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臨

純潔滴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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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雅菲啊,什麽事?” “沒事啊,就是想妳了,我親愛的莉莉。” “妳那裏怎麽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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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擡棺

魔臨 by 純潔滴小龍

2021-9-6 22:00

  真的有燕軍士卒拿著賞錢過來了,分發給這些被俘虜的楚卒,楚卒們都愕然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黃定遠到底是裏頭的頭頭,在此時,強行鼓足勇氣,陪著笑臉問道:
  “侯……駙馬爺,到底有啥喜事兒?”
  貔貅上的鄭侯爺開口道:
  “本侯夫人有身孕了,與妳們壹同喜慶喜慶。”
  “恭喜駙馬爺,恭喜駙馬爺!”
  黃定遠馬上連磕了三個頭,隨即招呼自己那些手下壹起過來磕頭。
  “恭喜駙馬爺,恭喜駙馬爺!”
  大家都在說著吉祥話。
  這個場面,有些滑稽;
  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作為俘虜,哪裏還有什麽講究?
  再者,
  早年時候,“鄭伯爺”自楚國搶了公主,楚國上下可謂義憤填膺,恨不得食這燕蠻子的肉喝這燕蠻子的血!
  煌煌大楚,竟然被壹個燕蠻子這般玷汙!
  但隨著燕人仗著鐵騎無雙仗著靖南王壹連串地對楚用兵,隨著鄭凡壹步步走上燕國軍功侯之位壓著楚人揍;
  楚人失去了數位柱國,失去了郢都,失去了大將軍,多少貴族還被刨了祖墳,這般打擊之下,不知不覺間,楚人對“平西侯爺”的態度,開始發生了變化。
  從最早的“燕狗”,到“燕賊”,到“燕國平西侯”,到“侯爺”,最後再到“駙馬爺”。
  屈培駱絕對不是個例,
  當妳可以肆意揉捏他時,當他試圖反抗卻又壹次次失敗時,
  如果不願意就此去死,
  那就只能主動配合著變化出妳想揉捏的形象。
  只不過,黃定遠這些楚人是意會錯了,以為是自家公主有身孕了。
  這事兒,在楚國高層不算秘密,但對於這些駐守邊地連正規軍都算不上的楚國士卒而言,還是極為新鮮的消息。
  鄭侯爺發喜錢毫不吝嗇,隨後,打馬轉向,領著身邊的騎士們又回去登船了。
  只不過,
  在第二天,又有楚軍自後頭跟了過來。
  船再度停下,幾個燕軍士卒扛著壹籮筐的銅錢過來開始拋灑,楚卒喜笑顏開地壹邊拿賞錢壹邊大聲喊著吉祥話。
  倒不是他們貪圖這些賞錢,普通士卒會喜歡,但他們的頭頭還是瞧不上這壹點兒的,無非是想學最開始黃定遠那般,討個喜慶。
  大楚數百年貴族林立所形成的壹些習慣影子其實還在,兩家貴族前腳打得生生死死,後腳可能就又論起了親戚關系妳儂我儂;
  最後,銅錢不夠了,大方地鄭侯爺還拿出了錦緞玉器這類比較貴重的玩意兒散發賞賜,當然了,不可能壹人壹件,壹件玩意兒打發個壹群人,別的不圖,就圖壹群人在岸上喊著吉祥話,鄭侯爺心裏高興。
  甚至,還有壹位楚國地方父母官,提前帶著手下人在岸邊擺下了香案,來為鄭侯爺和“公主”的孩子祈福。
  鄭侯爺下去,在四娘檢查後,喝了壹杯水酒,皆大歡喜。
  ……
  “北先生,妳會不會覺得,我楚人很諂媚?”
  屈培駱站在甲板上,壹邊眺望著江面上的風景壹邊問道。
  “世間人,其實都壹個樣,八成人過得,是渾渾噩噩,剩下的兩成裏,有九成是只看到別人的渾渾噩噩卻忘記了自己。”
  “此話何解?”
