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大明永樂二年。
黃昏將近,坐落於南京城鐘山腳下的紫禁城卻已是燈火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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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壹十五章:天下第壹才子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4

  茶盞摔落,在地上應聲而碎,張安世卻好像不為所動的樣子。
  他甚至眼也不曾眨壹下,只看著眼前的於謙。
  而後平靜地道:“妳是讀書人,必定對我沒有什麽好印象。不過這不打緊,妳來了就好,郡王府裏事情比較繁雜,妳在長史府裏,好生的用命,若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多看,多聽,多問。”
  於謙沒想到張安世竟沒有動怒。
  他用壹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張安世壹眼。
  張安世自然感受到於謙目光中的打量,只道:“還有什麽想說的?”
  於謙只頓了壹下,便道:“聽聞今日錦衣衛又抓了許多人,敢問殿下,這些人個個都罪之於死嗎?”
  張安世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妳說呢?”
  於謙微微皺眉道:“至少有壹部分人,下官以為……”
  張安世嘆了口氣,卻是打斷他道:“書生之見。”
  於謙不像其他人唯唯諾諾,迎著張安世的目光道:“殿下,何以見得呢?”
  張安世笑著道:“以後妳會明白的。對了,妳手裏頭,是哪裏來的公文?”
  於謙這才收回視線,看著手上的公文,道:“這壹份,乃是爪哇送來的快報。趙王殿下欲進兵蘇門答臘,如今厲兵秣馬,希望殿下能夠準予貸壹筆銀子,購置火器,海運至爪哇……”
  張安世聽罷,皺眉道:“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世上哪裏借貸打仗的道理。”
  於謙:“……”
  “除此之外……”於謙擡首看向張安世:“這裏頭還說,趙王殿下,已委長史解縉入朝,接洽火器的事宜,他們可以以爪哇的種植園以及各處的礦場做抵。”
  張安世挑了挑眉,道:“解縉?”
  說起來,這個名字,他已經許久不曾聽聞了,真是既熟悉又陌生啊!
  張安世點點頭,只道:“知道了,還有何事?”
  於謙搖頭道:“還有幾份私信,下官不敢拆閱……”
  張安世便道:“現在我手頭的私信不少,若是壹個個去拆閱,壹個個回復,如何回應得過來?以後若還有這樣的書信,妳先拆閱吧。分揀出壹些緊要的,呈送我面前,至於不緊要的,給我匯總成簡報,告知壹聲。至於我要如何回復,妳來草擬即可。”
  身為郡王,張安世每日的書信往來,實在太多了,已到了分身乏術的地步。
  所以,若是沒有專門的人進行處理,只怕不需多少日子,就要堆積成山。
  於謙顯得很詫異,他沒料到,張安世竟讓他負責此事。
  要知道,這可牽涉了許多私人的書信,若是絕對信任之人,是絕不會托付於人的。
  可他來長史府,也不過短短數日而已。
  張安世看他悶不吭聲,便道:“怎麽不回應?”
  於謙猶豫了壹下,便道:“下官擔心……不能辦妥這件事,殿下是否另請高明。”
  張安世不以為然地道:“這都是些許小事,誰都可以辦好。妳是舉人出身,處理這樣的事應該得心應手。對本王而言,只要這個人可信就可以了,其他的不緊要。”
  於謙:“……”
  於謙的心裏五味雜陳,事實上,他對張安世的觀感並不太好,可張安世對他……卻好像……引他為心腹的意思。
  張安世奇怪地看著他道:“怎麽又不說話?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本王說,本王不會見怪。噢,對啦,處理公文和私人的信箋時,壹定要好生的琢磨,想壹想這些公文背後的意思。”
  “是。”於謙點頭。
  他甚至有些懷疑,張安世在使什麽詭計。
  可細細壹想,張安世不過是個青年,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可能外間的流言蜚語,只是以訛傳訛罷了。
  張安世這頭,信手便取了案牘上壹份書信,拆閱起來,低頭壹看,突的臉色驟變。
  方才二人還算是在輕松的閑聊,轉眼之間,這裏卻多了幾分肅然之氣。
  見張安世皺眉看著信不語,於謙正想開口要告辭出去。
  張安世卻道:“妳來……”
  於謙只好道:“殿下有何吩咐?”
