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舊事

萌俊

都市生活

“這是壹個黑白無序,動蕩不安的年代,拼死拼活也只是為吃壹碗飽飯,縱使警察也被冠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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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碼頭之戰

港島舊事 by 萌俊

2024-6-23 09:51

  白飯魚、潮州粥二人合兵壹處,總計三百多人,人人手持利器,光要湊足三百把砍刀,便不是壹間小社團能夠辦到的。福義興紅棍陳秉松叼著香煙,單手夾著兩柄八斬刀,帶著兩百多名老福兄弟不緊不慢,跟在背後。
  這五百多人丟在碼頭上看起來不多,但碼頭幾千號勞工真正能夠動手的有多少?
  東字頭全部合力能夠調動的打仔也就兩三千號,能夠安排到碼頭上不到八百,因為,東字頭不敢保證其它的碼頭不會被襲,因為,東字頭沒有足夠的組織能力,能組織起幾千人的兵馬!
  人越多,越不好調度,大字號單場戰鬥調度幾百人就是極限,小字號頂多調度幾十個人。
  正式開戰可同街頭群毆不壹樣,人人手中都拿著拿著兵器,壹不留神就會喪命。
  除了,受過專業訓練,拿著厚餉的職業刀手,其余社團成員是不會參與血拼的。
  當兩大字號五百人匯成長龍,來到將軍澳碼頭時,大蝦,小蝦二人各自帶著壹百號兄弟,已經在碼頭上同東字頭的人對峙,東義堂壹名雙花紅棍坐鎮大局,東福社、東英社、以及零散的東字頭小社團各有紅棍率領手下在場。
  此刻,將軍澳碼頭已經停工,壹千余人分成兩邊,拉開上百米的對峙線,大蝦拎著把刀,出聲道:“交出碼頭,停止發籌,從今往後,碼頭公務酬勞按照何生的規矩來。”
  “我們幹得好好的,憑什麽讓我們走?”東義堂雙花紅棍“大奔”舉起手上的短斧,指著大蝦鼻子道:“要上碼頭,先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這是妳說的!”大蝦面露兇光,惡狠狠盯著他,舉起刀壹沖而上:“斬他!”
  “斬他!”
  兩百多號義群兄弟壹聲令下,舉刀沖向東義堂陣線,潮義勇、老福的人緊隨其後,全部揮刀沖向東字頭。
  東字頭、義群、潮字頭、老福、雙方人馬馬上混雜在壹起,喊殺聲傳遍將軍澳,立即就有數十人倒下。
  只見東字頭左臂綁著黑布,潮字頭、義群、老福右臂綁著紅巾,雙方砍殺絕不講軍陣,而是散亂在整個碼頭,妳追我逐,三五成群,視角切到上空,宛如兩群螞蟻在沙堆開鬥,密密麻麻,犬牙交錯,但奮勇之勢,絕非虛言,每間社團都有敢打敢拼的狠角色。
  為了守住碼頭,壹戰揚名,個個都拿出亡命之態,因為誰能夠打贏,誰的名號都將響徹江湖!
  ……
  東區,百福道。
  壹排老式的三層民屋沿街排開,其中壹幢大堂內,香煙繚繞,東義堂坐館勇濤壹襲黑色長衫,剛剛率兄弟們祭拜完關公,站起身道:“碼頭已經打開,將軍澳有海關的人出手,警隊拿不下來。”
  “下壹步,該拿下義群的龍頭伍世豪,壹舉打殘何定賢在江湖的手!”
  十名身穿汗衫,表情肅穆,頭紮紅巾的兄弟跪在地上。
  每人額前紅巾上都有壹個黑色忠義二字!
  勇濤則在關公像旁的太師椅坐下,探手在桌面抓來壹個簽筒,朗聲說道:“諸位都各社團選出的忠義之士,上前抽生死簽吧,簽筒裏死簽九枚,生簽壹枚,正所謂九死壹生!”
  “事情辦好,平地壹聲雷,紮職東字頭雙花紅棍,事情若敗,我下去陪妳們。”
  十人進入香堂前,皆收過安家費,得到過囑托。
  心知前往做掉義群龍頭不是件易事,壹兩個去擺明送菜,九個人去反而讓眾人心安。
  於是十人都陸續上前,壹壹抽簽,將簽頭壹亮,個個都是塗著黑漆的死簽。
  “噠噠噠。”這時東義堂師爺從階梯快步走下,來到坐館面前,附耳說道:“濤哥,海關的打電話來,讓我們的撤走。”
  勇濤拿著簽筒的手微顫兩下,但很快恢復平靜,深吸口氣,面不改色的問道:“怎麽講?”
  “卡爾被警隊的人帶走了。”師爺聲音放低極低,宛如飛蠅,可勇濤還是聽清了,繼續示意馬仔上前抽簽。
  正巧,第六個兄弟在簽筒裏抽出壹支生簽,余下的人也不用抽了。但還是壹壹上前把簽取走。
  勇濤看見生簽眼前壹亮,覺得上天眷顧,出聲道:“已經打開怎麽撤?”
  “繼續做事,說不定還有機會。”