  “自作聰明吶。”
  屈培駱笑了,“是啊。”
  這些“獻殷勤”的,接下來會被清算的,因為他們以為恭賀的是公主,實則,不是。
  “屈將軍……”
  “北先生還是叫我培駱吧。”
  “好的,培駱;明日估摸著就得出楚境了,楚國還是大啊。”
  “是,培駱壹直覺得,燕國是打仗打得筋疲力盡,而乾楚,則是空守寶山卻被壓著打。”
  “就像是地主老財家的傻兒子,呵呵。”
  瞎子拿出壹個橘子,他這陣子心情挺好,橘子也就剝得挺多,奈何茍莫離留在了範城,只能見誰嘴巴空著就給誰剝橘子。
  屈培駱接過了橘子,開始吃了起來。
  “培駱聽說,奉新城的很多事務,都是由北先生所負責,連侯爺也說讓我來找您具體地做以後的交接。”
  “財政上,是風先生負責,其他事務,我都能帶著管管;
  其實呢,我侯府下,有蠻族兵馬,也有野人兵馬,燕晉兵馬就不說了,按理說,您應該籌備統禦壹支楚人兵馬才最合時宜。
  但現在條件還不成熟,您所看見的這次入楚的兵馬,已經是侯府下所有的精兵強將了。
  得虧楚國沒來得及反應,最後也沒下得了決心,真發了狠的用人命來堆填,仿百年前燕人面對乾國五十萬大軍北伐堅壁清野之決心,把咱這支兵馬給吞下去,那平西侯爺的天,可以說直接就塌陷了泰半。
  再者,現在侯府家底子還薄,打壹仗,就得停歇下來喘兩口氣。
  您就先在奉新城領兵,主持主持防務,等日後和楚國那邊咱再慢慢勾兌,爭取策反壹兩個楚軍將領帶著兵馬投奔過來,也可以招攬壹些楚人,給您量身打造楚軍壹鎮。”
  “北先生不用和我講這般細,您說什麽,侯爺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就是了。”
  瞎子搖搖頭,道:“這不成,得充分發揮每個人的價值,讓每個人都主動想著且迫不及待地去做事,這場面,才能真的漂亮。”
  屈培駱點點頭。
  “和妳說說侯府接下來的布局吧。”
  瞎子又剝了壹個橘子。
  屈培駱很想說,說話就說話,不要動不動就剝橘子;
  但當瞎子將橘肉又送過來時,他還是伸手接了送入自己嘴裏。
  “晉東是塊寶地,還得繼續發展,原本,我們是向晉地吸納流民,但現在鄰居穎都許文祖那兒幹得很不錯,朝廷的力量也開始放在了民生安頓上,休養生息的政策下來,想要再出現什麽大規模的流民可以接收的好事兒怕是難了。”
  “野人?”屈培駱接話道,“蠻人還是太遠了。”
  “是,但也不是,野人是壹方面,但野人不能吸納太多,人口比例必須得調控好,否則就容易出問題。”
  “其實,現在已經有問題了。”屈培駱說道,“以侯府,以晉東現在的局面,據我所知,若是沒有平西侯府的存在,晉東,將直接亂將起來,哪怕燕國朝廷用官位和形勢迫使他們安穩,但也只是暫時的。”
  瞎子點點頭,屈培駱說的沒錯,引外族入關,借用外族的人力和武力,看似很簡單直接見效也快,但五胡亂華,其實就是這般來的。
  “那就,讓侯府壹直存在就好了。”瞎子伸了個懶腰,“等到夏秋之後,我準備著手吸納楚地的流民進來,其實鎮南關西邊的那處山脈裏,本就有很多楚國亡人。”
  “會來麽?”
  “妳是貴族出身,雖然落魄了兩年,但感觸還是不會深,妳們貴族講究出身講究血統講究壹些更高層次的東西,但對於黔首而言,他們想要的,是吃飽穿暖,他們,是會用腳來投票的。
  唔,
  這也是妳之後要負責的事務之壹,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琢磨琢磨,反戈的軍隊以及投奔而來的楚地流民,再借助公主的身份,應該能招收不少。
  我們能吃下去多少,楚國,就得虛弱下去多少。”
  “我明白了。”
  “好。”
  瞎子扭過頭,面向船艙那兒,見阿銘端著個小板凳即將走進去,喊道;
  “阿銘,妳不在船底待著,上來幹嘛?”
  阿銘回答道:“曬太陽。”
  瞎子聳了聳肩。
  等阿銘走入船艙時,發現樊力已經蹲在了角落裏。
  四娘正翹著腿,坐在桌旁,繼續做著新季度的規劃和報表,
  見阿銘提著板凳進來了,不由好笑道:
  “妳也來?”
  阿銘點點頭,很實在,道:
  “來看看。”
  隨後,阿銘將板凳放下,在樊力身側坐了下來。
  樊力撓撓頭,
  感慨道:
  “娃兒嘞。”
  阿銘拿出酒嚢,喝了壹口酒,道:
  “真是不真實。”
  此時,放在桌子上上的那塊紅色石頭,立了起來,原地轉了半圈。
  四娘白了他們壹眼,繼續忙活手頭的事情。
  阿銘開口道:“四娘,妳孩子會繼承妳的血統麽?”
  樊力開口道:
  “主上拖後腿的。”
  而後,
  樊力擡起頭,
  對著船艙的梁板,嘆了口氣。
  阿銘分析道;“應該也不會拖得太嚴重吧?”
