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第五章 守夜無果

　　“這種感覺……和我家衛生間那種感覺完全不同，衛生間裏那是壹種冰冷刺骨的感覺，雖然讓人不舒服但是也沒有死亡的氣息。
　　但這裏散發出的，完全是壹種殘忍，嗜殺，尖銳的氣息。這個房子裏難不成有個大家夥？”張陳站起身來到處走了走，去了廚房，去了書房，去了餐廳，去了陽臺。
　　這房子少說也有200平米，簡單的分成上下兩層，雖說是上下，不過只用上五個階梯。下層是由客廳，書房，餐廳，廚房，陽臺構成。而上層則是三個臥室，和壹個電腦房。
　　“怎麽回事，怎麽不管在哪裏都有不舒服的氣息，而且還不相同。客廳和書房的氣息是壹樣的。但是，到了廚房和餐廳又是壹種煩躁不安的氣息，而陽臺卻是壹種怨恨的氣息。這房子是怎麽搞的？”張陳站在陽臺眉頭緊蹙。
　　“張同學，怎麽啦？我家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壹陣聲音從張陳身後傳出，頓時陽臺上的怨恨氣息瞬間就消散了。
　　“沒有，就到處走走，對了，謝老師，這裏就妳壹個人住嗎？”張陳轉過身看著兩人說道。
　　“是啊，父母他們都在市區裏。”謝老師說道這，臉色有些不正常起來。
　　“那妳的丈夫呢，謝老師應該已經結婚了吧？怎麽沒有住在壹起啊？”張陳將憋在心裏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時原本和藹大方的謝雯，表情突然壹僵，壹滴滴眼淚流了出來：“他死了。”
　　張陳大驚，而站在謝雯身後的王藝芷也用雙手捂住嘴巴。
　　“對不起謝老師，讓妳想起不開心的事了。我呆了蠻久，就先回去了”張陳十分歉意地看著謝雯，不停地道歉。
　　“沒事，不用放在心上。不再坐坐嗎？反正還沒到十點呢。”謝雯擦了擦眼淚，壹旁的王藝芷也用手摟住自己的姐姐。
　　“不了，妳們早點休息吧，我壹個大男人呆在這裏不好呢。”張陳看著謝雯身後的王藝芷，揮了揮手。
　　“還沒到十八歲，小屁孩壹個，還說什麽大男人。那妳路上註意安全。”謝雯竟然微微地笑了出來。張陳背好自己書包將精致木門打開的壹瞬間。
　　壹道陰風從門隙間掠出，剎那間劃過張陳的臉頰，絲絲鮮紅的血液流了下來。
　　“怎麽了？張同學。”謝雯看著打開門而身體僵住的張陳說道。
　　“沒事，剛被門檻絆了壹下，我先走了。”張陳迅速關上門朝著樓道外走去。發現門衛室依舊沒有人後，站在原地想了壹會，自己還是退了回來。
　　“媽，我今天和同學在外面，晚點回來，妳們不用管我。”張陳撥通了母親的道。
　　這半年來張陳的變化很大，張媽媽也對兒子很放心，於是沒怎麽多說就掛了電話。
　　“哎，這房子裏的東西絕對不壹般。”張陳摸了摸自己左臉上的傷口，略微嘆了壹口氣
　　“房子裏雜合裏如此多的氣息是怎麽回事？以前我遇到的都不是這樣啊。”
　　“哎，在這裏呆到12點再回去吧，明天把父親手上的小囊袋拿過來給王藝芷戴著好了。”張陳根本不放心王藝芷呆在這間房子裏，於是自己回到白色房子外，找到了王藝芷所在的房間，不過房間窗戶外隔著防護欄同時窗簾也緊閉。
　　“媽蛋，就在這裏等到12點。”張陳壹屁股坐在地上，反正回家後把褲子洗了就是。
　　…………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到了半夜11點，可是這壹個小時內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生。
　　“打個電話看看吧，萬壹王藝芷在裏面出了什麽事，而我沒有察覺到就糟糕了。”張陳站起身，走到了隔房子比較遠的地方撥通了電話。
　　“嘟哢擦”才響了壹聲電話就被接了。
　　“怎麽啦，張陳，這麽晚打電話過來，妳回家了吧。”壹聽到王藝芷的聲音從聽筒裏面傳了出來，心裏懸著的重石就落地了。
　　“沒呢，我就看看妳睡了沒？妳和姐姐壹起睡，還是自己睡啊。”張陳說。
　　“我壹個人壹間臥室，姐姐就在我旁邊的房間。我馬上就休息了，妳呢？”王藝芷很開心地說道。
　　“我都洗了澡，在床上了。那我以後晚上都和妳打打電話吧，要是妳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講的。”張陳說道。
　　“好的呢，反正我晚上看完書也睡不著覺。”
　　“好啦，妳早點休息，有什麽就打電話給我，我通宵都不會關機的。”張陳說。
　　“嗯，晚安”王藝芷的聲音變得很溫柔說著。
　　“晚安”張陳說完，心裏暖暖地掛斷了電話，看著燈光關閉的房間。自己獨自走到原來的位置，又壹屁股坐下。
　　“哎，真是紅顏禍水啊，呵呵，值了。”張陳自嘲地笑了笑。
　　又是壹個小時過去了，張陳的眼皮都在打顫，隨時都像是要去見夢裏的周公壹樣。站起身看著房子，察覺沒有什麽異樣後，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只有先回去了。
　　淩晨零點的老城格外寂靜，路燈也是有大半沒有亮起。
　　壹只沒有手臂的精瘦男子，對著壹張卷簾門，不停地用頭在上面敲砸。註意到張陳後，壹下就沒入了卷簾門中。
