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3章 真血因子

　　寬王市住處，地獄歸途聚集在此，小鉆風和寓言已經被帶回，雖然醫院醫生不推薦，但由於傷患眾多，再加上錢倉壹強硬要求，最終還是將兩人帶走。
　　幾人匯合後，並未過多停留，而是在準備前往下壹處躲藏地點，準確來說是離開寬王市。
　　“告誡會的損失應該也不小，我們走這條路，他們應該很難攔住我們，趁現在告誡會還沒有重新組織起來，我們應該趁早離開！”鷹眼語氣堅決。
　　“說起來，妳們也收到那條信息了麽？”皮影戲語氣疑惑。
　　“收到了。”錢倉壹點頭。
　　千江月沒有回答，只是點頭。
　　“會不會只有我們收到？”皮影戲忽然想到這壹點。
　　“不排除。”錢倉壹說到這，眼珠轉動，“知道我們號碼的演員並不多，如果排除告誡會，那麽，唯壹會給我們發這條信息的人，只有江蘺、梧桐，或許還有宣紙，其余的演員，要麽是不知道，要麽是沒必要。”
　　“假設是妳說的幾人，他們為什麽要給我們發這條信息？”千江月順著錢倉壹的思路詢問。
　　“他們有不壹樣的發現。”錢倉壹回答。
　　“先走。”鷹眼轉頭看向窗外，目光深邃。
　　“如果是他們發的消息，或許我們的號碼也已經暴露。”小鉆風點明這壹點。
　　“挺麻煩的。”千江月拿出手機，輕輕拋了下。
　　悠揚鋼琴曲在房間內響起，是錢倉壹手機的鈴聲。
　　錢倉壹拿出手機，發現來電備註是宣紙，他按下接聽鍵。
　　“時間緊，簡單和妳說兩句，江蘺應該已經被烏有殺了，烏有就是之前在神秘建築內的那個演員，他吞噬了普洱，但是普洱還保留壹點意識，所以，妳知道的，總之，如果情況允許，可以找個機會再聊，如果沒機會，等離開這個世界在聊，對了，妳們這個電話號碼最好棄用，黃道可能會找過去，再見。”
　　宣紙語速很快，也沒有給錢倉壹回答和問話的機會，說完馬上掛斷，等錢倉壹回撥過去的時候，系統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是江蘺。”錢倉壹環顧壹圈，“她死了。”
　　“什麽？”皮影戲非常驚訝，表情凝重，連呼吸都不順暢。
　　“不會吧……”千江月眉頭緊皺，“還指望她來幫寓言，現在倒好，她反倒先死了。”說完，他右手摸了摸後腦勺，唉聲嘆氣。
　　“至少，她還給我們留下了這個。”錢倉壹搖了下手機。
　　“為什麽烏有能夠找到她？”小鉆風不理解，“演員強是壹回事，但是找到這名演員又是另壹回事，鷹眼的技能適合找人，但是戰鬥力壹般，屬於情報方面，蒼壹妳的技能戰鬥力強，但是找人卻只能靠自己，這個烏有難道是全能？”
　　“或許是別的原因，例如普洱……”錢倉壹搖頭，“……普洱能夠感應到江蘺，也許是這個原因，所以烏有才會盯著江蘺，對他來說，我的威脅應該更大，恐怕他殺江蘺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普洱，不，這麽說不嚴謹，按照宣紙的說法，普洱現在就是烏有。”
　　“如果這部電影結束，她應該就是我們隊友了吧？”皮影戲問。
　　錢倉壹點頭，壹個活到現在，等級比在場的都高，還擁有治療技能的演員，用可遇不渴求來形容也不為過，不然，僅憑兩人之前的關系，他也不會冒生命危險去幫忙，至少不會這麽拼。
　　鷹眼始終看著窗外。
　　路燈下，壹群衣著破爛，手拿短棍、棒子的流浪漢正翻墻進入。
　　鷹眼開口說道：“我們該走了，整座城市馬上就會亂套。”
　　“走吧！”錢倉壹沒有再說下去。
　　……
　　小鎮旅館，“晚飯”過後，眾人暫時先休息，寓言由皮影戲照看，然後輪換，小鉆風只是雙腿不方便行動，無需特意照看。
　　躺在床上之前，錢倉壹認為自己不是很累，但是當他躺在床上之後，睡意如潮水般襲來，眼皮沈重如鉛鐵，兩秒後，他沈沈睡去。
　　睡夢中，輕聲吟唱在他耳邊徘徊，悲涼而哀傷。
　　“雷湛，醒醒！”呼喊聲傳來，像是他自己的聲音。
