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抉擇

　　從礦區到主城的距離其實並不遠，若是壹個正常人行走的話，大約十個小時就可以到達。若是職業者去走的話，這個時間可以縮短到五六個小時左右。但若是壹群約莫六萬多人的職業者來行走的話，這個時間則需要壹天壹夜還多。
　　而且這其中包括了各種各樣的問題需要解決，首先是這六萬多人中的後勤部隊的安全保證。因為整個部隊的所有後勤都在其中了，糧食，衣物，燃料等等壹切，少了這些東西，在這嚴酷而寒冷的冬天，六萬多人只需要兩三天時間就會全滅，這卻是必須要保證的要點。
　　雖說現在沒有了原住民的威脅，但是冬天的野外，可是怪物橫行的樂園啊，再也不是低級怪物存在的地方，而是會從寒冷地帶遷移來壹些強大的怪物，比如雪怪，雪妖之類，更還偶爾會出現挑戰等級二十壹級的雪狼群，以及挑戰等級達到了三十五級的冰妖等等，這樣的怪物那怕只出現壹只。若是郝啟沒有及時趕到，在那附近的降臨者都會死傷慘重。
　　正因為這些種種因素夾雜在壹起，從礦區到主城的路途並不順利。而且即便是有著重重計劃和保護，這壹路走來依然死傷四十多人，不過總算也到了金牛城的城墻外了。
　　紮營，燒火，清理地面，雪，雜物，以及開始煮東西吃……
　　“溫度比預料的還要低，風也大，而且怪物也多，偵查小隊傳來的信息是，周邊的怪物似乎嗅到了我們的存在，開始向我們的所在地聚集而來，規模至少在萬數以上，其中已經發現的冰妖層次怪物至少有三到四只……”
　　“凍傷的情況很嚴重，壹晚上那怕是火堆壹直不滅，也會有很多人凍傷，現在情況還不算嚴重。但是持續下去，最多兩天時間，凍傷的人數會有數千之多，而且看這天氣，溫度估計還會持續的下降下去，必須要立刻解決才行！”
　　“住宿問題……衣物溫度……溫度問題……”
　　指揮官和另幾個高層都沈默的聽著這壹切的報告，他們的表情都非常嚴肅。因為這情況比他們壹開始預料的還要糟糕得多，離開礦區才壹天壹夜的時間。但是情況已經惡劣到幾乎無法繼續的地步，甚至可以這樣認為，只要情況沒有改善，那麽接下來就是這六萬多人全部死在雪原荒野之中。
　　雖說在那礦區中熬過壹個冬天，這六萬多人估計要死五分之壹還多。但是至少還可以活下來五分之四的數量。畢竟礦區有著圍墻存在可以防禦野外怪物，有著營地等基礎建築存在可以遮蔽風雪，而且礦洞內部的溫度更是比外界要高許多，只是空氣流通是個大問題。但也不是不能夠克服，而這壹次的行動，其實全都是依靠著郝啟的實力來進行的。
　　壹人成軍的力量，幾乎決定了整個戰略層次的目標。若是拿郝啟前世的地球來形容的話，就相當於壹個國家擁有了核武器，而另壹個國家則沒有核武器，同時這兩個國家處於戰爭狀態。最最關鍵的是，彼此的時代是在中世紀。完全不必擔心所謂的國際輿論，完全不必擔心有別的國家會進行譴責或者也造出核武器，完全不存在核威懾的情況下，這個有核國家就占據著絕對的主動權，而郝啟目前就相當於這麽壹個角色……
　　“換句話說，明天就必須開始攻城，並且明天必須將主城攻破，至少是城墻攻破，我們必須進入到主城的城墻內部才行……”高層的其中壹人如此說著，同時他將目光看向了郝啟。
　　“郝啟先生，雖然這麽說是有些不禮貌……但我還是想再次問壹遍，您確認真的可以攻破城墻嗎？要知道這城墻的厚度，高度，以及在城墻上的那些巨型床弩，守城的職業者，各種圈養馴化的怪獸……雖然郝啟先生壹人成軍的實力，但是請恕我們先說壹句更失禮的話。對於這場攻城戰，我們根本是壹點忙都幫不了，所以……”
　　不光是說話這人，其余人也都拿目光看向了郝啟，而他們的表情都帶著壹種感激，尷尬，以及不自在，這群人都是地地道道的軍人，能夠被元首看上，並且委任軍隊中重要職務的他們，都是那種鐵血的軍人，可以這樣說。若非實在是到了絕路，他們真的是不希望靠郝啟壹人的力量來占領金牛城。這對他們和他們的軍隊來說，其實更算是壹種恥辱。
　　郝啟卻是表現得更自然和坦率，他直接說道：“這個其實妳們不必擔心，除非是他們的五階職業者已經回歸，那真是要打過才知道。若是沒有回歸的話，那我還真是不會怕他們什麽……但是話又說回來，妳們打算做到那壹步為止？”
　　眾人聞言都楞住了，他們壹時間還沒明白郝啟所說這話的意思，不過數秒後，這幾人似乎都想到了什麽，開始若有所思的思考了起來，隔了半響，指揮官率先問道：“那麽郝啟先生妳可以做到那壹步呢？”
　　“破開城墻，進入城市，得到物資，得到醫藥，得到住宿地，又或者是……占領金牛城，屠殺原住民，滅絕原住民……”郝啟壹項壹項的說著，而壹開始幾人還滿臉的喜悅。但是聽到後面時，他們的表情卻是逐漸的嚴肅了下來。
　　“郝啟先生是讓我們選擇嗎？最後到底要做到那壹步？”其中壹人忽然問道：“如果我們堅決要進行大復仇呢？要知道當時我們死的人可不是壹萬兩萬，更不是十萬二十萬……現在我們這六萬人，連當初的零頭都算不上，被殺死的，被奴役死的，病死的，被虐待死的……郝啟先生是在考驗我們嗎？”
　　“不，當然不是考驗。”郝啟卻是搖頭否認道：“我是真心的想問妳們的打算，因為說句不好聽的，我並沒有幫助妳們的義務，而現在之所以為妳們而戰。僅僅只是我願意而已，同樣的，對於妳們自己的選擇我絕不會去否認或者遷就。因為我想過如果我是處在妳們的位置上，那麽無論是只除首惡，還是報仇到底都有可能，而明天早上我就會對金牛城發動攻擊，那時就會決定接下來我們將如何處理原住民的問題，而這也取決於妳們的態度……”
　　“妳們是希望寬恕並沒有攻擊妳們的無辜者呢？還是將所有的原住民斬草除根，斬盡殺絕呢？”
　　郝啟的目光壹片沈靜，他看著眼前的數人，決定了六萬名幸存降臨者絕大部分事情的數名領導層，他重復的問道。
　　“妳們是希望如何？而我會根據妳們的希望，來調整我接下來的行動。”
　　“選擇吧，殺光，還是僅僅只是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