  張安世卻是突然的露出了笑容,大喜道:“總算是……辦成啦,好的很,倒是虧得我沒少花銀子。”
  見張安世繼而大喜過望,於謙更是壹頭霧水,於是道:“不知殿下還有什麽吩咐?”
  “給我安排壹個行程,三日之內,要巡視棲霞醫學院。”
  於謙道:“是。敢問殿下,這醫學院,在何處?”
  張安世道:“這是新的醫院,乃歷朝歷代迄今,第壹個專門給病人看診,同時兼顧了問診、問藥和教學的地方。妳可知道,這醫學院,花費了多少銀子?”
  他興致勃勃地說著,接著伸出了壹根手指頭。
  於謙道:“壹萬兩?”
  張安世道:“壹百萬兩紋銀。”
  於謙:“……”
  張安世卻笑呵呵地道:“當然,這裏頭的開銷,主要還在於建築、器械,試驗、還有人員。萬事開頭難嘛,這銀子不充裕可不成,不說其他,單單說這些誒人員,就已專門雇請人,培訓了足足四年了,教授他們各種醫療衛生的原理。”
  “除此之外,所有的醫療器械,都要定制,妳別看裏頭許多小器械,不過繡花針似的,可它們卻比黃金還貴,不少的器皿,想要制出來,可是耗費了無數人心力的。”
  “還有試驗……”張安世振奮地道:“搜羅當今天下的藥方,重新整理,再通過不同的病癥,檢驗效果,效果不顯的,則刨除出去,若明顯起效的,則編錄教材。至於其他的試驗,說了妳可能也不懂。”
  “這歐通最難得,還是人員,每壹個人要培養起來,都不容易,要教授他們試驗的方法,教授他們醫理和藥理,這可很不容易。除此之外,建築的花費,可不比我這王府要小,裏頭有些地方,壹個房子,要締造起來,就需花費幾萬兩銀子不止。可這銀子,卻花的值,莫說是百萬兩,便是再加幾個百萬兩,也是物超所值的。”
  於謙依舊聽得壹頭霧水。
  在這個時代,妳跟人說壹個醫館要花費百萬兩銀子,壹般情況之下,大家只會覺得這個人貪墨的實在厲害。
  而且他也無法理解,張安世的思維好像迥異於常人,似乎總對壹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產生興趣。
  尤其是王府裏的不少公文批示,幾乎涉及到了做買賣的事,亦或者是某些稀奇古怪的所謂機械,殿下的批復往往比較及時,其他的事,則往往會慢壹些。
  於謙想了想,卻道:“是,下官會添加進日程,後日正午,如何?”
  張安世沈吟著道:“可以,那就後日正午。”
  於謙道:“下官告退!”
