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蟒雀

靈異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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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三方“撕逼”,鎮國者登場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by 蟒雀

2022-4-2 22:06

  皇都,
  東城門外,
  連海山周邊,
  高崖上。
  白淵聽著小尼姑的話,意識到原來的六皇子果然不簡單,但他最關心的問題是六皇子會不會還活著。
  如果還活著的話……
  那麽,這位六皇子會否在幕後暗中操縱著什麽?
  而從各方得來的信息來看,這六皇子都不像是什麽好人……
  白淵沈吟半晌,擡眸認真地看向小尼姑,神色裏激射出真誠無比的目光。
  小尼姑被這麽誠摯的目光給弄的楞了楞,旋即淡眉微鎖。
  白淵道:“天曌公主,不論妳是否相信,但我絕不是六皇子。”
  天曌瞇眼。
  白淵繼續道:“若六皇子還活著,我和他也是敵非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妳我雖素味平生,但卻是朋友,不是麽?”
  天曌冷冷道:“妳又想騙人?”
  白淵還沒說話,壹旁的白月皇又道:“妳真的不是六皇子?”
  白淵搖頭。
  白月皇覷眼看著他。
  天曌捕捉到了白月皇的這壹絲神色,厲聲道:“妳就是六皇子!”
  白淵道:“我發誓,我不是。”
  白月皇:……
  天曌:……
  沈默片刻。
  天曌道:“妳發誓。”
  這個時代的誓言,對於普通人或許沒什麽用,因為普通人終生不會踏足到至高境界,但對於立誌登上武當巔峰,以及想要修行的人來說,誓言就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壹根“刺”,只要發了誓言,那就沒人想要違背。
  違背,那就是對自己撒謊,對天地撒謊,豈能長遠?
  故而,謀事者不謀力。
  因為謀事,需得陰謀陽謀,需得說謊,說謊多了,那就難以以至誠之心去問鼎更高境界了。
  白淵很確定他真的不是六皇子,而是“偽六皇子2.0版本”,他不想結下這種來自於“六皇子1.0版本”的敵人,而想與這原六皇子的敵人攜手並進,共同探索秘密,所以他擡手發誓道:“我對天發誓,亦對心發誓,我絕非六皇子,如有違背,終生不得寸進。”
  小尼姑見他真的發了誓,瞳孔裏顯出迷惑之色。
  白淵真誠道:“天曌公主,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妳又為什麽會信誓旦旦地將我當做六皇子呢?”
  小尼姑很疑惑。
  白月皇也很疑惑。
  忽地,小尼姑道:“不對,妳就算發誓了也沒用!我想起來了,過去妳也曾經發過誓,但之後還是違背了!妳和過去還是壹樣!”
  白淵:……
  “那妳怎麽才相信我不是六皇子?”
  小尼姑道:“妳雖然戴著面具,裹著鬥篷,可是……我對妳的每壹點模樣,每壹點氣息,都了如指掌,哪怕妳面具不摘,鬥篷不脫,我都知道妳就是六皇子!”
  白淵不背這鍋,斷然道:“我不是。”
  白月皇道:“無名兄,這世上只有天曌和我兩人知道此事……妳……妳其實不用再瞞的……”
  白淵楞了楞:“白月兄,妳這是何意?難道妳也不信我麽?我真的不是!”
  小尼姑聽到“白月兄”三個字,露出古怪之色,再稍稍壹反應,便感到面前的白月皇原來是在用“中性化”的變音在說話,可是……這個“兄”字還是讓她很古怪。
  白月皇也是無語,事情都已經揭露到這程度了,這位怎麽還不承認?這根本沒必要……
  除非……除非……
  不!
  沒有除非!
  這就是他的演技!
  白月皇心底暗暗叫險,這差壹點兒就被他的演技給糊弄過去了。
  不過,事情如此僵持,還真不是辦法。
  既然這邊僵持著,那麽就暫時不管,而先去處理另壹部分,隨著時間的發展,這邊的僵持自然會松動。
  於是,白月皇意圖轉移焦點,讓兩人不再去辯論“究竟是不是六皇子”,她輕舒壹口氣道:“天曌公主,據我所知,妳是來尋世尊的吧?”
  小尼姑點點頭。
  白月皇又道:“無名兄,妳既不是六皇子,而又是世尊弟子,那麽……妳對天曌公主之事如何看?”
  白淵看了她壹眼,什麽世尊弟子?這明明如來壹念就在他身上。
  於是,他便想道“我便是世尊”,可話到口邊又覺得很不恰當,自己這無名的馬甲已經疊了古妖文明的白王身份了,再疊其他的會不會很不好?到時候直接被戳穿,那豈不是會完蛋?
  那世尊弟子便世尊弟子吧……只是,白月皇為何會如此貼心,在第壹時間就幫他撒謊?
