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節　私會

　　凱德正在磨坊裏等著他。在看到艾修魯法特的時候，凱德的臉上露出了滿臉笑容。
　　“妳果然來了！我就知道妳會來的。”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艾修魯法特盡力讓自己裝出壹副毫無察覺的姿態：“還是我做錯了什麽？”
　　“妳什麽都沒做錯，妳做的很好。”凱德大笑起來：“其實當初讓妳去挖掘場的時候，我沒有抱太大信心。不過事實證明我錯了！我高估了那幫教會的人的警惕，低估了妳的身手。能夠從那道墻上爬上去可是壹個了不起的成就呢，我知道很多身手敏捷的人都在那道滑溜的城墻面前望而興嘆。”
　　“妳怎麽知道……我是爬過去的？”
　　“因為那些山峰是不可能逾越的，那個海灘又太過險惡，所以除了爬進去，別無它途。”
　　“妳怎麽知道不是看守放我進去的？也許我賄賂了某個看守。”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凱德詭秘的壹笑：“艾裏克也對妳贊不絕口。所以我特意來見妳。事實上，我需要妳幫忙！”
　　“什麽忙？”艾修魯法特問。他明顯的察覺出凱德的說話神態語氣與上壹次見面完全不同，今天的凱德是壹副神神秘秘，欲說還休的樣子。
　　“別急，別急……讓我想想這事情該怎麽說起。對了，”凱德踱著步：“妳應該有和其他什麽人聊起我們三個吧？我，尼爾，還有皮特……他們是怎麽看我們的？”
　　“他們說，妳們三個是皮諾德男爵的直屬部下，從男爵那裏接受命令並且負責帶領整個團隊。”艾修魯法特倒沒有隱瞞。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們的問題就來了！”凱德停下腳步，擡頭看向艾修魯法特，雙方的目光接觸在壹起。
　　“我也從來沒見過皮諾德男爵！”
　　“妳沒見過？”艾修魯法特這次吃驚倒真的不是裝出來的。
　　“雖然很多人都以為我是男爵的直屬部下……別人問起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是隨意的應付過去，既不承認也不反對……但是事實上我並沒有見過皮諾德男爵。”
　　“見過男爵的只有皮特和尼爾兩個人。最早我們的隊伍就是他們兩個開始組織的，我加入時間不是很長。”凱德說道：“我從壹年多前加入這個團隊，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的影響力越來越大，甚至已經遍布了了整個西瓦尼亞。不是我誇口，其中至少有壹半是我的功勞。現在，所有的人都承認我是領導者之壹。按理說，我的忠誠和能力都應該是毋庸置疑了，但是皮諾德男爵卻從來沒有接見過我，壹次也沒有！”
　　說最後壹句話的時候，凱德盯著艾修魯法特的臉。
　　“艾修魯法特，我記得我們上次見面時候妳所說的話……其實我加入這支隊伍，動機和妳是完全相同的。在壹年以前，我和上次的妳壹樣，冒冒失失的壹頭撞進來，現在我感到，某些地方不對頭。這就是我找妳的原因，因為妳和我在這方面是完全相同的。”
　　“呃……”艾修魯法特本來以為這次見面是壹次拉攏和收買的見面，卻沒想到凱德會說這些事情：“妳沒有問皮特和尼爾兩個嗎？”
　　“問了，當然問了。我多次問他們何時能見到男爵。壹開始他們總是糊弄過去。不過那個時候，我以為是自己的表現還不夠，還不能得到信任，所以也就沒追究。但是現在同樣的借口已經不能阻止我了。前壹段時間，皮特轉告了壹個男爵下達的任務，他說如果我完成了任務，男爵就會見我。”
　　“什麽任務？”艾修魯法特想問，但最後沒有說出口。凱德想說的話自然會說，他沒有必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個內容的任務就是，幹掉維亞的哈瑟爾！”凱德聳了聳肩：“我想這可能和最近他大肆搜捕我們的人有關。有幾個弟兄被他們逮捕了……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刑訊逼供下吐露了多少秘密，但我們的人最後看到那些被俘的兄弟是在絞刑架上。”
　　艾修魯法特開始有點明白凱德找他幹什麽了。
　　“不過幹掉那個哈瑟爾可不容易……事實上不止是不容易，而是非常困難。那家夥非常害怕被刺殺，所以他有最好的保鏢，出色的護衛犬，還有壹個防衛嚴密的住宅。更糟糕的是，那家夥總是縮在自己的家裏，極少出門，活像只縮在自己殼中的烏龜！”凱德笑了壹下：“我有壹種感覺，哪怕人類滅亡了，那家夥也會和蟑螂壹起活下去的。”
　　“住宅保護嚴密的話，不能等他出門的機會嗎？只要有五十個人組成的埋伏圈……五十把弓箭同時射擊……”