  張安世頭也不擡地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
  京城內外,已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與許多人想象的不壹樣,原本以為,錦衣衛捉拿了這麽多的人,必然會引發意想不到的余波。
  可實際上,這京城內外的軍民百姓們,似乎更在乎陛下所兌現的旨意。
  旨意壹到了,誰遭了殃,誰倒了黴,便實在難有什麽興趣了。
  張安世沒有過多地去插手逆案之事,錦衣衛上下,自有人遵照旨意行事即可。
  不過隨著聯合錢莊開始重新放松貸款,緊接著,新政爭端的塵埃落定,總算是給這太平府提振了不少的信心。
  不過這太平府上下,依舊還在忙碌,壹整套刺激利好的方案,已開始擬定。
  與此同時,壹份份奏報,也呈送入宮。
  朱棣看過了奏報,倒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說到底,現在這個時代,雖有不少的作坊,卻還遠遠處於生產力不足的狀態。
  用後世的說法,叫做求大於供,畢竟生產力擺在這裏。
  整個天下,依舊還是壹個廣闊的市場,還遠遠沒有到供大於求的時候。
  此次危機,更多的是信任的危機罷了。
  朱瞻基奉命,前往直隸各府縣,接觸士民商賈,講解朝廷對於新政的決心。
  不得不說,這個三等吏很好用,精力充沛,俸祿還少,最重要的是,他每至壹縣,縣中上下,幾乎人人歡欣鼓舞,士氣大振。
  而以往那些對新政頗有非議之人,此時此刻,早已不知躲藏去了哪裏。
  朱棣放寬了心,召諸學士和部堂們議定新政事宜。
  此時的文淵閣和各部,倒還算達成了基本的壹致,雖有對新政有抵觸的,卻幾乎也已知道此時乃是大勢所趨。
  現在的問題,反而的細節上的討論了。
  各抒己見之後。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新政的推行還需暫緩。
  哪怕是楊榮,也道:“陛下,太平府的新政,臣也略知壹二,新政的推行,在於人,可若要推行天下各省,若用各府各縣原有的父母官以及鼓勵地方上的士紳。臣擔心,最終可能不過變成當初江西布政使司的情況。與其如此,臣以為,各省的推行,可以暫緩。”
  朱棣皺眉道:“若是如此,豈不是天下永無新政嗎?”
  楊榮笑了笑道:“臣以為並非如此,太平府那邊,臣查閱過,每年入學的學童,有七八萬之巨,在讀的生員、學員,亦在二十萬之上。如此大規模的人讀書識字,不出數年,只怕整個直隸的讀書人,就要占去天下讀書人半數了,可謂天下英才,匯聚於此,只要假以時日,等這壹批人得了磨礪,他們的作為,比當下要遠大的多。”
  “臣的進言,並非沒有阻撓新政的緣故,而是以為,有些事,越是操之過急,反而南轅北轍,倒不如朝廷有限的心思,放在直隸,以直隸而撬動天下,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朱棣若有所思地看著道:“這也頗有道理。”
  他壹時拿不定主意。
  卻道:“妳說到了學童,似乎對直隸的學政頗為關註?”
  楊榮道:“臣壹直以為,治天下的本質,固然是為了蒼生萬民。可論起來,想要大治天下,卻非要有人不可,唯有讀書,才可傳承學問,方可尋找解決事情的辦法,直隸,尤其是太平府這幾年,鼓勵人讀書,如今效果已經彰顯。”
  胡廣在旁笑著道:“卻也未必。讀書和讀書畢竟不同,絕大多數太平府的學童,所讀之書,終究比較淺,能識文斷字,便算是讀書人,和真正的讀書人,終有不同。”
  楊榮則道:“讀書的本質,不在於要讓天下產生多少鴻儒,天下也絕非靠幾個鴻儒,就可安定的。若如此,論起來,元朝的時候,倒有不少的鴻儒,尤其是理學方面,進展神速,理學雖發祥於宋,可真正發揚光大者,卻在元。只是……胡公……這前元,又有多少年的江山呢?”
