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發瘋後

莞爾wr

都市生活

不過才辰時末而已,神都北城壹間名為‘望角’的茶樓之中,大堂之內已經坐滿了焦急等待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三百三十五章 求紫丸

男主發瘋後 by 莞爾wr

2024-1-20 18:40

  壹面只是壹個虛無飄渺的承諾,妖狐的詛咒幾次應驗,並沒有給蘇妙真帶來什麽好事,反倒使她的處境越發惡劣。
  而另壹面則事關柳並舟的安危,這又有什麽好猶豫的?
  但姚守寧畢竟不是蘇妙真,在狐影話音壹落之後,獲得了選擇權的蘇妙真似是掙紮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想要獎勵。”
  她選擇了幫助柳並舟獻丹,獲得‘不情之請’的獎勵。
  話音壹落,姚守寧心中那絲微弱的希望之火瞬間便暗淡了下去。
  她對蘇妙真失望無比。
  原本以為蘇妙真是受妖狐蠱惑,所以之前才做出種種錯事,現在看來,她之所以受妖狐蠱惑,也是因為她內心並不堅定。
  姚守寧第壹次感受到人性的復雜,蘇妙真的人性並沒有泯滅,她對柳並舟的生死也並非無動於衷,可這並不影響她的貪婪之心。
  “哦?”狐妖的神情並不意外,只是帶著諷刺:
  “妳確定嗎?”
  “確定。”蘇妙真逐漸堅定,“您說的對,我外祖父太過偏心。”
  人心真是復雜,妖狐勸說的時候,蘇妙真猶豫不決,而狐妖將選擇權交到她手裏的時候,她則又很快下了決心。
  “更何況只是獻丹,這也是為了救人。”蘇妙真說道:
  “顧後如果活了,我外祖父有大功;顧後如果死了,那麽也怨不得旁人——”她說到這裏,頓了頓,又道:
  “就算皇上怪罪,可我外祖父是大儒,只會有驚無險,所以這個獎勵我為什麽不要呢?”
  她自以為自己的心聲無人能聽到,便並不加以掩飾。
  姚守寧神情復雜,隨即聽到了妖狐肆意張揚的笑聲:
  “人類真是狡猾,有時更勝妖族許多呢。”
  這壹人壹狐的對話更多是以‘心聲’交流,說了這壹陣,時間也只過去壹會而已。
  紅霧逐漸消失,狐王與蘇妙真漸漸安靜了下去。
  鄭士與柳並舟說了壹陣話,不知何時退出去。
  姚守寧將心裏亂糟糟的思緒壓了下去,看向外祖父,卻見柳氏有些不安,興許是因為來客身份。
  她先前只顧著偷聽表姐與狐妖對話,倒疏忽了這邊,趁著逢春取了鬥蓬過來的時候,她問了壹句:
  “娘,誰來了?”
  話音壹落,姚守寧的腦海中浮現出壹個人名:顧煥之。
  這個念頭壹起,她自己都嚇了壹跳,接著她心中再度浮現出壹幕情景——壹個身披黑色鬥蓬,淋雨而來的身影大步進入姚家。
  待他擡起頭時,將遮蓋住頭臉的帽子推開,露出老者消瘦的面頰。
  他眉飛入鬢,眼睛大而有神,留了長須,神色不怒自威,縱使沒有官袍加身,依舊可見滿身貴氣。
  這位便是大慶朝中的顧相,也是當今皇後的父親。
  姚守寧在此之前從未見過他,此時卻能借能力之助,‘看’到顧煥之的樣子,可見她的力量在先前經過妖狐試探之後,又有提升。
  “是顧家來人了。”
  柳氏應了壹聲,催孩子們進屋裏去。
  她與以前半點兒不關註朝中局勢的女兒並不壹樣,大約也知道朝中三權鼎立,顧煥之與長公主、楚孝通並不大對付,三方彼此互相忌憚、互相瞧不起。
  姚家在神都城本來只是小門小戶,但因為有了柳並舟,算是名揚都城。
  但通過西城案件壹事,姚家已經被綁上了長公主的戰車,柳氏不知道顧家為什麽會在今夜來人。
  姚守寧與兄長、姐姐及蘇妙真姐弟相後躲入內室,外頭傳來踩水聲,有人大步上了臺階,接著壹股帶著潮氣的夜風吹入屋內。
  ‘滴滴答答’的水聲裏,有人進了屋裏。
  姚守寧好奇的倚著內室的門邊而站,挑起壹角垂落的門簾往外看。
  壹個身穿黑色連帽鬥蓬的人正站在屋門口處,將他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所站立的地方,雨水直往下滴,很快形成壹處小水窪,以他雙足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來。
  屋裏點了碳火,熱氣騰騰。
