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後

莞爾wr

都市生活

不過才辰時末而已,神都北城壹間名為‘望角’的茶樓之中,大堂之內已經坐滿了焦急等待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三百七十八章 解妖蠱

男主發瘋後 by 莞爾wr

2024-1-20 18:41

  柳氏此時重傷未醒,姚翝必定心緒難平,應該有許多話想問徐相宜,姚守寧並不準備此時去打擾父親。
  妖邪與陳太微到來之後引發的這壹場大戰對姚家沖擊很大,不止是柳氏夫婦的正屋被毀,其他屋舍都受到了沖擊。
  好在姚守寧的房間受到的沖擊並不是很大,她與陸執回到自己房門口的時候,冬葵正搬了壹部分摔碎的碗盞、箱籠等擺在門前的空地上。
  “小姐回來了。”見到姚守寧的時候,冬葵眼圈先是壹紅,接著又招呼了壹聲世子,才問道:
  “聽說今日家裏進了妖邪?”
  今日長公主上門拜訪,姚守寧與長公主向來親近,聽到消息的時候就趕了過去。
  之後發生的事冬葵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姚守寧離開不久之後,家裏突然刮起大風,又出現電閃雷鳴。
  緊接著只聽到地動山搖的震響,家裏桌椅晃動,屏風倒塌,碎了不少東西。
  她正有些驚慌失措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尖叫‘妖怪來了’,不久之後壹切風平浪靜,接著聽到了柳並舟安撫眾人的聲音。
  “我知道柳老爺既然說話,應該是沒事了,不過我也很擔心妳,便想收拾了屋子來找小姐。”
  姚守寧點了點頭:
  “妳做的對。”
  姚婉寧如今身懷有孕,屋子收拾幹凈才最重要,以免亂糟糟的到時絆摔了人。
  她並沒有隱瞞冬葵:
  “今日家裏來了妖邪,就是之前蠱惑表姐的那壹個——”
  她的話令冬葵嚇了壹跳,問道:
  “表小姐沒事吧?”
  姚守寧聽到這話,楞了壹楞。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壓根還沒顧及上與表姐多說幾句,此時聽冬葵問起,她回想蘇妙真的神色,看不出來有什麽傷心、怨恨,反倒還在她提起自己受陳太微蠱惑時,安慰了自己幾句。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接著又皺眉:
  “但表姐心裏肯定對妖狐有怨恨。”
  說到這裏,她心中生出壹個古怪的念頭:表姐與妖狐之間還有孽債未清,將來這壹人、壹妖定有牽扯。
  只是這個念頭轉瞬即逝,她再壹細想,倒想起了壹件事。
  顧後生病之前,顧煥之上門求藥。
  那時的表姐受妖邪蠱惑,與它完成了壹樁交易,得到了妖狐壹個‘不情之請’。
  想到這裏,姚守寧下意識的看了陸執壹眼。
  蘇妙真當時之所以極力想要拿到這個承諾,是因為她受到妖邪影響,以為自己與陸執有‘前世姻緣’的緣故。
  如今表姐已經清醒,知道所謂的‘前世’不過是壹場妖狐制造出來的幻覺而已。
  從蘇妙真先前的表現看,她對陸執似是再無執念,妖狐又被驅離她的身體,這場與妖狐之間的交易自然便不了了之。
  既然如此,她與妖邪之間的牽扯又是因為什麽呢?
  她心中想著事,雙眉緊皺著,不時看陸執壹眼,倒將陸執看得毛骨悚然,心中惴惴不安的。
  “妳,妳這樣看得我心裏有點發毛。”世子雙臂交疊於胸口,往後退了壹步:
  “妳是不是‘看到’什麽不好的事?”說完,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有些絕望的道:
  “妳表姐是不是還要整我?”
  “不是、不是。”
  姚守寧連忙搖頭,看他如驚弓之鳥,想起他過往經歷,又覺得有些同情,安撫他道:
  “我表姐已經清醒了,怎麽還會搞妳?”
