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大明永樂二年。
黃昏將近,坐落於南京城鐘山腳下的紫禁城卻已是燈火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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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漢王倒黴了

我的姐夫是太子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4-1-20 18:32

  “爹……”鄭能也嚇著了,急道:“那咋辦?”
  鄭亨閉著眼睛:“沒銀子了,家裏是壹點銀子也沒了,除了這宅子,該賣的都賣了。”
  說到這裏,滾燙的熱淚從鄭亨的眼裏滑落下來,鄭亨繼續道:“從前那些老兄弟,見我這個樣子,如今避我如蛇蠍,壹個個對我惡語相向,要割袍斷義。哎……事到如今,就只有壹個辦法了。”
  鄭能道:“什麽辦法。”
  鄭亨雙目壹張,臉色凝重地道:“爹得稱病,得稱壹場大病,今日開始,閉門謝客,對外說,我舊疾復發,如今……已不能起了,兒啊……家裏家外,得靠妳了。”
  鄭能恍然大悟:“兒子懂了。”
  父子二人商議定了,鄭亨二話不說,便壹頭栽倒在地。
  鄭能壹把將鄭亨抱起,大吼道:“爹,爹……妳怎麽啦,妳怎麽啦……我的爹啊……”
  ……
  與此同時,聞訊的漢王朱高煦,卻已是急了。
  父皇突然要流放朱勇等人,朱高煦沒有吭聲。
  畢竟,他清楚自己父皇執拗的性子,他是父皇的好兒子,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和父皇唱反調。
  可哪裏知道,他那個皇兄居然跑去求情,而且父皇還同意了。
  於是,朱高煦後悔不叠。
  這是壹個多好的收買人心的機會,現在卻被自己的兄弟搶了先。
  想到父皇那壹日對張安世表現出來的親昵,又聽聞父皇去了東宮,對皇孫朱瞻基贊不絕口。
  再想到父皇今日開始對皇兄言聽計從。
  朱高煦感覺,似乎父皇的天平,開始朝太子傾斜了。
  若是自己不做壹點什麽……
  朱高煦想到這,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匆匆入宮求見。
  而此時,朱棣剛剛清閑下來,太子和姚廣孝人等已告退。聽到漢王朱高煦求見,朱棣還是強打精神道:“叫進來吧。”
  “父皇。”朱高煦壹入殿,便語氣親熱地朗聲道。
  朱棣微笑,終究他還是喜歡朱高煦的,畢竟這孩子,確實很像年輕的他。
  朱棣道:“今日怎麽又入宮了,見過妳母後沒有?”
  “待會兒再去。”朱高煦笑嘻嘻地道:“兒臣人雖在外頭,可心裏卻時刻惦記著父皇和母後,可惜兒臣不能在宮中住著,如若不然,便可日夜陪伴父皇母後的身側了。”
  朱棣笑著道:“妳長大了,豈有和爹娘住壹起的道理,何況咱們是皇家。來,坐下說話。”
  朱高煦搖頭:“兒臣不喜坐著,總坐著覺得舒展不開。父皇……兒臣在外頭,聽說了壹些事。”
  朱棣笑吟吟道:“妳說吧,又是啥事。”
  朱高煦道:“兒臣聽聞……新近夫子廟碼頭,京城三兇曾在那做買賣,收益甚多,兒臣還聽說……似乎張安世……也牽涉其中……”
  朱高煦壹面說,壹面小心翼翼地觀察朱棣的反應。
  他見朱棣的表情凝重起來,心裏便有了壹些底氣。
  這個買賣,確實不少人知道了,他認為可能父皇也有所察覺了,因為這買賣牽涉到了武安侯。不過認為父皇估計還不知道,其他牽涉其中的人是誰。
  朱高煦繼續道:“父皇啊,咱們大明的皇親國戚,現在都成了什麽樣子了。壹個個與民爭利,為了掙昧心銀子,不惜殘害百姓。兒臣聽說……碼頭那兒,許多良善百姓苦之已久,此事……兒臣以為事關重大,不可不察啊。”
  朱棣瞇著眼,他露出了極為警惕的模樣。
  這種警惕,朱高煦非常熟悉,壹般都是父皇動怒的征兆。
  “所以兒臣以為,為江山社稷,也為了長治久安,還是要狠狠殺壹殺眼下這風氣為好,父皇當讓錦衣衛細細徹查,至於涉事的人等……也需厘清楚。”
  朱棣擡頭:“這些事,妳聽誰說的?”
  朱高煦壹楞,想了想道:“坊間到處都有傳言。”
  朱棣警惕地看著朱高煦:“若果真如此,妳想怎麽辦?”
  朱高煦道:“查抄,牽涉到的人,該申飭的就申飭,該處罰的就處罰。”
  朱棣淡淡道:“好啊,那妳下旨去辦就好了。”
  朱高煦先聽父皇說好,心裏大喜,可又聽讓他下旨,卻突然覺得不對。
  於是他連忙陪笑道:“父皇怎的說這樣的玩笑?兒臣又不是父皇,怎麽下旨?”
