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真理之座

　　這壹下變故讓在場兩人，青海三人都是措手不及，在這五人中，黑家老祖更是神色劇變。因為在這密密麻麻的神龍掌擊中，他感受到了壹種讓人顫栗的氣息，這種氣息旁人是不會知道是什麽的，也只有像他所出生的七海七族才有留存……
　　蠻古氣息！
　　這也是等級人類為什麽會被剿滅的最終根源！
　　因為等級人類的進階其實並不是蠻。所謂的等級人類的最終追求是蠻，這其實是千百萬年來以來，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不停以訛傳訛，三人成虎，白的都給說成了黑的，這個世界上沒腦子的人居多，別人說壹遍不信，說三遍將信將疑，說十遍就深信不疑。若是說壹百遍，那不管這人知不知道真相，或者他自認為的知道「真相」，也不管這人是否認識當事人或者親身經歷，也必然是咬牙切齒，仿佛與當事人有深仇大恨壹樣。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絕大部分的人是沒有的。
　　這壹點甚至連郝啟都給糊弄了，連他，連雲清青都不知道這中間的壹個小差別，等級人類的最終追求其實是蠻古，而非蠻，那個蠻其實更多只是壹個等級代稱，真正的核心是那個古字。
　　先民古人們，在天與地的災劫中蹣跚而行，他們沒有屈服，沒有跪拜，他們最終戰勝了這天，戰勝了這地。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人類文明，這才是古的核心，不拜天，不拜地，不拜神，心中永遠也不會屈服，天行健，君子以自強而不息，這才是等級人類最終的追求，蠻古之誌！
　　但是，妳如此，大道豈可容妳？天道豈可容妳？整個外豈可容妳？妳是要把這壹切都撕碎了重新開天辟地啊，這方天地宇宙豈可容妳？
　　所以自霸王絕響之後，等級人類算是徹底被剿滅，所有等級人類的功法都被掩埋，而沒有了功法，只有傳說中等級人類的進階之法，十個人修煉十個人死，同時為了掩埋掉那蠻古之誌，長期以來的輿論才說等級人類的最終追求是蠻，和等級生物的蠻級相同，造成了如此的事實。
　　但是誰他媽知道，居然還是有人硬生生不靠任何功法就修成了等級人類，而且還是等級人類第壹次進化。若非親眼所見，誰他媽給黑摩天說這個，他絕對壹巴掌糊過去，這根本就不可能好不好！
　　但是這不可能在眼前化為了真實，等級人類的蠻古氣息直撲而來，無數條神龍帶著風火氣息撞在了五大神國上，霎那間，這蠻力甚至扭曲撕裂了空間，破壞掉了神國規則，五大神國從接觸處就開始了崩裂。無論是虛無，黑金，天帝殿堂，萬花平原，還是九層地獄，在這無數神龍的轟擊下，五大神國都承受不住，紛紛開始了崩解。
　　天上二人，遙遠三人都是不敢置信。特別是這無數條神龍化的掌擊中有壹股非常奇特的力量，這力量是以單純蠻力方式表現出來，卻絕不是單純的蠻力。因為無論是神國也好，還是在神國中照耀大千的神之光也好。甚至是他們的神之道也好，在這力量下居然連抵擋力都沒有，直接就是壹觸即潰。當他們回過神來時，神國已經崩塌了，五人都是大驚失色，他們立刻不約而同的收回了神國，壹個個臉色如同吃了大便壹樣難看。
　　“這怎麽可能！神國都可以崩壞？我的神國啊，十分之壹都在崩壞！”羅仙君立刻嘶吼道。
　　黑摩天臉色也是難看，他還在嘀咕著蠻古氣息，但同時也說道：“神國建設不易，千百年之功壹朝而廢，這是妳我進階為真的最大憑依，此仇不可不報！”
