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孟村長的第三十八個情婦 by 張友林
2019-11-1 17:04
夏天的夜裏,黑暗總是沈澱不下來,遠近不同的燈火在街中燒出了壹片片光明,馬路上的車鳴聲、夜市裏的喧嘩聲、帳外蚊子的嘶叫聲,在交織著夜的繁忙與紛亂,描述著夜的復雜與和諧。然而房間的空氣卻異常沈悶,稀薄的令人窒息,幹燥的幾乎壹點就燃。所有飛蟲、爬物,都在情願不情願的作著熱運動。
芳芳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從窗縫擠進來窺視的微風像壹雙粗糙的大手透過蚊帳輕輕地撫摸著她身體的每個部位,起初她很安詳,感到了舒服和滿足,甚至感激風的熱情與溫柔,後來卻突然產生了壹種厭惡,壹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對風的厭惡!她翻過身子想逃避,然而白天發生的事情卻像過電影似的在腦裏泛起:她突然朦朦朧朧的看見玉花向她走來:“芳芳姐怎麽是妳?半年沒見了,妳跑到那兒去了?小寶呢?”
突然玉花又變成了王大夫:“這闌尾的部位離右卵巢太近了,我估計我那天在做手術的時候有可能傷到了右卵巢,恐怕以後會影響生育。”
她還沒有從王大夫的話中緩過神來,淩德拿著扇子又來四處抓老鼠了: “我……我在……在抓老鼠,剛才壹只老鼠從我床上跑到這兒來了,這討厭的老鼠又跑到哪兒去了?”
淩德還沒在尋找到老鼠,娜娜又走了過來:“別指望老淩給妳找小寶了,他如果有辦法早使出來了。乘年輕還是找人家嫁了吧,再往後推就難辦了。我有個表哥和妳壹樣也是山裏人,雖說個頭低了點,但人卻很老實。這幾年錢也攢的不少,是靈山村出了名的工匠,比妳大幾歲,沒有結過婚,妳如果願意,我給妳說去。唉,這年頭還是找個老實人好!”
她正想和娜娜談談卻被壹群長舌婦圍了起來:“原來是只不下蛋的雞!”
“聽說她原來生過壹個孩子,後來男人死了,孩子也丟了,就跑到老淩這兒來了,說起來怪可憐的,聽說人品還不錯。”
“和淩德那老不正經的在壹起,能好到哪兒去?”
這痛苦的往事已使芳芳淚流滿面了。
第二天淩德在收拾店裏的油漆工具,芳芳走進裏屋隨手關了房門。
“芳芳——芳芳――”芳芳開門從裏屋出來:“有事嗎?”
“妳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淩德關切地問。
“沒什麽事。”
“那怎麽大白天進屋都要關上門?”
“不關門老鼠進去怎麽辦!”
芳芳故意道。
“看妳這孩子有話好好說嗎,大白天有什麽老鼠!”
淩德聽出芳芳話裏有話。
“沒有人給它制造機會,它自然就不會出來了。”
“妳能不能好好說話。”
“怎麽沒好好說話,我在說老鼠又沒說妳!”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妳心裏有啥難處就說出來,如果我能幫上忙,就幫幫妳。”
“不用了,麻煩妳告訴娜娜壹聲,她那天說的事我同意了。”
“什麽事啊?”
淩德明知故問。
“這妳就別問了,她知道的。”
芳芳說完後又走進了裏屋隨手關了房門。
又是壹個傍晚, 娜娜在美容美發店內正指導壹女學徒給顧客做頭發,芳芳走了進來。
“娜娜姐——”
“喲,是芳芳妹妹,快進來,我正想找妳哩,妳先坐我馬上就完。”
“妳先忙吧。”
“這幾天沒過去,老淩那邊的生意還好吧?”
娜娜邊理發邊說。
“好什麽呀!壹天不如壹天了,他好像心思沒在生意上,原先的的老客戶現在都不上門了。”
“唉,到處都壹樣,我這裏也好不到哪兒去。”
“還是老板的手藝好啊!”
