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擋我者死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4
張安世拜別了太子,隨即便回到了南鎮撫司。
陳禮見了張安世,耷拉著腦袋,張安世落座,看了他壹眼,才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陳禮苦笑道:“公爺,事情鬧大了。”
“鬧大了?”張安世又瞥了陳禮壹眼,挑了挑眉道:“怎麽個大法?”
陳禮道:“京城的讀書人,現在都在議論,參與的還有百官……這事兒……顯然是有人推波助瀾……”
張安世對此,並不覺得奇怪。
因為整件事,涉及到的問題比較嚴重。
大家雖然不知道為何太子開府監國,陛下到底是什麽意思。
但這事的關鍵之處就在於……人事。
是的,人事乃是至關重要的問題,這牽涉到了權力,牽涉到了話語權。
在人事方面,大臣們雖然表面的風輕雲淡,可實際上卻是攥的緊緊的,比如朝廷的廷推制度,大臣們往往給皇帝提供甲、乙、丙三個人選。
皇帝看上去是三選壹,擁有選擇權。可實際上,這三人至少有壹人……是皇帝絕不會選的,另外兩人,也壹定有人陪榜,有人才是正主。
而廷推,乃是三品以上大臣的公議,貫徹的乃是大臣們意誌。
壹旦皇帝有其他的主意,破壞了這個制度,這就意味著,會有大量的根本和他們不是壹個路數的大臣進入廟堂。
這對整個大臣群體而言,都是致命的。
東宮的公推,看上去並不重要,可張安世提議另壹個人選,卻等於是開了壹個先例。
這個先例壹旦開始,也就意味著,提名權的喪失。
而失去了提名權,本質上就等於失去了決定權。
正因如此,張安世在東宮的公推會議上突然來了這麽壹下子,讓所有人都沒想到,先是大臣們不喜,而後……士林也開始鬧起來。
許多讀書人開始關註此事,有做詩的,有寫文章陰陽怪氣的,還有直接大聲喧囂的。
至於風口浪尖上的秦政學和楊溥二人。
這秦政學依舊還穩坐於釣魚臺,因為張安世和楊溥的對手並不是他壹個小小的舍人,而是整個大明朝廷,是天下的讀書人。
楊溥卻徹底地懵了,回家之後,立即告病,以免引起公憤。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人找上門,不少人義憤填膺,勸告楊溥不要和張安世這樣的人廝混壹起,讀書人應有氣節。
楊溥是百口莫辯,他要說這事和他無關吧,人家也不信,不然人家張安世為何不推薦別人,就非要推薦他呢?
張安世此等佞幸之臣,當然是喜歡結黨營私的。誰是張安世的黨羽……不是妳楊溥是誰?
楊溥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沒有辦法解釋,所以他什麽也沒說。
而是在耐心地等待。
他是壹個有耐心的人。因為他很清楚,用不了多久,事情就會明朗。
這事引起了公憤。
公憤的意思是,即便是有錦衣衛晃蕩,讀書人還是當著面破口大罵。
校尉威脅要拿人,對方壹笑,來,抓啊!
就恨不得把自己塞給錦衣衛校尉了。
妳錦衣衛若是抓人,那就再好不過了,片刻之間,名震天下。
陳禮覺得憋屈,他還是忍住了,讓下頭的校尉們不要輕舉妄動。
因為壹旦開始抓人,就會不可收拾,到時候非但幫不上威國公,可能還會幫倒忙。
這其實就是真正的心腹和虛假的心腹之間的區別,真正的心腹會考慮事情的後果,做出對張安世有利的選擇。
若是虛假的心腹,壹見這樣的好事,立即就拿人,好在威國公面前顯得自己辦事得力。
此時,陳禮眉宇間透著擔憂,道:“公爺,事情很不妙,連文淵閣諸公和六部部首也對此頗有微詞。”
張安世卻道:“其他人可以忍,秦政學這個人,我無法忍。”
陳禮無奈地道:“可卑下查過了,此人在翰林和詹事府任職期間,並無劣跡。”
張安世道:“或許將來有呢?”
陳禮:“……”
陳禮聽到這話,心裏應該是壹萬頭草泥馬奔過的,這不就是莫須有嗎?
而張安世心裏卻是苦笑,因為……雖說是莫須有,可永樂第壹贓官,這秦政學若說第壹,就沒人敢說第二的啊!這家夥當權之後,幾乎屬於要錢不要臉的典型,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這樣的人,若是做了詹事府學士,承擔類似於東宮之中文淵閣大學士的職責,那還了得?
而且陛下也在看著呢,若是東宮連人事都無法搞定,那還要東宮開什麽府,要妳們何用?
張安世想了想道:“是嗎?此人……沒有什麽劣跡?”