  柳並舟已經起身,這樣的場合,本該姚翝待客,但他身受重傷,未能起身遠迎,便由柳氏跟在父親身側。
  那人伸出壹雙修長而消瘦的手,緩緩將鬥蓬的帽子取下,露出壹張窄瘦而蒼白的臉頰。
  他的雙眉斜飛,其下是壹雙眼窩略深的大眼,那眼神深邃,明亮有神。
  這是壹個六十來歲的老者。
  縱使深夜前來,渾身被雨水浸濕,但他那頭花白的頭發卻仍舊梳得齊整,以壹支羊脂白玉簪固定。
  他眉心有個深深的‘川’字紋,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儒雅,反倒為他更添幾許不怒自威的氣勢。
  哪怕他刻意收斂了自身氣息,可不經意的眼神掠過,依舊令得柳氏感到有些緊張。
  顧煥之的樣貌,果然是與姚守寧‘看’到的壹致。
  她心中正驚嘆時,顧煥之卻像是已經發現了躲在暗處的視線,轉過了頭來。
  這位手握權勢的國相目光銳利如刀子,昏暗的燈光並沒有影響到他,他壹下就找到了姚守寧藏身之地,仿佛以眼神將遮擋她的垂簾撤去,把她的身影納入眼裏。
  若是壹般人,被他壹瞧,必定心中大驚躲避。
  但姚守寧卻是好奇心極重,再加上她似是早有預感會被顧煥之發現,因此被他壹瞧,她不止不躲,反倒十分大方的將簾子拉開了壹些,露出自己半張面容,向他露出笑容。
  顧煥之的眼神有瞬間的怔忡,姚守寧透過他的眼睛,似是看到了另壹幕場景。
  少女的身體剎時失控,‘她’的心裏湧出難以壓抑的喜悅與豪情,身體壹晃壹蕩,仿佛坐在壹葉小舟裏。
  不久之後,那小舟停下,往前壹側,有人拉開了簾子,喊了壹聲:
  “老爺,到了。”
  姚守寧初時還有些驚慌,聽到這話時,才隱約明白自己似是靈魂附到了某位‘老爺’的身體中。
  ‘她’強作鎮定,接著聽到‘自己’輕輕的應了壹聲。
  接著‘她’伸出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
  袖口中揣了壹卷東西,這壹摸之下,身體的主人似是興奮至極。
  ‘她’大步進屋,穿過寬闊的庭院,屋舍雖說樸素,卻也幹凈精致,帶著溫馨。
  兩側屋角高高翹起,似即將騰飛的雄鷹。
  ‘她’大步進了屋中,喊了壹聲:
  “夫人,夫人!”
  “來了——”壹個婦人柔柔的應了壹聲,接著珠簾被人撩起,壹個秀美的婦人款步走出。
  ‘她’拉了女人的手,興奮的道:
  “夫人,妳猜我拿到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好事?”那女人笑意吟吟的望著面前的人看,姚守寧借著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眼瞳中的倒影,竟是年輕了幾十歲的顧煥之。
  她竟然進入了顧煥之的回憶!
  “今日下朝的時候,皇上獨留了我,與我說壹樁事。”
  年輕的顧煥之十分欣喜,他的語氣飛揚,還做不到年老之後的喜怒不形於色。
  姚守寧附在他身體中,更是感應得到他此時意氣風發的心情。
  “妳快讓田叔備點小酒,酥些花生米,老爺我今日要壹醉方休。”
  他得意至極,連連催著自己的夫人。
  那女人見他開心,也不由眉眼含笑,嗔怪似的看了他壹眼,卻仍體貼的轉身吩咐人為他準備酒菜。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女人做完這壹切,才有些好奇的問了壹聲。
  “皇上有意為太子娶妃,看中了咱們家的女兒。”
  “什麽?”
  什麽!姚守寧如果此時不是寄居於顧煥之的回憶之中,她也想要大喊壹聲。
  她這才明白,自己不止是看到了顧煥之的過去,甚至應該是隨著他的回憶,想起了當年他最意氣風發之時。
  可惜當時的顧煥之可能做夢也想不到,當時的他有多歡喜,後來的神啟帝便會有多荒唐。
  “皇上性情仁慈而重情,太子才學不差,樣貌俊美,性情也恭順,將來必定是位仁君。”
  姚守寧聽到顧煥之稱贊著:
  “我們家掌珠性格溫順,與妳壹樣,知書達禮,飽讀聖賢書,這世上除了太子,又有誰能與她相配?”
  聽得出來,顧煥之對自己的女兒十分疼寵,也異常自信,他開心的道:
  “皇上問過我的意見,說是他的這個兒子……”說到這裏,顧煥之停了片刻,似是有些為難的樣子。
  但姚守寧附魂在他身體中,對他心底的想法壹清二楚,自然聽得到他的心聲。