  樊力不說話,但肉眼可見的失望。
  如果孩子裏沒有主上的成分,那該多好。
  但是問題的結癥在於,沒有主上的話,四娘也就生不出孩子,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
  魔王們沒有類似楚國貴族的那種血統身份概念,因為他們有血統,卻沒有身份。
  普通人自恃身份,或許會覺得自己家財萬貫亦或者是權力在手,就認為自己高人壹等了,但剖開血肉,還不就是壹模壹樣的臭皮囊。
  但魔王們不壹樣,他們的血統是清晰可見的。
  當得知四娘有身孕的消息後,樊力就罷了,連壹向不喜歡湊熱鬧的阿銘,都忍不住時不時地來看看,來想想。
  他們是孤獨的;
  而現在,
  他們可以擁有壹個打破孤獨的方法。
  就很有趣,
  就很有意思。
  瞎子說得沒錯,四娘的孩子,和其他孩子是完全不同的,因為這是屬於所有魔王們的壹種傳承。
  “得虧三兒這次沒來,否則最激動的應該就是他了。”阿銘說道。
  “行了行了,妳們看也看了,別影響我做事兒,既然沒收妳們的門票,那妳們就自覺安靜點兒。”
  阿銘不說話了,繼續喝酒;
  樊力則掏出壹塊饢,自己慢慢地啃著。
  “報!”
  壹名傳信兵前來通報:
  “東側岸邊有楚軍阻擊!”
  四娘擡起頭,對坐在那邊的倆貨道:
  “還不去看看。”
  “怎麽了?”
  鄭侯爺先前在睡午覺,條件反射地被“報”給驚醒了。
  四娘回答道:“主上,說是東岸上有楚軍阻截。”
  “呵,給喜錢了麽?”鄭侯爺問道。
  “回侯爺的話,那邊領頭者說不要喜錢,還擡著棺材。”
  “棺材?”
  鄭侯爺這陣子正沈浸於吉祥話的氛圍中,聽到這個不禁眉頭壹皺,
  “多少人馬?”
  “就百來個。”
  “百來個?”
  “走,去瞅瞅。”
  ……
  因為鄭侯爺這邊是水陸並進,其實,本可以不必理會,但船還是停了下來。
  攔路的人確實不多,手裏拿著的,也不是什麽刀槍,更沒弓弩,基本都持的是鋤頭這類的農具。
  任何壹個國家,體量足夠大的話,就必然會分正規的野戰軍以及地方衛戍兵馬,前者和後者的差距,有時候能如鴻溝。
  先前壹路上,碰到了不少楚國地方衛戍兵,裝備和素質上確實差正規軍很多,但眼前這批攔路的人,可不是什麽“兵”,連鄉勇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壹眾民夫。
  民夫身後,還有壹口棺材放置著。
  鄭侯爺騎著貔貅,位於陣前,在其身側,站著阿銘、樊力以及屈培駱和範正文。
  這時,
  對面人群之中走出來壹個身穿白色長袍拄著拐的老者。
  老者靠近時,鄭侯爺身邊的錦衣親衛自然而然地張弓搭箭;
  鄭侯爺擡起頭,示意暫緩。
  老者走到眾人前方,
  停下,
  道:
  “老夫姓元,名山柳,見過燕國平西侯爺。”
  “有事?”
  鄭侯爺這陣子,倒是難得的好脾氣。
  “侯爺犯我大楚,取勝而歸,我大楚,又敗了壹場。”
  “是。”鄭侯爺點點頭。
  “侯爺歸途之中,各地駐軍沒少來向侯爺您討喜錢吧,聽聞,是公主有孕了,侯爺大氣。”
  “是。”
  “侯爺是否會覺得,我楚人,都是見利忘義之徒?”
  “不會。”
  “讓侯爺見笑了。”
  元山柳微微壹鞠,
  “侯爺心底,應該是這般覺得的。”
  “本侯覺得是這般如何,本侯不覺得是這般,又如何?而妳,來此,又所為何?”
  “侯爺是否認為老夫也是來討賞錢的?”
  鄭侯爺有些沒耐心了,擺擺手,
  道:
  “有事就說吧,別耽擱時間。”
  “老夫特意攜鄉民趕赴於此,只為了向侯爺您證明壹件事。”
  “什麽事?”
  “證明,我大楚,並非皆為蠅營狗茍之輩,我大楚,有正氣,侯爺和當初的靖南王,壹次壹次地敗我大楚兵馬,掠我大楚國土;
  但楚人,仍是有不怕死的。
  老夫知道,燕國先皇有鯨吞諸夏之誌;
  老夫也知道,燕國新君有子承父業之誌;
  燕人欲像滅晉那般滅我大楚,
  絕非那般容易。
  侯爺可以在戰場上擊敗我大楚之軍隊,可侯爺您休想僅憑刀槍戰馬就壓垮我大楚上下民眾之心!”