　　“既然神國都無法鎮壓這兇魔，那就直接殺死他！如同古之霸王那樣，將他四分五裂，各自鎮壓到我們神國中，就不信殺不死他！”
　　“殺！這兇魔不容於天！嘿嘿，蠻古之誌？妳是要翻天啊，把他撕成五份鎮入我們神國，我們的損失立刻就會彌補，更還有大機緣在其中！”
　　“殺！”
　　包括羅仙君，黑摩天，以及三個隔空而來的聲音在內，五個聲音都是殺意沸騰。雖然神國被萬千神龍掌勁打得崩潰，其中更有壹種無可抵禦的力量滲透而來，那正是六如真龍決中的侵略如火真實傷害，只是他們不知道，而郝啟也不可能讓他們悠閑對話布陣，趁著五大神國重壓消失，郝啟腳下壹踏，整個人已經閃身到了半空之中。
　　“呃？”
　　羅仙君看著郝啟壹跳上來就直接看向了他，他也是有些楞神，手中的虛無之氣凝勢待發，包括黑摩天在內的其余四道攻擊已經向郝啟的後背以及身體兩側直打而去。但是讓他驚奇的是，郝啟居然完全無視了這些攻擊，而是直接向他撲了上來，壹掌抵住了他手中的虛無之氣，然後另壹掌就向他頭頂壓來。
　　連連炸響，郝啟的後背壹片血肉模糊。但是他的壹掌也硬生生壓到了羅仙君的頭顱上，劈啪壹聲，羅仙君立時五孔噴血，眼珠子都被直接打爛出了頭顱。但是當郝啟手掌離開他的頭顱後，最多壹兩個呼吸間，他的傷勢立刻愈合完好。但是下壹瞬間，郝啟的掌擊又壹次落了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前後短短十多秒時間，黑摩天等四人連番向著郝啟不停攻擊，每壹次攻擊都有他們的神之光和神之道在其中。除非是九武王級別的心相境，不然別的任何心相境壹招之下都會直接打死，絕不可能有任何例外，而十多秒裏，已經足夠四人打出至少上千招，郝啟的後背和兩側都被打得壹片血肉模糊，數處創口都是深可見骨。但是另壹邊，羅仙君也是被郝啟壓著瘋打，他根本不管不顧其余四人的攻擊，只是盯著羅仙君毆打，任憑羅仙君抵擋也好，反擊也好，騰挪也好，乃至是再度祭出神國也好，他就沒有絲毫停頓，壹次壹次的把羅仙君肉身打爛，待其愈合之後再度打爛。
　　神相境已經是站在內氣武者頂點的存在，某種程度來說他們已經是神了。因為神國不滅，他們就永不會滅，所以羅仙君可以壹次壹次的愈合過來。但是每壹次愈合都是在抽取神國能量與資糧。特別是在目前神國崩潰的情況下，壹次壹次愈合就是在加速神國的崩潰，十多秒內，他被郝啟扯爛二十八回，打成肉泥四十四回，打成致命重傷壹百零七回……
　　十多秒後的現在，羅仙君的臉色已經不是鐵青色了，而是開始發綠，他趁著郝啟壹次掌擊回氣時，大聲吼了起來道：“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妳的屎呢？”
　　“哈？”
　　“我問妳的屎呢！？我不把妳打出屎來，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吼叫聲中，又是頂著四道攻擊不躲不閃，郝啟再度欺近羅仙君，蒲扇大的巴掌又是壹招降龍十八掌打向了他肚腹，羅仙君的虛無之氣再度擋前。但是空間撕裂下，若有若無的四大元素氣息壹閃即過，這虛無之氣根本無法抵擋，郝啟壹掌就打中了羅仙君的肚腹，巨大的力量迸發而出，將羅仙君肉身打成兩段的同時，勁力及空，直接形成沖擊波壹樣擴散到了十萬米開外……
　　“妳這個瘋子，妳他媽就是個瘋子！”
　　再度愈合的羅仙君臉色徹底是漆黑加綠，而且再不復之前的任何仙風道骨，慈悲，乃至是狂怒，終於第壹次的，恐懼神色占據了他整張臉，看著眼前這個背部已經壹片血肉模糊，連脊椎骨頭都暴露在外，渾身上下全是鮮血碎肉的男子，羅仙君直接大吼了壹聲，就要化為光芒逃竄向遠方。
