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兄弟們帶著林強，壹起來到了他的家裏，這是壹個標準的二居室。
　　看了看這個家，除了壹些簡單的家具和電器之外，幾乎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我圍著客廳轉了壹圈，墻上除了林強和他老婆的結婚照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林強這傻Ｂ樣子如此猥瑣，怎麽他老婆長這麽漂亮？」我對著結婚照上的漂亮女人，感到很奇怪的說。
　　「我聽別人說，他老婆原來是個舞蹈演員，被這小子強奸了，懷了孕。本來他老婆怕醜事外揚，本想去醫院把孩子拿掉就算了。可這小子知道這事之後，反而拿這事來逼人家嫁給他。他老婆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隨了他了。後來把孩子生下來沒多長時間，他老婆就跟壹個大款跑了。」老二以蔑視的眼光看著林強。
　　「說真的，以前我還覺得咱們這種人已經堪稱『人渣』了，不過和他比起來，咱們簡直都可以去領道德風尚獎了。」我笑著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點上了壹根煙。其他兄弟沒等我的吩咐，就又把林強捆了個結實。
　　「咣」的壹聲，林強被壹推，倒在了我前面的地上，狠狠的摔了壹下。
　　「揚哥，揚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吧，就當我是個屁，放了我吧。」林強苦苦哀求。
　　「錯了？妳都知道了？既然知道，就說來聽聽。」「我以前管您借的錢沒還，我還罵您來著。」林強壹臉可憐相的看著我說到。
　　「妳到會撿那無關緊要的說啊，我也懶得跟妳廢話了，前兩天黑皮來找過我了，妳知道他來幹什麽嗎？」我問到。
　　「我……我……我不知道啊。」
　　「哦，不知道？好啊，兄弟們，讓這位強哥好好想想他做過些什麽。」「放心吧老大。」兄弟們剛做了做姿勢，林強馬上就軟了。
　　「我說，我說。千萬別打我，千萬別打。」
　　「說啊。」
　　「哪個，我……我管黑皮大哥借了5萬的高利貸，我說揚哥您是擔保人。我以後壹定還，壹定還……嗚……」林強已經匍匐在了我我的腳下，做痛哭狀。
　　「滾壹邊去。」我壹腳踹開在了我褲子上抹鼻涕的林強。
　　「妳還，妳拿什麽還？」我問。
　　隨即我環顧了壹下四周。
　　「瞧妳家這窮樣，所有東西加壹起能值幾個錢？」「我……我……」林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搜他身，看看那5萬還剩多少。」我對老二說。
　　老二走上去，在林強的身上摸索了壹會，把他的錢夾拿了出來，翻看了壹會交給了我。
　　「這小子肯真會花錢啊，才他媽壹個星期，就剩這點了！」我接過來壹看，裏面也就兩千左右。
　　「其他的錢呢？」我皺著眉頭問林強「都花了……」林強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了。
　　「行啊，比我還會花錢啊，看來我得拜妳為師，好好學學了。」我笑著對林強說到。
　　「揚哥，揚哥，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還沒說完，林強的頭就被老二踩到了腳下。
　　「老大，我看這小子，全身上下就這壹張嘴，根本就沒記性。今天不給他留點記號，他記不住教訓的。」老二對我說到。
　　「是啊，沒錯。我說強哥啊，妳雖然沒錢，但是還有壹身的好零件，賣個腎，賣個眼角膜什麽的，5萬不就有了嗎。」「別，別，不要，不要……」林強掙紮著要跑，卻被按了下去。
　　「我看這小子，天天泡在女人身上，腎早就不行了，就只能賣眼睛了。」老二在旁邊提醒我。
　　「對，沒錯，幸好他不帶眼鏡，還留了件管用的零件讓咱們賣。」「嗚……」林強在老二腳下聽完了我們將要對他處置之後，已經是嚇得身如篩糠，掙紮著想我對我們說什麽。當然了，即使他不說，我也猜得到他要求饒。
