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獨行

言歸正傳

靈異推理

地球炸了。
楊洺清晰地記得,就在差不多半個小時前,地球炸了。
漫天火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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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她太主動了

深淵獨行 by 言歸正傳

2023-11-5 19:05

  秘密探員這種壹聽就是騙小孩的話……
  赫拉還真信了。
  本來只是抱著試壹試態度的楊洺,此刻也不得不認真思考。
  是他臉上貼了壹些敷料,人看著忠厚了許多?還是這個女人搞科研搞到腦子生銹了?
  不過,楊洺很快發現,赫拉並不好忽悠。
  “先生,無意冒犯,但我能得知您的編號嗎?”
  赫拉輕聲問詢,仔細盯著楊洺的微表情。
  “編號?”楊洺淡定地反問,“妳覺得秘密調查員會有編號系統嗎?我要掛個警徽到處跑嗎?”
  “那該怎麽樣查證您的身份?”
  赫拉問這話時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觸怒了楊洺。
  她問:“有沒有壹些秘密網站能夠驗證您的信息,或者您給出壹些其他證明,這樣才能讓我相信您是聯邦調查局秘密探員。我不太熟悉這個系統,但我知道,很多間諜也可能會用這樣的遮掩手段。”
  “赫拉,妳知道我國的信息防禦體系有多嚴密嗎?間諜來我們這裏,通常只能是空手而歸。”
  楊洺仔細思考了壹下,緩聲道:
  “我可以說幾件可能與妳有關的內部消息,以證明我擁有比較高的情報閱讀權限。
  “但必須告訴妳的是,我不能直接對妳吐露我所屬的部門,以及我現在正肩負的任務。”
  赫拉用力點頭,但她立刻站了起來。
  “稍等,我去穿上內衣,這樣多少有些失禮。”
  她說完就匆匆跑去了臥室。
  砰!
  房門被用力關上。
  雖然律已經控制了這個房子的監控,但楊洺還是擔心赫拉有其他辦法註視自己,所以沒有作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他翹起二郎腿、雙手十指交錯擺在膝蓋上,開始靜靜思考。
  雖然在奧星繼續呆著,需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拉姆星上的農作物壞死病,很容易出現指向他的線索。
  但眼前這個不錯的機會,楊洺打算做壹些簡單的嘗試。
  這個科學家價值非凡。
  首先,赫拉身上存在著異常,她似乎與蟲族有著莫名的聯系。
  楊洺小聲問詢:“能通過檢測她腦電波變化,判定她是否被那些東西控制嗎?”
  眼鏡上立刻飄起了文字。
  【能。】
  “盯緊她,遇到任何波動都告訴我,無論哪個時刻、哪種情況。”
  【好的老板,她在與妳接觸後,那種奇怪的腦電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可能是您的影響。您是捕食者,大概。】
  楊洺又道:“隔壁行星只要出現危險跡象,我們就立刻離開。”
  【老板,拉姆星現在已經開始局部混亂,壞死病和焚燒影響到了很多居民,那位帕特教授堅信是他們的實驗導致了這種情況,此刻正拼命壓制這些消息。】
  楊洺點點頭,繼續思考。
  從當前已有信息推斷,赫拉的父親、那位著名的生物學家納達爾,很有可能參與了新聯邦‘圈養蟲族’的計劃。
  另外,赫拉的記憶被清除了壹部分。
  她從小被稱為神童、天才,是生物信息領域‘準’專家,從幾歲就被父親灌輸式學習,十幾歲開始發表論文,還曾做過腦域開發的訓練。
  不過……這些信息都要打個問號。
  畢竟很多父輩名人,都喜歡給自家孩子各種鍍金。
  當前來說,她的科研能力,對楊洺而言沒有實際價值。
  因為她父親存在,她或許可以接近拉姆星的秘密基地,這對楊洺來說十分重要。
  楊洺的思路逐漸通暢。
  他就算接近這個基地有什麽用?單槍匹馬地沖進去嗎?
  最好的效果當然是直接毀了那裏,這樣就能免除落風遭受蟲災的隱患。
  但這明顯不現實。
  楊洺必須考慮自己如何安全地離開新聯邦。
  他不能隨意出手,甚至不能引起普通警察的關註。
  ‘情報。’
  是的,自己此刻唯壹需要做的,只是收集情報,拿到足夠證明新聯邦在培養蟲族的證據。
  新聯邦的信息防守十分嚴密,因為制度的原因,他們將網絡世界進行了行省管理,跨行省的信息很難流通。
  就算在新聯邦境內成功制造了輿論浪潮,新聯邦官方可以小成本的快速撲滅。
  但如果,把這些情報送到謝爾曼帝國,那會出現什麽樣的效果?
