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人總有執著的時候

　　在‘利維亞’筆記的後半部分，介紹的都是關於名為‘法印’的特殊秘術。
　　介紹‘法印’開篇的地方，利維亞就著重寫道：法印無需咒語、媒介，只需要依靠自我的精神輔助相應的手勢就能夠釋放，當然，‘天賦’優秀者，可以達到更大的威力，而‘天賦’淺薄者，使用‘法印’將會變成壹些類似的戲法。
　　至於毫無‘天賦’者？
　　也是存在的。
　　甚至，這類才是最常見的。
　　寫到這裏，利維亞的筆觸壹頓。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傑森能夠想象得出，那時的利維亞將是怎麽樣的無奈。
　　不同於‘黃金之風’的天生血脈。
　　也不同於‘銅之不屈’的戰士訓練。
　　‘銀之榮耀’的‘天賦’決定了這壹組織註定無法人數眾多。
　　“也許這也是‘銀之榮耀’沒落的重要原因之壹！”
　　傑森想著，目光繼續看向了筆記。
　　之後的話語中，利維亞詳細記錄了‘羅爾德法印’、‘格尼伊’和‘可雅’三種法印。
　　‘羅爾德法印’是用意念形成沖擊波，將敵人擊飛或者摧毀比較脆弱的障礙。
　　‘格尼伊法印’是簡單的控火能力，可以從手中噴射出烈焰。
　　‘可雅法印’是壹種類魔法陷阱，可以限制敵人，也可以對敵人造成傷害。
　　三種法印的命名方式，都是以創造三項法印的人命名的。
　　同時，也特別標註了，這三人都是‘無上大師’。
　　這是壹種比‘大師’更加高壹級的稱呼，只會給與類似創造、改變了‘銀之榮耀’現狀的人，屬於真正意義上的榮耀。
　　而讓傑森發出驚訝聲音的是在他詳細翻閱到‘格尼伊法印’時——
　　【格尼伊法印判定中……】
　　【判定成功！】
　　【格尼伊法印可補充查爾斯燃燒術，是/否花費60點飽食度，進行補充？】
　　……
　　“補充？”
　　傑森壹楞，腦海中下意識就會想到了【查爾斯燃燒術】的來歷。
　　這是傑拉德在某個遺跡中挖掘出來的秘術，同樣不需要詠頌圖復語，甚至不需要手勢配合，但是需要相當的神秘知識和堅韌的意誌力作為基礎。
　　為了能夠順利的施展，他的那位表哥傑拉德不得不將其進行了修改與補充，以‘儀式’作為這項秘術的開端。
　　傑森現在還清楚接的輔助藥劑是檀香、肉桂、沒藥與龍血，按照1:1:2:3的比例混合。
　　而儀式是以烈陽為起始秘法陣，輔助為三等偏星與斜壹等正星。
　　其中配合的圖復語是No ui el（需要三重斷式念法）。
　　“格尼伊法印和查爾斯燃燒術相關？”
　　“還是和傑拉德後續補充相關？”
　　“又或者是巧合的碰撞？”
　　傑森心底猜測著。
　　但是，沒有肯定答案，除非他能把他那位表哥傑拉德拉過來探討。
　　而這？
　　現階段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傑森對【查爾斯燃燒術】進行補充。
　　“是。”
　　在給與了肯定的答復後。
　　灼熱的感覺從心臟上浮現，沸騰的鮮血從心臟中湧動而出，流向了傑森的雙臂，疼痛突如其來的彌漫開來，傑森覺得胸膛、雙臂就仿佛是要炸裂壹般。
　　可傑森卻是面不改色。
　　並不是麻木。
　　而是習慣！
　　習慣了被切割、斬首、炸得粉身碎骨、汽化後，對於這種疼痛，傑森表示沒有什麽，如果有需要，他還能抽空吃個涼皮外帶吃兩個肉夾饃，涼皮要加麻醬和辣子，肉夾饃要肥瘦相間的那種。
　　當然，這就是想想。
　　現在的傑森全神貫註的查看著這樣的改變。
　　吼！
　　ui cx兩個烙印在心臟上的圖復語開始了閃爍，隨之就是壹聲低低的龍吼回蕩在傑森的耳邊。
　　ui變為了亮金色。
　　cx變為了赤紅色。
　　兩者相互交織，低低的龍吼聲變得響亮。
　　而在這壹刻——
　　砰！
　　傑森的胸膛、雙臂直接炸裂。
　　或者說上半身沒了。
　　沸騰的血液直接變為了紅色的水蒸氣，充斥在整個房間。
　　然後。
　　砰！砰！砰！
　　宛如是西瓜被卡車碾碎的聲音開始回蕩在這裏。
　　壹連10次後，聲音消失了。
　　傑森重新的坐在書桌後，習慣成自然的他淡然的看著心臟上多出的圖復語：Vg。
　　這個圖復語在中間，連著上面的ui和下面的cx。
　　亮金色、赤紅色中，作為橋梁的Vg變得金紅相交。
