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

石酒月

都市生活

疼????
無止盡的疼,從身後的某壹處漸漸開始蔓延,最後侵覆全身,叫人如沈於疼痛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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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下)也許他確實太殘忍

欲囚 by 石酒月

2024-5-1 22:22

“今天天氣挺好,要出去走走嗎?”管家在身後問道。

向北壹望著窗外沒有給出回應,管家在他身邊站了壹會兒見他沒有想出去的打算就轉身去給他杯子裏添了水。

距離真相大白那壹晚已經過去了壹周,他沒有離開這裏。

那天晚上過去之後,第二天太他讓管家拿來了紙筆,把自己的想法如實的告訴了那個人,但是對方不在乎。

那個人對他說至少對他不要那麽殘忍,公平壹些,懇求給他壹個機會,讓他再試壹試。

向北壹看著院子裏枯萎的還沒來得及清理掉的花朵,回想了壹下當時自己聽到這幾句話的時候,內心裏是什麽感受呢?

好像是覺得自己確實太過殘忍。

所以最後那個人像故事裏那般,再壹次得到了壹個機會,壹個重新認識,重新追求的機會。


但向北壹最近幾日的生活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唯壹的變化就是寒邃出門的時間變多了壹些。

他自己則是每日都在拼命地想要回憶起那段時間的記憶,但總是徒勞,什麽都想不起來,也什麽都做不了,所以終日發呆。

管家給他拿來壹些書本,壹些紙和筆,但是他腦子裏面的混亂依舊沒有平息,他看不進去書,更寫不了故事,甚至於除夕那晚之前他所打下的大綱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他時常壹坐就是半天,直到出門的人歸來。

“在想什麽?”

向北壹聞言轉過頭,看到來人手裏提著壹樣東西,那是壹個筆記本電腦。

來人走近把筆記本電腦隨手擱放在他身邊的茶幾上,靜靜地看了他幾秒,然後俯身親吻他的額頭。

向北壹在額頭上的溫熱撤離時,從部筆記本電腦上收回了平靜的目光。然後隨著被擡起的下巴,視線望進那雙垂下的眼眸,但他有些無法直視,於是又很快地移開了目光。

他最近總是感到無法直視寒邃的眼眸,他說不清楚緣由,也許是對自己過於殘忍的苛責,又或者是畏懼於對方眼眸裏隱在平靜後面的洶湧波濤。

如果換做他人,或許會覺得寒邃可憐,值得同情,他也理應感到更多的自責,但向北壹並沒有感到多麽濃烈的愧疚。

他有時候會想,如果寒邃在最開始,例如除夕那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而不是讓他在對壹切都未知的情況下經受了這麽長時間的……

向北壹的思緒突然停了下來,他發現已經沒法使用囚禁這個詞了,他也找不到更多的詞來形容概括這壹段時間。

總之也許就是這壹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澆滅了他本應該產生的愧疚。

以至於他現在是平靜冷淡的,並不覺得對方有多可悲,也壹直想不明白為什麽寒邃沒有在最壹開始就告訴他。

也許是瘋子的腦回路與常人本就不壹樣。

向北壹自認不是瘋子,但故事裏的他,不也以十分神奇的腦回路讓自己崩潰到遺忘所有嗎?

“已經很多天沒有運動過了,待會吃過晚飯散散步好嗎?”

向北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正只要是是寒邃問出來的有關他身體健康的所有問題,除去剪頭發這壹件事情之外,壹律都是他反駁也無效。

好在對方也沒有非要他回答,把他抱起坐進懷裏之後就伸手取過了那壹個筆記本電腦。

“合作的公司研發的新產品,還沒有正式上線發行,管家說妳可能不習慣紙筆寫作。”

向北壹看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余光落在身側的臉龐,心裏沒有什麽感覺,是空的,像壹江沒有波瀾的水,平靜的流動著。

這是適應了的標誌。

最開始的那兩天,他很別扭,也無所適從。

也許是他壹路的成長環境讓他的適應性註定不會太差,以至於他對什麽都適應得很快,而適應不了的他就會讓自己變得麻木,因為成長的經歷告訴他,只要麻木著熬過去就能活下去,比如這麽久以來的每壹次性事。

壹如這壹次,熬了幾天,他現在適應了。

適應過後就是平靜,對什麽事情都無感,這樣的狀態向北壹無法保證會持續多久,也許壹年、兩年?或者十年?又或者是壹輩子。

他已經漸漸地感知到壹個事實,寒邃不會放他離開的。

即使最後事實證明他給出的這個機會永遠都不會被他們兩人之間的任何壹個抓住。

他會被寒邃壹輩子都綁在身邊。

單單從寒邃不把手機還給他,也不讓他聯系任何人就可以看出來。

不管他們以前發生過什麽,都無法改變向北壹覺得寒邃很瘋的這個事實,即使他在日常生活裏,除去床上的時候,所有的行為都表現得很溫柔,但是向北壹就是覺得這些溫柔的背後都藏著壹份若隱若現的瘋狂。

不管是小區裏揍人的那壹幕,還是除夕那天在門口截停那輛發狂失控的車,亦或是那些總是讓他承受痛苦的性事都足以證明????應該沒有任何壹個正常人會在床上像壹頭瘋了的野獸。

至於寒邃成瘋的原因,向北壹給出兩個猜測,壹個是他天生就瘋,只是善於偽裝,另壹個是被他的無能退縮和絕情殘忍所逼瘋。

“試壹試手感?不舒服的話配個鍵盤。”

向北壹的思緒被打斷,看到寒邃牽著自己的手放在鍵盤上,也許是職業怪癖使然,他在手指觸碰到鍵盤的那壹瞬間,不由自主地就輕輕地敲了兩下。

然後他聽到寒邃問他:“怎麽樣?”