  謝爾曼帝國貫徹大壹統的思想,網絡實行全境連接,直接把這條情報甩出去,謝爾曼帝國輿論必然爆炸。
  新聯邦培養蟲子,肯定不可能是為了給畜牧業提供飼料。
  說不定,現如今的謝爾曼帝國境內,已經有大批蟲卵分布在無人行星上,只要謝爾曼帝國重視這件事、開始到處搜查、找到那麽壹點點證據……
  銀河全面戰爭指日可待。
  哪怕沒有爆發大規模戰爭,新聯邦的養蟲計劃必然會受影響。
  而且,無論今後哪裏爆發蟲災,人們第壹時間聯想到的,就是新聯邦在搞鬼。
  壹想到這,楊洺就差點笑出聲。
  只要這個虛偽的聯邦吃癟受挫,他心情就變得莫名舒暢。
  ‘當前的主要計劃,就是收集情報,證明新聯邦在養蟲子,把情報送給謝爾曼帝國。’
  楊洺看了眼臥室的方向,繼續打量各處的布局。
  幾分鐘後。
  換了壹身打扮的赫拉匆匆回返,光腳跳到沙發上,用那雙像是戴了發光美瞳的眼眸,凝視著楊洺。
  她現在有些激動,但量不是很多。
  楊洺看了眼她的裝扮。
  牛仔短褲的選擇很不錯,將她白皙纖長的大腿露出了大半,牛奶質感的皮膚是她外貌的壹大優勢。
  上半身的格子襯衫似乎還是男款,把她美好身材直接裹起了大半,能看到她黑色內衣的肩帶。
  “我們開始吧。”
  赫拉低聲說著:“證明妳的情報能力,以證明妳秘密探員的身份。”
  “嗯,”楊洺扶了扶眼鏡,“我剛從拉姆星過來,在那裏進行了三天的旅遊。”
  “拉姆星?”赫拉故意表露出幾分疑惑,“那裏只是農業星球,提供幾顆行政星的農副產品供給,那裏有什麽價值嗎?”
  楊洺道:“拉姆星藏了壹些秘密。”
  赫拉眼中帶著思索,也略有些迷茫:“這些我無法考證。”
  她是個高手。
  楊洺心底有點犯嘀咕。
  楊洺笑道:“那我們以妳為話題點怎麽樣?會介意嗎?”
  “可以,”赫拉點點頭,“但我希望妳不要有什麽汙言穢語。”
  “我是壹名紳士。”
  楊洺清清嗓子,眼鏡上開始出現壹些關鍵詞,而他要做的,就是將這些關鍵詞串聯起來。
  他不是壹個人在戰鬥。
  楊洺緩聲道:“妳心底壹直存在著很大的疑惑,對嗎?妳以前明明不是這樣,我是指,妳現在無法對外界刺激作出太多情緒上的回應。”
  赫拉略微皺眉:“理性和冷靜並沒有什麽不好。”
  “但以前的妳,笑起來也很漂亮。”
  楊洺敲了敲眼鏡邊框,幾十張圖片鋪在赫拉面前。
  是她從五歲到十八九歲的照片,生活照、畢業照,應有盡有,且大部分時候她都在大笑。
  她的笑容能讓陽光顯得更明媚。
  赫拉緊緊抿著嘴。
  楊洺笑道:“妳其實知道拉姆星上藏了秘密,對嗎?妳剛才只是在試探我。”
  赫拉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些照片。
  楊洺收起了投影,繼續道:
  “妳失去笑容是在八年前的暑假,妳失去的記憶就是那個暑假的經歷,妳壹直保守著這個秘密。
  “當時,妳應該是被邀請參加了某個項目的攻關,又或者妳的某個點子啟發到了妳父親,所以妳被破格拉入了壹個項目組。
  “那就是妳如今壹切悲劇的來源。”
  “妳為什麽會知道這些?”赫拉皺眉看著楊洺。
  楊洺道:“因為我在調查妳父親。”
  赫拉再次沈默。
  楊洺緩聲道:“妳並沒有失去情感,但妳無法舒暢的表達情感,所以看起來像是時刻保持冷靜,考慮到妳的經歷,只有兩種可能。”
  “什麽?”
