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章 重案組成立(五)
　　韓峰想了想，再次向那片破舊的待拆房屋走去。隨後，他又通知冷鏡寒，幫忙重新查看梁興盛的所有親屬資料和社會關系。晚上，他們交換了信息。梁興盛在未發跡前，與妻子關系不錯，發跡後，就變得和大多數暴發的男人壹樣，酗酒，聚賭，找新歡，這就是他前妻離開他的原因。
　　而他的前妻並不叫盧芳，數年前便帶著兒子與梁分居了。而盧芳，則是梁興盛壹年前新認識的情人，兩人壹見面就好得如膠似漆，難怪梁興盛會在保單上填盧芳的名字。兩人探討後，都覺得掌握的信息太少了，還需要更深入的調查。
　　第二天，在保險公司。潘可欣真的把壹份五天內的火化屍體資料放在了韓峰面前。韓峰每壹份都仔細察看。潘可欣問：“這裏面會有什麽發現？”韓峰道：“梁興盛既然不是被車撞死的，那麽被車撞死的那個人呢？”“啊？”潘可欣道：“妳不是認為，兇手傻到要把被車撞死的屍體火化吧？他們難道不會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把屍體埋掉？
　　“這件事很蹊蹺。首先，要是死者有親屬，那麽親屬為什麽這麽久都不報案？如果死者沒有親屬，他們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手法殺害死者？他們這樣做，想掩蓋什麽？如果想掩人耳目，最好的辦法不是挖坑埋掉，而是火化，如果我是兇手，我壹定會這樣做的。
　　潘可欣吐吐舌頭，“妳這人想法真夠古怪的，好像妳能猜到兇手在想什麽壹樣。”韓峰笑笑，“妳怎麽不懷疑我就是兇手呢？咦——”潘可欣從他的臉色中，知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麽，忙湊過去看，材料上寫著：曲明生，男，五十四歲，死亡原因，車禍，生前是彗星理財公司的壹名老員工，做的是會計，後面是親屬和普通簡歷。
　　潘可欣奇道：“死於車禍的材料有七八份，妳怎麽就選中了他呢？”韓峰問：“妳知道理財公司是做什麽的嗎？”潘可欣回答說：“代人理財的公司，銀行也有理財部門。銀行！妳是說他和林政——
　　韓峰搖頭，“不對，我選他出來不是因為林政。理財公司對員工要求十分嚴格，壹位在理財公司工作多年的老員工，肯定會養成處處小心謹慎的習慣。妳看他的照片，這是他生前的照片，看到他的牙齒了嗎？這人不抽煙，不飲茶，看他的眼睛，這人也不喝酒，身體健康，精神不錯，容易滿足現狀。
　　這樣的人，就是人們平時所說的老好人，為人老實，勤懇。壹個連煙酒茶都不沾的男人，又在理財公司做理財工作，這樣壹個謹小慎微的人，死於車禍的概率要小得多。
　　”潘可欣眼睛都瞪圓了，韓峰是怎樣從這普通的資料中，看出這樣多的信息來的？不過她仍不服氣，道：“這是他生前的照片，那妳知道是他什麽時候照的？他以前不喝酒，說不定後來就喝了呢？他以前身體健康，說不定後來身體就虛弱了呢？資料上只說過他在理財公司工作，又沒說他是否犯過錯誤，妳憑什麽斷定他謹小慎微呢？
　　韓峰笑道：“我又沒說他就是被撞死的那人，只是他有疑點而已，我們去登門拜訪他的家人，問壹問就知道了嘛。而且，我本來是打算選出幾個有嫌疑的人，但其他人的可能性都不是很大。我們不妨去試試。”曲明生的家裏，他的老伴和壹雙兒女還未從悲痛中清醒過來，對韓峰他們的來訪很是奇怪。
　　他們把韓峰和潘可欣當記者了，十分不配合。當韓峰詐說他們是警察後，曲明生的家人頓時慌了，他的老伴聶女士道：“我們可什麽事都沒犯，我們家老曲該不是犯了什麽事吧？我們可壹點都不知道啊。”韓峰淡淡地道：“別著急，我們只是問些簡單的情況。我相信，曲先生是沒有問題的。曲夫人，我們想知道，曲先生是什麽時候出事的？
　　曲夫人壹驚，遲疑道：“這個……”潘可欣問道：“怎麽？”“這個……”韓峰道：“妳知道情況不說出來，被我們查實後，那事情就很嚴重了。”曲夫人這才說：“其實，我們壹直覺得這件事很蹊蹺。那天晚上，都十二點了，突然有人打電話來，把我們家老曲約了出去。那壹晚我都沒睡安穩啊，第二天早上——
　　哪天晚上？”韓峰打斷曲夫人的話問。 “前……前天。” 韓峰點點頭，道：“請接著說。” “第二天早上，就來了壹群人，說是……說是我們家老曲……他……他……”說到傷心處，曲夫人又抽泣起來。曲明生的兒子曲正接著道：“第二天，來了四五個人，稱是理財公司的經理和高管人員，說我爸爸出了車禍，當時就不行了。他們怕我們傷心，所以沒有打電話，而是特意來告訴我們，並帶我們去醫院看了爸爸的遺體。
