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村長的第三十八個情婦

張友林

人妻熟婦

孟達當村長已經有些年頭了,在這山高皇帝遠的窮鄉僻壤,他深知權力的重要,也精通其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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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孟村長的第三十八個情婦 by 張友林

2019-11-1 17:04

  身體困到了極點的芳芳想著想著又在草垛旁邊睡著了,天明時才醒來。她拍了拍身上的麥草,用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帶著昨夜的夢與擔心,又沿路尋找起孩子來了。希望今天能碰到好運,可壹天又要過去了,芳芳仍無所獲。傍晚時分又饑又餓的她在壹個村鎮的小飯館前停了下來,這是壹個只有壹間門面的個體小面館,眼下沒有生意,三十多歲的女老板正在店門口拉鞋底,芳芳走了進來。
  “老板,給我下二兩扯面。”
  “行,您裏面坐!瞧大妹子,您這麽大個人吃二兩面能飽嗎?”
  女老板打量著這位面容憔悴的年輕女人。
  “我上午還剩下壹個饅頭泡在面裏面吃就夠了,您給我先來碗面湯再下面。”
  “也好,看樣子還真是個過日子的人。”
  女老板從櫥櫃上邊取來壹個小花瓷碗,用水沖了沖,舀了大半碗熱面湯放在芳芳面前後又麻利的去揉面了。芳芳看出了女老板的幹練,幹練的人壹定消息靈通,芳芳又打聽起小寶的事來了。
  “大嫂,您在這做生意消息壹定很靈,我的孩子幾天前在火車站丟了,您聽沒聽到有誰家揀到過壹個三歲多的男孩”“怎麽,妳把孩子丟了?”
  “唉,我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幾天也沒找到,今天就找到這來了。”
  “這幾天誰家揀到過孩子倒沒聽說過,不過西山那邊戶口管的不是很嚴,經常有人收養孩子,特別是男孩,這我可知道。他們在吃飯時常提起這事,最好妳在西山那邊問問。”
  女老板想了想回答。
  芳芳急問:“西山那邊離這有多遠?怎麽走!”
  “看把妳急的,遠倒不遠,二十幾裏地,可今天不行了,前面不遠有個旅店,妳先住下來,明天再找吧。我說,大妹子啊,現在的孩子到了誰家都是好吃好管待,妳可別傷著了身體,來,先吃飯。”
  女老板將壹碗扯面端了上來。芳芳也只能這樣了。
  偏僻的小鎮不比城市,晚上十分冷清,旅店的生意和小鎮的夜晚壹樣冷清。簡陋的雙人房間裏住著芳芳壹個人。她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心裏總是空蕩蕩的。經過面館老板娘的壹番開導,她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白天她根據許多好心人的建議,沿途找過當地政府,找過派出所,可什麽也沒打聽到,卻落了些同情,得了些教誨,也看到了些不可壹世和趾高氣揚!唉,人家畢竟是吃皇糧的國家幹部,是管老百姓的,忙的都是些國家大事,咱們這些“雞毛蒜皮”之事,人家怎麽會放在心上呢!而這種“雞毛蒜皮”卻是關乎自己命運的頭等大事!在這個意義上來講,面館大嫂能頂幾個政府!能頂幾個公安局!
  要說消息,面館大嫂壹肚子消息:過去的,現在的,山裏的,城裏的,黑道的,白道的她無壹不曉。
  明天就去西山找吧,聽面館老板娘的沒錯!這時她壹點睡意也沒有了,那種母子連心的思念,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使她難以入睡。“小寶啊,妳在哪兒裏?妳現在在哪兒裏?”
  滿臉淚痕的芳芳再也睡不住了,她又壹次發瘋似的坐了起來,下床從包裏拿出小寶那只用毛線織的小手套看著。她仿佛看見了小寶而且還聽得了他的聲音:“媽媽織的小手套真好,我長大了也要織小手套,織好多好多小手套,給媽媽壹雙,外公壹雙,外婆壹雙……”
  “媽媽我想見外公外婆 …… ”芳芳又淚流滿面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只小手套,又進入了壹段痛苦的回憶……那是四年前的壹個上午,在芳芳家的窯洞裏,窯門開著,土炕靠著窯窗,炕後連著鍋竈。芳芳坐在炕邊哭泣。娘在燒飯,爹叼著煙鬥在窯中來回走動,嘴裏不停地數落著芳芳:“我這老臉就讓妳給丟盡了,沒結婚肚子就大了,傳出去看妳以後怎樣做人!是不是淩雲飛那小子幹的?每次下山都去找那小子,去年冬天還把那小子領上山來,我壓根就沒理他,聽說他家裏就父子兩個,窮的叮當響……”
  “就妳嫌窮愛富,人家現在已是大學生了!”