  “第壹,有人在妳腦子裏植入了芯片,但我剛剛掃描過妳的大腦,沒有任何異常。”
  “妳怎麽做到的?”赫拉納悶地問。
  楊洺繼續說自己的:
  “第二,在清除記憶的手術中,妳的大腦遭到了損傷。”
  赫拉仔細分析著:“這些信息以推論居多,我的這些照片妳只需要攻破幾個技術不成熟的社交網站,都可以輕松拿到。”
  “那就給妳看點真正機密的。”
  楊洺扭頭看著赫拉:
  “妳會保守秘密,對嗎?赫拉小姐。”
  赫拉立刻道:“我去關閉監控。”
  “不用,”楊洺道,“妳整套房屋的監控與網絡,之前就已經被我屏蔽掉了。”
  赫拉看了楊洺幾秒,扭頭跑開。
  這次,她用了半分鐘就跑了回來,不解地問:“妳明明沒離開過沙發,怎麽會?”
  楊洺笑道:“我配備的高精設備,與民用的東西相比,當然有所不同。”
  “妳已經快要讓我信服,”赫拉低聲道,“給我展示壹點真正的機密。”
  楊洺道:“妳父親正跟帕特教授壹起共事,他們的基地在拉姆星地下,基地出入口靠近壹處溫泉小鎮,他們的主要實驗內容,是某種生物的繁衍培育。”
  赫拉與楊洺對視了幾秒,最後微微聳肩:“我相信妳了,秘密探員。”
  “妳果然知道壹些什麽,”楊洺低聲道,“我需要妳的情報,赫拉小姐。”
  赫拉坐在沙發上,雙眼有些失神。
  這是她在全力思考的表現。
  “我知道的不多,”赫拉低聲道,“我本該被清除幹凈的記憶有微弱的殘留,我能告訴妳的就是……那裏很危險。”
  “妳父親不就無時無刻置身在這種危險中嗎?”
  “他已經死了,”赫拉面色漸冷,“當他決定把壹切奉獻在那裏的時候,我的父親已經離開了我的人生,有的只是壹個禿頂的中年男人!”
  “妳在怨恨他,對嗎?”
  “請不要窺探我的隱私。”
  楊洺轉而問:“那妳知道我的上司為什麽要調查那裏嗎?”
  “是的,我大概知道,”赫拉嘆了口氣,“那裏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
  “拉姆星上有幾百萬人,大多是中老年群體,”楊洺道,“不只如此,如果這件事處置不當,我國將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國際信譽也會直接破產。”
  赫拉靠在沙發墊上,依然在糾結著什麽。
  楊洺越發相信,赫拉的心底藏了壹些秘密。
  “告訴我,那裏有什麽,”楊洺嘆了口氣,“妳也不想事情壹發不可收拾時,妳父親為此身敗名裂吧。”
  她的眼神出現了微弱的閃動。
  楊洺步步緊逼:“妳這樣沈默下去,我們的交談就沒有任何意義。妳其實懷揣怨恨,我能感覺出來,妳恨他們把妳變成了現在的模樣。雖然現在的妳依然很美,是個很出色的年輕科學家。”
  “我無法給妳確切的回答,”赫拉低聲道,“我保留下來的記憶,是在壹處擺滿了儀器的實驗室,我在跟帕特教授爭辯。”
  楊洺仔細聆聽。
  赫拉復述了,在八年前的那個暑假,她與帕特教授的壹段對話。
  ……
  “帕特教授,這不是簡單的幹擾實驗!妳在醞釀災禍!”
  “嘿,我可愛的小姑娘,妳的關註點似乎出現了偏差。妳需要研究的課題,是它們如何實現的跨星域通信。妳的那兩篇論文已經快觸及到這個問題的真相。壹旦妳幫忙攻克了這個課題,妳將會創造奇跡,二十多歲就能拿遍本學科所有大獎。”
  “然後呢?帕特教授?我喜歡獲獎時的感覺,這沒錯,但我不能幫妳去屠戮人類。”
  “放輕松孩子,這並不會屠戮人類,我們研究它們,是為了當它們真正產生災禍的時候,我們有足夠的手段去對付它們。幹擾它們的通信,就能讓它們喪失百分之九十的戰鬥力,妳明白嗎?妳能擁有現在的學識,在於妳父親高明的教育手段,以及妳本身的天分,妳在為人類做貢獻。”
  “但我看到壹艘運輸船帶著它們離開了這裏,其中還有特殊樣本002號。”
  “哦,妳看到了。”
  ……
  赫拉低聲說著:“帕特教授的表情當時變得很可怕,他試圖警告我,但我被他嚇到了,轉身就要逃跑。”
  “然後呢?”