　　我對老二使了個眼色，我們兩來到了另外壹個房間。其他人則堵上了林強的嘴，免得他叫喚。
　　「老大，到底怎麽處置他啊？總不能真把他……哢」老二做了壹個抹脖子的動作。
　　「是啊。就這麽壹個無賴，咱們要是真的殺了他，還要跑路，被抓了還得吃槍子，不值當。要不然……」「嘩啦……」突然，門口傳來了鑰匙碰撞防盜門的聲音，然後就是鑰匙轉動，防盜門被打開了。
　　接著是房門的響聲，我趕忙走到門前，同時示意其他人安靜。
　　隨著「啪」的壹聲，門被打開了，壹個小女孩俏生生的出現在我面前。
　　壹件白色的短袖上衣，壹條天藍色的短裙，黑皮鞋，白色短襪，兩條小辮子梳在腦後，還背著壹個印有加菲貓的書包。
　　這身打扮，讓我突然想起了眾多日本Ａ片中，女優的學生扮裝。
　　小女孩低著頭進了門，然後關好門，當她轉過身後，突然看見距離他還不足1米遠的我。
　　可以想象壹個小女孩在家裏突然看見壹個成年陌生人的樣子。
　　她先是吃了壹驚，楞了壹下，然後猛的張開嘴準備大叫。
　　「停，妳是林強的女兒吧。」幸好我的反應快，想起了林強剛才跟我說她還有個女兒，所以我連忙出口急忙制止了她。話又說回來，他女兒長得和他老婆到還真像，標準的壹個小美女，可惜就是有林強這麽壹個猥瑣的老爸。
　　「妳……妳是……」小女孩有點緊張的問。
　　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編謊話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張嘴就來。
　　「我是妳爸的朋友，妳以前沒見過我吧？妳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妳呢！現在都長這麽大了。」說著，我想要伸手去摸壹下她的頭，卻被躲開了。
　　「妳爸病了，我們正要送他去醫院呢。」我對小女孩說。
　　「兄弟們，走吧，送林強大哥去醫院。」我對其他兄弟喊到。
　　「好啊。」
　　幾個人在女孩走到客廳之前已經快速的解開的林強手腳上的繩子，並把他放到沙發上。
　　當女孩到了客廳之後，林強已經躺在那裏了。
　　「爸爸，妳怎麽了？」女孩走過去的問。
　　「沒事，妳乖乖在家，我和這些叔叔去醫院。」林強到是蠻配合的說。
　　兩個人的態度都不算是親熱，看來這個經常不回家的林強和女兒的關系到也不怎麽樣。
　　幾個人攙起了林強壹起往外走，我走在最後面 .「林強這家夥或許在家裏藏了壹些錢，沒準他女兒會知道，騙個小孩子，那太簡單了。」想到這裏，我在老二的耳邊輕聲說到：「老二妳們先走，我問這個小女孩點事，呆會電話聯系。」「好，知道了。」老二和其他人走了，我則留了下來。
　　小女孩疑惑的看著我。
　　「啊，妳爸爸剛才說，要我先照顧妳壹下。呵呵……妳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對小女孩說到。
　　雖然如此說，但是小女孩還是很警惕，放下書包後，壹直盯著我看。
　　「我是妳爸很多年的朋友了，我叫張揚，妳叫什麽啊小姑娘？」我問。
　　「我叫林……」小女孩說得很快，我第壹次沒聽清楚。
　　「什麽？」我追問。
　　「林波麗。」
　　「林波麗？這個名字好耳熟啊！似乎在那裏聽到過。讓我想想……妳們班上是不是還有壹位叫明日香的同學啊？」「……」
　　「呃…不說這個了。對了林波麗，平常的時候，妳爸是不是經常不在家啊？」我明知顧問。
　　「嗯。」
　　「那妳平常就自己生活嗎？」我看了看家裏，似乎沒有其他人居住的樣子。
　　「嗯。」
　　「不是吧？妳今年才10歲吧，怎麽能自己生活呢？」「就是我自己。」「那妳吃什麽？穿什麽呢？」
　　「居委會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會送來。」
　　「哦，看來妳是社區的養大的孩子了。」
　　聊著聊著，我們間的氣氛到是緩和了壹些，林波麗也不象剛才那樣死盯著我了。
　　「今天下午妳們沒有課嗎？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我看看表，發現才3點多壹點。
