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貓鼠遊戲

　　鷹眼停下敲擊鍵盤的雙手，想了1秒，接著繼續敲擊，同時回答錢倉壹提出的問題：
　　“都不是，我是為了復仇。”
　　錢倉壹舔了舔嘴唇，上半身前傾，深吸壹口氣，用非常嚴肅的聲音說道：
　　“從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妳的家人和隊友都屬於遏制災難的犧牲品，如果妳打算追根溯源找到最終源頭，然後殺了他，也許到時候整個世界會變得更糟，因為不再有辦法遏制災難，只能看著災難不斷蔓延，要不了多久，整個世界都會壹團糟，我可以離開，因為對我來說是電影世界，但是對妳來說卻是現實世界，妳在演出結束以後，還會回到這個世界，到時候，妳怎麽辦？”
　　說完，他的目光壹直盯著鷹眼全神貫註的雙眼，希望能夠得到正式回答。
　　鷹眼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轉頭看著錢倉壹，他的手指也停下，並且從鍵盤上移開，接著，他用平常說話的語氣回道：
　　“他們……是他們，這些事情不可能是壹個人策劃，必定是壹群人，另外，我沒說要殺了他們，復仇不壹定要殺人，另外，即使我殺了他們，也不意味著世界會毀滅。現在整個世界處於平衡中，但不代表這種平衡是最佳方案，壹切都有可以改進的余地，但前提是我們找到真相，知道壹切。”
　　錢倉壹移開視線，輕嘆壹聲，有些話他沒有說，實際上，他認為鷹眼知道。
　　地獄電影極少做無意義的事情，特別是在這部決定所有演員未來的《終焉之地》中，為什麽他們會來這裏，壹定不是偶然和巧合，必定有更加合理的理由。重點在於，如果將這壹切當成是電影世界，鷹眼獲得地獄電影提供的能力後，勢必會追尋自己壹直追求的答案，雖然從頭到尾地獄電影都沒有這方面的提示，但毫無疑問，鷹眼所追求的答案，正是地獄電影想讓它們知道的答案。
　　這個答案必定非比尋常，正如金屬櫃前的提示，或許，答案太過沈重，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
　　“就聊到這吧。”鷹眼終結了這次談話，繼續搜索。
　　“妳說了算，不過，我還有個問題，當然，妳可以不回答，畢竟算是隱私。”錢倉壹有點不好意思。
　　“妳想知道匡世寒是不是我的真名？我壹直在用這個名字生活，究竟是不是，得看了此殘生能不能直接寫這個名字殺了我，我認為應該可以，所以，是我的真名，我叫匡世寒。”鷹眼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移動鼠標，“我還記得妳給自己取代號的情況，妳的真名是不是有個‘蒼’字，或者‘壹’字？又或者兩個都有？”
　　“誒？”錢倉壹楞住。
　　“妳不用告訴我，告誡會不會針對我，但是可能針對妳，再加上假年可能有辦法探索記憶，所以，妳還是不說比較安全。”鷹眼嘴角露出壹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現實不是網絡，當時妳不知道情況，如果取代號，壹般都是取自己熟悉的名字或者有實際意義的名字，例如，皮影戲，有實際意義，小鉆風，我問過，是小說《西遊記》裏面的壹個搞笑角色，至於千江月，從詩裏面裁剪出來的代號，但‘蒼壹’不是，沒有實際意義，像是隨便找兩個字拼湊在壹起，當時公交車上沒有類似的口號和標語，所以，很有可能是妳的名字，不過我猜妳耍了點小聰明，將裏面的字替換了下，‘壹’可能是‘易’，或者‘意’，‘倉’也可能替換——”
　　“好了好了好了。”錢倉壹連忙擺手，阻止鷹眼繼續說下去。
　　鷹眼眉毛挑起，接著，將筆記本電腦合上，說道：“準備出發。”
　　“我沒問題，不過，這麽急嗎？”錢倉壹也站了起來。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鷹眼開始收拾物品。
　　……
　　基地地下，缸中之腦集合體前。
　　七名中老年人正在激烈討論，顯示屏上，出現對應回答的文字，例如“規則不能違反”、“妳們可以自己調查”等等。
　　爭吵中，壹名年輕人出現在門口，年輕人身穿迷彩服，當密室內的人轉過頭來時，年輕人正將頭盔摘下，露出俊朗的面容。
　　“楊帆，妳來得正好。”七人中，壹名略微謝頂的男人轉身走向門口。
　　“我來之前已經調查過，潛入者的手法非常熟練，但是很奇怪，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整個基地防衛森嚴，即使是我，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再加上他直奔這裏，而不管其他技術資料，恐怕，他不是普通人，不僅身手不是普通人，身份也不是。”楊帆將頭盔夾在腋下，走入密室內，他環顧壹圈，目光壹壹從缸中之腦掃過。
　　“哎呀，這麽點線索怎麽找人？”謝頂男人看著楊帆，期待後者能夠說出壹些更有意義的話。
　　“這個人肯定不是全能，否則，他完全可以讓我們不發現，所以，他在進入之前壹定需要做前期準備，這方面是壹條線索，另外，管控密碼的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可以認定是潛入者的同夥，而且是不同的兩個人。”楊帆邊走邊說，直到來到被打碎的缸中之腦前，慢慢蹲下，“思維冷靜、極具威脅、帶有強烈目的性……”說到這，他低頭觀察腳邊已經扭曲的彈頭，“自制子彈，無法追查，其實無法追查本身就是壹條明顯線索。”
　　“妳是不是有發現？”謝頂男人明白楊帆的意思。
　　“還記得手術刀組織的事情嗎？”楊帆擡頭問。
　　“妳認為這件事和那件事有關系？”謝頂男人神情迷茫，“手術刀組織不是被超自然力量消滅的嗎？那個娃娃，專家說是某個已經滅絕種族的技術。”
　　“這次我們遇到的潛入者，不也有超自然的力量嗎？”楊帆拍了拍手，“超自然力量並不少見，但是超自然力量突然有明確目的，不尋常，壹定有人在背後控制……世界上能夠做到這壹點的人，填不滿街邊小吃店的菜單，3個小時後給妳們答案，但是之後的追捕由我全權負責。”
　　“好。”謝頂男人點頭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