  皇上說:朕的這個兒子生母出身卑微,使他性情偏激、暴戾,不是賢明之人,且心胸狹窄,並非良配。
  可惜他未來是壹國之君,身側需要有國相輔佐,後宮也需要有賢德明理的女子伴隨,多向他進言,讓他不致受妖人蠱惑,將來苦了大慶朝的百姓。
  皇帝的話本該是提醒之言,但當時的顧煥之只覺得未來坦蕩前程擺在自己及顧家的面前,便忽略了這些。
  “皇上說了,未來我們的女兒必定位極中宮,她所生的兒子,也會是大慶朝的主人。”
  說到這裏,遠處突然傳來‘叮鐺’的輕碰聲。
  正在說話的夫妻倆不約而同的住了嘴,轉頭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只見聲音所在處,是內室門口處傳來的,那裏的珠簾被掀起了壹角,壹個才十三四歲的少女露出半張臉,正在偷偷往外看,顯然是在偷聽兩人說話。
  先前的聲響,正是她壹時不察,放了手裏壹條珠簾,落下來後與其他珠子相絞碰時發出的聲響。
  發現自己被夫妻倆註意到後,少女並沒有躲閃,而是大方的再看,並向顧煥之露出壹個甜甜的笑意,喚了壹聲:
  “爹。”
  這是年輕時的顧後,長相明媚美麗,生動而乖巧。
  “掌珠……”
  顧煥之的聲音響起,姚守寧卻感覺自己的靈魂在疾速抽離。
  待到重新歸位時,她仍躲在門簾之後。
  那位位高權重的顧相此時怔忡著看她,眼眶微微有些濕潤。
  若在此之前,姚守寧無法理解他此時的失態,但借由他過去的回憶,她已經明白這位顧大人恐怕是與她目光相望的剎那,便憶起了當年的往事,回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那時的他有多歡喜,如今恐怕就有多後悔。
  “掌珠……”
  年邁的顧大人似是有些失神,輕輕喚了壹聲。
  “顧大人。”
  柳並舟開口打斷了他的回憶,他即刻醒悟,強大的自制力讓他壹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由眨了眨眼睛。
  片刻的功夫間,他已經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將眼裏的水意壓回內心,又恢復了先前從容自若的樣子,仿佛先前那壹刻的脆弱只是眾人的幻覺。
  “顧大人?”柳氏嚇了壹跳,聽到顧家來人的時候,她心裏還在猜測顧家來意,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位國相親自前來。
  “柳先生。”顧煥之雙手交疊,向柳並舟長揖壹禮。
  他恢復冷靜之後,壹掃先前的克制,直言道:
  “我此行前來,是有事相求的。”
  顧煥之的外表看似溫文爾雅,但他本人性情卻是果斷至極,說話並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不瞞柳先生,宮中皇後如今……”他說到這裏,頓了壹頓,臉頰兩側肌肉微微的抽動,似是用力的咬緊了牙根,半晌之後才道:
  “重病在身,經由禦醫診斷後,說是紫丸可救她性命。”
  說到這裏,他擡眸看柳並舟:
  “這紫丸乃是皇上親手所煉,丹成之後只有兩粒,壹粒皇上賜給了國師,壹粒則是送給了柳先生。”
  “國師手裏的那粒,早就被他另作他用,而您手中這壹粒紫丸,是僅有的壹粒。”顧煥之平靜的道:
  “大慶朝的人都應該清楚,我生平喜好詩詞歌頌,不愛風花雪月,所以年過六旬,膝下仍只有壹個女兒而已。”
  大慶朝中,許多人也曾嘲笑顧煥之這壹脈斷子絕孫,神都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我將這個女兒視如掌上明珠,對她很是擔憂,並不想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因此得知這個消息後,便厚顏相求,想請柳先生讓出手裏的這粒紫丸,救我女兒的性命。”
  這壹刻,他不是權傾朝野的承相,也不是皇帝的國丈,高高在上的貴人,而是壹位為了女兒病情,而心中忐忑的父親。
  可姚守寧在聽到他說顧後‘重病’的時候,心中卻生出壹個念頭:騙人!
  顧後並非病重,而是受了很重的傷,性命垂危。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