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真相

第12回：真相
　　當晚，舒雅和國柱分手後，回到住所已是深夜十壹點鐘，沐浴完畢，經過母親的臥室，不由停下了腳步，打算向母親問個清楚明白，究竟昕昕和自己是否有什麽關系，正想敲門，又躊躇起來：「現在都深夜了，還是明天再問吧。」舒雅回到自己的睡房，坐在化妝桌前塗著臉霜，手電忽然響起，壹看來電顯示，卻是俊賢，不禁心頭壹動，俊賢很少深夜來電話的，莫非是和昕昕有關？思念甫落，連忙接聽：「俊賢，還沒睡嗎？」「對不起，打擾妳休息。」
　　俊賢壹如以往，談吐有致的道。
　　「沒關系，我仍沒有睡。是不是昕昕有什麽消息？」「我正為了這件事找妳。昕昕晚上已經問過父親，但她的父親什麽也沒說。昕昕剛才對我說，當她父親聽見妳們已經見過面，表情雖然有些錯愕，卻沒有再追問昕昕，像似早已知道這件事。若然我沒有猜錯，董事長肯定是認識妳。」「董事長？」
　　舒雅有點不解。
　　「啊！我還沒和妳說，昕昕的父親就是光輝企業的董事長。」「她父親是妳的大老板？這樣說，莫非昕昕早就和妳認識了？但妳說和昕昕才認識不久，當初還把她當作是我，這到底是什麽壹回事？」「我沒有騙妳，昕昕確是和我在酒吧相遇的，還是近日的事。而昕昕到光輝企業上班，才只有幾天而已，在這之前，我確實不認識她。」「原來是這樣。對了，妳怎會認為她父親是認識我？」舒雅問。
　　「這不是很明顯麽，聽見自己的女兒和另壹人相貌壹樣，又怎會不驚訝而不加追問，除非他早已知道，才會不感到驚奇。還有，董事長和昕昕說，想請妳明早到他家裏去，大家見面再談。」「什麽？她父親想見我！」
　　舒雅暗吃壹驚。
　　「是呀，我這麽夜給妳電話，就是想告訴妳這件事。昕昕希望妳能夠去壹趟，還叫我明早來接妳。舒雅，妳打算怎樣？」「她父親要見我，肯定是有原因的。好吧，我也覺得需要大家見壹面。還有，這件事妳認為要不要和我媽說？」「我看暫時不要說，先見了董事長也不遲。」
　　「嗯，就這樣決定吧，明早我在家等妳。」
　　舒雅放下電話，怔怔的出了壹會神，越想越覺得內裏必定有什麽，難道自己的身世真是和昕昕父親有關系？想到這裏，腦袋就更加混亂，心道：「罷了，多想也沒用，或許明天就會知道壹切。」次日早上八時，俊賢駕車來到泥湧村西沙茶座門口，這裏是他和舒雅約好等候的地方。俊賢將車子停泊在西沙路路旁，這裏離舒雅的住所不遠，步行也不用十分鐘。
　　俊賢掏出手機，直接撥了李經理的手提電話，請了半天假。剛關上電話，便看見舒雅緩步走來。今天的舒雅，上身穿了壹件雪白寬松輕紗連身裙，外加壹件灰白色及膝外衣，壹身英式維多利亞風尚，顯得她更加眣麗誘人。
　　舒雅看見俊賢走出駕駛座，有點愕然。俊賢打開助手席的車門：「舒雅早，妳今天穿得很漂亮。」「早！」
　　舒雅微微壹笑，坐上助手席。
　　俊賢發動引擎，離開西沙茶座，舒雅望向他道：「沒聽說妳買了車子。」「車子是昕昕的，我又怎買得起這樣名貴的跑車。」俊賢笑說。
　　「瞧來妳二人的感情相當好，對吧？」
　　舒雅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若不然，她的車子又怎會借給妳。是在交往嗎？」「才認識不久，也說不上交往，只是很談得來而已。」俊賢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不敢說出和昕昕交往的事，臉上不由微微壹紅。