陳禮很實在地道:“除了讀書,就沒有其他的惡跡,不只如此,平日裏也與人為善,朝中諸公,許多人都很是欣賞他,比如胡公……因和他同年,對他也多有關照。”
張安世瞇著眼道:“妳的意思是說……這秦政學……誌在必得,我們得捏著鼻子認了?”
陳禮語重心長地道:“公爺若是不喜此人,以後再想辦法吧。只是此次,怕是攔不住他了,下官讓衛裏的人研擬過……只怕……真的擋不住。”
張安世帶著幾分惱怒地道:“公推,公推……這不是誰上頭有人,誰的關系好,大家就推誰嗎?真是豈有此理!”
陳禮道:“國朝自有國朝的規矩……”
張安世此時顯然沒有耐心聽陳禮的這些話,突的道:“妳覺得楊溥如何?”
陳禮頓了壹下,便道:“此人,不顯山露水,平日裏也頗為低調……”
張安世又道:“秦政學是哪裏人?”
“祖籍江西,世居浙江慈溪。”
張安世:“……”
張安世道:“調他的資料來,我看看。”
片刻之後,壹份資料便到了張安世的面前。
張安世看過之後,便道:“他父親有七房小妾?”
陳禮道:“此公號稱當地首善。”
“又是壹個大善人。”
張安世搖搖頭:“我大明什麽都不多,就是善人多,人人皆善人。”
說著,張安世瞇著眼,又細細看過之後,道:“善人……善人……去辦壹樁事吧……”
張安世別有深意地看了陳禮壹眼,卻道:“這事,妳來布置。”
說罷,細細地吩咐了壹番。
陳禮微微張眸道:“真有這麽靈驗的……”
張安世拍拍他的肩道:“妳這家夥,想什麽呢,快去。”
說著,對外頭伺候的人道:“來人,給我備車,對了,多找壹些護衛來。”
張安世隨即,出現在了楊溥所住的宅邸外頭。
這是壹處小院,南京居不易,尤其是楊溥這樣的清流官。
張安世讓人下了拜帖。
楊溥親自出來迎接。
“見過威國公。”
張安世哈哈笑著,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
這讓楊溥心生抵觸。
張安世似乎看出了他的心緒,道:“楊先生似乎不喜我來?”
楊溥道:“豈敢。”
這話是這樣說,心裏卻笑得發苦,這算什麽事啊,這張黨余孽,算是做實了。
邊往裏頭走,張安世邊道:“此時楊先生有何打算?”
“沒有打算。”
“沒有打算?”張安世道:“我推薦妳,是因為覺得妳有才幹。”
張安世很認真地道:“現在是多事之秋,我的姐夫身邊,需要有才能且忠誠的人輔佐,所以我才冒天下之大不韙,推薦先生。”
楊溥道:“多謝威國公美言。”
他甚至不願叫壹聲公爺。
叫威國公,就生疏了。
張安世自也品出了幾分意味,微笑道:“妳壹定有顧慮吧。害怕別人說妳與我有勾結?”
楊溥沈默。
張安世便又道:“大丈夫在世,只做對的事,至於別人怎麽看待,何必在乎這麽多呢?妳在南京城,住的不好,想來平日裏生活也辛苦吧。”
楊溥倒是如實點頭道:“京城居住,確實不太容易,不過下官已算是比天下絕大多數人過的好了。”
張安世道:“問題就在這裏,連妳都為壹日三餐而發愁,那些不如妳的人,他們過的是什麽日子啊。妳是進士,將來前程遠大,不愁自己的將來。可天下軍民,哪有妳這樣的運氣?”
楊溥很是認真地看了張安世壹眼,道:“威國公似乎很顧念民生?”
張安世卻道:“妳見我出門,為何穿甲胄?”
“願聞其詳。”
張安世很實在地道:“因為不安全。妳讓天下百姓們過的不好,還敢穿儒衫出門,這是極危險的事。”
楊溥莞爾,請張安世至中堂,邀張安世落座,便道:“威國公此來,所為何事呢?”
張安世道:“詹事府大學士之位,非先生不可,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姐夫的意思。”
“秦舍人學富五車,資歷也足夠,下官以為……”
張安世搖頭:“我看這秦政學,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這樣的人若是主持東宮,才是害人。”
楊溥又沈默了。
他不想在張安世面前說人是非,何況這話題在這個時候也很敏感。
而張安世也打量著楊溥,他之所以厚著臉皮來,是想賭。
賭這楊溥有雄心壯誌,絕不是甘居人下之輩。也賭楊溥有以天下為己任的誌向。
於是張安世又道:“先生去過棲霞嗎?”