  “我們起了肢體沖突,我打翻了他的壹個實驗樣本,有東西濺到了我嘴裏。”
  赫拉話語壹頓,輕輕嘆了口氣。
  “這就是我殘留的所有記憶了。”
  楊洺點點頭:“謝謝妳配合我們工作,赫拉小姐。”
  “我這八年壹直在思考,它們是什麽,”赫拉問,“我大概能想到那是什麽東西,但妳能給我壹個確切的消息嗎?”
  楊洺應了聲,投影了兩張圖片給她。
  第壹張的內容是航行在太空中的運輸船,船身似乎有著某種波痕。
  另壹張是放大了後的運輸船局部圖片,能看到船身上附著了壹層巨型昆蟲,它們有著金屬質地的外殼,以及兩到三對薄翅,腹部有微弱的光芒輕輕閃爍,在以船體為食。
  楊洺起身開始來回踱步。
  赫拉剛才透露了壹個很重要的情報。
  八年前,有運輸船離開基地!
  新聯邦早就開始給謝爾曼帝國埋雷了?
  這個情報價值連城。
  “妳打算就此離開了嗎?”赫拉問。
  “嗯,”楊洺道,“我已經可以收工了。”
  “這就足夠了?”赫拉輕輕皺眉,“妳難道不想去尋找切實的答案嗎?”
  赫拉站起身來,比楊洺矮了壹頭的她,表情多了壹絲激動。
  “我可以幫妳,代號亞力,我有辦法接近那裏,妳必須去阻止他們!”
  楊洺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試探,立刻道:“小姐,妳要明白壹個問題。”
  “講。”
  “國家利益,”楊洺道,“我們部門秘密調查這件事,只是想掌握這裏的情報,他們也是為國家在做事,我必須適可而止,國家利益高於壹切。”
  “懦夫,”赫拉淡定地罵了句。
  楊洺頓時來了脾氣:“妳罵我是懦夫?”
  赫拉抱起胳膊:“那東西絕對不會被人類輕易控制,這裏面肯定有問題,如果爆發了災難,只有壹個後果。”
  “什麽後果?”楊洺隨口問。
  “星球被毀,艦隊調動,當權者封鎖輿論、壓制醜聞,人們永遠不知道真相,幾百萬人憑空消失。”
  赫拉嗓音變得有些軟弱:
  “是的,我也是懦夫。
  “我因為父親的警告,從沒有鼓起勇氣去繼續跟他們抗爭,我只是壹個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科研工作者。
  “但妳不是,妳是秘密探員。
  “妳難道不可以壹個人去摧毀那個基地嗎?妳們聯邦調查局招秘密探員的時候,難道是看臉長得英俊不英俊嗎?”
  楊洺差點被氣笑了。
  看電影看魔怔了?
  “電影是跟現實有區別的,”楊洺提醒道,“要控制那裏,需要的是壹支軍隊!”
  赫拉大聲喊著:“那妳也該做點什麽,我把知道的都告訴妳了!”
  “妳的聖母心太泛濫了,小姐。”
  楊洺搖頭道:
  “我剛提取了妳家監控的設備信息,他們觀察了妳整整五年,最近三年才解除了對妳的窺探。
  “赫拉,妳不只是要保持理性,還要保持克制,國家安全和國家利益高於壹切。”
  赫拉突然對著楊洺沖了過來。
  楊洺正猶豫要不要壹腳踹飛她的時候,她踮起腳,壹把抓住了楊洺的衣領。
  “正視我,”她說。
  楊洺低頭註視著她的雙眼。
  赫拉大聲問著:“妳是要做壹輩子的懦夫,還是去做壹次拯救幾百萬條生命的英雄!”
  楊洺皺眉道:“說點現實的,我被我上司打過的雞血,比妳吃過的激素還多。”
  “就當我雇傭妳,請繼續調查,”赫拉低聲道,“妳需要多少錢?我有幾千萬存款,可以分百分之六十給妳,其他的我要用作科研經費。”
  楊洺問:“妳具體要做什麽?”
  赫拉道:“我要阻止他們!”
  “具體!”
  “我要阻止他們!”
  楊洺頓時敗下陣來。
  楊洺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壹臉嚴肅的小妞。
  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本來他就是要利用她,現在卻成了她主動申請被利用,還要給他壹兩千萬新聯邦幣的巨款作為報酬。
  這、這簡直是……
  “先給五百萬做為定金,”楊洺拿出了自己的入網終端,“我們必須珍視自己的小命,我只能向妳許諾,我會調用我的資源、利用我的能力,幫妳調查這件事,前提是不會冒生命危險。”
  “可以。”
  赫拉點點頭,沒什麽猶豫,就對楊洺完成了交易。
  飛南號中。
  律和026表情復雜地看著這壹幕。
  “老板的錢,都是這麽來的嗎?”
  026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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