　　接著又是壹個沒有雙眼的老奶奶，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用手織打著毛衣，註意到張陳後也是壹下化為青煙散去。再後便又是路燈下壹個哭泣的白衣女子，張陳壹靠近就融入了路燈中。
　　所有的孤魂野鬼看到張陳騎車過來，全都壹下躲了起來，張陳也有自己的原則，不傷害自己的鬼魂，自己就算再餓也得忍住。
　　然而，每個孤魂野鬼身上都有壹絲淡淡的氣息，這些氣息張陳都能夠精準的分辨出來。像第壹個沒手的男鬼就有壹絲不甘心的氣息，而無眼老奶奶則是散發出絲絲怨恨的氣息，白衣女子則是有著留戀的氣息在。
　　還沒到安信橋，張陳見到的孤魂野鬼就有七八只。
　　“對了，每只鬼的氣息都不相同，這不是和謝雯家情況壹樣嗎？難道那個房子裏困住了很多鬼魂在裏面，而且房子裏的氣息也遠不是這些流浪在街頭的孤魂野鬼能夠相比的。”
　　“但是為什麽謝雯壹出現就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難道她比起我，更讓那些鬼魂感到害怕？”
　　想到這裏張陳不禁想起謝雯雙手的紅指甲，又有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立即將謝雯加入到了自己心裏的危險名單。
　　“呼”總算回家了，張陳停好自行車，擦了擦頭上的汗，從謝雯家到自己家，差不多要花上五十分鐘的自行車時間。
　　將壹身的疲倦用清水洗盡後，壹頭栽在床上就睡著了。
　　…………
　　壹夜無夢
　　由於晚上睡得比較晚，張陳第二天也不打算去鍛煉了，必然不足精神更為重要，不然壹天腦袋都是昏昏沈沈的。
　　七點的鬧鈴響起，父親已經起床了，現在家裏開了麻將館，母親就辭去了工作，壹心壹意經營起來麻將館生意。但父親也依然還是在當著工人掙錢，下了班就去麻將館幫張陳的母親壹起打理生意。
　　“爸，我早上就在家裏吃飯好了，有吃的嗎？”張陳起床看見父親也剛起來便問道。
　　“有，難得看妳在家裏吃了，昨天有剩下的魚，可以用來煮魚湯面呢。”張爸爸看著兒子越來越懂事，成績越來越好，整個人甚至比起前幾年都精神了許多。
　　張陳洗漱完後，坐在餐桌上和父親壹起吃著大碗的魚湯面，看著父親掛了近半年的小囊袋，半天也不好開口。但是想起王藝芷的模樣，和謝雯家那讓自己不安心的氣息，自己還是說了出來。
　　“咳，咳”張陳故意咳了兩下，看父親望過來後說道：“爸，我班有個同學出了點事，能不能把那個給我借給她用下。”
　　說罷，張陳指了指父親手臂上的小囊袋。
　　“恩，其實這東西早都沒用了，只是帶著讓妳媽媽她安心點”父親自然了解這個兒子，他口中的同學想必也對他十分重要的壹個人。說完，便栽下了手上的囊袋遞給張陳。
　　張陳點了點頭，吃完面便騎上車朝著學校而去。
　　…………
　　今天來的比較晚，教室裏已經坐了近半的人，而張陳壹下就看到了正在輕聲讀著書的王藝芷。左邊的黑色秀發垂在書本上，而右邊頭用她那白皙的小手將其撩起，她自己恐怕不知自己有多美。
　　“藝芷，妳在姐姐家還住得習慣嗎？”張陳走到其身旁輕輕說道。
　　王藝芷壹聽到張陳的聲音壹下擡起頭，“恩呢，那裏的床又大又軟，睡得好舒服”，說完，便把書關了起來。
　　突然，張陳後退了壹步，大叫壹聲“這！”
　　班上的同學的眼睛都齊刷刷的盯了過來，發現沒什麽事後，又轉了回去。
　　“張陳怎麽了？”王藝芷被張陳的舉動嚇了壹跳，連忙看了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哪裏沒有對。
　　張陳看到的不是別的，正是王藝芷的右手。書被關上的時候，右手的小拇指上的指甲變的如同謝雯手指甲壹般紅艷，壹股讓自己極度不安的氣息在上面盤旋。
　　張陳穩住心神，輕輕的說道：“剛才我好像貧血了，沒站穩。”
　　王藝芷顯然看出了張陳的不正常，而這種不正常正是看到自己以後才表現出來的，顯然是有事，而且不壹般。
　　王藝芷用她那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盯著張陳，認真地說道：“不許騙我！”
　　張陳咬了咬牙緩緩地說道：“我晚上和妳講行嗎？我說過我會保護妳的，妳先把這個戴著右手上。”
　　張陳摸將書包裏的小囊袋放到了王藝芷手上。
　　而王藝芷用牙齒咬了咬下嘴唇，她似乎看出了張陳很認真。於是便將囊袋綁到了自己右手上。
　　張陳註意到，囊袋壹被綁上去的壹瞬間，王藝芷小拇指甲上的紅色就淡了許多，不過沒有消失，還有絲絲氣息殘留在上面。
　　“為什麽，為什麽昨晚要回去，要是壹直守著就不會這樣了，可惡啊。”張陳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這次的東西絕對不簡單，王藝芷被拖進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張陳冷靜下來回到自己位置上，深深吸了壹口氣，開始思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