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調查

“盧老，就按妳說的做吧。”錢倉壹對盧攢說道。
“嗯。”盧攢點了下頭，對身旁的盧鑫小聲說了幾句，讓後者將收屍的事情吩咐下去。
屍體擺放在地面也有將近半天的時間了，雖然路上人流量不大，可是依舊對出行的村民造成了壹定的影響，到現在，終於將其清理走了。
“常朔，好自為之。”盧攢說了壹句意味不明的話，沒等後者回話，他也轉身離開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嚴宣笑了笑，“妳也別太生氣，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家整日裏擡頭不見低頭見，壹時之間死了這麽多人，心理不舒服也可以理解。”
“我想去看看發現左山屍體的地方。”錢倉壹也露出了微笑。
聽到錢倉壹的要求，嚴宣轉頭對身旁的嚴文說道：“妳就帶常朔警官去找劉興，事情辦完之後回來。”
“是。”嚴文沒有多說。
當周圍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後，在場就只剩下五人了，分別是錢倉壹三名警察，僥幸活下來的彭福寶，以及帶路的嚴文。
“說實話，妳應該感謝我，如果我不是我選中妳，妳現在應該和那些人壹樣了。另外，我保留追責的權利，妳自己先回去。如果以後還發生像昨晚壹樣的事情，妳就準備吃牢飯吧，我可不管是誰指使的。”錢倉壹對彭福寶說，語氣非常強硬。
“我……我知道了。”彭福寶表情惶恐。
無論是身份還是身手，彭福寶都不是錢倉壹的對手。
錢倉壹這麽說，其實還是打算放他壹馬。
接著，錢倉壹來到小鉆風面前，在後者臉上，已經沒有了第壹天的輕松，“妳身上的傷還沒好，先回去休息。”
小鉆風咽了口唾沫，嘴唇微張，似乎想要說什麽，可是他看了看周圍的人，又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王伯，妳也回去吧，這裏的事情向上面通報壹聲，畢竟是人命案子。”錢倉壹輕輕拍了下王盤的肩膀，示意後者不要擔心。
最後，錢倉壹來到嚴文身前，“我們走。”
……
兩人走在泥巴路上。
“能不能和我說說，左山死後會怎麽樣？”錢倉壹開口打破了沈默。
嚴文轉頭看了壹眼身旁的錢倉壹。
這名警察才來不到兩天，就將普沙莊攪得天翻地覆，如果讓他繼續這樣下去，只怕普沙莊原本的平衡將會被打破。現在左山死了，他們左家向來是誰都不服誰，這壹死，估計又要亂個把月。
說起來，嚴老對常朔倒是挺感興趣，只是，似乎他也不吃嚴老那壹套，真不知道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真的是為了追查那方面的事情？
想到這裏，嚴文情不自禁搖了搖頭。
不管如何，既然嚴老打算收攏他，那我也賣個好處罷了！
“會很亂，左山是左家最有權威的壹個人，他死後，剩下的人誰也不服誰，如果內鬥起來，恐怕會成為壹盤散沙。”嚴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是妳們希望看見的事情嗎？”錢倉壹看了壹眼身旁的農田。
“什麽？”嚴文壹時沒反應過來。
“這世上，絕大部分兇殺案的動機都可以歸為三類，謀利、仇殺、情殺，這些都是正常人的動機，當然，也有壹些連環殺手是因為自身的心理因素殺人，不過這些暫時不考慮。話說回來，左山的死，對誰最有利呢？答案是很多人。”
“首先是他的手下，老大死了之後做的第壹件事當然不是為了復仇，而是奪取統治權，等關系穩固了之後再找兇手也不遲，這是謀利；接著是妳們三家，我相信妳們四家之間的關系絕對不是鐵板壹塊，既然有分歧，那麽就有矛盾，因此左山的死對妳們也有利；然後，左瑩，相對於情殺的可能性來說，我更相信仇殺；最後，普沙莊的村民，對他們來說，殺死左山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仇殺。”
錢倉壹說了許多。
雖然他知道左山真正的死法，但是嚴文並不知道，所以，如果從嚴文的角度來看，錢倉壹的這壹推斷非常合理。
“常朔警官，妳說的有點道理，但是畢竟只是猜想，凡是都要講究證據不是嗎？前面就是劉興的家了，我們進去吧。”嚴文指了指前方的灰磚屋。
進去之後，壹個外表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錢倉壹面前。
“劉興，他是常朔警官，想要讓妳帶他去看妳今天發現屍體的地方。”既然來了，嚴文也順便幫錢倉壹說出了要求。
聽到這句話，劉興眼珠轉了轉，表情非常為難。
“怎麽了？”錢倉壹開口問。
“警官，我能不能不去，要不，我告訴妳地方，妳自己去看？”劉興沒有任何動作。
“劉興，他來才沒幾天，怎麽知道妳說的地方？再說了，又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有什麽不能去的？”嚴文有些生氣。
“我今天的地還沒種呢？真晦氣，沒想到大早上出門會碰到這種事情，早知道就讓他泡在那好了。”劉興小聲嘟囔壹句。
“妳說什麽？”嚴文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劉興搖搖頭。
不過，他剛才說的話，錢倉壹卻聽得壹清二楚。
“劉興，希望妳能夠配合警方的工作，左山身強力壯，這麽壹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卻還沒找到兇手，而且也不知道動機，也許兇手還會作案。”錢倉壹上前兩步。
“死了更好！”劉興這句話很小聲。
“雖然這次死的是左家和彭家的人，但是下次，未必還是這樣，也許死的會是妳的鄰居，又或者……就是妳？劉興，妳可以不關心別人，但是自己的命，總得關心吧？”錢倉壹的話抑揚頓挫，將劉興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警官，妳不知道，不是我不願意帶妳去，主要是太邪門了！”劉興站了起來。
“怎麽個邪門法？”錢倉壹問。
“那個左山，他的屍體雖然被卡在了河邊的石頭處，但是我走近的時候卻發現，有很多魚從左山的衣服裏面遊出來。”劉興用很誇張的聲音說道。
“這有什麽？不很正常麽？”嚴文很奇怪。
“如果這些魚吃左山，我肯定不會覺得奇怪，問題是，它們對左山沒有任何興趣，好像……好像是在搬運……”劉興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妳的意思是，這些魚將左山的屍體從下遊運到了能夠卡住屍體的石頭處？”錢倉壹打斷了劉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