顧客邊照鏡子說。
“謝謝您,歡迎下次再來!”
娜娜應承道。
顧客邊付錢邊邊對女學徒說:“要好好向妳們老板學呀!看人家多會說話,妳們忙吧,我走了。”
“天黑了,您走好!”
女學徒說完後就去幹其它事了。
“娜娜姐,我不想在老淩那兒呆了。”
芳芳道。
娜娜若有所思地:“大妹子到底是個聰明人,這事老淩已經告訴我了。”
“娜娜姐,我想盡快離開這兒,在這裏我壹天也呆不下去了。”
芳芳面有難色。
“怎麽?是不是老淩欺負妳了?”
“這倒沒有。不過我來老淩店裏主要是想讓老淩幫我尋找小寶,可現在孩子壹點下落也沒有,我呆在那兒還有什麽意義!不過娜娜姐,您在靈山村那邊熟人多,我想托您給村上說說在那給我找個地方,我知道山裏的荒地多,我想開壹片地自己過日子,在老家時我們家好多地是我自己開出來的,不壹定非要嫁人不可。”
芳芳有自己的思想,她想有自己獨立的壹個空間,壹片天地。她覺得人要生存下去只有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改變自己!她有時懷疑自己的信心,但從未懷疑過自己能力。
“這倒也是,我知道妳孩子丟了後不好回老家去,在這裏也沒個親戚,這樣吧,過幾天我領妳去靈山村看看,先住在靈山村我表嫂那裏,和那人見見面,如果成咱們就馬上辦,如果不成咱們再另外想辦法。”
娜娜想了想道。
“那也好,就按您說的辦吧。”
夏天靈山村最熱鬧的地方就要屬村頭池塘邊了。那是靈山村小道消息的制造、加工、傳播中心。長舌婦們可以隨心所欲的在這裏高談闊論,任何平時說不出的,或者不敢說的話,都可以在這裏壹吐為快!在這裏說話叫‘諞閑傳’,可以不負任何責任。桌面上的、人背後的、思想中的、被窩裏的都可以拿到這裏來說。說了也可以等於沒說。全當“走布眼!”
這時壹夥婦女正在洗衣,幹完活扛著工具回家的豬娃從旁邊的路上走了過來。
“哎,豬娃,快過來!”
三來媳婦朝豬娃喊道。
“妳有話就說嘛,讓我過來幹啥?”
“叫妳過來妳就過來,嫂子給妳說個媳婦。”
三來媳婦又道。
“別板凳狗娃臥在糞堆上——裝起大狗來了,妳叫我哥還差不多。”
還用得上妳說媳婦,人家的壹個有錢的親戚早就給豬娃在市上找了個洋女人,娶過來肯定就成了全村的蓋貨!”
賊猴婆娘翠翠插道。
“別迷信城裏人,那次我在市上碰到壹個山裏女人,長的比城裏人還漂亮,和電影明星差不多!”
豬娃走了過來。
“妳看看,還說豬娃老實,這到市上就光看人家漂亮女人!”
三來媳婦又道。
“再老實的男人見了女人也就不老實了。我說怎麽前壹陣我有點小活。找了壹天豬娃都沒找到,原來是到市上相親去了。”
四海媳婦也插了進來。
“快說說豬娃,她叫什麽名字?妳和人家談的怎麽樣,摸人家了沒有,聽說妳去了兩天,是不是晚上把人家給那個了……”
賊猴婆娘邊洗邊說。
“妳胡說些什麽呀!那天沒有見上面,我連人家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聽娜娜妹子說她叫芳芳。”
豬娃解釋道。
“妳看看又騙人了不是?我就不信去兩天了,還能沒見到人?我看妳還是老實交待吧!”
四海媳婦又道。
“好了!別難為老實人了,咱們豬娃可不是那號人,平時壹提起女人就臉紅,心裏不舒暢的時候也就是喝點悶酒,哪有那些花花腸子!”