  師爺頷首:“知道了,濤哥。”
  九個兄弟齊齊起身,上前到桌面取來武器,壹人壹把手槍,將槍彈填好。
  伍世豪雙手端著壹把加蘭德步槍,帶著壹隊人馬轉過街頭,進入百福道,見到壹棟民宅門口停著轎車,有數名黑衫馬仔,毫不猶豫的舉槍就射:“噠噠噠,噠噠噠。”
  伍世豪在海外有使用步槍的經驗,槍法不算很準,但在背後五個兄弟的火力支持下,壹梭子彈就把院門前的四個打仔射倒,四個馬仔腰間有槍,但根本來不及掏出,伴隨槍響就倒在血泊當中。
  “噠噠噠,噠噠噠。”伍世豪靠近大門後,再度下移槍口,扣下扳機,果斷補槍。
  只見,兩隊人馬已經把民宅包抄,每隊除了兩個華人帶頭,剩下八人都是皮膚蠟黃的泰國佬。
  顏雄帶著兄弟在百福道入口拉起警戒線,出聲喊道:“重案組辦事,閑雜人等馬上離開!”
  “重案組辦事,閑雜人等馬上離開!”阿貴帶人封鎖著另壹個出口。
  東義堂坐館勇濤在香堂內驚聞槍聲,豁然在太師椅上彈起,出聲喝道:“有槍手!”
  “大佬,走!”師爺馬上起身拉起坐館,將其往上樓上帶去,香堂裏十個馬仔正不知所措時,伍世豪已經帶人殺進院中,仗著半自動火力,將前院的保鏢迅速肅清。
  但雙方正處交戰時刻,東義堂在坐館四邊安排的保鏢不少,個個帶槍,當即就有人在二樓推開窗戶,雙手持槍往下射擊。
  “砰!”
  “砰!”
  “砰!”
  伍世豪帶的人馬壹時受阻,連忙藏到墻根處,將槍口上舉:“噠噠噠,噠噠噠。”
  樓上窗戶玻璃齊齊碎裂,彈孔在墻上來回掃出幾排,隊伍靠人數、火力立即將上方的槍手壓制。
  “沖進屋。”
  “打垮東字旗!”伍世豪雙眼通紅,大聲喊道,第壹個身先士卒往前沖,屋內十名馬仔也回過神,打開保險,慌忙的在屋內尋找掩體,有些人幹脆後撤到樓上。
  幾具泰國佬的屍體躺在花圃旁,余下的六人都同伍世豪壹起往前沖,沖出房內舉槍就掃。
  “噗噗噗。”子彈將沙發、櫥櫃全部打穿,其中壹枚掃過關公像,瓷塑像頓時四分五裂。
  伍世豪望見摔落壹地的關公像,眼神微微楞神,但很快反應回來,出聲吼道:“上樓!”
  香堂裏,屍體橫七豎八倒了壹地,不過要在民宅狹窄的樓梯口往上沖,顯然不是那麽容易。
  地形大大限制了武器的發揮,樓上保鏢光是用手槍回擊,都可以把人牢牢攔在樓下。
  伍世豪卻不慌不忙,在樓下裝填彈藥。
  同時,兩隊槍手早已通過隔壁的民宅,攀爬至樓頂天臺,結結實實堵到了要借路逃跑的東義堂坐館。
  勇濤將師爺壹把推到前方,擋下壹梭子彈後,掏出手槍,躲在墻角:“砰砰砰!”
  舉槍回擊。
  他沒有求饒,沒有咒罵,只是盡力在做最後的抵抗,可下壹秒壹梭子彈便把泥磚大裂,近距離下數枚子彈穿透磚縫,頓時將其胸口洞穿。
  勇濤雙眼迷離,逐漸失去聚光,跪倒在地上,眼前已是壹片黑暗,但見槍手沒有再繼續射擊,突然壹個快步沖到墻邊,翻身摔倒在地面。
  帶隊槍手望樓底壹看,馬上開始跟大佬上下合擊,將樓道裏的東義堂槍手清洗壹空。
  伍世豪回到樓底端詳片刻,確定人死透了,即刻帶人跑出樓內。
  ……
  將軍澳碼頭。
  陳秉松雙手轉著兩柄刀鋒帶血,銳氣滲人的八斬刀,表情輕松地走到大奔面前:“奔叔,三十幾歲的人了。”
  “還在打打殺殺?”
  大奔拎著短斧,擡起袖口將臉頰鮮血抹凈,眼神犀利掃過前方,冷笑道:“老福壹個老掉牙的字號,還不是出來混嗎?”
  陳秉松壹手正握,壹手反狹,壹寸寸的邁步逼上前:“讓兄弟們撤吧!”
  “將軍澳妳守不住了。”
  大奔笑道:“上壹個這樣講的人,屍體在旁邊擺著,說來好笑,壹個叫義群,聽都沒聽過的字號,壹個過氣幾十年的字號,個個都想踩東義堂上位,我們東字頭就這麽威啊?”
  陳秉松陡然間加快腳步,左手持刀突刺,壹刀不中,立即後退。
  八斬刀壹功壹守,在對方短斧掃來時,右手探刀斜切,試圖切掉對方手掌,但短斧力大勢沈,硬生生把八斬刀嗑開,武術訓練在白刃戰中必然有用,但身體素質和兵器卻是決定壹切戰力的前提。
  陳秉松當即松手,松掉壹刀,同時再度後退,擡頭時眼神看大奔猶如在看壹個死人。
  “砰!”
  壹記槍聲在碼頭響起。
  何定賢手中舉著槍,望著面前倒地的人影,大聲喊道:“抱頭蹲下!”
  “所有人,抱頭!蹲下!!!”
  此刻,重案組攜觀塘、黃大仙兩區刑事組登場,宛如虎入羊群,壹下將雙方攻勢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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