  芳芳辨解道。
  “大學生怎麽了,大學生就可以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問妳,那只破手表是怎麽回事?”
  芳芳哭了:“不是——不是他——不是雲飛(嗚嗚————去年我下山賣完草藥——天已黑了,想住在同學家又怕妳們不放心,就連夜往回趕,誰知在三彎小樹林——就——就碰見——鬼了……爹——娘——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嗚嗚——”
  芳芳哭著回憶起那夜在三彎小樹林發生的事。
  那是壹個漆黑的夜晚,伸手看不見五指。芳芳賣完草藥提著籃子急匆匆趕路,走到三彎小樹林時,壹個戴著藍色口罩的黑影從側面撲了過來壹下子摟住了芳芳的腰,慌亂的搏鬥中黑影的手表鏈被芳芳抓斷掉在了芳芳的籃子裏。壹陣搏鬥,黑影將芳芳按倒在地上,扒開了芳芳的衣褲。
  “啊!……”
  壹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劃破了夜空。
  “什麽……怎麽還有這事?……妳給我滾!我沒有妳這個女兒。”
  芳芳爹發火了。
  “嗚嗚——嗚嗚——”
  芳芳仍在不停地哭著。
  “別吵了,還嫌人丟的不夠嗎?叫隔壁兩鄰聽見了以後誰還有臉見人!”
  芳芳娘已經不耐煩了。芳芳哭著跑到了門外。芳芳爹發完火後又抽起了悶煙,好壹會兒冒出壹句話來:“幹脆到醫院把孩子打下來算了。”
  “晚了,已六個多月了,這可是要命的事。”
  芳芳娘想了想道。
  “那可怎麽辦呢?唉!我不知哪輩子把人虧了,老天竟這樣對我。”
  芳芳爹氣得直跺腳。
  第二天芳芳提著籃子來到了村代銷店給家裏買鹽,三十左右的女店主正在店內給壹少婦打醋。
  “芳芳也來了”少婦招呼著。
  “給家裏買點鹽,妳也來了。”
  女店主壹邊給少婦打醋壹邊打量著芳芳:“喲!是芳芳呀!好久不見,越長越漂亮了。”
  “看妳說的,要不,能和大學生好上?”
  少婦隨口答道。
  女店主問芳芳:“幾斤鹽?”
  “二斤。”
  “給,二斤鹽。”
  “妳們聊吧,我走了。”
  芳芳接過鹽付錢後欲走,少婦又道:“看把妳急的,人家大學生又沒回來!”
  芳芳裝著沒聽見出了店門,少婦看著芳芳的背影邊擠眼邊紮舌。女店主低聲地提醒少婦:“看見了嗎?這芳芳好像不大對勁?”
  “我早就聽說了,果然肚子大了。”
  “人常說這女大不可留,這老兩口可讓這丫頭給犟住了。”
  “可不是嗎,聽說這死丫頭,誰給介紹的對象她都不理,這回倒好——”
  “哦,對了,那個大學生叫什麽來著?聽說上了大學壹年沒回來,是誰給搞大的呢?……嘻嘻。”
  “這回咱們村可又有好戲看了!”
  正走在代銷店窗外的芳芳聽見了裏面的壹切,頓時眼前發黑,她沈重地走下臺階差點摔倒在店前的電線桿下。她無力地扶著電線桿,卻突然發現電線桿上貼著壹張“縣服裝學校第二期服裝裁剪培訓班招生”的廣告,芳芳突然眼睛壹亮,認真地看完後把廣告慢慢地撕了下來放進籃子,匆匆回家。
  晚上,芳芳和爹、娘在娘的窯裏研究起那張廣告事的來。
  芳芳爹邊抽煙邊琢磨。自從昨天罵了芳芳後,他心裏壹直堵得慌,不知咋了,什麽倒黴事都攤在自己頭上。生氣歸生氣,問題還得解決。
  “我看這事能成,先離開這裏再說。免得讓村裏人指脊背。”
  芳芳爹想了想,為了遮人耳目,避免影響也只好這樣了。
  “學個裁縫也好,可這吃、住……”
  芳芳娘也覺得這事能行,可她還是有點擔心。
  “學費我有,前些年我在山上采藥攢的錢還有壹百多元,生活費也有辦法,我舅在縣城賣涼皮,我每天抽空給他打工,不要錢只要管飯就行。”
  芳芳看出了娘的心思。
  “妳舅那邊我去說”芳芳娘又對芳芳爹道:“學完後讓她妗子給在那邊找個地方把孩子生下來。”
  “唉!只好這麽辦了。”
  芳芳爹無可奈何地答道。
  芳芳娘告訴芳芳:“咱倆明天就去妳舅家……”
  芳芳這下輕松了許多,她回自己的房間準備去了。她住在離娘的窯洞不遠的壹個小廈房裏。房間有壹張單人床,床頭壹張小木桌,屋子樸素而整潔。 芳芳從床下取出壹個小木匣子,放在桌上用毛巾擦去灰塵,細心地打開,匣子裏放著壹沓人民幣,還有壹只鏈子壞了的手表及壹張男人的照片。她從裏面取出錢點了點,又放了進去。然後又從裏面取出那只鏈子壞了的手表看了看:“畜牲!我絕不會放過妳——”
  將表又扔進了匣子,轉身時身影擋住了燈光,窗外突然現出壹個黑影。 當芳芳擡起頭時黑影又突然掠過。
  “誰?娘是妳嗎?”