  “不過……”她說到這裏,表情有些遲疑:
  “我總覺得表姐與妖狐之間還有因果未解——”說完,她將當日那場交易簡單的說了壹遍,末了又自顧自的搖頭:
  “這跟妳沒有關系。”
  陸執的臉色青白交錯,聽到她後面的話,勉強松了口氣。
  他天不怕、地不怕,遇到陳太微這樣的人也敢正面對抗,但在被妖狐蠱惑的蘇妙真手裏卻實實在在吃過大虧。
  如果蘇妙真本性狠毒就算了,偏偏她是受妖邪所害,又向自己道過歉了。
  男子漢大丈夫,總不好執意與壹個少女過不去。
  再加上她又是姚守寧的表姐,世子便唯有含淚忍下這口氣,大度的當過往發生的壹切是浮雲。
  可事情壞就壞在陸執身上妖蠱未解,狐妖不滅,他總擔憂往日惡夢重演,之前那些荒唐的事再度發生。
  這件事情已經成為世子心病,使他聽聞妖蠱便變了臉色。
  “妳說的是真的?”雖說知道姚守寧是辯機壹族傳人,預知能力過人,但陸執心中忐忑,仍是再三確定:
  “妳是不是騙我,想安慰我?”
  “不是。”姚守寧見他面色忐忑,不由被他逗得心情都好了幾分,搖了搖頭:
  “我真的感覺和妳沒有關系。”
  她滿臉認真,世子聽到此處,心中已經信了大半。
  但他習慣與姚守寧鬥嘴說趣,再加上姚守寧因為柳氏的傷情而擔憂,此時好不容易展顏而笑,他便有意逗她開心,故意問:
  “妳發誓?”
  姚守寧用力點頭:
  “我發誓!”
  世子作出心有余悸的神情,說道:
  “這就好。”
  他平日裝著沈著冷靜,此時滿臉緊張的樣子逗得姚守寧有些想笑。
  她抿了抿唇,又轉頭看冬葵:
  “我表姐暫時沒事,但我娘……”
  提到柳氏,她的臉色暗淡了幾分,與世子說笑逗趣帶來的輕松愉悅之感頓時又散了大半,眉梢又輕輕皺起。
  “太太怎麽了?”
  冬葵聞言,連忙放了手裏東西問了壹句。
  “她為了救我跟姐姐受了傷,此時徐先生正在救她——”她話音剛壹落,冬葵便急著道:
  “我去看看。”
  說過完,便連忙往正屋跑去。
  她這壹走,就扔下滿地東西。
  姚守寧怕屋子亂糟糟的,稍後姐姐回來不好走動,便壹面蹲下身收拾,壹面與陸執說話:
  “我娘脾氣急躁,但她對家裏人都很維護的,冬葵是從小陪我壹起長大的,她進姚家那會兒,我都才四歲多。”
  冬葵與她年歲相差不大,那時爹娘嫌她是個女兒,有意想賣她。
  但她年紀小,根本賣不出去,大冬天的,父母便將她哄著扔在城裏。
  “我娘遇到她那會兒,她蹲在角落,連要飯都搶不過別人,她便尋人打聽冬葵來歷,找到對方父母後,與他們吵了壹架,出錢將冬葵買下來的。”
  雖然名義上說是買來照顧姚守寧的小丫環,但那時的冬葵年歲還小,又哪能做什麽事呢?
  “我記得冬葵來家裏時,又瘦又小,像是猴子,我娘就讓曹嬤嬤照顧她,養了半年才胖些。”
  姚翝那時俸祿不高,又要養壹子兩女,但對柳氏的舉動並無怨言,也說那對不要孩子的夫妻狠心。
  冬葵那會兒已經記事,在她心裏,柳氏既是她的恩人,也如母親壹般照顧她長大,使她衣食無憂,因此聽到柳氏受傷,她也格外擔心。
  陸執轉頭看她。
  她手裏握著壹個竹編的筐子,提到過往時,語氣溫柔。
  世子聽得出來她對柳氏是很擔憂的,只是借著說話強忍。
  “柳姨心地很善良。”
  他安慰了壹句,“善有善報,徐先生壹定能救回她的。”
  陸執話音壹落,姚守寧眼眶裏蓄積多時的眼淚‘啪嗒’落了下來,砸到她手背上碎開。
  這句話使她的眼淚如開閘的洪流,她頓時哭個不停:
  “世子,我真的好擔憂。”
  “別擔心——”陸執見她壹哭,便有些手足無措,笨拙的伸手去拍她後背:
  “吉人自有天相,更何況妳預知能力強,並沒有感應到妳娘出事,對不對?”