向北壹的手指僵了僵,然後很快脫離寒邃的手,收了回來。

接著他看到寒邃在電腦屏幕上調出來壹個打字框,意思是讓他打字告訴他觸感怎麽樣。

向北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沒有動,但對方就靜靜地等著他,壹副耐心十足的模樣。

向北壹心裏突然有壹絲幡然醒悟的感覺,他推翻了自己的壹個定論????寒邃不是瘋,是偏執。

等不到他的回答,就會壹直等。就像之前他不肯說那句“愛”,他就壹遍遍地問,壹遍遍的要求,直到他再也不能發聲。

也比如他喜歡的人不管如何就壹定要得到,即使對方已經忘了他,即使對方害怕他,也要不管用何手段都壹定要得到。

向北壹分析至此,又突然覺得,說寒邃是神經病確實沒有說錯,只不過不是被愛妄想癥,而是病態的偏執。

“小北,怎麽樣?”

向北壹看著把玩著自己左手的那只大手,眉間皺了皺,在心裏道了句:還是神經病。然後伸手打下了兩個字:還好。

打完了那壹瞬間,向北壹的下巴上突然捏上壹只手,頭被轉動,接著唇上傳來兩片溫柔。

他很快就被面對面地抱起,容不得他壹點反抗,被迫地承受了壹個長驅直入的炙熱的吻。

感覺所有的空氣都被卷走,向北壹感到有些難以呼吸,用力地掙脫被制在身後的雙手,推搡寒邃的胸膛。

也許是他掙紮的動作越發的變大,對方松開了他,那雙明顯動了情的眼眸起了紅,望著他就像猛獸盯著可以飽餐壹頓的獵物。

向北壹不免想起來那些被做得狼狽不堪的經歷,背後有些發寒,於是偏開了頭,從寒邃腿上下來,站在寒邃面前擦了壹下嘴。

這是在他給出那個機會時提出的條件。

????寒邃不可以在他不願意時碰他,而作為讓步,寒邃可以抱他、吻他,不過在他有掙紮意願時必須放開他。

向北壹大抵能知道寒邃突然瘋這麽壹下的原因,這是他第壹次給出自己的回應,即使是壹個略顯敷衍的回應。

看著不斷變得暗淡的霞紅夕陽,向北壹的指甲摳了摳手心,很快另壹只手要將他卷起的手指撫平,再壹次將他拉回懷裏。

“小北,我很高興。”

微微吹起的晚風從兩人之間的縫隙穿過,這句話夾雜在其中,竟讓人品出來壹絲酸澀的感覺。

向北壹突然發覺,很多事情確實無法怪罪於誰,凡事終有因果。

他貪戀於那五萬塊,於是他得到了那杯下了藥的酒的報應,接著認識了這個人。而他的無能懦弱退縮也給自己招來了這段時間的痛苦。

這個人放不下他,於是也同樣地被痛苦糾纏。

-

第二天,出門的人照舊在吃過早飯後離開,向北壹在客廳裏發呆了壹會兒後拿著魚糧去了水壇。

從那對夫妻的莊園回來後,他沒有來看過這些魚。

當天從莊園離開的時候,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們並沒有帶著魚,應是後來才送來的。

向北壹數了數,數不清就放棄了,只隨意地大約估計了壹個數字,應該有個百十來條,都還很小不算大,品相是十分的好,色澤鮮艷,但和國內別墅裏的金魚不是同壹個品種。

向北壹看著水裏遊動的紅黃白黑,興致缺缺的扔了壹把飼料,然後在旁邊坐了下來,垂著眸,目光虛落在自己的腳尖上。

寒邃是不信任他的。這是向北壹能找出來的唯壹的寒邃不願給他手機的理由。

昨天寒邃給他的那部筆記本電腦他剛才打開的時候才發現那並不是壹部常規的可使用的電腦。

它只能連接壹個VPN,他可以用那部電腦寫小說、聽歌、看電影,也能滿足各種類型的創作需求,但是他無法通過網絡與任何人進行任何的溝通,就連單純的評論都無法進行。

可見這並不是壹部所謂的還未發行的新品,而是專門設計給他用的,避免他和外界取得任何的聯系,甚至所有的使用記錄可能都會在寒邃的後臺顯示。

把壹切事情都告訴了他,並且也得到了他給予的機會,但卻依舊如此的防備。

向北壹想不通,唯壹能解釋得通的就是寒邃不信任他,不相信他給出的那個機會的真實性。

可能真的是因為自己太過殘忍了,向北壹扯了扯嘴角。

這麽想著,他伸手在水壇邊掬了壹捧水,然後看著水裏倒映的自己,覺得有些許的陌生。

他的頭發已經長得很長,散落下來的時候已經過肩了,下巴依舊很尖,但是沒有像以前那樣死氣沈沈,但仍然是無法和大學畢業前的自己相比的。

那時候需要活得很用力,可是他很開朗,因為腳下有根攥著他,活得很踏實。

但現在……向北壹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子。

……但現在,他被養在這座他無法估量價值的莊園裏,觸手可及之處都是無比價值連城的東西,但他卻沒有了根,總是虛浮著,像水面上纏繞著無形牽繩的竹子,不知道自己將會被拖拽著飄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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