　　「學校有活動，所以就上了壹節課。」
　　「哦，這樣啊。妳爸平時很少回來吧？妳是不是經常壹個人自己在家啊？」「嗯。」「那妳爸回來的時候不給妳點什麽東西嗎？也許他在家裏藏點東西不給妳呢。」我說到。
　　「不知道。」林波麗擡頭看了看我，只冒出了這麽三個字。
　　繞了壹個大圈，本想在小孩身上能打聽到點什麽東西，可是只得到了「不知道」，三個字。
　　不過我並沒有喪失信心，擡頭看到了墻上的林強的結婚照，壹計又上心頭。
　　「林波麗，妳見過妳媽媽嗎？」
　　這句話果然起了效果。
　　壹聽我說這話，她馬上使勁看著，搖了搖頭。
　　「我媽媽……」可能想說什麽吧，但是又陷入了沈默之中。
　　「媽媽」這個詞對於這個小女孩來說，可能是個令她感到傷心的詞匯。
　　「我和早就認識妳父母了，他們結婚的時候，我還去了呢。妳媽媽長的很漂亮，比這照片上還漂亮。」對於我來說，說這樣的謊話幾乎不用過腦子，都能成套成套的編出來。
　　「是嗎？張叔叔妳真的認識我媽媽嗎？」林波麗壹聽說我認識她的媽媽，果然很感興趣。
　　「當然了，我們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要不然妳小的時候，妳媽媽怎麽讓我抱妳呢。」「真的？叔叔，妳能和我講講我媽媽以前的事情嗎？」林波麗壹臉天真的看著我。
　　說真的看著如此信賴表情，我心裏還真的動了壹下，有點不忍心騙她。不過壹想到林強那混蛋欠了我那麽多錢，也就顧不得那麽多了。
　　「好啊，沒問題。」
　　隨後，我展開自己編故事的才能，讓小姑娘認認真真的聽了兩個小時。
　　很顯然，林波麗的身世可能從來沒有任何人告訴過她。
　　雖然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編的故事漏洞百出，但是她卻沒有提出任何壹個疑問，完全相信了我的話。
　　在我故事裏，把林波麗的媽媽編成了壹個聖母。高貴美麗，為人善良，總之在我學識範圍之內，我能夠想得到的贊美之詞，都被我用上。
　　雖說我連小學都沒有畢業，文化水平和面前的林波麗基本處於相同狀態，但是憑借著我在混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的經驗，天真無知的小女孩還被被我蒙的壹楞壹楞的，完全把我當成大好人。
　　我們也是越聊越投機，我們之間的氣氛開始變得輕松了。
　　「張叔叔，妳以後能常來給我講我媽媽的事情嗎？」林波麗天真的問我。
　　「當然了，沒問題。妳自己經常壹個人在家吧？是不是很悶啊？」「嗯。」「那好，只要妳高興，我以後會常來看妳的。」「太好了。」林波麗第壹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哎，可惜這麽漂亮的壹個小女孩，錯生在這麽壹個家庭裏面。
　　「妳爸真的沒給過妳什麽東西，要妳藏起來嗎？」我借著我們之間剛剛形成的親密感，趕快問她。
　　「沒有啊，我爸從來沒給過我什麽東西藏。」
　　「那妳看見過他自己藏過什麽東西嗎？」
　　「沒有。」林波麗想了壹會，搖著頭說。
　　「叔叔，妳問這個幹嗎？」
　　「啊……我和妳爸打了個賭，我要是能把他藏的東西找出來，他就請我帶上妳，壹起去遊樂園玩，要是我找不到，我就請他吃飯。妳想去遊樂園嗎？」我引誘到。
　　「想啊，想啊……」壹聽到我說要去遊樂園玩，林波麗高興得跳了起來。
　　「那妳得先告訴我，妳爸把東西藏哪裏了。」我說。
　　「可是，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我爸藏什麽東西啊。」聽我這麽壹說，她有蔫了。
　　「哦，是這樣啊！哎，看來我輸定了。」嘴上說著，我心裏也有些失望。
　　「這樣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妳自己先在家裏寫作業吧，我先走了，以後再來看妳怎麽樣。」我見實在沒什麽東西可挖了，準備離開。
　　「哦……」林波麗壹臉失望的樣子。
　　顯然，他希望能有人和他聊天說話。
　　「別不高興啊，我說了以後會來看妳的，妳放心吧。」我說完，就朝外面走去。
