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後

莞爾wr

都市生活

不過才辰時末而已,神都北城壹間名為‘望角’的茶樓之中,大堂之內已經坐滿了焦急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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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三十五章 收善後

男主發瘋後 by 莞爾wr

2024-1-20 18:40

  只是姚婉寧的眼睛適應了黑暗,這壹睜開後,哪怕光線昏暗,也覺得有些刺眼。
  她眨了兩下眼睛,才適應了眼前的光明,探頭往姚守寧的方向壹望,看到了她指尖上的血。
  “妳受傷了?”
  那紅色十分刺目,令得原本有些虛弱的姚婉寧‘騰’的坐直起身。
  有她問話,瞇著眼睛的冬葵這才將擋在臉前的手移開,目光還未落到姚守寧身上,便驚呼了壹聲:
  “大小姐,妳的臉上……”
  燈光下,姚婉寧的臉上糊了數道縱橫交錯的血跡,只是先前她手擋在面龐,冬葵又突然蘇醒而心慌沒看到。
  只見姚婉寧臉色煞白,那血跡便顯得更加醒目了。
  姚婉寧並沒有受傷,臉上也不疼,冬葵昏睡剛醒,應該受傷的也不是她。
  唯有壹直趴在她身邊,離她最近的姚守寧受了傷,先前她又摸自己的臉,那血自然是妹妹糊到自己臉上的。
  她先前睡意來得格外反常,屋內氣氛詭異,她娘在外面大聲怒吼,姚婉寧再傻也知道在自己昏睡期間,怕是出現了詭異之事。
  地上掉落了壹把短刀,姚守寧應該沒有受妖邪所迷惑,滿屋的水出現得十分離奇。
  再細想姚守寧的話,也有漏洞。
  她說踢倒了屋中洗漱的水盆,可地面卻並沒有見盆桶等物,不過冬葵初醒,又聽到外面柳氏的咆哮,正是慌亂無措之時,才下意識的相信。
  不過姚婉寧只是知道出了事,但具體發生了什麽,她就不清楚了。
  “我沒什麽事。”
  姚婉寧定了定神,先抹了把臉,將大驚小怪的冬葵先打發出去提桶拿帕子汲水。
  冬葵應了壹聲,先將泡在水中的字畫撈起來放在壹旁,這才連忙出去了。
  她人壹走,姚婉寧才問:
  “是不是,來過了?”
  她沒有提‘妖鬼’二字,但姐妹倆心中卻都有數,姚守寧點了點頭:
  “來了。”
  “看來我先前昏睡,就是‘他’在搗鬼。”
  姚婉寧說完這話,又連忙去拉姚守寧的手:
  “哪裏受傷了,我看看?”
  姚守寧被她拉住,受傷的掌心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
  只見她左手指縫也有血跡,被水流稀釋之後顏色略淡,姚婉寧拉著她的手,將她柔軟白嫩的手掌拉開,便見到了掌心處血肉模糊的傷痕,幾乎貫穿了白玉似的手掌。
  ‘啪答。’
  壹滴溫熱的水珠落了下來,打砸在姚守寧的手背之上,她擡頭壹看,姚婉寧此時壹言不發,但眼淚卻壹顆壹顆的從眼眶中滾出。
  “姐姐別哭呀。”
  她有些驚慌,連忙想用未受傷的手去替姚婉寧擦淚。
  “是不是為了保護我傷的?”
  “不是——”
  她搖了搖頭,卻見姚婉寧半分不信。
  “其實這傷是前幾天在將軍府受傷,今日只是傷口崩開了而已。”
  姚守寧強調了壹句:
  “真的!今晚吃飯時,妳可能沒註意到,不信妳等會問娘,我不會騙人。”
  姚婉寧抿了抿嘴唇,極力忍住眼淚。
  她自然知道事情沒有這樣簡單,可明明受傷的是姚守寧,偏偏她還要強忍疼痛,小心翼翼的找借口來哄自己。
  若自己壹味追問,恐怕只會更讓她壹番苦心白費而已。
  姚婉寧無聲的深吸了口氣,看著那掌心處的傷口,覺得礙眼無比。
  這個妹妹從小嬌生慣養,柳氏嬌養著她,從沒令她吃過這樣大苦頭。
  此時受了這樣的傷,又流了血,卻不哭不喊,怪讓人心疼。
  她深呼了壹口氣,還沒說話,就聽到外頭清元、白玉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小姐……”
  “準備些熱水紗布。”