三來媳婦道。
“還是大妹子了解我,其實那天去真的沒見上面,娜娜妹子說人家那天家裏有事來不了,第二天我就買了些除草劑回來了。不過我娜娜說等農忙過去後,她把那個人領到咱靈山來。”
豬娃道。
“到時候可別忘了告訴我們壹聲。我倒想看看這洋女人到底是什麽樣子。”
賊猴婆娘又道。
“到時候肯定要叫妳們來參謀參謀。”
豬娃道。
“豬娃,妳這幾天如果有空來我家壹趟,豬圈門讓那個老母豬給毀壞了,那群豬娃不停地往外跑,三來不在我用鐵絲擰著,說不定那天又讓那頭該殺的給毀倒。”
三來媳婦又道。
“這兩天正給老朱家盤鍋,過幾天我壹定來。”
這時,哈二怪從村裏走了過來:“豬娃,原來妳在這兒,朱老漢喊妳,在妳家門口已經等了半天了。”
“我這就去。”
豬娃應聲答道。
“我洗完了,豬娃幫幫忙!”
四海媳婦喊過豬娃。
豬娃扛著工具,拿上四海媳婦的搓板和四海媳婦壹起進村去了。
“我說妳們這些女人,好像沒見過男人似的,自己的男人放在家裏不用,卻逮住人家豬娃不放。”
二怪又說起怪話來了。
“去去去,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三來媳婦道。
“哎,哈二怪,這幾天怎麽不見妳去村頭小賣部打酒了,小心把老板娘給想瘋了!”
賊猴婆娘問道。
“看把妳燒的那勁,賊猴才走了幾天妳就熬不住了,要不要我晚上來幫妳解決解決!”
二怪說完眾人大笑起了來,賊猴婆娘用左手捅了二怪壹拳:“看妳還敢不敢胡說!”
二怪逃跑了。
壹輛出租車在通往靈山村的那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艱難的行駛著,車內坐著打扮入時的娜娜和樸素大方的芳芳。
“這上靈山的路怎麽這麽難走,我這車身小還能湊合,大車根本過不去。”
司機邊開邊說。
“農村都是這樣,和城市沒法比,可靈山有靈山的風格,空氣新鮮,無汙染,沒喧鬧,是個養生的好地方。”
娜娜道。
說話間車已開到了靈山村山梁上的壹棵老槐樹下“師傅,停壹下,娜娜姐,我想在這裏看看。”
芳芳道。
“這裏有什麽好看的,還不是壹片荒草。”
娜娜不解的道。
司機將車停了下來,芳芳和娜娜走下車來。
山裏就是山裏,山裏讓人心曠神怡!山裏的石頭坡雖沒有城裏的水泥馬路光,但它受的磨難,經的風雨並不被城裏的少!山裏有山裏的綠,山裏有山裏的景,山裏的綠是自由的,山裏的景是開放的。野花、雜草、枯樹、禿嶺都是山裏的景。城裏的景整整齊齊,那是人工打造的;山裏的景亂七八糟,那是大自然的手筆!城裏的鳥在籠子裏受人擺布;山裏的鳥愛怎麽飛就怎麽飛!城裏的花草在公園裏受著約束;山裏的花草想怎麽長就怎麽長!野花遍地,群鶯亂飛!妳能說山裏不美嗎?興許娜娜還沒領悟,可芳芳已經感受到了。
山風吹走了無恨的傷痛生命盼來了壹縷從未得到過的溫柔黑暗心房終於打開了壹扇窗門帶著深藏的淚水帶著遺忘的傷悲封閉的靈魂第壹次放飛芳芳站在山梁上的那顆老槐樹下,長長的出了壹口氣:“娜娜姐,前面好像是靈山村了?”
“是的,怎麽心急了!”
娜娜問道。
“不是心急,不知怎麽壹看見山我就有壹種親切感,好像是壹種到家的感覺。”
“那是妳從小在山裏呆慣了的緣故吧。”
“娜娜姐,我總覺得咱們這麽遠來上門找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別怕,到時候我給妳做主,別看了,走吧,人家還等著咱們呢!”