  她靠住世子手臂,泣不成聲:
  “可我仍然很慌。”
  自柳並舟到來之後,她很久都沒有這樣慌亂。
  外祖父便如壹根定海神針,無論是他當日進入神都後大展神威,還是他對於未來許多事了如指掌的鎮定態度,都給了她極大的心理安慰。
  可當她回到過去之後,已經明白了柳並舟並非先知,他只是比其他人更早得知了未來的事。
  而他所知又是因為自己告訴他的緣故,柳氏的受傷時間發生在這個關鍵點,也就是說,誰都不知道她最終會不會康復,並順利蘇醒。
  “沒有壞的預感,就是最好的感應。”世子說道:
  “徐先生為人還是很靠得住的——”說完,他遲疑了壹下:
  “雖然他的主意都不太靠譜,但在對付妖蠱、邪祟方面,卻很有手段的。”
  “妳瞧瞧我,當時城北妖蠱發作鬧得多厲害?後面不也壹樣被壓制下去了?”他見姚守寧心情抑郁,便故意拿自己逗趣:“什麽‘壹見鐘情’,裝成女人出門便破解了。還有妳表姐將我咒死,我娘置辦喪禮,妖蠱便破解了……”
  ‘噗。’
  姚守寧本來很是悲傷,此時又被他逗笑,她揉了揉眼睛,回憶過去,吐了下舌頭:
  “世子妳也好慘。”
  “遇上妖邪,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所以為了讓其他人不要受妖邪禍害,我們才要想辦法不允許這些妖物出邊界之門……”
  世子見將她哄好,心中松了口氣。
  姚守寧轉頭看他,見世子說話時神色平靜,似是認命。
  他蹲在她身邊,說話的同時還在低頭幫她收拾東西。
  世子的側顏更顯出他五官的深邃,他天庭飽滿,眉峰極美,鼻梁挺直,嘴唇紅潤。
  他長發濃密,黑得近乎泛青,被他束成壹尾。
  似是察覺到姚守寧看他,他長眉壹挑,轉過了頭來:
  “怎麽了?”
  他說話時,少年意氣撲面而來,姚守寧心中突然覺得內疚、可惜及憐憫。
  世子說起妖蠱越是坦然,她越能感覺到他內心隱藏的不甘心。
  他本是天之驕子,她還記得第壹次見他時,他神采飛揚的樣子。
  可就是這樣壹個驕傲的人,受妖蠱掌控,數次失去控制,並且丟人現眼,他內心對此肯定異常痛恨。
  想起兩人交往之初,是因為她答應幫助他驅除妖蠱,使他恢復正常,他也幫姚婉寧驅除‘河神’。
  誰能想到,這場交易做到如今,兩人誰都沒有完成當初的承諾。
  她的失信不是出自於本意,姚守寧也沒料到當日從蘇妙真身上的狐王口中聽到的消息也不完整。
  事後世子前往南安嶺殺了佘氏,但佘氏卻仍有漏網之魚。
  而她自己因為擔憂姚婉寧的緣故,便再顧及不上世子的事,壹直拖延到如今。
  她想到這裏,便意識到壹個事:每當自己心情不好、不開心的時候,世子好像總會想方設法逗她開心,甚至不惜提起自己的糗事。
  她壹聽就笑,卻好像很少去細想世子提起這些事的心情。
  姚守寧突然覺得內疚無比,她握住世子的手:
  “等我姐姐的事情辦妥後,我壹定想辦法,幫妳尋找到佘氏壹族,消除妳體內的妖蠱。”說完,溫聲問他:
  “好不好?”
  這怎麽能不好?
  世子點了點頭,卻見她神情溫柔,壹雙水潤的大眼睛中似是全是自己。
  他有壹種好事突然降臨的不真實感:
  “妳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我對妳好,難道不好嗎?”她語氣輕輕細細,說的話卻有些拗口。
  世子卻能明白她的意思,忙不叠的道:
  “當然很好——”接著,又有些遲疑道:
  “可是,可是,我怕妳只是這會兒對我好而已。”
  他情竇初開,也有患得患失之時,也喜歡猜測她心裏的想法,卻因為經驗不足,而兩眼壹抹黑。
  對陸執來說,姚守寧越優秀,他便越喜歡,但他越喜歡,心中便越忐忑。
  姚家有兩個女兒,長女嫁的是‘河神’,姚守寧參與了應天書局,在書局上親自定下了姚婉寧與太祖之間的婚事,這給了陸執壹定的心理壓力。
  他年紀還輕,以前行事也很隨意,在姚守寧面前出過很多醜,不知道姚守寧會不會覺得他性格太不沈穩?