“去過幾次。”
“民生如此。”
“不錯。”
張安世道:“棲霞可以不錯,為何天下其他的州縣不可?”
楊溥道:“這不壹樣。”
“其實是壹樣的。”張安世道:“最重要的是,敢不敢去幹,肯不肯去用心去幹。現在陛下命太子開府,我看……這是陛下有意想要稱量壹下太子,看來……是該大刀闊斧了。東宮這邊,需要壹個能夠披荊斬棘,肯用心去辦事,且行事老成,不會出差錯的人。”
“為何選中下官?”
張安世卻是笑了笑道:“我說我會相人之術,妳相信嗎?”
楊溥也露出微笑。
張安世道:“若是先生只顧著自己的名節,害怕別人說三道四,那我也無話可說。可若是先生當真想幹壹點事,我倒希望,先生可以爭取壹二。”
張安世隨即,從袖裏掏出了壹本章程,道:“這是我在太平府想要幹的事,只是……我才能畢竟有限,有些地方,必定考慮的不周到,先生可以看看。”
說著,張安世將章程擱在了茶幾上。
楊溥沒有看這章程,只點頭道:“下官抽閑會看的。”
張安世這趟來辦的事也算是辦完了,便站起來道:“那我告辭了,若是有機會,我們還可以好好聊壹聊。”
楊溥便忙起身相送。
直到張安世離開,楊溥回到堂中,楊夫人卻是從壹旁的耳室裏走了出來。
楊夫人擔心地道:“夫君,這威國公……”
“哎……”楊溥搖搖頭道:“這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啊。”
楊夫人道:“我聽外頭人說,夫君與威國公……沆瀣壹氣,許多人嘴裏沒有好話,壹些夫君的同年和同窗,還有同鄉,說起此事,都是捶胸頓足。夫君,做人……講究的是長久,而不是壹時的利弊啊,夫君壹定要小心謹慎。”
楊溥緩緩閉上眼,道:“我壹介洗馬,並不顯山露水,何德何能受人這樣看重!妳放心,我心裏有數的,當然會在乎自己的清白。”
說著,他落座,撿起了張安世留下的章程,打開,細細去看。
壹看之下,楊溥忍不住搖頭:“過急了,過急了。”
他繼續看下去,卻再不出聲。
越看之下,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思索。
楊夫人好奇地看著,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
楊溥卻是渾然不覺。
楊夫人只好又喚道:“夫君……”
楊溥方才茫然擡頭,看了壹眼楊夫人。
“夫君這是……”
楊溥道:“這章程……太草率了。”
“廠衛之人,能寫章程已是不容易了,怎能滴水不漏?夫君……也別笑話他。”
楊溥卻道:“可是……”
他的話沒有說下去,臉色顯得極復雜。
楊夫人看著楊溥這奇怪的反應,便關切地道:“夫君是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楊溥搖著頭,勉強笑了笑道:“只是覺得可笑罷了。”
夜深。
楊夫人已是睡下了,楊溥卻是挑起油燈,趿鞋和衣。
他睡不著,舉著燈,又取了那章程,細細去看。
他沈吟著,像是入定壹般,陷入深深的思索之後,卻是取了筆墨,開始在這章程上進行刪改。
直到雞鳴,他才好像被驚醒了壹般。
等他意識到自己已壹宿未睡,便苦笑著搖搖頭。
楊夫人卻已醒了,和衣下來,怒視這楊溥:“這又是怎麽了?夫君,妳不會真如外間所言,要為虎作倀吧?”
楊溥忙道:“不,沒有的事,我與威國公,不是壹路人。”
他忙收起了章程。
只是他說話的言語,有壹些不自信。
楊夫人顯然也不放心,便道:“夫君,不是我說妳,歷來攀附威國公這樣的權臣之人,又有幾個會有好下場呢?讀書人有讀書人的路子,妳現在是清流,貴不可言,只要熬資歷,等過了幾年……便可水漲船高,我爹交代過,讀書人入朝,年輕時應該守身養望,將來的前途,可不可限量。”
楊溥道:“我自然知道,只是……”
說到這裏,楊溥便頓住了,他沈默了片刻,才又道:“只是手癢罷了,就想改壹改,哎……”
……
慈溪。
壹行商賈抵達此,卻被差役攔住。
盤查之下,卻發現這是從京裏的藥商,這藥商乖乖地要送銀子。
銀子剛剛送出去,為首的差役立即臉色變了,他露出了貪婪之色。
其實這些差役,最懂的察言觀色,若是有背景的商賈,才不會壹開始就塞銀子,而是直接拿出壹個帖子出來,大家看過之後,也就不敢為難。
而壹般立即掏錢送銀子的,往往說明對方沒有背景,心虛。
為首的都頭卻是拿著鐵尺,將這商賈的銀子打開,大罵:“誰要妳的錢。”
對方給的銀子不少,是足足幾十個銀元。
若對方給幾個銀元也就罷了,偏偏壹下子給這麽多,立即讓這都頭意識到,這壹批貨……價值不菲。
他舔舔嘴道:“妳做的是什麽買賣?”