  元山柳說得慷慨激昂,
  隨即,
  袒露開自己的衣衫,
  張開自己的雙臂,
  喊道;
  “棺材,我已經帶來了,元山柳攜鄉民,來此地特來求死,以我以及鄉民之死,以我等之鮮血,喚醒大楚萬民火鳳之意!”
  老頭兒,是來求死的,棺材,也帶著了。
  其身後,遠處站著的那群民夫們,也都揮舞著鋤頭,士氣很高昂。
  “行行行。”
  鄭侯爺點點頭,
  舉起手,
  “本侯,可以滿足妳,也是不錯,到底是讓我見識到了壹些,不壹樣的風景。”
  “多謝侯爺成全,還請侯爺明白,大楚像老朽這般的人,其實,還有很多很多,侯爺的馬刀,得磨鋒利壹點,怕是以後,都得砍出錯口來。”
  “行,本侯知道了,本侯,成全妳。”
  鄭侯爺的手,
  將要落下,
  等手落下時,
  其身後的騎士,將盡數而出,碾碎面前的老者,順帶,碾碎後方的那群鄉民。
  元山柳已經閉上了眼,在等待著自己的結局。
  然而,
  鄭侯爺的目光卻忽然註意到,
  元山柳的手上,帶著珠子,腰間,掛著配飾,頭發淩亂不假,卻也依舊戴著楚人喜歡的那種發夾。
  楚人喜歡將兩鬢留長以求飄逸之感,而不需要飄逸時,則以發夾固定發式;
  諸夏之禮,在楚國,發展得更為繁復;
  而燕國,則因為數百年來和蠻族的廝殺爭鬥,彼此之間,其實都互通影響了許多,官僚等上層人士自然還遵循著夏禮,但民間的話,其實早就演變成怎麽舒服怎麽來了。
  鄭侯爺落下去的手,
  忽然停住了。
  身後,壹眾騎士,剛準備策馬向前,又不得不強行按捺住。
  鄭侯爺忽然覺得,有點意思了。
  然後,
  他扭頭看向身側,看向了壹同過來看熱鬧的範正文,範正文眼珠子轉著,在看見鄭侯爺的目光時,欲言又止。
  “說。”
  範正文馬上行禮稟報道;
  “侯爺,下官若是沒記錯的話,楚國攝政王親自提拔起來的壹名寒門子弟官員,這幾年,頗受重用,也姓元,叫元河鯉。
  其人有壹則逸事,據說,其名和父名,相對成聯。”
  山柳,河鯉,
  倒是對的上。
  前方,站著等死的元山柳有些疑惑地睜開眼。
  鄭侯爺伸手向前壹揮,
  對陳仙霸道;
  “去問問那些鄉民們,是來作甚的。”
  “喏!”
  陳仙霸打馬繞過了元山柳,去往了後方鄉民那裏。
  元山柳的表情,壹下子就變了。
  沒多久,陳仙霸策馬歸來,稟報道:
  “侯爺,鄉民們說是聽聞侯爺您在這裏賜喜錢,然後由這位元老先生組織起來,過來討要喜錢的。
  那口棺材,也是鄉民們被這位老先生建議,拿來承載侯爺賞賜之銅錢財貨的。”
  元山柳抿住嘴唇,眼角開始顫抖。
  鄭侯爺笑道:
  “您要警醒楚人,自己死就好了啊,為何還要騙壹群鄉民來跟著妳壹起送死?
  哦,
  本侯曉得了;
  是自己壹個人死,陣仗不夠大,拉著壹群村民壹起,還能體現妳元家在當地的教化百姓之功。
  唉,
  我說,
  妳不是拿自己的命,去向本侯證明什麽,妳本意,是想拿自己和這群鄉民的命,來為妳在朝中的兒子,造聲望為其仕途鋪路是吧?
  倒也算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本侯,很是感動。
  來人。”
  “在!”
  “將元老先生請上船,再去與那群鄉民們說,元老先生對本侯說,要將本侯賜予他們的財貨全部私吞,不想與他們分享;
  然後,將這群鄉民驅逐離開。
  老先生不是要揚名麽,行,本侯給妳揚。”
  “侯……妳!”
  元山柳氣得身子直哆嗦,但自己已經被幾個士卒架起來帶著走了。
  屈培駱見到這壹幕後,看向鄭侯爺,道:
  “侯爺慧眼如炬,末將佩服。”
  “這還真不算什麽慧眼如炬。”
  鄭侯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繼續道:
  “擡棺上陣,呵,本侯玩兒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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