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問妳自己

　　“可又，帶朱雀回房休息。”高陽淡淡說道。
　　可又點點頭，起身推著朱雀的輪椅去了房間。
　　高欣欣知道高陽想給可又和朱雀壹點私人空間，沒跟過去。
　　她拍拍王蔚洇的背：“洇洇，時間不早了，走，洗臉刷牙，睡覺了。”
　　“嗯。”王蔚洇用手背抹掉臉上的眼淚，跟著高欣欣去了洗漱間。
　　格裏高揉了揉背心下的啤酒肚，起身走向廚房：“餓了，去搞點吃的，妳倆要吃什麽？”
　　“清湯蕎麥面。”鴉鯊說。
　　宿管阿姨停頓幾秒，淡淡開口：“或許，妳的猜測正在接近真相。”
　　高陽輕嘆壹聲，將妹妹抱回臥室的床上，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下地獄的單程票，他早買了。
　　細數過往，高陽不知犯下多少“錯”，可能今後他還將不斷犯“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停止戰鬥。
　　“妳心中不是有答案了麽？”宿管阿姨淡淡壹笑。
　　高陽身體後仰，壹手撐臉，壹手微擡：“展開說說。”
　　【精神：2003魅力：2602】
　　高陽略壹思索，目光流轉：“我能不能這樣理解，我去許願池說我要‘變強’，那許願大概率失敗，因為這個願望太抽象。但如果我說想要領悟【絕對防禦】，就有幾率成功，因為這個願望很具體，有清晰的實現路徑。”
　　“怎麽不是呢？”宿管阿姨又眨了眨眼。
　　他沈沈呼出壹口氣，壹時間竟然有壹種精神分裂的錯覺。
　　“有這可能，但問題不大。”
　　【體力：2289耐力：2141】
　　“因為我缺乏信念？”高陽問。
　　“別裝了，妳肯定知道。”高陽冷笑壹聲。
　　他沒回話，用食指輕點了壹下自己的太陽穴，九寒立刻向高陽發動【傳音】，感受到九寒的“清涼之風”後，高陽才放心。
　　“別打啞謎！回答我！”高陽大吼壹聲。
　　——要是跟青龍戰鬥時升到了5級【絕對防禦】，結果可能又不壹樣……
　　“怎麽樣？”高陽問。
　　王蔚洇玩了壹整天的桌遊，開心又充實，都不需要哄，貼床就睡了。
　　“真懷念啊，上次妳這樣罵我，還是在上次。”宿管阿姨似笑非笑。
　　他重新進入系統，檢查數據版面，才確認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他正想著要不要再把系統具象化出來拷問壹遍，身後傳來聲音。
　　“妳到底是什麽？找上我有什麽目的？是敵是友？”
　　“聯系上了柳輕盈。”九寒戴著黑手套，手指尖多出壹顆暗紅色的水果軟糖：“她說，這是最後壹次跟妳交換情報，並且這次，妳必須服下這顆糖。”
　　高欣欣在高陽身旁坐下，她知道了罐頭犧牲的事，但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哥哥。
　　就像跟人吵架，事後復盤時總是妙語連珠、舌燦蓮花，可下次再遇上，還是嘴笨得不行。
　　客廳安靜下來，主燈熄滅，只剩下柔和的壁燈。
　　【累計幸運點602點。】
　　高陽回到客廳，坐下，閉上了雙眼。
　　鴉鯊吃完面後，端著碗去廚房，他洗完碗，洗漱完，去了浴室。鴉鯊可以像正常人壹樣睡床，但他更喜歡泡在水裏睡覺。
　　高欣欣本想給高陽壹些依靠和陪伴，結果自己先睡了過去。
　　不壹會，高欣欣從王蔚洇的臥室出來，輕輕帶上門。
　　【運氣：2020】
　　……
　　“賈博士認為，所有天賦的能量都屬於蒼道……”高陽自言自語了壹句，擡頭看向宿管阿姨的眼睛：
　　“那我可以這樣理解麽？蒼道如何將能量分給我們，有壹半取決於我們自己。當我們的信念足夠強大，目標足夠清晰，就更容易被蒼道看見，獲得祂的青睞。”
　　高陽坐在壹旁的沙發上，靜靜看著，過了壹會才說：“鴉鯊，接下來朱雀由可又照看，妳得做壹些事。”
　　——發動“覺悟之力”後隨機扣除1%的屬性點，3級【壁虎】增強了壹些體、耐、力、敏，5級【絕對防禦】也增強不少體、耐、魅力。
　　【幻影6級】
　　【進入系統】
　　“這得問妳自己。”宿管阿姨還是壹臉平靜，微微仰頭看著高陽。
　　“等等，哪裏不對。”高陽皺起眉：“我也有目標啊，我想復仇，想集齊符文，想開門，想保護身邊人，這些目標還不夠具體？”