　　「妳不老實，明明是在交往還不承認。妳我認識十幾年，妳說真話還是假話，我壹眼便看出來了。」「真沒妳辦法。」
　　俊賢搖頭淺笑：「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她實在和妳太相像了，讓我不知不覺就……」說到這裏，猛地想起舒雅已是卓文的女友，再說下去，只會大家都尷尬，忙即收口。
　　舒雅聽見，壹股酸楚突然湧上心頭，連忙把頭別開，望向車窗外，自想：「俊賢對不起，妳對我好我是知道的，假若時光能夠倒流，我壹定會選擇妳，決不會選擇卓文這個混蛋，但壹切都已經遲了，妳的舒雅再不是壹個純潔的女孩子，又如何配得上妳！」彼此沈默了壹會，接著岔開了話題。言談間車子已來到孔家大門，舒雅看見眼前這棟花園洋房占地極廣，壹看便知是大富之家。
　　俊賢將車子停在大屋前，二人走出車廂，便看見那個打理花草的許伯走上前來：「小姐、何先生早。」二人點頭回了壹聲早，許伯神情古怪，向舒雅問道：「小姐，今天早上妳很早出門嗎？為何我沒有看見妳。」舒雅壹時無法反應過來，旁邊的俊賢知道他認錯人，又不知如何解釋好，微微壹笑道：「沒有看見也不出奇。」許伯點了點：「也對。」
　　慢慢轉過身子，緩步離開。
　　「他誤認妳是昕昕。」
　　俊賢低聲說。舒雅頷首壹笑，隨著俊賢走向大門。
　　按下門鈴不久，壹個年約五十的中年女傭出來應門，壹看見眼前的舒雅，馬上呆在當場，瞪著銅鈴似的眼睛，久久無法開聲。心想：「小姐明明在屋裏，這位到底是……」俊賢道：「我姓何，約了妳家小姐。」「是，是……請進……」
　　那中年女傭立即回過神來，喃喃吶吶說著，正要讓開身子讓二人進去，昕昕已飛也似的從屋裏奔跑出來。
　　「妳們來了，快進來。」
　　親熱地壹把拉住舒雅。
　　那中年女傭徐徐關上大門，但雙眼仍不住望向舒雅。心裏在想：「她和小姐的相貌怎會壹模壹樣？太神奇了！」昕昕和二人走進大廳，看見壹個中年男人和兩個女傭站在壹旁，同樣滿臉錯愕驚惶之色，昕昕向那中年男人道：「王管家，妳到樓上通知我爹，說曉小姐已經來了。」王管家點頭應了，回身去了。昕昕招呼俊賢和舒雅在客廳上坐下，壹個女傭已捧上茶來，昕昕向二人問道：「妳們吃早餐沒有？」後賢搖頭壹笑：「不用客氣，壹會到外面吃就可以了。」昕昕俏臉壹板：「為什麽要到外面吃。」
　　向那女傭道：「給我去準備早餐。再加老爸壹份，要四份。」「但老爺已經吃了。」
　　那女傭道。
　　「相信老爸會和我們多吃壹次，妳去準備吧。」女傭應了聲是。
　　舒雅看見昕昕的模樣，不禁微微壹笑，昕昕問道：「妳笑什麽？」「妳這個樣子就像電視劇裏的小公主，又嬌憨又可愛。」舒雅笑道。
　　「她本來就是金尊玉貴的太子女，自然神似。」俊賢調笑說。
　　「好呀，妳二人同聲同氣來笑我。」
　　正要反唇相稽，卻見王管家走來，便收口不語。
　　「小姐，老爺請曉小姐和妳到書房。」
　　王管家道。
　　「好吧。」
　　昕昕應了壹聲，站起身來，向俊賢道：「俊賢，妳隨便走走，我們很快便回來。」俊賢點頭應了，看著昕昕和舒雅走上二樓的梯級。
　　二人來到書房門口，昕昕在門上輕輕敲了壹下，扭動門把走進書房。