  除此之外,他雖說是長公主夫婦的獨子,身後有將軍府、朱姮蕊作後盾,可這些家底與太祖相比起來,好像又不值壹提。
  世子突然沒有了安全感,總覺得自己的優勢被朱世禎比得壹文不值:
  “妳會不會壹直對我好?”
  “會啊。”她點了點頭,敏銳的感應到此時世子忐忑的內心。
  雖說不明就裏,但仍是握住了世子的手保證:
  “我會壹直都對世子很好的。”
  “那如果我妖蠱驅除了呢?妳還會不會和我壹起……壹起出行,比如遊山玩水、探險之類的。”他又追問。
  “會。”姚守寧耐心跟他說話:
  “世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就是沒有妖蠱,我也會跟妳壹起相約出門。”
  她再三保證,可卻沒有辦法令他安心。
  他喜歡得太多,太過在意,反倒行事怯怯,說話畏首畏尾,不敢直言問她。
  當日上巳節時,溫景隨被她看破心意後,她直言拒絕的場景浮現在他面前。
  那時的她果斷堅定,不給溫景隨留半點兒機會。
  他看得很爽,又為自己少了壹個情敵而開心,卻哪裏想到有壹天,自己也擔憂會遇上相同的情景呢?
  世子既滿足於兩人眼前的相處,卻又不滿足於此,他越想越是焦躁,眉梢便緊緊皺起。
  “……哦。”
  他得到了答案,卻又非想像中的答案,有些悶悶不樂。
  “怎麽了?”姚守寧隱約猜到了端倪。
  “守寧,妳真的很好,可我總覺得,在妳心裏,對每個人都是壹樣好的。”他有些失落的道。
  “才不是!”她下意識反駁。
  他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沖動的想要從她口中得到壹個答案,卻又害怕自己的話破壞了兩人之間的友誼,害怕自己是二代溫景隨。
  如果被拒絕,將來他拿什麽借口再與姚守寧這樣自然隨意的相處呢?
  ‘守寧,我真的很喜歡妳,妳能不能也喜歡我?’
  ‘好喜歡守寧,也想守寧喜歡我。’
  ‘想跟朱世禎做連襟。’
  他心裏壹連翻轉過好幾個念頭,想要旁敲側擊將自己的心事說給她聽,卻又不知該如何自然而然,又不被她討厭的提起,最終所有起伏的心緒被他強行按了下去,化為平靜。
  “……”
  姚守寧目瞪口呆,‘聽’到了世子的心聲從壹開始的起伏不定,到最後平穩。
  ‘怦怦怦!’
  她心中如揣小鹿,下意識的轉頭,不敢去看世子的眼睛。
  她早知道世子喜歡她,可是她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
  ‘情’之壹字對她來說還很陌生,她還沒有做好與世子之間關系轉換的準備。
  可她也不忍心拒絕世子,看他傷心。
  “算了,不說這些了。”
  陸執擠出壹個笑意:
  “還是先養好妳娘的傷,解決陳太微及妖邪的事,至於我的妖蠱,之後再說吧,反正又不致命。”
  他不說這樣的話還好,壹強作鎮定,姚守寧反倒有些心疼。
  “我……”
  她猶豫了壹下,世子故作輕松,突然轉頭往四處看,倒是被他發現了雜物堆中的壹樣東西:“咦,守寧,妳看這是什麽?”
  說話時,他長腿壹邁,往那堆雜物走了過去。
  這是冬葵從屋裏抱出來的東西,陸執手指之處是壹個箱子。
  只是箱子可能在妖邪施法引起的沖擊波時落地,磕破了蓋子,露出裏面的壹個東西。
  那東西似是壹個杯口粗細的布套子,裏面裝的像是卷起的書畫類。
  他總覺得有些眼熟,便伸手從破開的洞口處去掏:
  “好像壹卷畫。”
  世子這樣壹說,姚守寧心中突然生出壹股激動之感。
  壹股沒來由的直覺湧入她的心裏,她感到有些興奮:
  “是字畫,是外祖父的字畫!”