　　他們說，晚上公司開了壹個緊急會議，因為我爸爸是公司骨幹人員，所以請他也去參加。沒想到我爸爸身體不好，開了壹夜會後精神有些恍惚，早上壹出公司就被車撞了，當場死亡。我們去看了爸爸，他……他被撞得好慘！”曲正說到這裏，聲音也有些激動了。
　　韓峰忙問：“那幾個人什麽樣子？”曲正描述了壹番，韓峰失望地搖搖頭，他說的那些人，閉上眼睛在街上壹抓壹大把。韓峰又道：“哦，這麽說，妳們見到妳父親時，他已經死了。妳們為什麽沒有追查肇事司機呢？”曲夫人哭道：“他們公司的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我們家老曲自己撞到車上去的，與司機完全沒有關系。
　　而且，他們給了我們三十萬撫恤金，又答應資助正兒大學的全部費用，並且表示，今後可以接納正兒去他們公司工作。我們還能要求什麽呢？”“是啊，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好了，我們已經了解到很多情況了，妳們請節哀。”韓峰說著，就帶著潘可欣離開。
　　曲夫人獨自送他們到門口，韓峰突然問：“夫人，妳早知道這件事有問題，對吧？”曲夫人壹驚，“我不明白……不明白妳的意思。”“我們了解到壹些情況，妳家老曲，很有可能是被謀害的，現在我們需要妳的協助。”曲夫人瞪大了眼：“謀害？什麽人？他們為什麽要謀害我們家老曲？”“這正是我們要問妳的啊。難道妳們家老曲，在出事前就沒什麽異常的舉動嗎？
　　曲夫人與韓峰對視片刻，才低下頭道：“我想，有些信息，或許對妳們有用。老曲在出事前幾天，他有些反常，我看得出，他有心事。可問他，他卻什麽也不肯說，再問他，他就煩我。在睡著後，我有好幾次聽到他說，這是違反規定的，就只有這麽壹句。”
　　妳別急，再好好想想，妳先生有記日記的習慣嗎？他還有沒有可能告訴別的人這事兒？他在公司裏有比較要好的同事嗎？”見曲夫人陷入沈思。韓峰道：“不用慌，妳慢慢想，想起什麽就告訴我們。這是我們的聯系方式。”他把冷鏡寒的電話號碼寫了下來。
　　我們家老曲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他也是很能保守秘密的。有什麽心裏話只會對我說。要是連對我都不肯說，那他也不會對別的人說。在公司裏，他好像和壹名叫胡金誠的員工關系不錯，他好幾次提到那人。其他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們公司裏的事，妳是知道的，對家人也要保密。警官先生，妳們壹定要找到害我家老曲的兇手啊。
　　”“妳也這麽認為嗎？曲夫人。”曲夫人點點頭，“老曲那公司壹向很摳門，平時在公司用點紙都要從員工工資裏扣，這次怎麽會突然這樣大方。而且這麽多年來，他們也從來沒有深夜開會的習慣。
　　”韓峰道：“妳們為什麽沒去他公司確證，他們公司那天晚上是不是在開會呢？”曲夫人壹楞，“我向來不過問老曲公司裏的事，我想，既然經理都來了，而且錢也送來了，也就不好再深究。”韓峰道：“好了，如果妳家老曲是被人害死的，我們壹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記住，想起什麽或是找到什麽，給我們打電話
　　路上，潘可欣道：“我算服了妳。那曲明生是晚上十二點離開家，而車禍發生在壹點後，時間上完全有可能，而事後理財公司舉動異常。那個被撞死的人，不是曲明生又是誰？”“只是運氣好罷了。”“可是臨出門的時候，妳怎麽知道曲太太還有隱情沒有講呢？” “這很簡單，她壹聽說我們是警察，馬上就說她不知道她家老曲的事。
　　這說明，她是知道壹些事情的，這就叫欲蓋彌彰。我用言語套壹套，她就自己說出來了。再做幾個簡單的調查，就可以證實那天被撞死的人是不是曲明生了。現在的問題是，老曲所做的違反規定的事，到底是什麽呢？正是那件違反規定的事，要了他的命。”潘可欣正想說什麽，手機響了，拿起接聽，隨後對韓峰道：“冷伯伯說，讓妳過去壹下。”潘可欣要回保險公司，整理今天的材料。韓峰壹個人匆忙趕赴警局。
　　未完待續
　　字 33506
　　(報歉二章早發了，但沒通過審合，現補壹下，不好意思哈，理解壹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