　　房間相當大，兩旁都立著壹排書櫃，書房盡頭處，放著壹張大型紅木書桌，書桌後面，是壹塊落地大玻璃窗。這時壹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玻璃窗前，背對書房大門，聽見有人進來，才緩緩轉過身子，正是昕昕的父親孔日輝。
　　當他壹看見舒雅，視線便再沒有移開，怔怔的盯著舒雅出神。
　　舒雅給他瞧得發毛，心頭劇跳，慢慢垂下頭來，昕昕看見父親壹副呆答答的樣子，忍不住道：「老爸，妳不要這樣盯著人家嘛。」孔日輝如夢初醒，雙眼仍是望著她，說道：「沒見妳幾年，依然這樣文靜，依然這樣害羞。」舒雅和昕昕聽見，齊齊望向孔日輝，舒雅問道：「妳……妳見過我？」孔日輝點頭壹笑：「應該是五年前的事了，妳們先坐下來。」指著書桌前的沙發，自己卻坐在二人對面。
　　「妳雙親還好嗎？」
　　孔日輝問道。
　　「世伯妳認識我父母？」
　　孔日輝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舒雅垂著頭道：「母親身體很好，但我爸爸已經過世了。」「什麽？」
　　孔日輝猛地睜大眼睛，像是聽到什麽唬人的消息，眼也不眨的盯著舒雅道：「妳……妳父親已經不在，這是……是多久的事？」二女給他嚇了壹跳，只聽舒雅道：「有四年多了。」「四年多。」
　　孔日輝喃喃道：「我……我怎會不知道這件事，她又為……為什麽不和我說。」接著長嘆壹聲：「難怪，難怪。這幾年我已經感到奇怪，為何壹直都看不見妳父親在鋪面，原來他……唉！」「世伯，聽妳這樣說，應該是和我父母很相熟，對不對？」舒雅問。
　　「嗯！」
　　孔日輝徐徐點頭：「昕昕和妳相遇，這可能是天意吧。事到如今，相信再沒什麽要隱瞞了。」昕昕和舒雅對視壹眼，聽見孔日輝接著道：「妳二人壹定覺得奇怪，為什麽大家的相貌會如此相似。」二女聽見，心中雖明白幾分，卻沒有開聲說話，只是默默的坐著，看著孔日輝。
　　「二十多年前，我曾經和壹個女子相愛，而這個女子，家景並不富有，而那時候年紀輕輕的我，正剛剛開始承接了家族的生意，我們二人雖然貧富懸殊，卻不因為這樣而影響大家的感情。後來，那名女子懷了我的孩子，我就告訴父母，要娶她做妻子。可是父母堅決反對，認為我們身分不合，甚至瞞著我和那女子見面，說可以給錢買她肚裏的孩子。事過兩個月後，這件事給我知道了，便和父母大吵壹輪，便匆匆去找那女子道歉。」「原來爺爺是這樣勢利的人，他實在太狠心了！假若我是那個女子，壹定不會答應，寧可自己養大那個孩子，也不會交給爺爺。」昕昕說道。
　　孔日輝聽了女兒的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又道：「當我找到那女子時，她突然對我說，她已經答應了另壹個男人的婚事，要和那個男子結婚。而那個男子，我是認識的，當時我倆是壹起追求那個女子，只是那女子選擇了我。我聽了後，便問她為什麽這樣做，因為我知道，她愛的人是我，並非那個男子。」舒雅聽到這裏，已猜到七八分那個女子是誰，禁不住雙眼泛紅，只差沒有淌出眼淚來。
　　「那女子和我說，若然我和父母翻臉，堅決和她結婚，她亦不會快樂，所以決定離開我。而另外那個男子，知道她有了我的身孕，打後難以和父母及親朋交代，便答應和她結婚，認作是孩子的父親。那女子還和我說，希望我能答應不再去找她，影響她婚後的生活，若是給人知道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這個傷害只會更深，對孩子也不好。」「老爸，妳有答應她嗎？」
