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南派三叔

靈異推理

  五十年前,壹群長沙土夫子(盜墓賊)挖到壹部戰國帛書,殘篇中記載了壹座奇特的戰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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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墻串子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滅手電?”我壹聽蒙了,已經少了這麽多人,還滅手電,要是再少了怎麽辦?這不是找倒黴嘛——忙看向華和尚,想他老成些,看他怎麽反應。
  華和尚也緊張得要命,看見我看向他,竟然還問我道:“滅不滅?”
  胖子關掉手電道:“聽他的,滅了看看!”
  我馬上關掉手電,華和尚他們也陸續關掉,壹下子四周陷入到絕對的黑暗當中,我們趕緊擡頭看房頂,壹開始還是壹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胖子正想罵人,忽然上面就亮了起來,我們馬上看到,無數綠色的小光點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房頂上,咋壹看,好像看到了漫天的星海壹樣。
  “是五十星圖。”
  我聽到邊上華和尚的聲音,我擡頭再壹看,果然,上方的綠色光點組成的形狀,隱約是壹個五十星圖的樣子,但是又不是很像,因為,這些綠色的光點,竟然是在移動的。
  “這下發財了,這麽多夜明珠!”胖子驚訝道。
  “不是,夜明珠哪有這麽小。”我冷汗都下來了:“在動,是蟲子!”
  “蟲?什麽蟲?”胖子壹下就緊張了,大概是想起了屍蟞:“螢火蟲?”
  “不是,螢火蟲是壹閃閃的,我沒——”話還沒說完,我突然感覺到脖子裏癢了起來,好像什麽掉進了我的領子,忙用手壹摸。摸到了壹團東西,壹捏就給我捏死了。
  當時憑借著手感,我就感覺到不妙,這是節肢昆蟲,而且好像長了很多的腿。
  我把這東西用手指從我脖子裏捏出來。打起手電壹看,心裏忽然壹毛,忙把那東西扔在地上。
  那是壹只巴掌長的,長得非常像蜈蚣的昆蟲,前後的觸須很長,身體細長分成九節,每壹節的背上都有壹個綠點,但是它和蜈蚣明顯不同的是,這蟲子的腳非常長,幾乎和它身體等長,而且非常的多,猶如很多長毛在軀幹兩側。
  我知道這種蟲子叫做“蚰蜓”。有的地方叫“墻串子”或者“蚵蛸”,這東西非常邪門。我小時候什麽都敢碰,但是就是不敢碰它,總覺得這東西讓人壹看就不舒服,我們家鄉的傳說。這東西只要壹爬過妳的身上,給它爬過的地方全部都會腐爛。最可怕的是,這東西會往人的耳朵裏鉆,現在看到,壹下子就渾身發麻。
  “墻串子”在聊齋裏面都有記載,最大能長到三尺,而且和蜈蚣蜘蛛壹樣,都是妖性很重的東西。
  我看到這蟲子就全身發緊起來,突然頭上又癢了起來,壹摸又是壹只,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我頓時大叫起來,忙把它拍掉,然後帶起了登山服的帽子,壹照地上,我操,不知道什麽時候,地上已經爬了好幾只這種蟲子,而且還有更多的不停的從上面掉下來。
  下面的人無可避免地中招,華和尚反應沒我這麽快,已經跳將起來,不停的將他脖子裏的東西拍出來,但是壹點用也沒有,那東西見縫就鉆,很快就鉆到了他的衣服裏面。而且地上的蟲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情,全部都圍向我們,從我們的鞋上爬上來。
  胖子拿出臉盆子罩在頭上,另壹只手用工兵鏟不停地拍打,我看到葉成抱住了腦袋,趕緊去幫他,拉開他的手壹看,只見他的耳朵裏已經爬進去了好幾只。
  有些“墻串子”和蜈蚣壹樣有劇毒,甚至毒過蜈蚣。我寧可我身上爬滿蠍子也不願意爬這種東西。我讓他側轉頭低下,拍打他的腦袋,把蟲子拍出來。
  我們邊拍邊跑,但是哪裏都是下雨壹樣的“墻串子”掉下來,正在就要抓狂的時候,忽然啪壹聲,遠處的壹盞燈奴亮了起來,不知道是誰給點燃了。
  我正納悶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去點燈,忽然地上的“墻串子”就起了反應,開始向燈奴的方向爬了過去。
  遠處傳來順子的聲音:“幾位老板,點起火!這些蟲子會在溫暖的東西上產卵,不要讓妳的身體成為四周最暖的東西。”
  原來是順子這小子,我心道,看樣子他醒了過來了。
  我和胖子壹聽,趕緊爬上壹邊的燈奴,這東西是用石頭雕刻而成的,造型是壹個人背著壹個盆子,盆子裏面就燈芯,燈奴有壹人多高,我爬上去壹看,盆子的萬年油都凍成肥皂了,裏面爬滿了蟲子。
  我拿起打火機燒了燒燈芯,火苗壹開始很小,但是隨著裏面萬年油的熔化,慢慢旺盛起來。油盆子的“墻串子”壹看到火苗,竟然毫不猶豫的圍了上去,幾只“墻串子”纏繞在壹去,被火燒得劈叭作響。
  我再壹次打開手電,向屋頂照去,上面的橫梁彩畫已經變化了,似乎剛才的圖案是由這些蟲子排列而成的。這時候其他地方也點起了燈奴,火光透過黑暗後非常的灰暗,我還是看不到邊上的人,但是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方位。看來這裏的黑暗,並不是不能用光來穿越,而是我們的光線不夠強而已。
  頭上還是有零星的蟲子掉下來,但是大部分就掉到燈奴那裏的方向去了,我們幾個用護著頭,向壹邊的燈光跑去,跑了幾步就看到郎風還有順子,郎風倒在了地上,不停地抽搐,順子壹邊摸著後腦,壹邊給他拍身上的蟲子。
  我跑上去,問他怎麽了,他道:“完了,蟲子跑進腦子裏去了,進的太深,挖不出來了。”
  胖子啊了壹聲,不由自主地挖了挖耳朵,自言自語道:“幸虧我耳屎多。”
  我問順子道:“還有沒有得救?”