  這話說罷,朱棣就突然勃然大怒,道:“妳也知道妳不能下旨?卻還敢成日遊手好閑,四處多管閑事?妳是什麽?妳是漢王,妳壹個藩王,本該滾回自己的藩邸去,這京城本就不是妳該留的地方。朕念父子之情,才將妳留在京師,妳卻成日只知橫生枝節!怎麽,這大明江山是妳的嗎?”
  朱高煦只覺得晴天霹靂,自己不過是說句閑話,父皇怎麽如此生氣?
  他急了:“父皇,兒臣畢竟是您的兒子啊,兒臣……兒臣……”
  朱棣卻手指著殿門:“滾,給朕滾出去!”
  朱高煦還想繼續耍賴:“兒臣何罪?”
  朱棣似乎更氣了,瞪著他,抄起了禦案上的奏疏,便朝朱高煦摔去:“給朕滾出去!”
  朱高煦被奏疏砸中,雖沒有受傷,卻也吃痛,此時見父皇雷霆之怒,哪裏還敢多嘴,壹溜煙就跑了。
  身後還傳來朱棣的聲音:“入妳娘,朕怎麽就生出妳這樣的狗東西!”
  漢王朱高煦心如刀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
  他惶惶如喪家之犬,壹路跑了老半天,到達午門的時候,才稍稍心定下。
  而此時,迎面壹人走來,此人顯然是預備入宮的。
  是紀綱。
  紀綱穿著欽賜飛魚服,腰間懸壹鐵牌,挎著繡春刀。
  朱高煦與紀綱,也算有過命的交情,在皇儲之爭中,紀綱雖然從未表態,而且極少與朱高煦打交道,可彼此之間,卻都有默契。
  紀綱壹看到朱高煦狼狽出宮,不禁微微皺眉。
  不過他沒多說什麽,只是輕描淡寫地上前:“見過漢王。”
  朱高煦定定神,勉強笑著道:“紀指揮使是要去見駕嗎?”
  紀綱不卑不亢道:“是。”
  朱高煦突然壓低聲音:“父皇近來對本王似有怨言,壹定是我那皇兄說了什麽壞話。”
  紀綱眉頭微皺,他似乎覺得在這個場合,自己應該謹慎壹些,不該和朱高煦在此私語。
  不過顯然漢王是急了,紀綱不得不輕聲回應道:“是何緣故?”
  “就是不知是何緣故。”朱高煦壹臉焦灼的樣子,想了想道:“本王思來想去,還是需找壹個父皇信得過的人……”
  紀綱面上沒有表情。
  “郭得甘這個人,妳有印象嗎?”
  “知道此人。”
  “此人深得聖眷,父皇誇獎他從不加掩飾,紀兄弟,妳得想辦法將郭得甘這個人……打探出來。”
  紀綱眉頭皺得更深。
  “怎麽,紀兄弟為何不言?”
  紀綱頓了壹下道:“殿下,陛下曾三令五申,不得查訪郭得甘的身份。”
  朱高煦顯得不悅:“妳我兄弟,妳悄悄查訪即可。”
  紀綱深深地看了朱高煦壹眼,卻道:“殿下……陛下嚴禁查訪的事,錦衣衛絕不能過問,此乃鐵律,卑下認為這樣也是為了殿下好。”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朱高煦可能還是無法理解,便又道:“錦衣衛乃是利刃,當初太祖高皇帝在的時候,尚且對錦衣衛心懷戒備,曾壹度廢除錦衣衛,正是因為,錦衣衛壹旦失控,反噬極大。皇上如此聖明,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卑下以為,這錦衣衛之內,壹定有不少陛下撒入錦衣衛內部的細探,這些人……時刻盯著卑下的壹舉壹動,卑下若是此時為殿下查訪郭得甘的行蹤,不出三日,就會有人報到陛下那兒,而到了那時,只怕殿下和卑下都要大禍臨頭了。”
  朱高煦沈著臉,最終嘆了口氣道:“好了,好了。”
  說罷,與紀綱錯身而過。
  他直接回到自己的王府,卻是壹直唉聲嘆息,似乎還是覺得不甘心。
  於是想了想,招了壹個護衛來:“交妳壹件事。”
  “請殿下吩咐。”這漢王衛的人,倒壹個個都是漢王的心腹之人,都是和朱高煦屍山血海裏拼殺出來的。
  朱高煦道:“有壹個人,得咱們自己人細細去查,可是……卻又絕不能聲張,絕不可泄露半點風聲。”
  “是誰?”
  “壹個叫郭得甘的。”朱高煦慢悠悠地道:“是個大夫,似乎年紀不大,應該只是個青年,年約二十,父皇這個人,最喜愛的是長相似我這樣的青年,因此,我細細思來,此人壹定身材頗高,孔武有力。”
  護衛沈默了片刻,而後道:“單憑這些,還真不好找。”
  “此人壹定在南京城。”
  護衛想了想道:“卑下這就暗暗帶人,將這南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將此人找來。”
  朱高煦深深的看了護衛壹眼:“不要打草驚蛇,切記……此事絕不可聲張,挑選的人手,壹定要可信。總而言之,挖地三尺,找不到郭得甘,提頭來見。”
  這護衛打了個寒顫。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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