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綻芳心,追妻套路深

寧琛徹顧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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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那年,我將自己賣給了壹個陌生男人。
我至今記得初遇他的那天,天色灰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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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壹生壹世

醫綻芳心,追妻套路深 by 寧琛徹顧安安

2024-7-3 20:37

  我被傅煙雨的話弄得有些發懵。
  不過她這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倒是讓我有些慌了。
  想起口袋裏還有壹包紙巾,趕緊拿出來抽了張遞給她,很是無奈的說:“有話就說啊,話還沒說妳哭什麽呢。”
  “我是提前準備好跟妳壹起哭。”
  “……”
  這時傅煙雨已經松開了我的手,我掌心裏還躺著她塞給我的東西。
  我看了傅煙雨壹眼,在傅煙雨的示意下,我把那包紙巾塞回口袋裏,慢慢的展開她剛才塞給我的那團東西。
  那是張照片。
  完全展開,撫平了褶皺,我看清了照片上的人。
  照片上的,是兩名穿著校服的男女學生,背景是在青春洋溢的校園操場,男生摟著女生的肩膀,兩人的笑容純真甜蜜。
  雖然照片裏的男生很青澀,但我還是壹眼就認出來了。
  正是寧琛徹。
  而女生……
  我拿著照片的手幾不可聞的顫了顫。
  “安安,照片後面有字。”傅煙雨扯著我的袖子提醒我。
  我的心狠狠壹緊,莫名的,有種鋪天蓋地的恐懼紛湧而來。
  似乎,我看到了後面的字,將會萬劫不復壹般。
  不管傅煙雨怎麽催促,我始終保留著這個姿勢,沒有往後翻。
  傅煙雨想要過來搶照片,被我輕巧的閃躲開。
  我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麽,我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和寧琛徹馬上就要領證結婚了,千 。
  擡頭對上傅煙雨不悅的目光,我牽強的扯出壹抹笑,“要是沒別的事情,妳就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上班了。”
  我推開傅煙雨,不再管她,轉身就往住院部大樓走。
  “安安,他和妳在壹起是不懷好意,妳不要被他騙了!”
  身後傅煙雨的話仍舊不停的傳來,她每多說壹個字,我的腳步就更快壹些,直至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我才放慢了腳步,只是腦門上卻也出了不少汗水。
  不懷好意?
  我自嘲的笑了笑。
  若說起不懷好意,當年和他在壹起的我才是不懷好意。
  如果不是為了他的錢,我怎麽會和他睡,又怎麽會和他同居。
  所以,真正不懷好意的人是我。
  不是他,對,不是他。
  我渾渾噩噩的回到住院部六樓的辦公室,剛拉開凳子坐下,黎曉惠就湊了過來,壹臉擔憂的看著我,“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還有壹個小時就下班了,什麽也沒有。
  我不停的催眠自己,剛才傅煙雨沒有來過,什麽也沒有給我,我什麽也沒有看到,可只要手往口袋裏壹摸,摸到那張硬紙片,壹切的自我催眠全都成了枉然。
  快下班的時候,我特地去了趟洗手間。
  看到鏡中面色蒼白無血的自己,我楞了楞。
  幾乎想也不想的,擰開水龍頭,雙手掬著水不停的往臉上潑。
  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當我再擡起頭時,卻發現鏡中的自己面色白得依舊十分的難看。
  “李安安,妳到底在在意什麽?誰沒有那麽段過去呢。”
  我對著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洗手間裏空蕩蕩的,安靜的只聽得到我自己的細微的聲音。
  回到辦公室,我看了眼被我擱在壹旁的包包。
  裏面此時正安靜的躺著我和寧琛徹的戶口簿,還有我自己的身份證。
  這些,都是為了等會兒去民政局領證而準備的。
  現在卻仿佛全都成了笑話。
  下班前,我和黎曉惠交接好工作,拿著包包走進安全通道,深呼吸壹口氣,繼續往樓下走。
  寧琛徹還是等在樓下,看到我下樓,他過來牽我的手,視線落在我臉上時,微微楞了壹楞,“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突然有點胃疼。”
  幸好寧琛徹也不疑有他,牽著我往停車場走。
  他問:“中午想吃什麽?”
  我說:“隨便。”
  最後寧琛徹帶著我在民政局附近找了家飯館進去坐下。
  等待上菜的時間,寧琛徹倒了杯溫水遞到我面前,“先喝杯溫水暖暖胃。”
  我擡頭看了他壹眼,從他手裏接過杯子,雙手捧著,源源不斷的暖意透過玻璃傳來我手心,亦將我發冷的指尖燙得發疼。
  “有心事?”
  清淺溫潤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擡起頭,對上寧琛徹的目光。
  片刻後,我再次低下頭來,搖了搖頭,“沒有。”