兩人上了車,汽車緩緩地向靈山村方向行駛著。不壹會兒就到了靈山村,汽車在村民孟壹壞家門口停了下來,娜娜領著芳芳提著禮品走進了院子。
壹個四十七八的中年跛腿男人和媳婦兩人正在院子曬麥子。跛腿的中年男人叫孟壹壞,是豬娃的壹位堂兄,也是靈山村壹位難得的好心人,小時候父母為了好養,給他取名壹壞 ,三歲時得了小兒麻疲壞了壹條腿,二十九歲那年娶了壹位從甘肅禮縣逃荒來的女子為妻。後來父母因病相繼去世,他憑著幾畝山地,靠著自己的吃苦耐勞和媳婦的勤儉,支撐著家庭,勉勉強強的維持著他們自己及兩個孩子的生活。
“表哥,表嫂妳們都在啊?”
娜娜壹進門就問。
“喲,是娜娜,快進來,快進來。”
壹壞媳婦熱情的招呼著。
“表嫂,您好!”
芳芳禮貌的問道。
“這位是……”
壹壞媳婦問道。
“她叫芳芳,就是我上次給豬娃說的那個……”
娜娜介紹道。
“噢,知道了,知道了,長的真俊呀!快到屋裏坐。”
壹壞媳婦突然想起了豬娃說過的對象。
“妳們先到屋裏坐坐,我把這堆麥子推開就過來。”
壹壞邊推麥邊道。
“表哥,我幫妳曬吧,在家裏我也常幹這個。”
芳芳道。
“不用,不用,妳們是稀客,大熱天的,進屋涼著吧,我自己來壹會兒就完了。”
壹壞客氣地道。
娜娜、芳芳跟著壹壞媳婦進了屋子。
這是壹個簡樸的農家屋子, 裏面除了炕上的那口大箱子和墻角壹個老式櫃子外幾乎沒有什麽擺設。娜娜和芳芳在炕邊坐著。
“妳們先喝點茶,我就給妳們做飯去!”
壹壞媳婦忙著給客人到茶。
“飯先不忙。表嫂,豬娃他在嗎?”
娜娜問道。
“在,他在。讓妳哥去叫吧。”
壹壞媳婦對著院子的壹壞喊道:“壞,妳快去豬娃家叫豬娃馬上到咱家來。”
“知道了,我就去。”
壹壞在院子應承道。
“表嫂,怎麽沒見孩子們?”
娜娜又問。
“大的出外幹活去了,小的還沒放學。”
“表嫂,看樣子今年收成不錯嘛!”
芳芳向壹壞媳婦道。
“是的,今年收成確實不錯,我估計每畝最少能比去年多打100多斤。說起來還多虧咱豬娃兄弟,妳表哥那老思想從來不相信科學,去年咱村家家都在麥田打除草劑,可妳表哥硬要把我拉到地裏去拔草,整整用了半個月時間,累的人腰酸腿疼不說連個屁都沒頂,下了場雨草又出來了,到頭來糧食沒打多少,裏面混的草籽倒不少,今年地裏的草又出來了而且比去年還多,他還要拉我去拔草,我沒去,他就自己去了,結果到地裏壹看連壹個草都沒有,最後才知道是豬娃給偷偷打了除草劑。”
壹壞媳婦津津有味地說著。
“豬娃的心腸真好!”
娜娜故意奉承道。
“他比妳和宋平都大妳應該叫他表哥才對。”
壹壞媳婦對娜娜道。
“可上次他不讓我叫他表哥,他說全村人連小孩都叫他豬娃,他聽慣了。”
娜娜道。
芳芳忍不住笑了。這時壹壞領著豬娃走了進來。
“快進來,豬娃,這位就是娜娜給妳說的芳芳妹子。”
壹壞媳婦摧著豬娃。
“妳……妳就是芳芳?”
豬娃看到芳芳大吃壹驚。
“原來豬娃就是妳!”
芳芳看了看豬娃更是吃驚。
這回輪到娜娜吃驚了“怎麽,妳們倆認識?”