  順子搖頭道:“不知道了,在我們村子裏,壹旦中了這雪毛子,死活是聽天由命的。”
  我翻了翻郎風眼睛,已經沒有知覺了,真的夠戧,不過這其實也是好事情。因為這家夥是陳皮阿四手下的人,到時候如果和陳皮阿四翻臉的時候——這是遲早的事情——肯定非常難對付,現在中了招了,我們手裏就多了壹分勝算。
  潘子遠處叫了壹聲,讓我們全部圍過去,我對順子道:“先不管了,人集合到壹起再說吧,妳腦袋沒事情吧。”
  順子點了點頭,納悶道:“我怎麽突然就昏過去了?我記得——妳們要炸山!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壹時反應不過來,胖子馬上道:“妳真糊塗了,我們本來只是想放個禮炮。沒想到雪崩了,有山石掉下來,砸到妳頭上了,把妳砸暈了,我們給雪裹到了這裏,好像是座廟,我們也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順子想了想道:“我沒壹點記憶了,不過妳們怎麽可以在雪山上炸東西,簡直太亂來了……不行,妳們回去得給我加錢,這買賣不合算。”
  胖子還想說話,我怕胖子扯到哪裏去都不知道了,拍了拍他道:“別扯雞巴蛋,這事情咱們待會兒再說,快點過去。”
  說著和胖子兩個人壹起擡起郎風,就想把他擡到潘子那裏去。郎風個子太大了,我們兩個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勉強把他推的坐起來。
  郎風抽搐著,腦袋已經挺不直了,拖拉在那邊。我想著怎麽把他擡的立起來。這個時候,胖子突然皺了皺眉頭。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原來郎風的後腦有壹塊明顯給打過的痕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仔細壹看能發現。
  我心裏咯噔了壹聲,這說明郎風並不是中了毒,而是給人打暈了。我看了壹眼正在背郎風背包的順子,剛想問他怎麽回事情,胖子噓了壹聲,示意我別說話。
  我看了看胖子的眼色,不知道他有什麽用意,只好還了壹個眼色過去,然後擡起朗風,吃力地將他過的肩膀上,攙扶著就往潘子的方向去了。
  經過壹段黑暗,我們到達了潘子的那盞燈奴之前,陳皮阿四和潘子都等在那裏,惟獨不見悶油瓶子。我問潘子:“那小哥呢?”
  潘子道:“不是在和妳們在壹起嗎?我壹直沒有看到他。”
  我向四周望去,除了我們點起的那盞燈奴和順子點起的那盞燈奴的燈火,沒有第四盞燈奴亮起來,遠處只有兩點朦朧的火光幽幽地毫無生氣地立在那裏。
  按照道理來說,在那種環境下,聽到順子的叫聲,怎麽樣也會點上邊上的燈奴,不然肯定會給這些墻串子圍死的,如果他不點上,難道是在聽到順子叫之前,已經像郎風壹樣中招失去知覺了?
