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村民的恐懼

“那個，呃，村長，妳這是什麽意思？”錢倉壹努力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非常慌亂。
“我年紀大了，該考慮選擇接班人的事情了。”石溫韋正面回答了錢倉壹的問題。
“這樣啊，接班人不是早就定下來了麽？”錢倉壹苦笑道。
“是，原來是定下來了，但是海憫，妳這次回來，讓我有了不壹樣的想法。弘業他太老實，如果沒有妳，選擇他當村長未嘗不可，但是他註定無法進壹步將羽溪村發展起來，而興運雖然人機靈，但是他心術不正，讓他當村長，恐怕村子不但得不到進壹步發展，反而會越來越差，至於學真就不說了。其余的村民我也考慮過，可惜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只有妳不壹樣，海憫，我希望妳認真考慮我的話。”
石溫韋的壹番說詞讓錢倉壹警惕起來，從昨天進村開始到現在也才過了不到壹天的時間，但石海憫就已經快要成為村長繼承人了。
“另外，海憫妳好像和張先生走的很近？妳出去見過世面，眼界比我們開闊許多，聽說現在外面的世界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對於村子的發展，妳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石溫韋說完之後，看著石海憫笑。
他臉上的笑容非常慈祥，不過在錢倉壹的眼中，反而透露出詭異。
“看來最後壹點才是最重要的，之前缺點的說詞套用在石海憫身上應該也適合，畢竟只是不同立場的看法而已，既然這樣……我不如先應付他壹下。”錢倉壹在心中分析石溫韋的說詞，發現了話中的重點。
“村長，其實我和張子安先生也算不上很熟，可能因為我也在外面待過，所以我們兩人容易聊得開壹些，其實我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沒有村長妳想的那麽好。”錢倉壹表情為難，語氣中有些不情願。
“嗯，我知道了。”
出乎錢倉壹的意料，石溫韋居然沒有繼續說服。
“妳先回去吧，對了，這裏發生的事情不要對妳娘說，我怕她會擔心，等事情調查清楚之後，我會去和妳娘說的，明白了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石溫韋與往常不同，他表情嚴肅，語氣凝重。
經歷了昨夜的事情之後，錢倉壹哪能不明白石溫韋的想法，也不說破，應了下來。
走出屋外，錢倉壹遇到了鷹眼，兩人開始交流各自的看法。
“妳應該也發現了吧，屍體動過手腳。”鷹眼開門見山，因為沒有看到第壹現場，又沒法進行勘驗，所以他選擇了讓村長報警。
“嗯，有這方面的想法，不過不是很清楚，對了，剛才石溫韋說想讓我當村長，原因說了很多，不過最關鍵的壹點應該是我見過村外的世界，並且和妳看起來很熟。”說到後面，錢倉壹噗哧壹聲笑了出來。
“沒什麽好笑的，這裏不壹定會是我們的世界，發生什麽都不奇怪。”鷹眼嚴肅道。
“不，是因為後面他說的話，他讓我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石惜，等他調查清楚之後，會自己和石惜說，妳讓我怎麽不笑。”錢倉壹收起笑容，但眼中的笑意怎麽也掩飾不了。
不過，在鷹眼沈默的註視下，錢倉壹的臉色很快就沈了下來，他擺了擺手，“算了，不聊這個了。”
“我打探到死祭的時間了，算上今天還有四天，四天之後將會在村後半山腰的祭壇處舉行，村民已經在布置了，不過讓我奇怪的是，羽溪村的村民對於死祭既沒有表現出熱情，也沒有表現出隆重，我在他們的眼神中反而看到了恐懼，可是，如果他們不願意舉行死祭，那麽不舉行就行了，除非，他們必須舉行，否則就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鷹眼說出了自己的情報。
錢倉壹聽在耳中，但心中卻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以我的能力，這種事情應該早就探聽到了，第壹天可以用還不熟悉環境來解釋，可是第二天，怎麽也應該去問問石惜，還是被昨晚的事情幹擾了，雖然我扮演石海憫，應該對村長和石惜的事情有所改觀，但是對於石海憫來說，回村的原因還是死祭，另外，如果石海憫的離村與昨晚的事情有關，那麽，死祭的信息對他來說反而更重要。”
想到這裏，錢倉壹嘆了口氣，他稍微調整了心態，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
“下午，我們去祭祀的地方看看，也許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之後再多打聽壹點關於死祭的信息，畢竟這部電影的名字就叫死祭，如果與死祭完全無關，或者只有壹點微弱的關聯，就不會叫這個名字了。”鷹眼又透露出壹點與電影有關的技巧。
“知道了。”錢倉壹突然想到了壹個人，入村時見到的石景福。
錢倉壹回家之後，對於石惜，按照與村長的約定，找了壹個與村長有關的借口敷衍了過去。石惜聽到事關村長安排，也沒有多問，繼續手頭的工作。
見到石惜認真工作的模樣，錢倉壹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猶豫了壹會，還是開口了詢問了有關死祭的事情。
聽到錢倉壹的話，石惜先是楞了壹下，然後繼續手頭的工作，嘴上心不在焉的說道：“死祭就是祭祀死去的人，有什麽好奇怪的，每個村子都有啊！”
因為之前與鷹眼聊過，所以錢倉壹特別註意石惜的眼睛，可是石惜此時卻低著頭，看不到她的眼神。
“可是我看大家對死祭都不是很關心，好像……應付了事壹樣。”錢倉壹選了壹個委婉壹些的詞語。
“二十年壹次的死祭，怎麽會不關心，只是在妳回來之前早就準備好了，等到死祭的前壹天壹切就會安排妥當，到時候我們這些村民只要參加就行，不用擔心。”石惜的語氣仍舊很輕松，她說完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繼續說道：“妳呀，回村之後怎麽對這事這麽上心？不應該和妳的朋友多聊聊嗎？”
“我正打算去找景福。”錢倉壹見自己在石惜口中問不出什麽，也不再強求。
“那快去吧。”石惜擡起頭說道。
這壹瞬間，錢倉壹在石惜眼中看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