  情況錯綜復雜……
  白淵想了想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妳,我確是世尊如來的俗家弟子。”
  小尼姑冷眼看著他。
  白淵繼續道:“只是世尊曾說過,他不可見過去人,現在人,未來人,涅槃於凈土,無念於佛鄉。
  而我則是壹個意外,壹個變數,世尊心存憐憫,收我為弟子,便是要我悲憫眾生。”
  神神叨叨的壹番話後,小尼姑則是楞住了,旋即道:“不可能!”
  白月皇道:“天曌公主,無名先生行事,妳去城中壹問便知。”
  “無名先生?”
  天曌這才想起那位橫空出世的刺客皇帝,在壹看面前這六皇子的鬥篷於面具,便是剛好符合那無名先生的形象。
  她道:“我聽說過無名先生,風評很不錯。”
  白月皇笑道:“何止風評不錯,妳若知曉無名先生今日說了什麽,怕是會引為知己。”
  天曌道:“他說了什麽?”
  白月皇道:“天下劍有四,壹人之劍,壹家之劍,壹國之劍,壹族之劍。
  壹族之劍,以人和為脊,以悲憫為鋒,以天下為鍔,以自省為鐔,包以萬古,裹以四時,繞以瀚海,帶以山河,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群星浩瀚,不如心懷萬古。快意恩仇,何如劍扛乾坤。”
  天曌沈默了下來。
  白淵被這麽壹提醒,也想到了什麽,淡淡道:“雖不知公主如何將在下誤作為六殿下,但真正的六殿下還被長生樓保護著,不若妳隨我而去,壹看便知。”
  天曌笑道:“還有壹個和妳生的壹模壹樣的人,妳想說這個,對不對?”
  白淵微微瞇眼,這句話什麽意思?
  天曌道:“替身而已,妳過去難道就沒有嗎?妳怎麽敢在孔……”
  “咳咳!”白月皇發出咳嗽。
  天曌道:“下次別說這個了,替身騙別人可以,但妳騙不了我,還有……妳的白月兄。”
  小尼姑說完便又陷入了沈默,繼而又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話真的是妳說的?也是妳想的?”
  白淵道:“只是不忍看生靈塗炭罷了。”
  小尼姑默然道:“妳帶我去拜見世尊,妳我仇恨我暫時不管。”
  白淵道:“世尊不見人。”
  小尼姑道:“妳幫我傳壹句話,佛土有難,蒼生盼佛。青蓮寺有如來像,若佛不見我,我便跪佛直到佛見。”
  白淵想了想道:“我幫妳傳……”
  ……
  ……
  而就在三人“激烈”交談時,在連海山的東北方向,也是相當激烈。
  無猰祁確是躲入了夢境世界。
  但無論是夢境世界,還是第二世界的特征都是……根在第壹世界。
  換句話說,無論它在夢境世界裏怎麽移動,再出現還是會出現在原地。
  只不過,方圓百裏的範圍極難判斷他的方位。
  想要靠近蹲點?
  那是壹件極其危險的事,因為藏入夢境世界的無猰祁和墨猛並不是因為“弱”而躲進去,它們是為了“避免損耗到極點”才躲進去的。
  妳真要靠近它們,首先妳會喪失先手,其次妳面對的是壹個四品修士和無猰祁的全力爆發。
  除此之外,沒有人會知道它們會在夢境世界裏蹲多久。
  所以,在無猰祁進入夢境世界,術域收攏的那壹刻,壹切便結束了。
  但即便如此……
  那持續了很久的戰鬥,也必然給墨猛帶來了很大損耗,這壹點只從白月皇就能看出。
  而這裏又是皇都區域,作為傀儡師的墨猛在暴露後,必然不想多待。
  所以,作為宿主的無猰祁只是在夢境世界裏稍稍縮了壹下,便又再度現身。
  壹現身,這人面蛇身的怪物便閃電般地貼地而遊,沒於野蠻生長的長草,宛如月下的壹泓波紋,轉瞬數裏,再看已在百裏外。
  既是短暫地甩開了追捕,從此處往東北便可入東海,只消入得東海,那就算徹底地逃出皇都區域了。
  小片刻後……
  無猰祁忽地頓了頓身子。
  從高處看,就好似壹條雪龍鉆入了沸騰的油鍋。
  無猰祁是雪龍。
  而某壹片區域卻是油鍋。
  哧……
  強烈的焦灼聲傳來。
  無猰祁感到身體的力量在急劇虧空。
  墨猛立刻意識到遭遇了伏擊,可是他根本沒想到這種情況,便是急忙操縱封絕陣。
  陣爆亮芒,化作壹點透明的屏障,護住無猰祁,然後便準備撤退。
  而在遙遠的前方,壹個披散長發的魁梧男子,正盤膝坐著,
  他身形筆直堅挺,好似壹座巍峨高聳的雄峰,即便只穿了布衣,卻也給人壹種身穿蒼茫重甲的鐵血軍人感。