　　昕昕睜大眼睛問。
　　「當時她除非是答應嫁給我，但她既然不肯，還向我表白得壹清二楚，我還能夠怎樣，就算我心中萬個不願意，但為了她的將來，為了她肚裏的孩子，也只好忍痛答應她。」「這樣說，老爸妳再沒有和她見面了？」
　　昕昕問。
　　「也不是，我雖然不能冠冕堂皇到她家裏見面，但要見她還是可以的。」「要是我母親沒有打理飯館，時常在鋪面出現，相信妳想見她也不容易。」舒雅已經忍無可忍，含住眼淚說道。
　　「妳終於猜到了。」
　　孔日輝嘆了壹聲。
　　「我又不是傻子，說得這樣明顯，誰都會猜到。」舒雅道。
　　「隱瞞妳這麽久，實在對不起，希望妳不要怪責母親，還有我這個拋妻棄女的父親！」昕昕道：「其實我多多少少都猜到壹些，只是壹時無法肯定。老爸妳老實和我說，我和舒雅是孿生姊妹吧，對嗎？」孔日輝點頭道：「現在科學發達，壹張基因證明書，就什麽都瞞不了。昕昕，妳可記得那個張姨，每年妳接近生日，我們都會和她壹起吃飯。」「妳是說張姨就是我媽？」
　　昕昕睜大雙眼，幾乎要從沙發跳起來。
　　舒雅心想：「原來媽時常和他們見面。而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我的親生父親，這二十多年來，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孔日輝道：「她就是妳親生母親，名叫張倚芳。」「老爸呀，妳怎會這樣殘忍，壹直都不和我說。」「我若果早點和妳說，難保妳不會馬上去找她，便因為這樣，我才沒有說出實情。我既然答應了不會騷擾她，這個諾言我必須遵守，若不是妳姊妹二人碰見面，今天我亦不會說出來。」「對了，到底我大還是舒雅大？」
　　昕昕顯得有點雀躍。
　　「當年妳母親在醫院分娩，我和舒雅的父親都在，卻沒想到是雙胞胎，我當時看見，高興得整個人大叫起來，便向妳母親苦苦要求，盼她能交壹個孩子給我撫養，但妳母親不肯，我只好去求舒雅的父親，他是個大好人，很明白我當時的心情，便為我去求情，說盡了不少好說話，妳母親給我二人纏得沒了辦法，最終就答應了，但說明要保守秘密，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我當然壹口答應，妳母親便將小女兒交了給我，還千叮萬囑，要我遵守諾言。」昕昕聽完父親的說話，撒起嬌來，嘟長嘴巴道：「我不要呀！我還是家中輩分最小的壹個，真沒趣。」父親見著昕昕的撒嬌樣子，亦不禁莞爾，向舒雅道：「舒雅，不管妳是否喜歡我這個父親，畢竟妳和昕昕都是我的親女兒，從今以後，這裏便是妳的家。當然，我是希望妳能夠住在這裏，但若是這樣又似乎有點說不通，妳母親也未必會同意。這樣吧，妳想和母親住或是在這裏住，就隨妳心意好了。」昕昕握住舒雅的手，不住搖晃道：「姊，妳就在這裏住吧，我們便可以時常見面了，好嗎？」「我知道媽是不會同意的，況且我也不忍心離開媽，讓她壹個人留在泥湧。」「那還不容易，我去和媽媽說，叫她和姊壹起搬來這裏住。」舒雅望向昕昕，搖了搖頭：「媽的性子我最清楚，她不會應承的。」「怎麽辦是好！老爸，妳去和媽媽說吧，她或許會聽妳的。」昕昕繼續哀求道：「我現在既然知道真相了，卻又不能和媽媽姊姊壹起住，妳不覺得昕昕很可憐嗎。」「舒雅，妳認為怎樣，由我和妳媽說好嗎？」
