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身後沒人，妳還敢狂

　　應天
　　皇宮外禦道之上，百官在後，錦衣衛在前，老爺子北征出發之際，太子朱高熾帶百官前來送行。
　　父子周圍兩空開壹片，老爺子有事要對太子交代。
　　“老大！妳自小體弱，要註意身體啊！”
　　老爺子難得的舔犢情深，對太子朱高熾展現了壹下自己父子之情。
　　太子朱高熾也深受感動的樣子，微微躬著身子。
　　“爹這次北征瓦剌，您還是不要親冒箭矢，沖鋒陷陣之事，還是留給二位弟弟去做吧！”
　　“哈哈！”老爺子爽朗的笑了，拍了拍太子朱高熾寬厚的肩膀。“妳爹還沒老呢！”
　　說完之後，老爺子又長呼壹口氣，略有深意的看著太子朱高熾，自顧自的開口。
　　“爹知道的心思，雖然連年打仗讓國庫空虛，但為了大明江山，為了不讓邊關百姓受苦，就算只有朕壹人，也要去打這壹仗。”
　　叮囑完太子朱高熾盡快準備遷都之事，老爺子帶著錦衣衛與應天城外五軍營的大軍匯合，正式開始北征。
　　老爺子第壹次北征大漠，打的本雅失裏乃是系忽必烈的旁系。之後又是忽必烈壹系的黃金家族的後人脫脫不花繼位草原大汗。
　　現如今瓦剌直接奪取韃靼部東部的草場，瓦剌又搬出了阿裏不哥系的德勒伯克來“撐門面”，不再承認脫脫不花是草原大汗。
　　壹個草原，兩位名義上的大汗，草原已經陷入了事實上的分裂，為了不錯過這個機會，大明開始正式出兵北征了。
　　公元1414年（永樂十二年）二月，朱棣親率三大營精銳10萬人北征瓦剌，對外號稱50萬。
　　同時老爺子霸氣對脫脫不花的韃靼殘部以及兀良哈部放話，說他們要敢幫助瓦剌所部，等明軍幹翻了瓦剌，下壹個就是他們。
　　老爺子說是五十萬人北征，其實也沒毛病。
　　未出大同邊關的時候，王宇三千人的騎兵，直接沿途不斷征發自帶幹糧的勞役，讓他們作為挑夫子，幫忙運送盔鎧等輜重，以節省馬力。
　　壹路上王宇的前哨營加上勞役，都膨脹到了萬人以上，人過壹萬，無邊無際，還好有副指揮使顧統這個老軍伍幫忙安營紮寨和調配人手，才沒讓王宇這個指揮使抓瞎。
　　至於為什麽要征召這麽多自帶幹糧的勞役，那也是有原因的。
　　大明為農耕文明，馬匹可是稀罕玩意兒，自然不能如同草原那些遊牧文明那樣消耗馬力。
　　所以未出大同之前，王宇帶著前哨營，壹直按照五軍都督府給的進軍路線行進，每到壹個地方，便在官倉補充十日的糧草，然後帶上當地的勞役，繼續朝大同邊關前進。
　　到了大同之後，王宇把挑夫子留了下來，令前哨營左右兩衛護送糧草輜重，自己則是點齊前哨中衛人馬，帶著三日之糧深入草原，為大軍先行探查瓦剌的蹤跡。
　　之前瓦剌壹統之後，不斷侵占韃靼殘部的地盤，野心日益膨脹的馬哈木，還陳兵圖拉河南窺，向大明討要賞賜。
　　這瓦剌名為討賞，實則就是威脅。
　　老爺子帶著三大營前來，準備在營中大帳讓朱瞻基假冒自己，接見了瓦剌使者也先。
　　壹眾明軍三大營中的大將也在大帳之中，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也在，重新掌握兵權之後，他們顯得有些振奮。
　　“報！前哨營於圖拉河大破瓦剌前鋒，陣斬瓦剌萬戶阿兒刺！”
　　瓦剌使者也先還未到達之時，壹封王宇的戰報卻先行送到。
　　“好啊！好啊！這小狼崽子有本事啊，才出大漠，便陣斬了瓦剌萬戶阿兒刺，待會小猴子妳見那瓦剌使者，也不可墮了我大明的威風。”
　　換上護衛盔鎧的老爺子，壹副老卒的樣子，拿著王宇的戰報擊節稱贊。
　　“可是爺爺！待會見到瓦剌使者，我說些什麽？”
　　壹旁穿著鍍金護法頂香草壓縫六瓣明鐵盔”，外披大紅織錦繡金龍袍大麾的朱瞻基，心裏倒是為王宇陣斬瓦剌萬戶而高興。
　　但爺爺突然讓自己穿著他的盔鎧接見瓦剌使者，朱瞻基壓根不知道要如何給瓦剌使者答復啊。