  他臉頰輪廓似銀鉤鐵畫,堅定而剛毅,下巴處有點點胡渣,壹雙眸子則是緊緊閉著。
  這男子膝前放了個紅色酒葫蘆,身後,則是插著壹柄丈八的方天畫戟,兩桿小月牙如天穹的殘月鉤。
  寒光映月,月顯寒光。
  而似乎感到了目標沖入區域,這魁梧男子猛然睜眼,然後踏步而起,
  待到起身,胯下卻是“長”出了壹匹赤紅色的血色巨馬,
  巨馬高兩丈,四蹄落地,蒸汽般的血色往周邊沖出,熏染的周邊壹片血腥刺目的大紅,而細細看去,那血腥竟然化作上萬甚至十萬的人像。
  再看,那人像竟並不給人邪異感,而是壹種難以言喻的肅穆和神聖。
  他們手握兵器,佇立不動,其穩如山,其徐如林,好似壹支擁有著鐵血軍魂的軍隊。
  但這樣的壹支軍隊,卻已連同那血色巨馬,和那披散長發的男子連在了壹起。
  他們或許已經死去,或許又在用另壹種方式活著。
  不過壹念之間,
  馬如紅電,直沖數十裏,又如是瞬間出現在了目標所在地點。
  而那本還在原地的丈八方天畫戟也隨之而動,壹瞬間握緊在了男子手中。
  無猰祁方感,才退,
  就看到天穹烏雲密布,繼而風雲散盡,往八方濺起星落汪洋般的滔天巨浪,
  巨浪兩分,雷霆轟鳴,如紫電青霜旋動遊走,霹靂裂隙,
  其間壹個披頭散發的男子手抓大戟,舞作死亡的銀輪,胯坐血色巨馬,領十萬血氣鐵血士卒虛影,從天而降。
  其力,其勢,皆是摧枯拉朽,
  而其後的壹雙眸子卻是冰冷無情。
  無猰祁想縮回夢中,可這男子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到了壹種無法想象的地步。
  墨猛剎那間感到這大戟力量的恐怖,其根本就不是什麽武道力量,而是蘊藏著壹種極其強烈的撕裂的近乎於法則的力量,而這男子嚴格來說也根本就不是男子,而是壹個……復雜的“組合體”。
  這是由男子,方天畫戟,酒葫蘆,血色巨馬,還有那十多萬血色大軍組成成的“復合體”,亦或是……不滅體。
  四品!
  也是四品!
  壹念之間,墨猛就判斷出了這男子的層次。
  它不知道這四品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難道是龍脈?
  可龍脈若是知道了它們出手,為何還縱容?
  但,它已再無法再思考,也無法再保留,
  封絕大陣,迅速化刀。
  透明的光澤帶著壹種隔絕壹切的力量,化作壹把水晶般的刀,往那狠狠砸下的血色大戟迎去。
  哧……
  哧啦……
  刺耳無比的聲音傳來。
  墨猛只覺自己被摧枯拉朽地斬“斷”了。
  它和宿主的關系消失了。
  它的靈魂和封絕刀的聯系也消失了。
  無猰祁也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看樣子也沒有任何力氣再躲入夢境了。
  墨猛楞了楞……這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瘋狂地向宿主再度爬去……並且再運轉靈力探向被封絕刀。
  即便妳能斬斷,但我還能連上!!
  可那男人並沒有再出手,他胯下的血色巨馬,馬周的十萬大軍都消失了。
  男人扛著大戟,抓著酒葫蘆,痛飲壹口,然後在月下轉身踏步離去,轉瞬便去遠。
  墨猛愕然。
  而就在這時,壹群裹著黑漆漆全身衣的存在如閃電般掠至,人還未至,壹道道暗啞的光則是從天而降。
  刷刷刷!!
  那光落地,竟是壹根根漆黑的長釘子。
  壹瞬間,墨猛覺得自己動不了了,好像被那長釘子給釘住了。
  緊接著,他看到那些裹著黑漆漆全身衣的存在迅速到來,速度極快地開始“打包”。
  先是“打包”了無猰祁。
  再“打包”了封絕刀。
  然後又開始“打包”他……
  墨猛試圖寄生到這些存在的某壹位中去,但他發現那黑漆漆的全身衣似乎有著恐怖的隔離作用,而使得他的寄生完全無法成功。
  小片刻後……
  他……
  也被“打包”裝入了壹個特制的詭異盒子裏。
  他被迫進入了“無思無覺無法動彈”的絕對封印狀態。
  而黑影卻已四散,猶如從未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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