘴疾,顯然就十分危險了。
  朱棣深吸壹口氣,他還保持著理智,旋即看向張安世。
  張安世道:“陛下,到底所患何癥,現在還不好說。不過……臣若是大致推測的話……”
  他頓了頓,接著道:“既是漢王與趙王殿下同時染病,這就說明,此癥必可傳染……”
  而後張安世想了想,又道:“若是壹般的疾病,往往有潛伏和病發的時間,既是南方的瘴疾,這至少說明,漢王和趙王殿下,應該在安南開始傳染。而他們自安南到松江口,才開始病發,可見此疾的潛伏頗長……”
  朱棣只聽得心煩意亂,卻依舊強忍著繁亂的心情,繼續屏氣靜聽。
  張安世隨即看向那宦官,詢問道:“同船的,還染了幾人?”
  “這……大抵有七八個。”
  “七八個?”張安世道:“同時病發嗎?”
  “是,大抵是同時病發。”
  張安世認真地想了想,便道:“那麽,這就應該不是靠人之呼吸來傳播的瘴疾,若是呼吸傳播,同船這麽多人,應該都會陸續病發。人在船上漂泊了壹月之久,船中肯定也有老鼠的,照理應該也非鼠疫。”
  張安世邊道邊下意識地微微地低垂著思索著,口裏接著道:“會不會是蚊蟲傳播呢?正因為是蚊蟲傳播,所以在安南登船之後,漢王與趙王殿下人等,便已感染。等到登船之後,海中沒有了蚊蟲,自然這瘴疾也就無法傳播下去了。”
  朱棣道:“到底是什麽病?”
  張安世道:“臣沒有見著病患,自然而然……也就不敢斷言,不過……極大可能……是瘧疾。”
  瘧疾可不是小病,朱棣對此深以為然,他是帶兵打仗之人,當然知道許多兵書之中流傳下來的恐怖傳說。
  曾在東漢時,馬援帶領八千漢軍,南征交趾國,然而卻落得個‘軍吏經瘴疫死者十之四五’的慘烈結局。也就是說,此病壹發,帶領的軍隊便死亡接近壹半。
  當然,朱棣所不知的是,後世有壹位壹生作了四萬余首詩,也即是每日平均產量能高達壹兩首的某皇帝,也曾數次進攻緬甸,都因瘧疾而受挫,甚至導致“及至未戰,士卒死者十已七八”的士兵死傷。
  這種可怕的死亡率,可謂是駭人聽聞。
  而各藩國往西洋的時候,其實並不畏懼當地的土人,因為他們的軍事知識以及武器都遠遠超過了當地土人至少壹個時代,而巨大的傷亡,往往都來自於瘴疾,尤其是瘧疾最甚。
  這病壹旦病發,就幾乎形同於是賭命了,死亡率極高,即便不死,這命也去了壹大半。
  朱棣看向那宦官,急道:“現在漢王和趙王在何處?”
  宦官道:“稟陛下,太子殿下已親自預備了車船乘輿,火速將兩位殿下以及其他的病患,緊急送來京城了。”
  “這時還熬得過舟車勞頓嗎?”朱棣怒喝。
  宦官嚇了壹跳,硬著頭皮道:“漢王殿下說……若死,至少也該面見陛下。趙王殿下……殿下也是這個意思……”
  朱棣嘆了口氣。
  張安世在壹旁道:“陛下,請立即下旨,命人將兩位殿下不必進京,而是直至棲霞碼頭送醫。”
  “棲霞?”朱棣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張安世。
  張安世道:“醫學院,或許可以救治。”
  朱棣眼眸微微亮了幾分,好像壹下子抓住了壹根救命稻草壹般,忙道:“對呀,壹百多萬兩銀子呢,可有把握嗎?”