　　“哈哈！”老爺子拿著王宇送來的戰報，拍在朱瞻基的手裏，端起案幾上的茶水喝了壹口。“我不管妳怎麽說，待會妳就好好嚇唬嚇唬他就行。”
　　知道了要如何答復瓦剌使者，朱瞻基倒是就笑了，這種大場面前，倒是壹點不怯場，不愧是老爺子欽點的好聖孫
　　之後，老爺子用胳膊，杵著面色難看的漢王肩膀。“到時候叫他看看，咱們大明不僅有勇冠三軍的小將，咱們大明的皇帝更是年輕、英武。”
　　老爺子對朱瞻基這個初次進入北征的好聖孫，可是欣賞的不得了。
　　對方受的是英國公張輔的正統教導，壹路上隨老爺子北上，把備倭軍打理的井井有條，無壹紕漏，比起王宇那種紮個營都不會的半吊子，可是要強了許多。
　　王宇軍中，自然是有老爺子的監軍內臣。
　　只不過現在這些內臣的權力不大，只是作為老爺子明面上在軍中的耳目。
　　“好啦！召見瓦剌使者吧！借著那顆瓦剌萬戶的腦袋，妳要好好嚇唬嚇唬他！別墜了我大明的威風。”
　　原劇中，本來就壓也先壹頭的朱瞻基，有了王宇陣斬瓦剌萬戶的戰績支撐，自然面對瓦剌太師也先更是底氣十足，咄咄逼人。
　　壹句話，妳要戰，我便戰。
　　壓根不可能答應瓦剌名為討賞，實為威脅的要求。
　　有這安撫封賞瓦剌的錢財，老爺子可不會貪圖壹時之安好，寧願用來招兵打仗，以絕瓦剌後患。
　　不過也先壹句，大明大皇帝倒是英武不凡但他身旁那位老兵才是真英雄，讓老爺子忌憚不已，派錦衣衛前去追殺。
　　可惜錦衣衛追不到蹤跡，卻叫也先逃脫了。
　　再說回王宇陣斬瓦剌萬戶阿兒刺的事，誰叫這條狗，身後沒站著人，還追著他亂咬呢！
　　王宇發誓，他只是微微壹出手，這阿兒刺就掛機了。
　　原劇或者歷史中，本來大明二次北征，打的乃是阿魯臺殘部。
　　現在阿魯臺早被王宇在第壹次北征中斬首，成了自己的軍功。
　　大明的對手，自然也就成了提前壯大的瓦剌，這便是王宇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再說回王宇，知道之前瓦剌陳兵在圖拉河南窺，他自然就帶著前哨中衛壹千余騎輕裝簡行，前去探查。
　　剩下的左右兩衛則是穩紮穩打，由副指揮使顧統統領，在距離大同百裏的地方紮營下寨，為王宇提供壹個比較穩妥的中間補給站。
　　王宇只帶三日之糧，輕騎突入草原，不斷向四周偵查瓦剌大軍的蹤跡。
　　待他到了圖拉河附近的時候，發現瓦剌大軍似乎已經消失了，只留下壹支殿後的萬人隊。
　　本來王宇只帶著前哨中衛千余人，自然是不會想著以少敵多，去沖這支萬人瓦剌騎兵的。
　　雖然明軍三千營的騎兵，可以做到和草原騎兵壹換壹。
　　但王宇前哨營的任務是偵查瓦剌大軍的動向，而不是現在去找這支萬人左右瓦剌騎兵送死。
　　不過稍後，不知道是不是這支萬人瓦剌騎兵發現了王宇這支明軍蹤跡，居然分出三千余人前來追擊。
　　王宇把無人機升空兩百米，周圍二十裏的草原視野盡收眼底，對方的虛實他自然也是知曉。
　　知道了眼前這支三千人瓦剌騎兵，竟敢脫離大軍來追擊自己，那王宇肯定不能慣著它，得想辦法搞他壹下子。
　　壹條狗而已，身後沒站著人，還敢跟我王某人齜牙？
　　屬實是不想活了。
　　用無人機升空的時候，王宇在圖拉河附近
　　王宇帶著前哨中衛，引著這支瓦剌追兵往圖拉河以東遁走三裏，用無人機找到壹個便於沖鋒和隱藏的草丘，令四個百戶帶著八百余人占據地利，吸引瓦剌追兵的註意力。
　　他自己則是帶著親衛和壹個百戶兩百余人，藏在山丘之側。
　　待瓦剌追兵仗著人多，開始佯攻高地之上這八百余前哨中衛的時候，王宇借著對方陣營散亂之際，手持電豬神槍，突然從瓦剌側方殺出。
　　王宇作為兩百余明軍的箭頭，輕易的破開瓦剌親衛的防禦，直接襲殺瓦剌大旗所在，陣斬了敵將。
　　之後瓦剌大將被陣斬，大旗倒下，前方瓦剌騎兵軍心大亂，直接當場潰敗，四散逃竄。
　　王宇借著圖拉河的地利，用兩百余騎不斷壓迫著這群瓦剌追兵，不給他們聚齊重整的機會。