　　孔日輝望向舒雅問。
　　「我他不知道。但要媽媽放棄餐館，相信並不容易。」舒雅答道。
　　孔日輝點頭沈思壹會，說道：「我看著辦好了。我聽昕昕說，送妳來這裏的何俊賢是妳多年的好朋友，是不是？」「嗯！」
　　舒雅點了點頭：「我們壹起在泥湧長大，是十幾年的好朋友。」「我知他是光輝企業的職員，就因為這個人，妳們二人才能會面……」昕昕沒等父親說完，搶著道：「老爸，妳要好好多謝俊賢才是，不是因為他，我們壹家人又怎會重聚。對了，老爸妳要怎樣酬謝他，就升他為總經理好嗎？」舒雅聽見，不由「嗤」壹聲笑出來，心想：「瞧來昕昕確是喜歡俊賢了。」孔日輝板起臉道：「胡鬧！」
　　說著站起身道：「我們到樓下去。」
　　俊賢在廳上坐了半天，還不見他們下來，窮極無聊，渾身好不自在。忽見董事長從樓上下來，連忙站起身。只見孔日輝微笑道：「請坐，不用客氣。」待得眾人坐下，孔日輝向王管家道：「她是我的大女兒舒雅。」廳上眾人聽見，包括俊賢在內，無壹不感到驚訝。王管家連忙禮貌道：「大小姐。」舒雅微微壹笑，點頭作個回應。孔日輝接著道：「舒雅會時常到這裏住，妳去準備壹個房間，花點心思好好布置壹下。」王管家忙即答應。
　　「何先生。」
　　孔日輝轉向俊賢道：「我知道妳和舒雅是好朋友，既然這樣，我就叫妳名字吧。」「是，董事長。就叫我俊賢好了。」
　　「好，我也不客氣了。俊賢，我看過妳在光輝企業的資料，亦看見妳在公司內部網頁的言論和意見。」俊賢心頭突的壹聲響，隨即道：「董事長，我在網頁的言論只是實話實說，要是董事長有什麽不滿，大可以直說。」「很好，果然有擔當，有勇氣。妳說我們光輝企業只求利益，不計品質，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市場淘汰，是不是。」昕昕和舒雅聽見都吃了壹驚，心裏均想：「這個俊賢做什麽呀，這樣批評自己的公司，他是傻了嗎？」俊賢理直氣壯道：「沒錯。『波濤』和『愛絲』這兩個品牌，屬於大眾化低價品牌，將貨就價，品質上稍差也無可厚非。但『安雅』是屬於中上當次品牌，不論制作和質料，都是和『波濤』、『愛絲』並無分別，只是設計上不同，再換個『安雅』的商標而已，但售價卻高了數倍，實在有點……」「嗯！」
　　孔日輝點頭道：「兩年前自從馬總經理接手營業部後，將『安雅』的生產線重新整頓過後，品質上確出現了壹點問題，而我也發覺銷量開始下滑。」「我是二組的銷售部主任，眼看銷量壹日不如壹日，心知若不重新建立好『安雅』這個品牌，只會越來越難生存下去，所以我才會在公司網頁發表這項言論，希望上層能夠關註，作出改革。可是事與願違，不但沒有人理會，而且惹怒了營業部，多次向我們二組李經理投訴，叫他管好手下，不要作出不當言論。董事長，我只是壹個低級主任，做出這種事或許有些僭越，超越了本分，但為了公司，我認為這樣做並沒有錯。」「嗯！」
　　孔日輝又再點頭。
　　昕昕看見父親並無惱怒之意，放下了心頭大石，笑道：「老爸，不要再說了，姊姊和俊賢壹早來這裏，還沒有吃早餐。我們壹邊吃壹邊說好嗎？」「好，好。我們到飯廳去。」
　　孔日輝道。
　　【未完待續】 本樓字數 75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