  張安世有些尷尬,他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因為張安世也無法預料,等送到的時候,是否已經病入膏盲。
  於是他只好折中地道:“臣盡力而為。”
  朱棣邊立即朝那宦官道:“速去。”
  朱棣說著,急得如熱鍋螞蟻壹般,轉頭卻看向壹旁早已嚇得臉色蒼白的亦失哈道:“先不要報皇後。”
  亦失哈道:“奴婢……奴婢遵旨。”
  朱棣隨即又道:“朕現在起駕去棲霞。”
  張安世忙勸道:“陛下,兩位殿下至棲霞怕還有壹些時日,陛下不必心急……臣這邊照應著即可。”
  朱棣張了張口,最終沒有說出那本想反駁的話,而是揮揮手道:“去吧,去吧,妳趕緊去準備。”
  張安世再不遲疑,立即出宮。
  ……
  “解公,解公……不妙,不妙了。”副使匆匆而來。
  鴻臚寺中,解縉正埋首伏案,在修書。
  最近他的書信有很多,大多都是同鄉們聽聞他回到了南京城,紛紛寫信來問候的。
  對此,解縉很熱衷,別看這只是小小的壹封書信,這書信背後,或者是能給解縉這樣的人物修書的背後,可絕不是壹個簡單的讀書人這樣簡單。
  壹個這樣的讀書人背後乃是壹個大家族,直系近親就是六七十人,若是再加上各房的妻妾等等女眷,那又是上百人之巨,倘若再加上世仆,可能上千人規模都有。
  解縉反復地修書寬慰他們,表示江西的事他略有耳聞,對此表達了深切的悼念,又勉勵他們,此時要忍辱負重,含淚隱忍,切切不可與官家為難。否則……錦衣衛壹至,可能又是滅門之禍,再在這回信之中,提及壹下太祖高皇帝雲雲。
  這書信,與其說是寬慰,倒不如說是恐嚇。
  江西這邊已經歷過了壹番清洗,早已讓人風聲鶴唳,膽戰心驚了。
  現在這上上下下,可謂是個個提心吊膽呢。
  人就是如此,壹個同類若是犯罪而遭處死,那麽其他同類並不會覺得此人絕不是因為觸犯了律令,而只是因為……是有某些人想要收拾他們而已。
  至少在江西布政使司上下,大抵就是如此,眼看著不少和自己交好的士紳遭到了滅頂之災,他們首先想到的,並非是這些謀反作亂,而是張安世這些奸賊,為了打擊異己,已經喪心病狂到四處屠戮殺人了,此等事的性質,已經不亞於漢朝時的黨錮之禍,完全是針對所有讀書人的全面打擊。
  解縉恰到好處地提及到了太祖高皇帝,這就更令人恐懼了。
  看信之人只要有記憶,想想當下,再想想太祖高皇帝,只怕人都要嚇尿。
  因為太祖高皇帝在位時,所牽扯的大案可不是壹樁,而是壹次比壹次更為劇烈,這也就是說,江西布政使司的事,可能不是結束,而是壹個開始。
  這還叫人怎麽睡得著?
  壹方水土養壹方人,解縉作為江西士子,是最了解自己的同鄉和同行的。
  每發出壹封書信,都可能給爪哇帶來巨大的好處。
  如今解家,已永不能徙回大明了,自此之後,只能紮根於爪哇,開枝散葉,繁衍生息。
  趙國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作為趙國長史,自己的兒孫,也壹定可以在趙國謀取壹定的官職,那麽,這趙國若能人丁興旺,對解縉而言,才是最大的保障。
  否則,壹切都是空談。
  若是趙國的人丁繼續單薄下去,遲早有壹日,那漫山遍野的土人,會殺入新彰德,解家滿門,必是壹個不留。
  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誰還管得了這個,除了富國強兵,增加人口之外,解縉無路可走。
  不過人就是如此,起初,解縉還是經歷了壹些痛苦的思想鬥爭的,不過天下的事就是如此,有了第壹次,後頭便身心愉悅了,慢慢的良心譴責所帶來的心理陰影會漸漸驅散,取而代之的是開始發揮出自己聰明的頭腦,舉壹反三,琢磨出各種套路,甚至還有更為變態者,竟沈浸其中,無法自拔,繼而樂此不疲。
  解縉無疑是天下最聰明的人之壹,當他的技能點突然點在了某個奇怪的地方,所產生的各種奇思妙想,以及諸多常人無法想象的套路,便自然而然的催生出來。
  聽到那副使緊張的呼喚,解縉無奈,他懊惱地擱了筆,他原本還想在書信中添幾句妙筆,好增強效果,此時思緒卻被打亂,不禁為之遺憾起來。
  他忍著不滿,擡頭道:“何事?”
  於是這副使焦急地道:“殿下……殿下前日已至松江口。”
  解縉唇邊頓時勾起壹抹笑意,道:“正好,等殿下進京,我又有壹謀,要與殿下共商。”
  解縉喜歡趙王,趙王也是壹個妙人,他對解縉十分欣賞,尤其是解縉肚子裏各種奇奇怪怪的‘謀略’,朱棣和太子朱高熾讓解縉覺得無趣,因為這壹對父子,壹個滿腦子想的做丘八去沖鋒陷陣,另壹個則是過於正經。
  副使言辭簡介地道:“殿下病重。”
  此言壹出,解縉臉色壹變。
  解縉驚道:“什麽時候的事,又是什麽病?”
  “聽聞……是瘧疾……”
  聽到這個,解縉壹頓,只覺得腦袋昏昏沈沈的。
  “現如今……”
  瘧疾的可怕,解縉是領教過的,爪哇趙國的各處新城,都陸續有此瘴疾的流行發生,每每出現,感染者便死亡半數以上,此癥在西洋,令人聞之色變。
  解縉擺擺手,打斷這副使的話道:“哎……好不容易得遇明主,不曾想……解某人……難道註定要壹生慘淡嗎?”
  他臉上透著悲切,也沒心思修書了。
  只渾渾噩噩地端坐著。
  那副使道:“這消息……京城已傳遍了,也不知是何人傳出的。不過下官聽聞,好些士紳和官宦提及此事……都喜上眉梢,還有人暗地裏說……”
  解縉身軀微微壹顫。
  他擡頭,冷笑道:“這壹群無用之人!”