　　【查爾斯燃燒術（專家）：這是壹個不需要手勢，也不需要詠頌圖復語就能夠施展的秘術，但它需要相當的神秘知識和堅韌的意誌力作為基礎；最初的它來自哪裏，已經無法考究，即使是從遺跡中挖掘出這項秘術的傑拉德也不知道，只能夠判定是來自十分久遠的年代之前的不同體系，而為了讓這項秘術適應這個年代的體系，傑拉德對其進行了壹系列的改進與增補，讓其與原本發生了極大的改變，這樣的改變在妳的手中發生了壹次意外的補充，它變得更加強大了；效果：消耗些許體力，從掌心制造壹道錐形（45°長10米，高1.0米，也可由妳心意制造錐形火焰的大小，但不能夠超過極限）的炸藥級別之上的火焰，持續噴射時，會持續消耗體力；妳可以選擇任意壹只手進行攻擊，也可以同時使用雙手釋放兩道火焰，但是體力消耗加倍。】
　　……
　　【查爾斯燃燒術經過補充，固有精通選項‘火焰變化’提升：】
　　【火焰變化：妳可以選擇初始的方式噴射火焰，也可以改變火焰的形狀，妳既可以將其附著在拳頭、以火球方式射出；也可以將其變成盔甲，附著在全身，且火焰基礎威力不變；當附著拳頭之上時，體力減少，為雙手帶來子彈級別的防護；射出火球時，火球半徑不能超過0.4米（火球威力的大小與半徑相關），投擲距離與自身力量相關，而當妳選擇將其變為鎧甲的時候，妳將獲得壹個能夠抵禦子彈級別的防護，它的存在會持續消耗妳的體力】
　　……
　　長度：8米→10米
　　高度：0.8米→1.0米
　　火球半徑：0.35→0.4米
　　防禦強度：刀刃級別之上→子彈級別
　　壹目了然的晉升方式，最讓傑森在意的是‘火焰盔甲’。
　　他從書桌後面走出來，站到了房間的空地上，心念壹動。
　　呼！
　　烈焰從他的雙手中冒出，然後迅速的攀附在全身。
　　溫熱的感覺出現在傑森的皮膚上。
　　當傑森去照鏡子的時候，他看到了壹個包裹在烈焰中的自己，面目在火焰的跳動下，早已變得模糊不清了，身軀卻顯得越發健壯有力。
　　他擡起手臂，捏了壹下拳頭，感受著這種額外防護，忍不住的嘴角壹翹。
　　頓時，鏡中的火焰人就裂開了嘴，露出了壹個猙獰、恐怖的笑容，頭頂上跳動的火焰，也隨之竄起了30公分，幾乎要燒灼到天花板。
　　“還算不錯。”
　　傑森這樣的評價著。
　　然後，他散去了火焰。
　　出現時，是從雙手彌漫全身，而消失時，則是憑空熄滅。
　　至於衣服？
　　剛剛在爆炸時就變成粉碎的衣物，自然是無法實驗的，不過，傑森有感覺不會燒灼到衣服。
　　“消耗了90點飽食度，現在還有368點飽食度。”
　　傑森掃視了壹眼下降了壹截的飽食度，面容上有著壹點心底，心底卻認為是值得的。
　　面對著到現在都不知深淺，仿佛是被迷霧籠罩著的‘不夜城’。
　　面對著危機重重，總是意外頻出，不知何時就會陷入絕境的‘副本世界’。
　　傑森很清楚，他最需要的是什麽。
　　強大！
　　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甚至，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從最初到現在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這壹點。
　　而用飽食度換取強大的契機？
　　這是傑森最容易接受的壹種。
　　然後，傑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遠在‘洛德’且從未謀面的老師。
　　他學習【防護邪惡】時，也是類似的方式。
　　不！
　　是更加的‘直接’！
　　沒有任何類似與補充的‘前置條件’，直接用飽食度學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技能書’！
　　“書寫者本身特殊的情況，才造成了類似技能書的存在？”
　　“那老爵士給與我的筆記，為什麽不能夠直接學習？”
　　傑森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老爵士對於傑森來說是壹個相當特殊的人物。
　　不是朋友。
　　不是親人。
　　更不是師徒。
　　甚至，雙方在那場戰鬥前，也就見過幾面罷了。
　　硬要說的話，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的程度。
　　可老爵士對於傑森的影響卻壹直持續到了現在。
　　那種舍己為人的英雄行為，令在‘不夜城’待了相當壹段時間的傑森感到震撼、不可思議。
　　在原本的世界，傑森就是個溫室的花朵，突如其來的進入‘不夜城’後，為了活下去，他變得謹慎小心的同時，更是變得自私、冷血、狠辣。
　　環境是真的能夠改變壹個人的。