　　就在我剛剛到達門口的時候，林波麗突然在後面叫住了我。
　　「張叔叔，能幫我壹個忙嗎？」
　　「啊？什麽事啊？」我問。
　　「今天老師留的作業裏，有讓家長幫忙聽寫英語單詞的內容，還要家長簽字。
　　妳能幫我壹下嗎？「
　　「英語……單詞？讓我？」
　　就以我小學沒畢業的水平來看，英語單詞或許認識我，但是我肯定不認識它們。
　　「這個……」我剛要拒絕，但是在看了林波麗那真誠，懇切的目光之後，我知道，這個小女孩是多麽的需要哪怕是壹點點的幫助。
　　剛才我已經騙了她半天了，真的不好意思在拒絕她了。雖然我對英語是壹竅不通，但是郝姐以前是老師，她應該沒問題吧。
　　「啊，好吧，沒問題。但是我的英語不是很好，這樣吧，妳和我壹起去我家裏，有壹位阿姨會給妳聽寫的，妳看好嗎？」我對她說。
　　「真的嗎？」
　　壹聽我說要去別的地方，林波麗很懷疑的樣子。畢竟這還是我們第壹次見面。
　　「怎麽，妳還不相信我嗎，是壹位漂亮阿姨給妳聽寫，保證妳會喜歡的。」我保證到。
　　「好吧。」林波麗收拾了壹下書包，背上後，壹起和我出了家門。
　　從五環路邊上，到我郊區的家，開車並沒有用多少時間。
　　「叮當……」門鈴響過，郝姐打開了門。
　　她先是壹楞，可能是沒想到會有壹個小女孩出現在門口吧。
　　「哇，哪來的漂亮小姑娘啊。」似乎是有緣分，當郝姐看到林波麗的第壹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女孩。
　　「來，進來。」還沒等我說，郝姐就把林波麗拉了進去。
　　「張揚，這小姑娘是誰啊？嗯，可真漂亮。」郝姐喜歡得不得了，從進門開始，就沒松開過拉著林波麗的手。
　　「我叫林波麗。」沒等我說，她自己報上了姓名。
　　「小麗，這是郝阿姨。」我對林波麗說。
　　「郝阿姨，妳好。」
　　「這是我朋友的女兒。」我又對郝姐說到。
　　「哦，歡迎來我們家玩。」郝姐拉著林波麗來到了客廳裏，給她拿了壹大堆的零食。
　　可能從來沒見過這些東西的林波麗眼睛都看花，各種各樣的零食對於小孩來說，有著無法抗拒的誘惑力，很快的，她的面前堆滿了包裝紙。
　　「張揚，妳怎麽想起來，帶這個小姑娘來咱們家玩啊？」郝姐壹邊看著林波麗開心的吃著，壹邊問我。
　　「她是我朋友的女兒，今天我去找朋友，恰巧朋友不在，就林波麗自己在家，結果她讓我幫她聽寫英語。姐妳也知道，就我這水平，能把報紙看下來已經不錯了，還英文呢。我壹想到妳以前當過老師，所以我就把她帶回來了，妳幫幫她吧！」我對郝姐說。
　　「奇怪，她的父母難道不管她嗎，妳怎麽能就這麽把人家小姑娘帶出來，要是她的父母找不到她該怎麽辦啊。」郝姐埋怨我到。
　　「哎，這孩子命苦啊，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媽媽就離家出走了。她爸，也就是我朋友很少回家，現在……現在又在醫院裏住著，沒人管她了。」我嘆息著說到。
　　「醫院？妳剛才不是說妳去找妳的朋友嗎？怎麽又在醫院了？妳既然知道妳朋友在醫院，還去他家找他？」謊言當面被拆穿了。
　　「啊……啊，對啊。他在醫院，所以委托我去他家看看他女兒怎麽樣了嗎？」幸好我的反應足夠快，把這搪塞過去了。
　　「哦，這麽回事啊。雖然我以前不是英文老師，但是小學的英文我還能應付吧。」郝姐對我的話沒有任何的懷疑。
　　「鈴……」手機響了，我拿出來壹看，是老二的號碼。
　　我走到門廳接電話。
　　「餵，老二啊，怎麽樣了？」
　　「老大，到底怎麽處理林強這小子啊，妳沒說，我們現在還沒動手呢。」「嗯，狠狠教訓他壹下，打斷他幾根肋骨，扔到醫院門口去。」「好，知道了。」掛掉電話，我回到了客廳。
　　此時郝姐和林波麗已經在說說笑笑了，看著她們有說有笑的情形，我突然感到了壹絲異樣的感覺。
　　為什麽人們會戀家，只有當妳看到妳的家人快樂在壹起的時候，就會明白這種感覺了。
　　或許對於我來說，「家」是壹種奢侈的感覺，但是在那壹刻，僅僅是那壹刻，我真的有了壹絲這樣的感覺，美好而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