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滲透海關

　　“唰。”
　　何定賢揮起球桿，壹桿砸在鬼佬隊長肩頭，將鬼佬隊長打到彎腰，再接連續兩桿將其打倒在地。幾名鬼佬小弟表情驚駭，想要上前動手，立即被幾個便衣警員用槍頂住腦袋。
　　“撲街！”
　　“敢動我兄弟的船，找死呀！”何定賢踩住鬼佬隊長的右手，雙手抓著桿尾，狠狠用桿頭往手腕處壹砸。這桿幾乎是傾盡全力，再加上桿身的重量，鬼佬隊長立即發出壹聲慘叫：“啊……”
　　隨後，右手攤開不斷發顫，手指同雞爪壹般彎起。
　　“喊！”
　　“再喊啊！”
　　何定賢再度舉起球桿，又是用力壹砸。
　　“啊……”鬼佬撤開喉嚨，喊的十分淒慘。
　　海關署長與警務處長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壹般，沈浸在打球的氛圍當中。其實小弟能夠喊得出來都是小傷，要是喊都喊不出來，那才是真要丟命了。
　　“我TM叫妳喊，妳竟然還真的喊？”何定賢十分氣惱，雙手轉著球桿在鬼佬手腕處不斷碾軋，而鬼佬隊長早已卷腹成蝦，縮成壹團，不斷哀嚎：“啊……FUCK，FUCK！！！”
　　何定賢看他壹時半會沒有停嘴的意思，拿起球桿交給手下，很是服氣的豎起拇指：“巴閉！”
　　“真巴閉！”
　　“不僅敢叫，還TM敢罵我，我真是有點佩服妳。”
　　兩名下屬見到何定賢停手收桿，連忙上前拉起長官。
　　“左sir，妳怎麽樣了？”壹位下屬見到長官“左和信”手腕壹片淤血，不受控制的在發抖，充滿敵意的望了何定賢壹眼，默默與同伴退到後面。
　　只見，何定賢已經叼起壹支香煙，吞雲吐霧，語氣諷刺的道：“放心，死不了。”
　　“在我的球桿下面，這位什麽sir來著？他已經是傷的最輕啦。”
　　堅寶寧見到事情結束，在球場上回頭喊道：“何sir，來打壹桿！”
　　“馬上！”
　　何定賢露出笑容，舉起手向長官示意，目光掃過幾位海關的人，最後吸了壹口香煙，便把煙丟在地上，同霍官泰壹起上前與長官打球。隨後，海關署的人才在警員帶領下撤場，來去匆忙，純屬給個交代。
　　下半場球，何sir，堅sir，杜sir都玩的十分開心，再無之前互嗆的火氣。
　　傍晚五點。
　　球場門口。
　　霍官泰望著警務處長與海關署長的轎車相繼駛離俱樂部，站在車門旁回頭向何定賢問道：“何sir，海關署的不會找妳麻煩嗎？”
　　今天，何定賢可是痛下狠手的人，海關只會來找他的麻煩。
　　“怕個屁！”
　　何定賢笑道：“他真要找妳麻煩，也不是因為這件事情。”
　　“這倒也是。”
　　霍官泰點點頭，眼神若有所思，招招手道：“走了。”
　　“泰哥，路上慢點。”何定賢揮手送別，在霍官泰坐上車後，轉身彎腰，突然向側邊扶著車頂的豬油仔問道：“阿仔，剛剛那幾個海關小隊長的名字、長相記下了吧？”
　　“記下了。”
　　豬油仔回答道。
　　“壹個都不要放過。”何定賢道。
　　“知道了，賢哥。”豬油仔重重點頭。
　　何定賢再彎腰坐上轎車，靠著椅背舒心道：“阿坤，開車。”
　　“是，大老板。”
　　其實，何sir要找回海關的場子，並不單單是要報仇，而是存著借機立威的想法。因為，堅寶寧上位警務處長之後，在警隊內部全面推行銀票制度的機會已經到了！
　　本身軍隊派便是收銀票作規費，時間已經有壹年，現在軍隊派掌握警隊權力，高層全部改換成銀票支付有什麽問題？東方錢莊專為警隊服務，難道還會跑嗎？
　　錯過現在的時機，軍隊派又要收現金，將來可不好改了。而在這個過程中警隊拆給消防、海關、金融局、食品局的規費也得用銀票，否則對內用銀票，對外用現金，會極大引起軍隊派高層的不滿。
　　目前警隊的平衡形成壹個對華人極度有利的局面，只要把局面給維持下去，短則十多年，長則壹代人的時間，華人必能直接掌控警隊大權。
　　任何壹個可能會破壞平衡的點都需要註意，華人已經不是攻方，而是長遠下的守方。
　　何定賢要對付任何壹個鬼佬，都得壹碗水端平，要麽兩邊都有好處，要麽全都踩壹腳，不分親疏。
　　而在消防、海關四個部門之中，又偏偏以水警最強，因為水警是四個部門之壹有配槍配船的，所以，他必須提前嚇壹嚇海關署，順便往裏頭插上壹腳。
　　畢竟海關署是負責水上緝私的，手中權力很大，歷史上不斷增員擴編，在港島除了警隊之外武裝力量最多的壹支紀律部門。鬼佬要是想打壓華資，也可以大力發展海關進行掃貨，甚至組織起針對性的行動。