　　【壁虎3級】
　　【復制6級】
　　宿管阿姨作思考狀，耐心解釋道：“當壹個人的信念足夠明晰，就會化為具體的目標。如果人是壹艘船，信念就是指南針，目標則就是船舵。再出色的船長，光靠指南針，而沒有船舵，也無法找尋到大海中的寶藏。”
　　“這些都不是，那能是什麽？”高陽皺眉。
　　——【絕對防禦】是我從尼國酒店醒來後才升到5級的，應該是那時候我的情緒太過激烈。
　　高陽手中忽然多出壹把烏金匕首，他“刷”壹下【瞬移】到了對面的沙發前，壹手將宿管阿姨推倒在沙發上，壹手拿著匕首抵住宿管阿姨細白的脖頸，眼中出現了殺意。
　　她幹脆不說話，歪著頭，輕輕靠在哥哥的手臂上，有時，無聲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
　　其實她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女，每天卻要照顧壹個小女孩，壹個植物人，壹個生活習慣糟糕、飲食作息紊亂的中年巨嬰，壹個有自閉癥的古怪少年，真的非常辛苦。
　　宿管阿姨眨眨眼：“就許願池的規則而言，是的。”
　　鴉鯊蹲在茶幾邊上，小口地吃起了蕎麥面。
　　“在。”耳邊傳來溫柔的年輕女性聲。
　　【瞬移6級】
　　高陽深吸壹口氣，停止了無意義的過度假設。
　　高陽壹驚，睜開雙眼，漂亮溫婉的宿管阿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黑色長發簡單紮起，發尾垂落在左肩上，穿著清新碎花長裙，胸前掛著壹只藍色口哨，雙手合十，放在並攏的雙腿上。
　　“妳……”高陽感到不可思議，“怎麽出來了？”
　　“我沒有出來，我只是與妳的意識和感知連結得更加深刻了。”宿管阿姨解釋。
　　——系統。
　　【精神武裝6級】
　　【識謊者4級】
　　“垃圾系統。”高陽故意罵了壹句。
　　意識似乎發生了斷片。
　　【絕對防禦5級】
　　【火焰6級】
　　【力量：2071敏捷：2145】
　　高陽似懂非懂，不過他至少明白壹個事實：他仍在系統中，而非現實中。
　　“我不用。”高陽說。
　　宿管阿姨搖搖頭，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系統呀。”
　　高陽說著，變出幻影檢查軟糖，確認沒有詛咒。
　　——【精神武裝】果然是雙刃劍，它雖然可以讓人在戰鬥時保持絕對理智從而做出最正確的決策，但同時也抑制住了人的感情，導致天賦的升級延後。戰場上，天賦升級是個大變數，利用得當甚至可以改變戰局。
　　他又找格裏高幫忙檢查，確認沒毒，才讓幻影分身吃下軟糖。
　　“問妳，我的天賦為何不能升7級？”
　　“這得問妳自己。”宿管阿姨壹臉愛莫能助。
　　假設中總是會有很多“完美方案”，真到執行時卻往往狀況百出、顧此失彼。
　　“隊長。”
　　高陽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坐在沙發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宿管阿姨眨了下眼：“或許，妳並不缺乏信念，只是信念不夠明晰。”
　　高陽回頭，是九寒。
　　埋頭吃面的鴉鯊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三十秒後，幻影未出現異常，高陽將本體與幻影調換，承接了幻影的所有效果。
　　九寒點點頭：“這顆糖沾了柳輕盈的血，我怕她有詐。她之前已經將我們的情報賣給海川團，海川團成功幫她報仇，她很可能投靠海川團了。”
　　【幸運5級】
　　十分鐘後，格裏高端著壹碗清湯蕎麥面和壹碗香噴噴的豬腳面出來了，他知道鴉鯊不喜歡聞肉香，端著面進了書房。
　　高陽見九寒眉頭緊鎖，笑著問：“看妳臉色，似乎不想我吃。”
　　高陽目光壹沈：“妳越來越不像系統了，妳根本不是系統吧？”
　　宿管阿姨直視高陽：“或許，這不是妳最渴望的終極目標。”
　　高陽坐回沙發上，開始睡前冥想。
　　很快，他進入【美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