  也不可能啊,像他這樣的蚊香體質,應該什麽蟲子都見了怕怕才對。
  胖子對這四周的黑暗大叫了壹聲,聲音壹路回旋,在空曠的靈宮裏面繞了很久,可是沒有人回答,好像悶油瓶根本沒有進來過壹樣。靜下來壹聽,也沒有任何呼吸聲和腳步聲。
  我心裏明了,以這個家夥的身手,應該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在毫無聲響的情況下制住他,如果他這樣無聲息的消失了,肯定是他有什麽特殊的理由,或者發現了什麽東西,自己離開了隊伍。那即使我們現在給他跪下來磕頭,他也不會出現的。
  潘子和胖子又叫了幾聲,確定沒有回應,就打起手電準備去找,我把他們攔住,道:“這時候千萬別走散了,我們先把傷員處理好。然後壹起去。”
  眾人壹想也對,馬上圍到了郎風邊上,陳皮阿四檢查了壹下郎風的傷勢,以他這種老狐貍的性格,我看到他幾乎立即就發現了郎風後腦的傷口,但是他壹點驚訝的表情也沒有露出來,而是看了我壹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忽然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不對啊,剛才背著郎風回來的人,是胖子和我,按照壹般的邏輯關系,陳皮阿四不可能會懷疑在山村裏臨時找來的順子,那他就很可能認為,擊傷郎風的是我和胖子中的壹個,或者兩個都是。
  那他以後會對我們采取什麽策略,這事情就不好說了。這真是把槍口往自己身上拽啊。
  話說回來,順子是退伍兵,怎麽說也是邊防第壹線的正規軍。要說他打昏壹個郎風也應該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他可能是忌諱著我們,到底我們的身份不明,又明顯都不是好東西,所以暫時裝傻來迷惑我們,這我也不能去拆穿他,這裏環境這麽復雜,多壹個朋友好過多壹個敵人。
  當時就不應該找個當兵的來做向導啊,我自己在心裏嘀咕。心裏感覺到關系亂成壹團。不知道怎麽處理才好。
  壹邊的順子將郎風放倒,然後從口袋裏拿出兩只牙簽,將他的耳朵撐開,將裏面的“墻串子”剔了出來,拍到地上,胖子馬上壹腳踩死。
  順子和我們道,這種蟲子他們叫做“雪毛”,是非常罕見的中藥。蟲子壹般是在雪線下活動的,在雪線上從來沒有見到過,不知道這裏怎麽會這麽多,郎風腦子裏種了蟲子了,估計堅持了不了多少時間了。
  壹般來說通過耳朵進入大腦,那是扯蛋。我摸了摸郎風的下顎,發現紅腫,肯定是“墻串子”在他耳朵的裏面咬了壹口中毒了,沒有順子說得那麽嚴重。只不過這些蟲子到底是哪裏來的,真的讓人搞不懂。
  胖子看著頭頂道:“肯定是藏在屋頂的瓦片裏,給那個什麽蟲香玉壹熏,就醒了過來,這壹招還真他娘的狠。不過,那老汪難道知道我們會燒磁龜?”
  我心說那是肯定的,既然把磁龜埋在封墓石的最下方,必然是希望盜墓賊會發現,然後對它進行破壞,不論是燒還是砸,估計都會導致蟲香玉的揮發,熏醒隱藏在宮殿瓦頂上的蚰蜒,但是如果對於靈宮有所敬的人如果不破壞,那磁龜在這裏,就能永遠保護雲頂天宮的安全。
  華和尚有帶了壹些藥品,給郎風註射了壹支,說是暫時可以保他的命。註射完了之後,我們將郎風的外衣脫掉,將衣服裏面蜷縮著的蟲子拍掉,清理幹凈了。潘子對陳皮阿四道:“四阿公,這蟲子的毒性很厲害,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裏,要再有人給蜇壹下,藥品就不夠了。”
  陳皮阿四看了看四周,皺起眉頭,葉成嘆了口氣,把剛才我們發現自己被困的事情說了壹遍給潘子聽。潘子壹聽之下也是疑惑到了極點:“妳確定,不會是我們走岔了?”
  葉成剛想說話,順子“嗯”了壹聲,說道:“奇怪。”我回頭壹看,原來是他剛才點燃的第壹盞燈奴的火光,在遠處的黑暗裏消失了。
  燈奴裏面的燈油幾百年沒用了,現在能點著已經謝天謝地了,我對他說這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但是順子卻還是皺著眉頭,又拍了我壹下,讓我再看。
  我有點不耐煩了,這個時候,我卻看到我點燃的那盞燈奴的第二盞火苗,抖動了起來,似乎有什麽人在他邊上走過,帶動了風吹動火苗。
  大殿之中絕對沒有風,如果邊上沒有東西經過,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以為是悶油瓶回來,想叫壹聲,胖子卻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看到火苗的光影,隱約照出了壹個人的輪廓,肯定不是悶油瓶,因為這個影子太高大了。
  我有點感覺不對,但是影子太模糊了,實在連個輪廓也照不清楚,陳皮阿四看了幾眼,突然手壹揚,打出壹顆鐵彈子,直掠過原處燈奴的火苗邊上,勁風帶起火苗,壹下子亮了壹下,馬上我們就看到了壹個脖子長得有點異樣的人影,站在燈奴的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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