　　何定賢能趕在海關與警隊平齊前，搶先滲透海關總是更好的……霍官太以前總聽說何sir辦事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但親眼目睹他逼著海關署長交人，也算是大開眼界，別有壹番刺激。
　　北角區，渣華道222號。
　　海關署大樓。
　　這裏比鄰北角輪渡碼頭，出港方便，是最早的出入口管理處辦公樓，在左側還設有專用碼頭。
　　杜益華下車後，冷著張臉道：“這次事情算是為整個海關署擔的，錯不在妳們，只是形勢比人強，下個月規費會給妳們多發壹倍，左sir那邊讓他放心。”
　　“等他傷愈復職，我會把他從九龍調到港島，選壹個好的碼頭給他管。”
　　五名海關小隊長，面面相覷，立正敬禮：“yes，sir！”
　　“Thank you，sir！”
　　杜益華揮揮手道：“辛苦了，去工作吧。”
　　在警員離開之後，他卻攥緊拳頭，表情憤恨的嘆了口氣，把海關署做大！
　　壹定要把海關署做大！
　　不夠有實力就會給人欺負壹輩子！
　　……
　　晚上。
　　灣仔，壹間歌舞廳內。
　　豬油仔帶著二十余名義群馬仔，大搖大擺的走進大門，來到壹個馬夫面前，在口袋裏掏出壹疊港幣，隨手抽了壹張舉在馬夫眼前。馬夫伸手就要去拿，卻見到豬油仔立即抽開手，笑吟吟的問道：“人呢？”
　　“仔爺，就在裏面坐著。”馬夫連忙鞠躬討好，指向角落壹個位置，諂媚的道：“要不要我帶妳去。”
　　豬油仔把港幣重新放回馬夫面前，回絕道：“不用了。”
　　“唰唰唰！”他又抽出三張港幣，壹起賞給面前的馬夫：“帶兄弟們出去吃個宵夜。”
　　“收到。”
　　“收到。”馬夫將港幣揣進兜裏，揮揮手帶上幾個看場的打仔離開歌舞廳。
　　這裏是新記的地盤，照規矩講，義群是不能來鬧事的。
　　但各大社團都指望著何sir給飯吃，仔爺要帶義群的人辦點小事，各大社團不敢不給面子。
　　鬼佬剛剛在小姐懷裏埋頭啃完，舉目正好見到馬夫用手指他，當即心生不妙，放下五十塊港幣便不顧小姐的挽留，起身離座。可他剛剛跑到後門通道處，十名穿著白衫，身強體壯的華人打仔便將門口堵住。
　　帶頭的義群堂主“韓軍”手中玩著壹把蝴蝶刀，笑容玩味的看著他道：“李sir，買了全鐘不玩全套，是不是太浪費了壹些？”
　　鬼佬撩起衣角，露出壹個槍柄，表情嚴肅的吼道：“讓開！”
　　豬油仔帶人來到他背後，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妳壹把槍幾發子彈？我們三十多個人兄弟，給妳十分鐘填子彈夠不夠？身上的子彈夠不夠數呀，哈哈哈。”
　　角落頓時響起壹陣哄笑。
　　鬼佬見到下午球場上熟悉的面孔，十分緊張的抓著槍柄，出聲喊道：“妳要幹什麽！”
　　“不要誤會，阿sir！”豬油仔連忙舉高雙手，隨後笑道：“我們老板覺得妳年輕有為，很適合在海關發展，想要把妳扶上左sir的位置，妳覺得怎麽樣呀？”
　　李嘉德三十余歲，沒什麽政治背景，是在港府戰後的“英籍人才招募計劃”中考進海關署，在海關署擴編中幸運的升職為高級督察。壹直以來都是跟著“左和信”辦事，見到高層鬥爭的殘酷之後，心裏已經熄了要向上爬的意思，打算靠熬資歷幹到退休。
　　當即拒絕道：“NO！”
　　“我不與華人進行合作！”
　　豬油仔卻笑道：“唔好意思呀，李sir，我只是來負責通知妳壹聲，如果妳夠聽話，我們可以壹直培養妳。”
　　“壹張銀票，兩萬塊，壹點小心意。”他在口袋裏取出壹張銀票，上前折好塞進李嘉德的口袋，隨後沒有再留步，轉身帶著兄弟們離開歌舞廳，徒留下鬼佬督察失神片刻。
　　“下壹個！”
　　豬油仔站在門口，丟下煙頭，囂張大氣的喊道。
　　半小時後。
　　壹間教堂門口，壹群兄弟將剛剛做完懺悔的海關高級督察皮特攔下，皮特倒沒有特別慌張，而是推了推眼鏡，凝聲講道：“中午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對呀！”豬油仔在人群中越眾而出：“晚上，我就來聊晚上的事情，皮特sir，對海關監督的位置，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呢？”
　　皮特表情壹楞，出聲道：“妳什麽意思？”
　　“下午在球場上，妳也見到何sir的實力。”豬油仔笑道：“妳覺得何sir夠不夠資格把妳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