  此言壹出,胡廣直接被幹沈默了。
  他現在有楊榮恐懼綜合癥,但凡只要楊榮開口,他便總忍不住眼皮子跳。
  朱棣頷首:“楊卿所言,深得朕心。說起學政,張卿可謂是居功至偉,這很好……”
  說著,他轉過頭問亦失哈,卻道:“張卿這兩日,很忙碌吧。”
  亦失哈公瑾地道:“稟陛下,據聞蕪湖郡王殿下是腳不沾地了。現在百業待舉,蕪湖郡王殿下要安撫人心,又要審理亂黨,噢,今日正午,殿下還去了醫學院……”
  “醫學院……”朱棣喃喃道。
  只見亦失哈接著道:“陛下,這醫學院,下頭的人稟告,說是占地極大,壹個醫學院,可抵壹百個醫館的規模,今日算是正式落成營業,所以殿下十分關心,親自去了壹趟。”
  “占地這麽大,這得給多少人治病?”朱棣顯得甚是詫異。
  隨後,朱棣頓了頓,才又道:“這得花不少銀子吧。”
  亦失哈如實道:“聽聞,花費在百萬兩紋銀以上。”
  朱棣的眼壹跳,卻依舊還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顯得有些不開心。
  好在,在臣子們的面前,朱棣沒有顯山露水,繼續說起政事。
  只是說著,說著,夏原吉突然道:“陛下,臣聽聞,趙王殿下派遣人入京,不知可有此事?”
  朱棣的臉立即肅然了幾分,道:“朕聽聞了,這個敗家兒!”
  現在只要聽到漢王和趙王的消息,朱棣就很不開心,他們都是來錢要火器的。
  夏原吉看了看朱棣的臉色,又道:“據聞,派遣的乃是趙王的長史……”
  此言壹出,朱棣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趙王長史,乃是解縉。
  而解縉這個人,朱棣很不喜歡。
  偏偏這個人,名氣很大。
  不只是因為此人乃是才子,而且當初還奉旨編纂書籍,因而文名更盛,最重要的還是他是江西人,再加上他曾在文淵閣,風頭壹時無兩,天下無人不知,至於他此後的命運多舛,某種程度而言,這種悲劇的才子人設,是很深入人心的。
  當初朱棣將解縉命為趙王長史,本就有流放的意思。
  誰知道,這個家夥,現在竟是奉旨回來了。
  而壹說到解縉,殿中的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要知道,解縉這個人絕不壹般,不說其他,單說他和胡廣的深厚友誼,還有與同為江西人的金幼孜、夏原吉人等,曾經也是相交莫逆。
  這些還只是冰山壹角,可以說,朝野內外,與解縉關系匪淺之人,多如牛毛。
  朱棣越想越覺得不喜歡此人,他覺得趙王這個家夥犯渾,為了向他這個爹討錢討物,竟是將解縉放了來。
  朱棣冷哼壹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夏原吉終於是籲了口氣,道:“陛下,解公乃是讀書人,遠渡重洋,如今又萬裏迢迢的回京,臣不知,該用何種禮儀招待。”
  朱棣淡淡道:“他只是長史,何須格外關照?”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夏原吉便沈默了。
  告退的時候,眾臣默默地想著心事。
  夏原吉也壹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刑部尚書金純見狀,便道:“夏公還在想著解公的事嗎?陛下對解公……哎……妳還是少說兩句吧。”
  金純這話倒是帶著幾分好意的提醒。
  夏原吉卻道:“君子和而不同,解公雖有許多事,不如人意。可畢竟……”
  後頭的話,他沒說下去,但顯然他對解縉是維護的。
  另壹邊,楊榮則是瞥了壹眼若有所思的胡廣,走近了壹些,道:“今日怎麽沒見妳為解公求情?”
  胡廣老實道:“我若是不言,倒還罷了,我若是言之,楊公必然駁斥,這反而對解公不利,所以我還是不說罷。”
  楊榮不由的給逗笑了,而後微笑著道:“解縉……妳以為趙王殿下命解縉入京,難道只是為了討要錢糧嗎?”
  胡廣張眸道:“妳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楊榮道:“只是心裏有些疑惑罷了。”
  胡廣覺得自己似乎讀出了楊榮的幾分意思,便道:“不會吧,妳莫非以為,趙王並未死心?”
  楊榮淡淡地道:“我並沒有這樣說。”
  胡廣憋紅了臉,帶著幾分賭氣的意味道:“可妳就是此意。”
  楊榮道:“非也,我不過是覺得疑惑罷了,並非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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