　　‘不夜城’的環境是什麽樣的？
　　大致如下——
　　見死不救？
　　那不是理所應當嘛。
　　發現屍體？
　　太棒了，意外收獲！
　　幹掉他，就能夠有壹筆收入？
　　放心吧，保證讓他死無全屍。
　　這些只是壹些基礎日常，是傑森每天都會遇到的，在這樣的環境下，壹開始傑森還有著不忿，還天真的認為可以改變。
　　然後？
　　他被狠狠的教做人了。
　　當時要不是他命大，老頭的名頭還算好用的話，他早就被‘分食’了。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義。
　　無法改變環境，那就融入環境中。
　　傑森就是這麽幹的！
　　為了活下來，傑森盡量回避著風險，小心謹慎的過每壹天，而當真正危險出現，且無法回避的時候，他也不介意使用壹些‘不夜城’學到的手段。
　　所以，當適應了‘不夜城’的傑森看到老爵士化為光，沖向夜空的時候，他的心被震動了。
　　那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早已冰冷的心臟中的血，是熱的。
　　是會隨著他心臟的跳動，流遍全身的。
　　是會難受、痛苦的。
　　更是會……
　　不甘！
　　種種滋味，湧上了心頭，讓自認為壹切如常的傑森，在那壹刻‘活了’過來。
　　也是在那壹刻！
　　傑森和老爵士的關系變了。
　　他們不再是熟悉的陌生人。
　　是朋友。
　　是親人。
　　也是師徒。
　　這是傑森對死去老爵士的感覺，也是他願意為老爵士做得更多壹些的緣故。
　　就算到了現在？
　　也從未改變。
　　所以，他相信這樣的書寫應該是需要某些力量的，才會變為‘技能書’。
　　而老爵士那裏？
　　徹底的燃燒了自己。
　　那樣的力量……
　　自然沒有了。
　　“洛德、洛德。”
　　傑森返回了書桌後面，他在心底，低聲念叨著這個名字。
　　足足四五分鐘後，傑森才回過了神。
　　他面色平靜如常。
　　眼中的堅定更是婉如磐石。
　　他在努力著。
　　他在變強著。
　　他要達到極限再回去。
　　而當他再回去時——
　　“‘牧羊人’！”
　　“我們不死不休！”
　　傑森猛地壹攥拳頭，眼中的堅定變為了鋒銳。
　　接著，傑森再次翻看‘利維亞’的筆記。
　　之後的法印是‘可雅法印’。
　　在‘可雅法印’前，利維亞標註著：直接的戰鬥永遠是最有效的，但是妳不能夠否認輔助手段的存在，也是壹樣有效的。
　　甚至，在某壹刻，它是可以救命的。
　　‘可雅法印’值得妳著重學習。
　　顯而易見的提示，令傑森更加用心的研讀著。
　　但與‘格尼伊法印’補充到【查爾斯燃燒術】，令傑森壹瞬間就熟練掌握了‘格尼伊法印’不同，這種壹點壹滴的學習是極為耗費時間的。
　　時間從傍晚來到了第二天清晨。
　　又從第二天清晨來到了日落。
　　在房間中傑森待了將近壹周的時間。
　　除去必要的食物和休息外，傑森沒有踏出過房門壹步。
　　而這樣廢寢忘食的學習，成果是顯然的。
　　【羅爾德法印：這是壹百五十年前，大師獵手羅爾德創造出的壹種法印，廣泛流傳在‘銀之榮耀’的獵手中，會根據每個人不同的天賦，產生不同級別的效果；效果：消耗些許體力，配合簡單的手勢，用意念制造出壹道刀刃級別之上的沖擊波，妳可以選擇將人、物體推開，或者砸碎他們。】
　　（標註：獵手的法印無法升級，只會根據自身天賦而改變！）
　　……
　　【可雅法印：這是‘銀之榮耀’每個獵手必須要掌握的法印，只要妳有單獨行動的時候，這個只需要手勢配合的法印，就是不可或缺的，除非妳願意在熟睡是被怪物無聲的襲擊；效果：消耗些許體力，配合手勢制造出壹個魔法警戒陷阱，持續5小時，當陌生人觸發時，會在心底引起警惕，或者妳可以消耗更多壹點的體力，來制造壹個存在5小時的束縛類陷阱，它能夠束縛壹只破壞力為子彈級別之上的怪物】
　　（標註1：獵手的法印無法升級，只會根據自身天賦而改變！）
　　（標註2：陷阱無法疊加，任何的疊加，都會破壞本身結構！）
　　……
　　看著眼前的文字，傑森深深吸了口氣。
　　這壹次，他沒有再停留，他起身推門而出。
　　他知道，是時候教導約翰、布萊恩和麥考爾三人了。
　　不過，科塔娜的到來卻讓傑森不得不暫緩這個節奏。
　　坐在地上壹層會客區，等待了快十分鐘的科塔娜看著走來的傑森，馬上就從沙發中站起來，她看著傑森，壹臉興奮、激動卻又稍顯忐忑的說道——
　　“傑森，妳的書，我幫妳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