　　錢倉壹睜開眼，但是眼前並不清明，而是帶著朦朧的淡紅色濾鏡，像是在觀看影片，他環顧壹圈，發現自己睡在房間裏面，但不是旅店房間，而是更加寬敞，且帶有獨特裝飾物的房間，墻壁顏色雪白，形狀帶有壹定弧度，壹張曲面長桌緊貼著彎曲墻壁，曲桌上，壹個血色淚滴吊墜隨意擺放，金屬繩鏈交叉形成壹個“8”字。
　　“這裏不是旅店，而是……等等，我不能說話？”錢倉壹忽然意識到這壹點，他可以再心裏說，但是並沒有制造出任何聲音。
　　“快點！”先前呼喊他的聲音傳來，從黑門之外傳來。
　　錢倉壹站在黑門前，發現黑門與神秘建築的黑門十分想像，他停頓幾秒，推開門走出去。
　　門外，壹條蜿蜒石板路延伸到前方長方形廣場，無數虛影奔向廣場。
　　錢倉壹向前走去，直到來到廣場。
　　廣場上聚集無數虛影，虛影嘰嘰喳喳正在討論，但錢倉壹聽不清哪怕壹個字，忽然，壹聲咳嗽聲從廣場邊緣傳來，虛影同時轉頭，錢倉壹也跟著轉頭。
　　廣場邊緣，有壹個演講臺，上方站著壹個虛影。此時，這名虛影正在演講，他的聲音很不清晰，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話的內容變得逐漸清晰，或者說，變為了錢倉壹能夠理解意思的語言。
　　“還有壹件事我要告訴大家，血棉胎遭受瘟疫感染，疫情非常嚴重，再過不久，我們將會失去生存來源。目前食物僅夠我們血族支撐3個月，3個月後，在座都會因為缺少真血因子來源而死亡，因此，議會決定篩選出能夠前往近地的承載者，並且將我族的希望托付於他們。”
　　“具體細則稍後會詳細通告，現在，請各自回家，享受最後的時光。”
　　話到這裏，虛影逐漸離開廣場，相較於來時而言，返回的速度非常慢，每個虛影都心事重重。
　　錢倉壹站在原地沒動，他非常疑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幹什麽，更不清楚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雖然可以通過蛛絲馬跡猜測話的內容和吸血鬼有關，但具體是什麽關系，又意味著什麽，幾乎壹概不知。
　　錢倉壹在廣場上亂逛，除了他之外，還有虛影沒有離開，而是聚集在壹起，似乎在討論什麽，他找到壹個虛影最多的地方，靠過去，側耳傾聽，模糊的聲音逐漸清晰。
　　“我說過人類不可信，沒有真血因子，他們還是血族嗎？他們根本不怕金烏的光芒！”
　　“沒辦法，如果不去地表執行計劃，黑光神只會越來越衰弱，它在沈睡前創造出我們，不就是為了重新奪回領地嗎？”
　　“如果黑光神取代金烏神，太陽的能量將會全部由黑光神獲得，到時候，我們的壽命或許能突破千年。”
　　“有壹點我不明白，體內真血因子被完全壓制，血族就會變成人類，而人類去地表之後又選擇背叛黑光神，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之所以會堅信黑光神，主要是由於體內的真血因子？但是在思想上，並不是真正信仰黑光神？”
　　“別胡亂說話。”
　　“真血因子是我們的力量來源，如果人類在地底，那點微薄的力量能做什麽？即使我們只剩壹個，都可以慢慢殺光他們。”
　　“問題是人類根本不會來地底，地表才是他們的家，而且，地表物資太豐富了，他們沒有下來的理由。”
　　“其實我覺得不用擔心人類，議會在執行計劃的時候已經考慮到這壹點，他們有設置回溯機制，只要重新註入真血因子到人類體內，並且激活，就能讓人類重新信仰黑光神，並且還要受我們控制。”
　　“上壹批人類不是下來了嗎？結果帶來了金烏的瘟疫，導致血棉胎大面積死亡。血棉胎是黑光神特意為我們制造的植物，沒有血棉胎，根本沒有真血因子來源，失去來源，我們不會變成人類，只會死去。”
　　壹連串話語傳入錢倉壹耳中，壹群人七嘴八舌，他能夠聽清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但是，即使聽清，話的內容也讓他暫時沒法理解。恰好這時候，聚集的虛影散開，他也打算趁此機會好好梳理壹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