“小人乃是藥商。”
“藥,什麽藥?”
“天竺神油。”
這都頭壹頭霧水。
“就是……”這商賈聲音越來越低。
“有這樣的神藥?”
“小的乃祖傳秘方,童叟無欺。”
都頭與幾個差役對視了壹眼:“搜壹搜看。”
幾個差役會意,當下開始搜查。
片刻之後,裏頭壹把刀便露了出來,都頭大怒道:“這是什麽?”
商賈慌了:“小人,小人,官爺,這不是開玩笑嗎?”
“來人,將他拿下,還有……將這貨繳了。”
……
慈溪秦家。
壹個雲遊的道人至秦府。
這秦太公這些日子,時常頭痛發作,便請了這道人看病。
道人的醫術頗為高明,告訴他,這是血壓偏高。
血壓偏高,這是秦太公聞所未聞之事,他這些日子,精神疲憊,偶有頭痛,請了許多大夫來,也只是敷衍壹下,開壹些藥,可藥效卻是壹般。
這道人道:“過些日子,貧道練壹些藥來。”
說罷,便告辭而去。
秦太公悶悶不樂,此時,有仆從來道:“老爺,老爺……縣裏的劉縣丞,送了壹些好東西來,說是寶貝。”
秦太公道:“什麽寶貝?”
“據說……”這人到了秦太公面前,低聲說著什麽。
秦太公露出了意味深長之色:“真有奇效?”
這些日子,他精神疲憊,實在提不起精神,何況年紀大了。
只是……這也確實令他有壹些痛苦,因為家裏這麽多房的侍妾,最小的那個,也不過十七歲,這還是前年納的,如今……精力不濟,見此海棠壹般的女子,實在不甘心。
“聽聞此藥,還治頭痛……能提振精神。”
“是嗎?”秦太公來了幾分興趣:“去謝過劉縣丞,過幾日,老夫去縣裏,自是要請他吃酒。”
“劉縣丞殷勤著呢,聽說……少爺在京城,即將要……”
秦太公想到自己兒子,不免有幾分得意,他悠然自得地道:“好了,現在不要張揚。”
“是。”
當天夜裏,秦太公果然精神百倍。
壹支梨樹壓海棠,自是快意無比。
到了後半夜,秦太公依舊還如狼似虎。
這兩年似乎憋的狠了,於是忍不住肆意放縱了老半天。
到了後半夜,才疲憊地抱著海棠睡下。
次日清早的時候,有人來叫門。
裏頭卻無聲響。
壹炷香之後,整個秦家如喪考妣,竟是亂成了壹團。
……
壹封封奏疏,送到了朱棣的面前。
朱棣看過之後,擡頭看著亦失哈道:“東宮的大學士,還未公推出來嗎?”
亦失哈道:“爭執不下,威國公不肯相讓,太子殿下……似乎也屬意楊溥,只是……”
朱棣道:“只是什麽?”
“外頭鬧得太大了,起初大家的矛頭還指著威國公,可現在……已有矛頭指向太子殿下了,陛下……奴婢以為,還是息事寧人為好……如若不然……”
朱棣臉色鐵青:“朕是讓他建牙,不是讓他做人媳婦,堂堂太子,還要受人氣不成?”
亦失哈嚇得大氣不敢出。
朱棣道:“若連這個都無法妥善處置,那麽……其他的事,還怎麽幹得成?”
亦失哈道:“是,陛下所言是極。”
朱棣道:“朕對太子,有極大的期望,上壹次申飭他,是因為他口出惡言,辦事嘛,就幹脆利落的辦,罵人有什麽用?下旨給太子,教他快壹些拿主意。”
“奴婢遵旨。”亦失哈汗顏。
這事兒……很麻煩,他其實想告訴陛下,現在已經鬧大了,太子繼續強行與大臣們對著幹,只會讓太子名聲掃地。
可亦失哈卻不敢多嘴,他知道,陛下既然如此,那麽壹定有陛下的道理。
次日,太子朱高熾又召開了公推。
這壹次,顯然許多人卯足了勁頭了。
秦政學誌得意滿地與眾臣抵達詹事府,向朱高熾行禮。
隨即便見張安世依舊還在那兒端坐,張安世就坐在朱高熾的下首,壹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秦政學心裏冷笑,這位威國公,還是太嫩了,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靠強力,就可以壓服別人,須知有些時候,是要壓出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