  芳芳以為是娘。 芳芳迅速出門,院子靜悄悄的。“娘,是妳嗎?”
  漆黑院子裏只有娘窯裏的燈還亮著,芳芳向娘的窯裏走去。
  娘的窯裏,芳芳爹半躺在炕上抽煙,娘坐在炕頭做針線,芳芳走了進來。
  “妳在外邊喊什麽?”
  “娘,是不是妳剛才在我窗外,嚇我壹跳?”
  “娘壹直沒有出窯門,怎麽了?”
  “這就怪了,我明明看見壹個黑影從窗外閃過,出了門卻什麽也沒有了。”
  “什麽壹個黑影?”
  芳芳爹追問道。
  “也許是妳看眼花了,娘怎麽沒聽到壹點響動?”
  “我再去看看!”
  “娘陪妳去——”
  “拿上手電筒!肯定是看花眼了,自己嚇自己!”
  芳芳爹囑咐道。
  芳芳娘和芳芳出了窯門。兩人拿著電筒在院內轉了壹圈,沒有發現什麽只是院門還開著。
  “怎麽院門還沒關?”
  “妳爹每天都是這樣,睡覺時才關門。”
  芳芳關上了院門,芳芳和娘壹起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芳芳娘看著桌上打開著的木匣子:“這是什麽?”
  芳芳芳芳從匣子裏面取出錢:“娘,這錢夠交學費和生活費了。”
  “快放好,剛才還說有人,妳就不怕誰把錢拿走!”
  芳芳看著匣子裏面突然喊了起來:“啊!那只表怎麽不見了?”
  “什麽表?”
  娘急問道。
  “就去年那個鬼掉在我籃子的那個——”
  “妳再找找,或許放錯了地方。”
  “不會的,我剛放進匣子裏的!肯定有賊,快叫我爹出來看看。”
  “這就怪了,小偷放著錢不偷拿個破表幹什麽?妳再看看還丟了什麽。”
  芳芳在四周看了看:“沒有,再什麽也沒丟。”
  “只丟了個破表就算了,別叫妳爹了,妳知道他最煩那個表的事。”
  芳芳娘心有余悸地答道。
  “那就算了,可這就斷了找那惡人的線索。”
  “找到他又能怎麽樣,妳是公安局?”
  “好了娘,您別說了,這錢放在我這不保險,還是放在您那邊吧。”
  芳芳把錢交給了娘。
  “那也好,夜深了,妳快歇著吧,明天還要去妳舅家。”
  “娘,妳也快歇著吧!”
  芳芳娘出了房門。芳芳坐在床上,內心充滿了矛盾,她使勁地捶打著自己的腹部,又壹次想到了死。
  唉,死過好幾次了,可每次都未死成,娘卻哭成了淚人。娘曾說,妳要是死了,娘也就活不成了。
  我不能死,壹定要找到那惡人,找他算帳!唉,當初為了顧及面子,沒有告那惡人,今天自己已成了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了,唯壹的憑據也丟失了,還怎麽去算帳呢?
  她猛然壹想,剛才的事情,該不是幻覺吧,她又壹次在那個匣子裏找了起來。
  那只破表真真切切確實是不見了,年輕英俊的壹張男人的照片卻捧在了她的手上。這張照片,過去她是壹天看三回,可現在,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張照片!