她不解地問道。
豬娃正要說話被芳芳壹個眼色擋了回去。
“他前幾年給我家幹過活。”
芳芳故意掩蓋著。
“好個豬娃,妳這活幹得夠遠啊?還跟我打埋伏,怪不得人家說妳不但活幹的好而且還很有心計,都把活幹到外縣去了連我都不知道,我還跟人家說妳這個老實人沒出過門。”
娜娜在埋怨著。
“好了,娜娜咱倆出去壹下,讓人家兩人談談。”
壹壞媳婦道。
“不用了表嫂,我想去豬娃家裏看看。”
芳芳萬萬沒有想到,救他的那個好心的大哥就是豬娃。這個在靈山村極不起眼的小矮人,突然在芳芳心目中高大了起來,芳芳的心開始動了,她想進壹步了解豬娃,讀懂豬娃!
“那好啊!豬娃快領芳芳去妳家看看,有什麽悄悄話再說說,我們可就不當電燈泡了!”
娜娜順水推舟地道。
“那我們過去了。豬娃領著芳芳走出了房門。
“別忘了時間,吃飯時妳倆可壹定要過來啊!”
壹壞媳婦叮囑道。
“知道了,表嫂。”
豬娃從外面答應著。
“娜娜,妳坐啊!”
壹壞媳婦又招呼起娜娜來了。
“不了,表嫂我得回家去看看老太太,上回埋我公公時我和老太太吵過壹次,妳說我這次回來要不去看她,她又有意見了!”
娜娜這才想起了看宋平的母親。
“應該回去看看,可妳得忍著點,別和往常壹樣使性子,宋大娘畢竟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
“知道了,表嫂,我聽妳的。”
娜娜回老家看公婆去了。
自從芳芳走後淩德的店蕭條了壹陣,然而房東老太太的那位四十多歲的單身女兒齊惠惠來了以後,店裏的氣氛又開始活躍了起來。這使淩德對女人的認識又加深了壹步。這天淩德悶悶不樂地在店裏坐著,齊惠惠又走了進來。
“老淩,又在忙啥呢?”
齊惠惠客氣地問道。
“哦,是惠惠過來了,快進來坐吧。”
淩德此時顯得十分熱情。
“怎麽芳芳還沒回來?”
“她可能――可能――,估計不會回來了。淩德思索了壹會兒道。
“那店裏妳壹個人忙的過來嗎?”
“忙不過來有什麽辦法,將就著做吧!”
“要不要我給您打工?”
“哎喲,惠惠,我淩德怎敢勞您的大駕,我壹個山裏人找壹個城裏人給我打工,而且是位很有氣質的漂亮女士,讓她來幹我這那又臟又累的苦活,就是您願意我也不忍心啊!如果讓您來給我當老板還差不多。”
“我說老淩啊老淩,真看不出來您還這麽會說話!怪不得有人喜歡妳,真是真人不露像啊!那好我就來給妳當老板,這可是您剛才說的。”
“那可是求之不得呀!不過您剛才說有人喜歡我,到底是誰喜歡我?”
“我聽說美容美發店的娜娜挺關心妳的。”
“我看您快變成克克勃了,消息挺靈通的,她是我的壹個親戚。”
淩德又撒了個謊。
“哦,原來是這樣。”
這時街道辦事處的主任李大媽走了進來。
“喲,是李大姐呀!”
齊惠惠招呼道。
“惠惠也在這兒。”
“是李主任,快進來坐吧!”
淩德道。
“不了,我來傳個話,剛才火車站貨運處來電話說妳從南方發來的油漆到了,讓妳帶上貨單馬上去提貨。”
李主任說完就走了。
“老淩,妳快提貨去,門我照看著。”
齊惠惠對淩德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價位都在標簽上。”
有女人找上門來幫忙,而且還是個不錯的女人,淩德確實是求之不得啊!
“知道了,妳放心去吧!”
齊惠惠痛快地答應道。
“這下我就不用再關門了!”
淩德滿面春風,得意的拿著貨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