  姚婉寧吸了吸鼻子,恢復了冷靜,接著吩咐了壹聲。
  兩個丫環聽到她聲音,不像是有事,不由松了壹大口氣。
  她們先前收拾洗漱時,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直到柳氏將‘河神’趕走,妖咒被破,她大聲的喝罵將兩個陷入沈睡中的丫環吵醒。
  聽柳氏話中的意思,像是府裏進了賊,且摸進了大小姐這邊。
  清元二人聽到這話的時候,險些沒有嚇死。
  今夜兩位小姐都在房中,若賊人真進來了,恐怕出了事二人都擔待不起。
  說話的功夫間,柳氏大步入內。
  她還提了門拴,高而豐腴的身材給人以極強的安全感——尤其是剛剛她憑借壹己之力驅趕了‘河神’之後,更令姚守寧對她另眼相看。
  “妳們沒事吧?”
  柳氏進來之後往四下壹看,問了壹聲。
  姚守寧將傷手壹背,搖了搖頭,正欲說沒事時,柳氏已經眼尖的看到她的動作,壹把將手中的木拴壹放,連忙上前捉住她的手,看到了她流血的傷口。
  那把扔在地上的短刀還擺著,柳氏嘴唇動了動,姚守寧便已經主動解釋:
  “今夜我怕不安全,讓冬葵去廚房拿了短刀,聽到外頭進了賊人,便想拿刀防身,結果碰破了傷口,流了些血。”
  柳氏聽她這壹番話,緊繃的面色松了松,點了點頭,算是認可她的解釋。
  她也知道女兒在將軍府中受傷壹事,雖說不知為什麽姚守寧會突然這麽巧讓冬葵拿刀,但因今日有賊人進府,壹切不合理便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見兩個女兒除此之外都無大礙,柳氏松了口氣,連忙喊清元、白玉再拿金創藥過來,自己則是坐到了床邊,摸了摸姚婉寧的頭,問了壹聲:
  “有沒有將妳嚇到?”
  姚婉寧乖乖的搖了搖頭,說道:
  “我睡得很好,直到聽吵鬧才醒。”
  如此壹來,便避免了柳氏多余的發問。
  她的眼圈發紅,像是流過眼淚,落在柳氏眼中,便以為大女兒是受驚而怕。
  既然大女兒沒聽到動靜,她索性轉頭問姚守寧:
  “那賊人幾時進院的?妳有沒有聽到?他可進過屋?”
  柳氏心中充滿了疑問,壹連串的問題向姚守寧丟了過來:
  “地上怎麽全是水?弄出這麽大動靜,清元、冬葵她們沒有聽到麽?”
  “我……”
  姚守寧余悸未消,又聽柳氏叠聲發問,剛準備說話,便聽姚婉寧插口:
  “娘怎麽突然過來了?”
  她壹問話,頓時將柳氏的註意力轉移了。
  “我也說不大清楚。”
  想起今晚的事,柳氏也著實覺得奇怪:
  “我本來梳洗之後在塗香膏,也不知怎麽就突然睡著了。”她揉了揉頭,猜測自己近來興許是壓力太大,因女兒生病,數日沒有好好合眼的緣故,竟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
  “不過睡得也不踏實,總擔憂妳們兩個,近來夜涼,怕妳病剛好又受涼了,所以想過來看看。”
  興許是母女連心,這壹過來,果然便見到了賊人進屋!
  想到此處,柳氏又覺得慶幸:
  “幸虧我來了。”
  否則屋裏丫環各個睡得香甜,看樣子就姚守寧壹人醒著,若自己不來,那歹人進屋之後,不知會對自己壹雙如花似玉的女兒做什麽。
  “對了,守寧妳……”
  柳氏說完,又想起自己先前的問話,正要再發問時,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姚若筠的聲音:
  “娘?娘。”
  ‘河神’壹退走,姚府的人迅速相繼蘇醒。
  姚婉寧房中如此大動靜,幾乎全家的下人都已經往這邊趕過來了,姚若筠來得也很快,未進庭院便開始呼喊柳氏:
  “外面來了兩個官差——”
  他這樣壹說,柳氏暫且將心中的疑問放下,連忙起身:
  “我去看看,正好報官,抓拿賊人。”
  “先別急。”
  姚守寧喚了壹聲,柳氏與姚婉寧聽了她這話,怔了怔。
  “為何?”
  柳氏不明就裏,問了壹句。
  姚婉寧也覺得有些古怪,但她對妹妹無條件信任,認為姚守寧既然說不忙報官,自然有她理由,因此幫著打圓場:
  “畢竟事情發生在我院裏,又夜半三更,先不要說,等商量好了再提此事。”
  她了解柳氏為人,說的話令柳氏恍然大悟,拍了壹下額頭:
  “還是妳細心。”
  今夜她又氣又慌,此時還有些後怕,根本無法平靜的細想此事。
  兩個女兒都還年少,又待字閨中,夜半三更姚婉寧屋裏進了賊子,雖說她沒受傷,但若事情傳揚出去,就怕有好事之人多嘴多舌,壞她名聲。
  “興許官差是妳爹招呼過的,我先和他們說壹聲,至於報官壹事,我們後面商量了再說。”
  “娘。”
  姚若筠又在喚,柳氏不敢久留,匆匆提裙出去。
  “這件事情涉及到妖邪,我怕引來鎮魔司的註意。”
  等柳氏壹走,姚守寧立即跟姐姐解釋:
  “妳身上的烙印還未消,我怕妳出事。”
  “烙印?”
  姚婉寧喃喃應了壹聲,隨即反應過來:
  “妳是指我額心這處紅痣。”
  姚守寧點了點頭,愁容滿面:
  “這粒痣,興許是妖邪打下的‘烙印’。”
  她想到先前那‘烙印’兇狠,自己的血竟然還不能奈它何,便不免憂心。
  “昨夜娘給妳取江水熬藥,興許是與這妖邪達成了什麽協議。”
  ‘河神’已經出現,姚守寧也不敢隱瞞,細聲細氣的附在姚婉寧耳側道:
  “昨夜我睡著之後,做了壹個十分奇怪的夢——”
  姚婉寧揉著眉心,認真聽姚守寧說著自己的夢:
  “夢到有妖怪在喊‘河神’娶妻。”
  她話音壹落,便感到姚婉寧的動作壹頓。
  只見姐姐擡起了頭來,目光有異:
  “先前我入睡之後,也做了壹個夢,”她說到此處,語氣停了半晌,接著才道:
  “夢到夢中紅光沖天,有人正替我梳妝打扮,似是即將嫁人。”
  姐妹倆目光壹碰,眼裏都帶著驚疑。
  姚婉寧倒沒往妹妹做夢是預警處想去,只當這是河神作祟,以為她跟自己壹樣,受了‘河神’妖法影響而已。
  倒是姚守寧迅速反應過來:
  “看樣子這‘神河’以邪法制夢,夢中婚禮壹成,恐怕便會將妳帶走。”
  幸虧當時柳氏趕到打斷了‘河神’儀式,而姚守寧又強行以自己的血將姐姐從夢中驚醒,如此壹來才暫時將‘河神’逼退。
  姚婉寧沈默半晌,也覺得事情就是如此。
  可就算姐妹二人都猜出了‘河神’的手段,但姚守寧依舊覺得手足無措。
  妖邪術法詭秘莫測,今夜若非柳氏突然到來,姚守寧就算強行喚醒了姐姐,兩人依舊有危機。
  更何況壹味被動的防守不是辦法,柳氏只是普通人,對上這樣的妖邪沒有勝算的,今夜的情況只是僥幸而已。
  姚守寧的目光落到了床邊上,那是先前柳氏進來時提著的木拴,想必她就是用此物來驅趕‘河神’。
  那木拴約半丈長,手腕粗細,上面像是沾染了黑泥,縈繞著極濃的青黑妖氣。
  柳氏拿此物打‘河神’,顯然沒對‘河神’本體造成什麽危機。
  雖然今夜的壹切出乎了‘它’的意料,使‘它’無功而返,但契約壹成,姚婉寧眉心處的烙印未去,‘它’遲早是會再回姚家的。
  柳並舟可能還未收到柳氏寄去的家書,而自己的血也不能完全保證可以將妖邪驅退,柳氏雖說意外蘇醒,但下壹回‘它’有了防備,說不定動手會更加謹慎。
  到時無人能對付‘它’,姚婉寧又該怎麽保命?
  想到此處,姚守寧又開始焦急:
  “不行,我明天要拉著大哥陪我壹起去青峰觀——”
  鎮魔司的人不擇手段,再加上姚翝又有警告,她暫時不敢去招惹,深怕是引虎驅狼之策,到時將人引入姚家,恐怕‘河神’未被逼退,姚婉寧反倒被他們纏上。
  神都之中,背靠築山書院的青峰道觀向來有能捉妖驅邪的威名。
  許多人時常去燒香祭三清,觀中的道人偶爾也接壹些做法場的事。
  大慶神啟帝愛好修道煉丹,因此道士地位格外的高,縱然姚家請了道士前來做法事,應該也不會引來鎮魔司的註意。
  姚守寧說完這話,卻仍覺得不大安心。
  青峰觀的道人倒是有名,但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
  她不能只依靠這些道士,畢竟事關姚婉寧的命。
  “大哥去青峰觀,明日我去拜訪將軍府。”
  姚守寧突然想到了長公主,眼睛壹亮:
  “將軍府的人知道有妖邪存在,若請他們幫忙,說不定長公主願意施以援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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