　　直到天黑之前，王宇這才停下，借著無人機的提供方圓四十裏的大致視野，去找壹個小部族借了壹些牛羊物資，他這才收了兵，在圖拉河以北，草丘之西側紮營。
　　“把那些鍋都給本將放下！”王宇呵斥將士放下這些從小部族收刮的鐵鍋，在馬上對這支被聚集起來的草原小部族拱手致歉。“諸位！大明可不是強盜，此次乃是瓦剌部眾對我恩將仇報，這才斷了互市。
　　今天我只是找諸位借些牛羊而已，以後大家可以拿著條子到我大明互市，會還給大家的。”
　　壹番作秀之後，明軍只是“客氣”的找這小部族借了些牛羊而已。
　　王宇給了他們還打了白條，沒“借”走他們的鐵鍋，他們反而是稱贊起神威將軍仁義，暗自責罵瓦剌壞事，惹得大明斷了互市，還把這殺才召來了草原。
　　至於說王宇打的白條，在互市的時候有沒有用？
　　真當大明壹家親啊！
　　那些大明的奸商，怎麽可能認王宇的借條，誰打的白條妳找誰去。
　　不過王宇壹番作秀之後，收獲不僅如此，當地的壹些韃靼部族，主動給他送來的物資，還派出了向導。
　　韃靼被瓦剌再三欺辱，王宇倒是知道這些向導可以用，只要不全信，小心提防壹些就是。
　　畢竟當初霍去病深入漠北，打擊匈奴，他手下的匈奴向導可不少。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找這支韃靼的小部族借完牛羊，王宇與高地上的八百前哨中衛明軍匯合，開始用頭盔煮羊肉湯。
　　不讓將士們“借”鍋，他們倒是有些怨氣，不過後面王宇直接當場表示，這次回去就給諸將士敘功，他們心裏這點小小不滿，就被打消了。
　　王宇坐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裏，吃著放在不知名寬大葉子上的烤羊肉，思考前哨中衛五個百戶匯總的情況。
　　壹番統計下來，陣斬的瓦剌騎兵也就三百余人，其他的基本都算是逃散了。
　　幸好王宇把他們沿著圖拉河，往東面遠離戰場的方向趕，短時間回不到瓦剌，也算是減少了瓦剌壹部分戰力。
　　占據高地與瓦剌對沖的明軍死傷最多，壹共死了百余人。
　　王宇帶著沖擊瓦剌本陣的明軍，更是人人帶傷，隨他沖擊瓦剌本陣，落馬陷於瓦剌陣中的明軍，那更是九死壹生。
　　主要是即使王宇手下的前哨營明軍占據了地利，但瓦剌人數終究是他們的三倍。
　　對沖的時候，明軍與瓦剌部族混雜在壹起，四周都是混戰，刀劍加身，避無可避，唯有死戰壹條路，死傷也是難免之事。
　　王宇倒不是那種優柔寡斷之人，知道自己陣斬的乃是瓦剌中壹位重要的萬戶阿兒刺之後，翌日就帶著前哨中衛回營休整，派出快馬去給老爺子報功。
　　這壹戰之後，王宇神威將軍的威名，借著瓦剌潰兵之口，又再次在草原傳頌了起來，讓他們想起了被這位神威將軍襲擾的恐懼。
　　將前哨中衛中受傷的將士，交給顧統這個前哨營副指揮使轉運回後方大同。
　　王宇臨時抽調左右兩衛的人馬，補足中衛所缺之騎兵。
　　前哨中衛簡單的休整了三日，恢復了將士們的士氣之後，王宇再次帶著他們沿著圖拉河往北，偵查瓦剌大軍的蹤跡。
　　王宇為了節省大明國力，當然希望早點找出瓦剌大軍的蹤跡。
　　壹般來說，中原王朝北征草原部族，最消耗時間的反而不是打仗。
　　瓦剌部首領馬哈木聽聞老爺子親自帶著五十萬明軍出塞，大舉來襲，遂決定避開明軍鋒芒，暫時撤退。
　　采用誘敵深入戰術吸引明軍深入漠北，試圖待明軍疲憊之際再趁機突襲。
　　當初，這韃靼部使用壹套戰術，可是葬送了淇國公所率領的十萬明軍，馬哈木自然決定效仿。
　　這支瓦剌滯留在圖拉河的萬人隊，自然就是馬哈木留給老爺子孤軍深入的誘餌。
　　在原來的歷史中，老爺子在圖拉河用大炮吃掉了誘餌，然後穩紮穩打，讓瓦剌吃了個大虧。
　　但現在本來負責對明軍誘敵深入，詐敗的瓦剌萬戶阿兒刺卻死於王宇手中，這讓馬哈木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