　　但是他快，郝啟的速度更是快，在這壹瞬間，周圍的壹切都仿佛停頓了下來，甚至包括那些神相層次的攻擊。唯有郝啟喘息著粗氣在其中活動，從戰鬥開始他就沒有動用的武道武功終於第壹次使用了出來。
　　“我式！”
　　“降龍十八掌！”
　　郝啟壹掌打入到光中，然後化掌為抓，將這羅仙君給抓扯出了光中，然後兩條手臂死錮著他，任憑這羅仙君瘋狂掙紮，連同神之光，神之道，以及洶湧冒出的神國都是不管不顧，只是雙手瘋狂擠壓，同時壹口撕咬在了這羅仙君的頭顱上，幾乎將他大半個頭蓋骨都給撕咬了下來。
　　“讓妳麻痹的慈悲！讓妳麻痹的代天行道！讓妳麻痹的迷失了神智！讓妳麻痹的壹口壹個邪魔！讓妳麻痹的裝好人！繼續裝神仙啊！妳他媽給老子繼續裝神仙啊！”
　　郝啟的怒吼聲中，四道攻擊依然如期而至，直接將他連同羅仙君壹起打入了地底，轟隆炸響聲，接著包括黑摩天在內，連同人類聯盟三大長老壹時間居然都沒有再行攻擊，他們都聽到那地底中如同野獸壹樣的嘶咬聲，求饒聲，以及郝啟咆哮著說出這些話語的聲音……
　　十多秒後，壹個渾身血肉痕跡的光頭巨漢從地底深處壹步壹步的踏步而出，他單手提著壹條大腿，血淋淋撕裂下來的大腿，身軀和四肢頭顱都是沒有，而這條大腿並沒有消失，這也只能夠證明壹件事，壹件恐怖得讓黑摩天與三大長老根本不願意承認的事情……
　　與此同時，青藍色的天空迅速變色，就如同晚霞壹樣開始變成了血紅色壹片，這是天的預兆，曾經在藍染天下席卷七海時多次出現的預兆……順天神相隕落，大道為之悲鳴！
　　郝啟拋下了這條還在散發微弱光芒的大腿，他看著天空的黑摩天咧嘴壹笑，從他嘴巴裏還有血肉滾出，他就說道：“他只有壹點屎，為了避免我的名字倒過來寫。所以最後只能夠生撕了他才算是打出屎來……妳呢？妳的屎呢？”
　　三米多高的巨漢，渾身都是猙獰的血口痕跡，身側兩邊和背部脊椎都是深可見骨。但是更加恐怖的是他身上掛著的血肉內臟，生撕了羅仙君所留下來的痕跡，那可是壹名神相！
　　初入神相即有神之道，這是神的道路，壹以貫之，然後從神之道中就有光出現，這是神的光輝，順天神相自有神國，壹點壹滴依靠天之眷顧，天之大力而成形，神之本體就在神國之中，神國不滅，神靈不死，神相即為神，這是千百萬年以來所有人的共識，那怕是第壹次第二次沖擊也最多是逆天神相出世罷了，但是眼前……
　　黑摩天腦海裏忽然閃過了曾經的記憶，他在黑家底蘊中看到的壹份殘缺資料，在那其中，壹個長發飛揚的男子手持大戟，大吼著蠻古不服天，硬生生將數名神相，炎冰二皇，連同壹頭蠻級生物給生生撕咬碎裂……
　　資料裏的那壹幕，與眼前的這壹幕忽然重合在了壹起，而拋下人腿的郝啟，閃身之間已經向他猛撲了過來。而那三個挨千刀的人類聯盟大長老卻忽然間不見了蹤影，那股野蠻古樸的氣息越來越接近，黑摩天此刻那裏還有威嚴。那裏還有慈悲，那裏還有什麽兇魔的口語，他已是肝膽俱裂……
　　“不！”
　　“我是黑家之祖！不！”
　　黑摩天轉身即逃，瘋狂的向著黑海祖山沖去。但剛沖出短短距離，他身後壹只大手已經向他的脖子處抓來，當下黑摩天是再也顧不得別的任何，連同祖山上還有黑家嫡脈他也根本顧不得了。反正他只要不死，黑家就永不會沒落，所以他已經瘋狂的吼叫了出來。
　　“我以我血祭真理！與我同生，和我共死！”
　　“出來吧！真理之座！”
　　霎那間，十萬八千米高的黑海祖山崩塌塌陷，壹顆巨大的金屬圓球出現在了黑海祖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