  寧琛徹沒有再問,之後整頓飯下來,我們誰也沒有再開過口。
  吃完飯出去,寧琛徹又帶著我去了附近的壹家照相館。
  我們剛走進照相館的大門,櫃臺後面的老板就笑吟吟的問:“兩位,是來拍結婚證照片的嗎?”
  寧琛徹說:“是。”
  老板連忙拿著相機從櫃臺後面走出來,領著我們走進內室,打開燈,走到壹面墻前,拉了幾下繩子,壹塊紅布立即落了下來。
  在老板的指示下,我和寧琛徹並肩坐在壹張長凳上。
  “姑娘,頭往旁邊靠壹靠。”
  相機後的老板沖著我打了個手勢。
  我下意識扭頭看了寧琛徹壹眼,卻見他也正看著我。
  而我們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壹掌寬。
  我抿了抿唇,往寧琛徹旁邊挪了挪身子。
  就在我身子挨上他的那刻,他忽然伸出手,攬住了我的腰。
  若換做平時,這是個很平常的動作,可是現在,他忽然攬著我,卻讓我忍不住僵了壹下,甚至有種想將他推開的沖動。
  這時老板又喊:“姑娘,笑壹下,微笑就可以。”
  我扯了扯唇角,微笑。
  閃光燈亮起的那瞬,我擱在膝蓋上的手突然被抓住。
  待到閃光燈亮起第三次後,寧琛徹忽然用力的扯了壹下我的手,我沒有防備的往他懷裏傾過去。
  我茫然的仰起頭看他,卻見他的臉逐漸放大,緊接著我的唇被他吻住。
  過了大概兩秒鐘的時間,我就被他放開。
  寧琛徹低笑了聲,松開我站起身,跟著老板壹起走了出去。
  徒留我壹人在室內,呆呆的坐在凳子上。
  好壹會兒,我回過神,也走了出去。
  老板,後面那張印錢包照尺寸。”
  “妳和妳妻子親吻的那張嗎?”
  “是。”
  “好咧!還別說,妳倆還真有夫妻相啊,而且先生妳長得俊,那姑娘也漂亮得緊,有個詞叫什麽來著,天造地設,嗯就是這詞。”
  怕那老板越說越誇張,我連忙走了出去。
  不去看寧琛徹,直接問老板,“老板,還要多久。”
  “快了快了,最多五分鐘搞定。”老板嘿嘿的笑了起來,“妳倆長得好看也上鏡,我都用不著幫妳們微修,直接調好尺寸打印出來就好。”
  五分鐘後,寧琛徹從老板手裏接過照片,我也立即從包包裏摸出二十幾塊錢的散錢遞給老板。
  離開店面前,老板揚聲說:“祝兩位百年好合啊。”
  我只當做沒聽到,出門後悶頭就往民政局的方向走。
  寧琛徹跟上來牽起我的手,輕笑著說:“原來,妳比我還著急。”
  聽到他的話,我下意識停下腳步不動了。
  寧琛徹悶笑幾聲,牽著我繼續往前走,“好吧,其實是我著急,我著急著想娶妳回家。”
  我低下頭,假裝沒聽到。
  快走到民政局的時候,我停下腳步。
  轉過頭,就看見寧琛徹不解的看著我。
  我沖他笑了笑,聲音有些沙啞,“忘了跟妳說,聖誕快樂。”
  寧琛徹挑了挑眉,往民政局大門看了眼,“妳跟我進去我就快樂。”
  腦子裏突然有個想法劃過,我說:“說妳愛我。”
  寧琛徹楞了壹下,眼底露出了疑惑,不過倒也如我所願,雙眼看著我輕聲說,“我愛妳。”
  “嗯?妳愛誰?”
  “李安安。”
  我笑瞇了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妳還沒說過。”寧琛徹扯了扯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開口。
  我裝傻,“說什麽,還不快點進去我要反悔了。”
  寧琛徹看看民政局大門,又看看我,俯下身唇瓣輕貼著我的耳朵,恨恨的說:“晚上回去再收拾妳!”
  進到民政局,這個時候工作人員也剛上班,看見我們進去,倒也盡心盡責的詢問我們來由。
  當工作人員將申請書遞過來時,“婚姻”兩個字如利刃般刺入我的眼中,我下意識站了起來。
  寧琛徹不解的看著我,我腦子裏茫然了壹瞬,忽然精光壹閃,嘴巴飛快的說:“我先去上個洗手間,妳在這裏等我。”
  不等寧琛徹開口,我直接走開了。
  我確實去找了洗手間,但沒有進去,在洗手間附近徘徊了兩圈,找到了另壹個出口,直接走了出去。
  從民政局出來,我漫無目的的沿著街道走。
  我以為我可以假裝若無其事的和寧琛徹領證,沒想到最後我還是將寧琛徹丟在民政局,自己壹個人逃了。
  事實告訴我,我騙得了自己,但卻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我不想和寧琛徹結婚了。
  這些天雪下得斷斷續續的,但都不大,此刻天空中飄蕩的雪花就如鵝絨壹般,看似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但久了它依然能讓天地皚白壹片。
  眼角的余光瞥見有計程車經過,我立即伸手招來。
  上車後,計程車司機問:“姑娘,去哪?”
  去哪,偌大的b市,除了醫院和公寓之外,我好像已經沒了去處。
  沈默片刻,我報了公墓的地址。
  回國之初,我來過壹次墓地祭拜過父母,之後就沒有再來過。
  我看著墓碑上照片裏笑容和藹的父親,隱忍已久的眼淚霎時間奪眶而出,“爸,我愛上了壹個男人,我們剛才去民政局領證,可是我偷偷跑了出來,放了他鴿子……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可是……”
  我用手背抹了抹眼淚,蹲下身,從外套口袋裏摸出那張照片,不去看照片上那兩個人的臉,翻了個面,放在地上。
  有些泛黃的照片背面,那兩個並排在壹起的名字尤為顯眼。
  那句話,那熟悉的字體,更是如同壹把匕首,狠狠的淩遲著我的心。
  ——寧琛徹愛李安曉,壹生壹世
  我想相信妳愛我是真的,可現實告訴我,
  我是個代替品,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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