  說完,她哪裏還顧及得上兒女私情,連忙伸手也去抓那箱子:
  “把它打開。”
  陸執聽了這話,就捉了身側掛的佩劍柄,插入破開的蓋口處,提醒了她壹聲:
  “妳避到我身後,小心。”
  她點了點頭,蹲到世子身後,伸手搭在他肩頭,看他輕輕壹撬——箱子應聲而破,露出裏面裝的東西。
  “果然是它。”
  姚守寧有些高興。
  箱子裏裝的是壹只細長的布袋子,袋口系得很緊。
  她伸手去取,解釋著:
  “妳還記得當日妳中邪後,我跟我娘拜訪時,我送到妳家的那幅我外祖父親自寫的字畫嗎?”
  陸執點了點頭:
  “自然記得。”
  不止記得,印象還很深刻。
  柳並舟的這幅字畫功力很深,後來在他妖蠱發作昏睡的期間,替他擋了數次災劫。
  “就是它!”
  姚守寧將裏袋子系口的絲繩打開,將裏面的字畫抽了出來。
  她抽到壹半,突然想起了壹件事:
  “世子!”
  她大喊了壹聲。
  陸執不明就裏擡頭看她,應道:“怎麽了?”
  “這字畫掛在妳房中,當日替妳擋了許久的妖邪,直到蛇嫗被妳殺死之後,長公主才把它還給我,妳還記得嗎?”
  她那雙紅眼睛發亮,語氣都帶了點興奮。
  陸執心裏隱約覺得她可能找到了什麽契機,應了壹聲:
  “記得。”
  “長公主還我之後,我帶回家拆開看時——”
  她說到這裏,頓了片刻,深呼了壹口氣,壓制自己內心的激動:“字畫上殘留了壹道妖蟒的陰影。”
  兩人目光交匯,頓時心生默契。
  世子想到她話中暗指的意思,不免面露激動之色,下意識的緊握住了手裏的劍柄。
  “我從妖狐那裏聽來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她咬了咬嘴唇,說道:
  “南安嶺就住著佘仙壹氏。”
  如果當時陸執剿滅的佘氏還有漏網之魚,會不會是當初殺蛇嫗時,她留了壹絲妖魂被封印在畫裏?
  “有可能!”
  世子強忍內心興奮,應答了壹句。
  說話時他拇指壹頂劍鞘,劍身與鞘摩擦,發出刺耳聲音。
  姚守寧向陸執使了個眼色,他撥出長劍,沖她無聲的點頭。
  少女再次深呼了壹口氣,接著將字畫攤開。
  ‘轟!’
  剎時之間,異常陡生。
  那畫壹打開,突然妖風頓起。
  畫上噴出股股黑氣,接著傳來壹道老婦人尖厲的呼喊聲:
  “兒啊——兒啊——”
  姚守寧的院落瞬間布滿黑霧,畫紙內傳來力量的撕扯。
  ‘嘩嘩嘩。’
  紙張似是被人大力摜動,但有壹股無形的力量卻封印著紙張,使其不致損毀。
  姚守寧面色壹變,極力抓握那紙張,可紙上的力量奇大無比。
  壹股腥氣從中噴出,畫布張開,‘嘶哈’聲裏,壹只碩大的蛇頭如閃電般的鉆了出來,直撲她面門。
  她受到驚嚇,下意識的將字畫遠離自己的身體。
  ‘嘩呼啦——’
  那畫布從她手中脫出,飛懸於半空中,畫內的蛇頭鉆出尺來長,撲至她近前時,張開血盆大口。
  那壹對獠牙彎勾,閃著森冷光澤,蛇口吐信,發出‘噝噝’聲。
  片刻之間,蛇頭又幻化為壹張陰森可怕的老婦人面龐。
  只見那婦人眼腫似魚泡,嘴角下垂,壹張臉說不出的怨毒,張嘴沖著姚守寧喊:
  “還我命來!”
  她口腔漆黑,說話音隱約可見嘴唇處尖銳的獠牙突起。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蛇嫗披頭散發,喊話時,黑氣之中伸出壹雙枯瘦如柴的雙臂,那雙手指甲漆黑,長約寸許,鋒利無匹,用力刺往姚守寧的脖頸。
  姚守寧便如重溫當日惡夢。
  雖說她如今已經非當初才撞見妖邪事件時的單純少女,也猜到畫中會有蛇妖之魂,可她萬萬沒想到壹打開畫卷,竟會看到如此可怖的場景。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