  “雲飛,是我對不起妳,是我對不起妳啊!――大惡人,妳別讓我找到妳,我找到妳,定會將妳碎屍萬斷的!”……芳芳擦了擦眼淚,情不止禁地再壹次端詳起淩雲飛的照片,又壹次陷入了沈思。
  淩雲飛是她高中的同學,芳芳當時是班裏的班長,淩雲飛是數理化三科的課代表,兩人當時都是班裏的學習尖子,高考結束後淩雲飛回到他所在的龍縣海子鎮池塘村當了村上的電工,住在村電工房,芳芳因打聽高考成績找過他幾次,她清楚的記得他們的最後壹次見面也是在這個電工房內,那時淩雲飛已經拿到了北方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小小的房間裏放著壹張床,靠窗有壹個小桌子,桌子上放著壹臺功放機,右側靠墻是壹個配電櫃,左面墻上掛著電工上桿用的幾件工具。淩雲飛坐在床邊兩眼巡視著那壹個月來自己剛剛熟悉了的工作環境及身邊的芳芳,壹種難舍難分的感情湧上了心頭,他的眼睛已經濕潤了,分別又不是永別,幹嗎來這麽多傷感!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可淚水還是溢出了眼眶。
  “怎麽啦,雲飛?給,這200元錢妳先拿上,不夠咱再想辦法。”
  芳芳把壹沓錢塞到淩雲飛手裏。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錢我不能要。”
  “妳是嫌少了,還是咋的?這是我節假日在山上采藥攢的錢,妳在省城上大學,手頭沒有幾個錢怎麽成?我雖然沒去過妳家,但我知道妳們家並不富裕,妳們前山人多地少,收成又不好,壹年下來連肚子也混不飽。可我們後山可就不同了,地多,土特產也多,前年,給我哥蓋房花了2000多元,全是我爹這幾年攢下糧食賣的錢。妳考上了大學是咱們全班的光榮,我再也幫不了妳什麽忙,妳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這……那就算我借妳的吧!畢業後,我壹定還妳。”
  芳芳又把錢塞到淩雲飛的手裏,並緊緊地抓住淩雲飛的手不放,淩雲飛壹時不知所措,而芳芳完全沈浸在壹種從未有過的幸福之中。
  “妳明天就要走嗎?”
  芳芳問道。
  “是的,明天早上坐最早的壹趟班車到市上,上午11點乘火車到省城。”
  “妳爸送妳去?”
  “他沒在家裏。妳沒見過我爸吧?他是個木匠,壹年四季都在外邊幹活,去年我媽去世後他就去了南方,聽說南方錢好掙,他走時說要在南方掙些錢回來供我上大學。唉,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了。我拿到北方大學的入學通知書後就給他寫了信,已十多天了,不知他收到沒有到現在沒有回音。錢倒不是問題,上高中這幾年假期我壹直去城裏搞副業,攢了幾百塊錢,學費夠了,我就是擔心父親的安全。”
  淩雲飛的確在為父親淩德擔心。
  “這妳別心急,南方那麽遠壹封信來回最少也得壹個多月,也許妳爸正在回家的路上,妳先去學校上學,讓他回來後在學校找妳。”
  芳芳勸道。
  “唉,也只好這樣了。”
  “到了學校可別忘了給我來信啊!”
  淩雲飛從口袋掏出壹封信:“現在就給妳來信,不過嘛,現在可不許看,等我走了以後妳再打開看吧。”
  芳芳壹把從淩雲飛手裏奪過信:“不嘛!我就要現在看。”
  芳芳打開了信,信上只有八個字:‘芳芳我愛妳!等著我!’。
  “妳真壞!”
  芳芳撒嬌的說著並乘勢倒在了淩雲飛的懷裏,兩人緊緊地擁抱在壹起。
  “芳芳,真不想和妳分開!”
  “我也舍不得妳走……”
  “我畢業後咱倆就結婚!”
  “我等著妳!”
  芳芳含情脈脈地答道。這個時候的時間走的比往常都快,壹會兒功夫大半天就過去了。回去的時候淩雲飛壹直把芳芳送到了家門口,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雲飛,進去坐坐?”
  芳芳問道“不了,時間不早了,我走了。再見吧!”
  淩雲飛轉身走了。
  “再見!天黑了路上小心點。”
  芳芳深情地看著淩雲飛的背影,久久不願離去。
  妳從朦朧中走來又向朦朧中走去留下了妳的情帶走了我的心無言的忠誠匆匆的甜蜜編織起了我倆永久的秘密不知何時又能相會我會用時間丈量人心的距離委屈時哭哭泣泣心跳時想入非非我的世界從此沒了靜寂是她的心在歌唱嗎?……芳芳把雲飛的照片放在胸前,她完全沈浸在幸福回味之中。房間的燈還亮著,直到娘在窯裏喊她關燈休息時她才意識到夜已經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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