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兩敗俱傷

　　眨眼間六人已經混戰在了壹起，壹時間劍光閃爍，掌風漫天，再配上呼嘯的爪風，場面甚是精彩，只叫人眼花繚亂。
　　不愧是五嶽盟主，壹出手就是淩厲的紫霞劍氣，獨自攔下兩人還大占上風。
　　可惜寧清羽卻得意不起來，占據上風不等於馬上就能贏，而牽制另壹名老僧的兩名華山長老現在已經岌岌可危。
　　按照場上的情況，恐怕要不了兩百招兩人就會落敗。沒有兩個幫手從旁牽制，自己以壹敵三的根本就沒有勝算。
　　現在寧清羽已經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就不該抱有僥幸之心同少林談判，若是將這壹戰放在風清揚離開之前，局面又會大不相同。
　　可惜這個世界上什麽藥都可能存在，就是沒有後悔藥。掃視了壹眼戰場，寧清羽把心壹橫，淩空壹躍大喝壹聲：“看我暗器。”
　　幾兩變形的碎銀子飛躍出袖，在陽光的照射下銀光閃閃，仿佛是什麽了不起的暗器，嚇得兩名老僧急忙閃避。
　　就在這壹剎那，寧清羽已經翩然而去，直奔另壹處戰場而去。
　　兩名老僧意識到中計，反應過來後已經為時已晚。
　　不待任何猶豫，老江湖的兩人當即選擇圍魏救趙，向另外兩名華山派長老發起攻擊。
　　擔心兩位師兄弟的安危，心中略微壹遲疑，寧清羽的劍也慢了壹分。
　　這壹遲疑，就被反應過來的本因抓住機會，全力施展鷹抓功，強行折斷了插入自己身體的利劍。
　　手中沒有了劍，寧清羽同樣也是天下數壹數二的高手。如果繼續發起攻擊補上壹掌，已然重傷的本因必定喪命。
　　猶豫了剎那，最終這壹掌還是沒有落下去。作為華山派的掌門，寧清羽必須要顧全大局。現在殺了本因，那就徹底和少林寺翻了臉。
　　口頭上威脅叫囂是壹回事，真要同少林寺死磕到底，華山派還沒有做好準備。不到萬不得已，寧清羽不會走上那壹步。
　　或許是因為大勢力之間的默契，又或者是都心存顧忌，寧清羽沒有對本因下死手，另外兩名老僧同樣也只是擊傷兩名華山長老。
　　肅殺的氣氛似乎緩和了壹些，但勝負還是要分的。沒有多余的語言，三人再次戰在了壹起。
　　手中沒有了劍，到底還是影響了寧清羽的實力。高手過招爭的就是那壹絲，原本對上兩人大占上風的寧清羽，現在反倒是被壓制住了。
　　相比剛才，處於下風的寧清羽反倒是不慌了。在江湖中沒有多少存在感的華山掌法，此刻也在他手中變得出神入化。
　　雖然沒有少林的大力金剛掌剛猛，但勝在飄逸、靈動，完全不弱於任何頂尖功法。正好印證了那句：沒有無用的武功，只有無用的人。
　　領會到了寧清羽的真實意圖，兩名老僧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前這位華山掌門不光武功高強，還精於算計，實屬他們平生中所遇到的大敵。
　　按這麽消耗下去，恐怕不等分出勝負，他們就先給躺下了。
　　兩人壹個眼神交流，神色壹下子凝重起來，仿佛做出了壹個了不得的決定。
　　剎那間只聽得壹聲暴喝，仿佛自九天之上響起壹聲雷鳴，本塵將大力金剛掌催發到了極致，去勢猶如狂風閃電，藏飛龍在天之象。
　　幾乎在同壹時間，本悟的多羅葉指也火力全開。漫天的指法竟擁有壹種莫名的吸力，任何人置於身前，都仿佛面對著壹個巨大的漩渦，且橫中有直、曲直如意。
　　“這還是指法麽？”
　　寧清羽捫心自問。
　　休說是躲閃，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就連硬接都困難重重。
　　寧清羽不是常人，可他同樣也躲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硬接。
　　全力催動的紫霞神功，對上火力全開的兩名老僧，只聽到“轟”的壹聲巨響，三人就如同沙包壹樣各自飛了出去。
　　“掌門！”
　　原本正運功療傷的兩名華山長老，齊齊驚呼道。因為岔了氣，兩人嘴角還多出了壹縷血絲。
　　當下也顧不得自身的傷勢，急忙上前去扶起地上的寧清羽，順帶還度入壹絲內力。
　　作為勝利者的兩名老僧同樣不好過，額頭上的冷汗、嘴角鮮血、顫顫巍巍的身體，無不說明他們受了重傷。
　　雙方非常有默契，都沒有理會對方，而是默默的各自療傷。
　　約壹炷香的功夫後，轉醒的寧清羽緩緩說道：“放心，我還死不了。”
　　“三位大師武藝高強……這次我華山派認栽了。只是寧某何德何能，居然讓兩位大師不惜……”
　　略微穩定傷勢的本塵，此刻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寧施主過謙了，縱觀整個武林，現在也找不出能夠和寧施主比肩的。
　　只要寧施主能夠發誓，華山派永世不得窺視洛陽、巴蜀之地。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聽到這個結果，寧清羽並沒有感到奇怪。江湖是強者的世界，失敗就要付出代價。
　　若非華山派還有令少林忌憚的力量，恐怕他們三人現在就要死於“魔教襲擊”，連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都到了這壹步，寧某又豈是不識好歹之輩。大師的條件我答應了，不過寧某只能保證有生之年，華山派不會窺視洛陽、巴蜀之地。
　　至於後輩子弟，寧某都不在了，我這個失敗掌門的承諾，想來也沒什麽約束力。”
　　認慫歸認慫。為了活命，就斷絕華山派的發展之路，寧清羽還是做不出來的。
　　至於有生之年的承諾，那純粹是迫不得已。反正華山派遭遇了這次失敗，沒有十年八年也別想緩過來。
　　以自己的傷勢，能不能活上十年八年都是壹個未知數。等門中再次重整旗鼓，自己也差不多領了盒飯，不算違背誓言。
　　略微沈思了壹會兒，本塵點了點頭：“好，貧僧代表少林寺答應了。只要妳華山派不出關中，我少林寺就不再追究洛陽的事。”
　　……
　　目送華山派三人離開後，壹旁的本因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師兄，這豈不是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