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機會

　　有的人不在乎機會，有的人在乎機會。
　　目的不同，看法也不同。
　　當初建立地獄歸途團隊的時候，三人已經交流過各自的看法。
　　錢倉壹有自己的想法。
　　壹直都有。
　　宣紙轉頭看著地面，雙眼出神，接著笑了壹聲，答道：
　　“這還得從地獄電影的目的談起。”
　　“大部分演員的看法都差不多，認為地獄電影正在利用我們進行某種戰爭，也可以認為是在掠奪資源。”
　　“如果將我們看成士兵，會顯得有些奇怪。”
　　“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考慮，的確存在粉絲以及需要演技的時刻。”
　　“假如只是為了娛樂或者心理輔導，意義根本不大，更像是某種程度上的妥協。”
　　“為了商業價值而做的妥協。”
　　“當地獄電影選中我們的時候，為什麽不直接修改我們的記憶？將我們變為忠心不二的人？”
　　“即使第壹次電影可以不這樣做，可是四線、三線、二線，甚至是殿堂，都沒有這樣做。”
　　“為什麽？”
　　“沒辦法做到？”
　　他拋出新的問題。
　　地獄電影明明可以將他們從思想上就控制得死死的，然而，卻並沒有這樣做。
　　如果說五線演員太多，全部修改需要消耗太多能量，所以沒有修改。
　　然而，四線……壹直到殿堂的演員，也沒有修改。
　　因此這壹條理論站不住腳。
　　壹定是因為其余的原因，才讓地獄電影不這樣做。
　　通用的理由，如小鉆風所說，沒有必要，可是這壹理由太過萬能，甚至從理論上無法做出反駁的假設，不具有參考價值。
　　錢倉壹深吸壹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難道妳的意思是粉絲？來自‘社會’的力量？”
　　“我們的確無法對地獄電影造成威脅，但是與地獄電影同壹層次的存在卻可以。”
　　“他們幫地獄電影承擔壹部分支出，需求是‘演員’的……”
　　“……真實性。”
　　說到這裏，錢倉壹長籲壹口氣。
　　如果理由真是這樣，只有偶爾出現的粉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是演員的保護神。
　　當然，演員依然會死，粉絲也只能保護真實性。
　　錢倉壹沒等其余三人開口，繼續說道：
　　“問題是，真實性的根源是什麽？”
　　“如果能夠隨意創造，真實性也沒有意義，也就是說，人類身上必定有某種東西地獄電影無法完全仿制。”
　　“難道是……”
　　壹個想法閃過錢倉壹的腦海。
　　錢倉壹將目光放在千江月身上。
　　千江月那奇幻到讓人不敢相信真實性的經歷，但又因為經歷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反而不怎麽懷疑。
　　現在重新提起來，即使再不在意，也不得不面對。
　　結合演員進入地獄電影的機制，能力的根本，答案，呼之欲出。
　　“靈魂。”
　　千江月說出了答案，聲音平靜。
　　“對，看妳們剛才的表情，是以前發生過什麽嗎？”宣紙右手食指指著三人，左右擺動。
　　“無可奉告。”千江月冷著臉。
　　宣紙不在意，心情絲毫不受影響，他轉回正題：
　　“就是靈魂，獨壹無二的靈魂。”
　　“扯得有些遠，所謂的機會，可以理解為壹場戰爭中的重要戰役，亦或是關鍵節點。”
　　“究竟什麽時候會有，會不會遇到，誰也不知道。”
　　“殿堂級演員會不會知道我不清楚，不過壹線演員也不會知道。”
　　“升為殿堂級演員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
　　“聊到這裏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們可不是真的在旅遊。”
　　說完，宣紙攤開雙手，等待三人回應。
　　雖然剛才兩邊聊了挺久，但是時間僅過去了5分鐘。
　　宣紙說的信息也不少，告誡會、地獄電影、演員之間的關系都有涉獵。
　　唯壹的缺點是宣紙身份特殊，無法判斷所說的話是真是假。
　　部分信息能夠驗證，只不過需要壹點時間，例如二線演員升壹線演員的名譽值要求。
　　“如果沒問題，先解決掉姚天海，之後再聊怎麽樣？”宣紙開始活動手指。
　　“既然妳剛才說姚天海附身在員工身上偷襲妳，那我們還有留著黑卡的必要嗎？”小鉆風壹直擔心這壹點，不過直到現在他才有機會說出來。
　　每名員工手中都有黑卡。
　　錢倉壹手上也不例外。
　　旅遊客車上，導遊華姐曾說過黑卡是身份的證明。
　　這讓錢倉壹相當謹慎。
　　姚天海利用黑卡的副卡偷襲，再加上員工在血肉工廠中的表現，將黑卡帶在身上反而不利。
　　綜合起來，是否將黑卡帶在身上的確是需要慎重思考的問題。
　　宣紙開口回答了小鉆風的問題：
　　“有，我們還沒去生產區，那邊說不定要刷卡。”
　　“到時候我們沒卡，說不定會被篩選出來。”
　　錢倉壹和千江月都沒有發表意見，算是默認宣紙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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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堂的飯菜四人不可能去吃，更何況，也已經沒有位置。
　　其次，第壹梯隊的員工已經前往廠區，為了尋找姚天海的位置，四人也必須前往廠區。
　　除非有明確線索，否則演員絕不會坐以待斃。
　　四人跟隨隊伍前進。
　　宣紙帶頭，錢倉壹緊跟其後。
　　二樓車間外的走廊。
　　視覺汙染的墻壁不停沖擊著人的精神。
　　員工排長壹條長隊，壹個個進入車間。
　　走廊與車間的玻璃並未變化，站在走廊依然可以看清車間內的情況。
　　原本車間內並沒有員工，隨著前來旅遊的員工到來，空著的坐位都被坐滿。
　　錢倉壹的目光掃過，車間內的員工與宿舍還有食堂的員工壹樣，入座之後壹動不動，宛如老僧入定。
　　“整個工廠都被填滿以後會發生什麽？”千江月右手敲了下玻璃。
　　“姚天海好像沒偷襲過我們，明明我們比之前更容易引起註意。”小鉆風依然非常擔心。
　　“我們直接去大辦公室怎麽樣？”錢倉壹擡頭看著天花板。
　　“可以。”宣紙點頭。
　　四人不打算繼續跟在隊伍後面。
　　進展太慢。
　　雖然壹路上並未遇到任何危險，但是無形的壓力始終籠罩著四人，而且越來越大。
　　四人在隊伍中穿插，壹會便來到3樓。
　　然而，當錢倉壹想繼續向上的時候，卻被車間的情景吸引。
　　3樓的車間，只有壹名員工坐在車間中。
　　他是……
　　錢倉壹停下腳步。
　　“陶樹？”千江月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