  解縉的怒氣顯而易見,他太了解這些人了,他們最喜歡幹的便是誇誇其談,壹旦不合他們心意者,便立即開始自以為聰明的用所謂‘罵人不吐臟字’之言嬉笑怒罵,自以為高明。
  解縉又道:“現在趙王殿下在何處?”
  “據聞……要緊急送去棲霞。”
  解縉憂心忡忡地道:“殿下本就舟船勞頓,又得此癥,只怕……”
  這副使也顯得擔憂,六神無主地道:“解公……現下該當如何?”
  解縉感慨道:“等,繼續等待。我們也做不了什麽。”
  副使聞言,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解縉此時卻道:“來,給我磨墨。”
  副使不解道:“解公……可要上奏?”
  解縉此時眼中似乎多了幾分堅定,道:“不,我要繼續修書。”
  “啊……”副使更不明白解縉這突然的轉變了。
  解縉淡淡地道:“若是趙王殿下真有好歹,那麽就更該要修書,到時趙王年幼的兒子要承襲君位,他年紀太小,爪哇又必然要人心惶惶,若是沒有源源不斷的人力,這趙國怕是要土崩瓦解。這世上,幹任何事,沒有人是不成的。”
  副使若有所思地點頭,他雖然也心急火燎,可解縉的鎮定,似乎感染了他。
  不過他提出了疑問:“只是……這些人若去了爪哇,壹旦不滿,只怕……”
  解縉顯得平靜,慢悠悠地道:“妳這就不知道了,江右的山民可能桀驁,可是我江右的讀書人卻是老實順從,妳只要拿出了鞭子,他們就肯對妳心悅誠服了,他們雖會抱怨,可不出數年,便個個都可成為好的礦工、士卒和匠人還有教師。”
  副使眼眸微微張了張,隨即便捋起袖子道:“下官來磨墨。”
  解縉抿了抿唇,接著重新提筆,化悲痛為力量。
  ……
  在另壹頭,趙王與漢王終於抵達了棲霞碼頭。
  在此處,街道已管禁起來,早有數十個大夫和醫車在此候命,十數個病患統統拉走。
  張安世則早已在醫學院裏候命。
  此處占地頗大的醫學院,花費了張安世無數的心血和錢財,不過願意來此看診的人……壹直都不多。
  壹方面,尋常百姓若有什麽病癥,隨口吃壹些湯藥便好了。
  而富裕之人,卻往往對這諾大的醫學院,有幾分敬畏。
  甚至外頭還有諸多的流言,說此地的大夫,個個都是屠夫,有人親眼見到他們拿刀去砍屍首。
  總而言之,這醫學院給人的印象,總是伴隨著許多恐怖的流言。
  而現在……在此地,他們迎來了壹批不同尋常的病人。
  張安世精心地安排了幾個大夫,正預備去看診,此時便有人來了。
  朱棣龍行虎步而來,竟是後腳就趕了來。
  他壹見張安世,便關切地道:“吾兒在何處?”
  “陛下,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相見為宜。”張安世顯得無奈,耐心地勸道。
  朱棣進了此地,便不斷地皺眉。
  因為這醫學院裏,總是有壹股說不清楚的怪異氣味,讓人產生壹種不適之感。
  朱棣道:“他們……現今如何?”
  張安世如實道:“聽大夫說,病癥確實非常嚴重,畢竟病發已有幾日了,且壹路顛簸,若是再無法救治,恐怕……”
  事實上,朱棣這兩日,都不曾入眠,此時聽了這話,心中就更為擔心了。
  他壹把抓住張安世的手,面色凝重地道:“妳要救人。”
  只短短四字,張安世卻知其中份量。
  當下便道:“臣去了。”
  朱棣籲了口氣,他倒沒有在這醫學院的建築中多逗留。
  而是走出了這屋舍,壹路走到了醫學院中的庭院,這才覺得那滿是怪異氣息的窒息感稍稍減緩壹些。
  而在這裏,早有許多的禁衛,還有護送漢王、趙王等人,以太子為首的諸官,在此焦灼地等候。
  朱高熾看到朱棣迎面走來,先是詫異,隨即上前道:“父皇……兒臣萬死……”
  朱棣因為心中的擔憂,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擺擺手道:“這與妳無涉……”
  朱高熾又道:“沿途……沿途……”
  朱棣聽到這兩個字,倒是收起了心神,道:“妳但說無妨吧。”
  朱棣的語氣,還算是平靜,當著朱高熾的面,並沒有過於激動。
  於是朱高熾道:“下船的病患,十九人,沿途病死者,已有七人……”
  說著,朱高熾不禁為之愴然:“此癥實在厲害,兒臣……”
  朱棣深吸壹口氣,卻只是點了點頭:“不要哭哭啼啼,像個婦人似的,流什麽眼淚,妳是太子,無論發生什麽,都要泰然處之。若連妳都六神無主了,將來遭遇了什麽變故,天下人生死榮辱都維系妳壹人身上,妳也可以如此驚慌失措嗎?”
  說著,朱棣微紅的眼眶,不禁垂淚下來。
  朱高熾只好擦拭眼淚,沈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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