　　凱德搖了搖頭：“那家夥就算出門，也沒有規律性。要判斷他去哪裏並設好埋伏幾乎是不可能的。再說安排這麽壹支隊伍對我們來說也很難……就算安排了，也容易被發現。”
　　“那麽妳找上我，難道妳認為……妳認為我頂的上五十個人？”
　　“不，之所以找妳，是因為妳是壹個絕對的生面孔，很適合執行我的計劃。沒錯，我已經有對付哈瑟爾的辦法了，只是需要壹個人去執行罷了。之所以不是我自己去幹，是因為我壹直以男爵部下的身份出現，這張臉有不少認識的人，所以暴露的風險太高了。”
　　“妳這麽信任我？”
　　“利益相同的人總是可以信任的。妳也是急著想見到皮諾德男爵吧？”
　　“但這個任務和我無關……妳好像認定我會幫妳？我能得到什麽？”
　　“如果壹切順利，我見到皮諾德男爵……那麽不管皮諾德男爵給我什麽獎勵，我都會和妳分享。”
　　“那麽我憑什麽相信妳的話是真的？”
　　“我為什麽要說謊？我們想要的東西其實是相同的，那就是永生的奧秘。而這個奧秘並不會因為分享而減少。”凱德壹臉的真誠，他並未察覺艾修魯法特嘴角閃過壹絲嘲笑。
　　“如果皮諾德男爵沒有把永生的秘密告訴妳呢？”艾修魯法特反問：“這是很有可能的，吸血鬼並不會輕易和他人分享這個秘密。”
　　“我剛才說了，‘不管皮諾德男爵給我什麽獎勵，我都會和妳分享’。其實除了永生的奧秘之外，其他東西都送給妳也可以。”凱德說道：“而且，雖然說這個秘密是我們最後的目標，但是我們也需要壹步壹步的來，難道不是嗎？見到男爵本人就是第壹步！”
　　艾修魯法特輕嘆了壹口氣：“沒錯！妳的計劃是什麽？”
　　“哈瑟爾的府邸裏，有壹個我們的人。”凱德回答：“妳去找他，然後他就會想辦法把妳以仆人的身份推薦給管家。然後，妳應該能得到給哈瑟爾送水或者食物的工作……這個時候，妳想辦法找個機會，把這個東西放在他的杯子裏。”
　　凱德從脖子上摘下壹條項鏈，遞給艾修魯法特。這條項鏈很平常的青銅鏈，不值幾個錢，但是它的墜子卻很獨特。這條項鏈的墜子是壹塊碩大的，閃著墨綠色光芒的石頭。
　　“這東西放進去？這麽大的東西？”艾修魯法特接過項鏈——這條實在太大了，要說放進去不引起別人的註意，那是壓根不可能的。
　　“不是這個意思，每次妳只需要把它輕輕的放在飲料裏浸壹下，立刻拿出來就行。這種事情只需要做上十次，哈瑟爾就完蛋了。當然，如果時機合適，妳也可以加快速度——用小刀削壹點粉末丟進去。這樣的話，壹次就足以致命！”
　　“這東西這麽危險？”艾修魯法特仔細的觀察著這塊石頭的色澤。
　　“雖然是劇毒，但是只限於吃。”凱德回答：“盡管我知道妳不會蠢到舔它試試，但是假如妳的手摸過這玩意，最好要清洗上三次後才能拿食物。不過戴在脖子上是不礙事的，畢竟妳舔不到妳的胸口，不是嗎？”
　　“這個任務夠簡單吧？”凱德問：“只是給人當上幾個月的仆人罷了。”
　　艾修魯法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把項鏈戴到脖子上，就如凱德剛才壹樣。由於鏈子的長度，項鏈被完美的隱藏在領口和衣服下方，其他人是看不見其存在的。
　　“嘉莉，”他在腦海裏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主人，這是次元石。”腦海裏，嘉莉立刻說道：“是由黑魔法能量凝聚、沈積而成的礦石。換句話說，這是黑魔法能量的物質化狀態。這東西雖然無毒，但是這塊石頭很大，有相當強的能量輻射呢。如果按剛才說的，將其浸入目標的食物和水中，或者切下少量粉末放入食物和水，其中積累的微量輻射會很容易的進入目標身體並引發致命的效果。而且普通人如果將其貼身佩戴，大概半個月左右就會積累致命程度的輻射，三個月就會死！當然，您戴著這個東西是完全不礙事的，甚至您可以通過黑魔法將其粉碎，並重新轉為黑魔法能量供您使用！”
　　“好，那麽我們說定了。不管皮諾德男爵給妳什麽，妳都要和我分享！”艾修魯法特戴好項鏈，檢查整理壹番後，對凱德說道。
　　“我發誓！”凱德回答。在看到艾修魯法特戴上項鏈後，他的笑容顯得十分誠懇：“除了永生的奧秘之外，我對其他任何東西都沒興趣。而這個奧秘並不會因為分享而減少。”
　　“告訴我具體怎麽做。”
　　“到維亞去，那裏有壹個叫做‘神秘石’的酒館。在酒館裏，為自己準備壹杯麥酒，壹杯啤酒，壹杯果子酒，但是三杯酒都只能放在桌子上，不能喝。然後有人就會找妳。”凱德回答：“妳混進去當壹個仆人的事情，那個人會幫妳安排好的。至於其他的……細節方面就看妳自己的把握了……對了，我還有壹個要求。”
　　“什麽要求。”
　　“這件事情盡量不要告訴別人，說實話，我擔心這種方法要是流露出去，下次遇到同樣的任務，我就失去了壹個簡單可靠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