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默之間

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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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海市是淩海邊的壹個美麗的半島城市,三面環海,西倚嵐山,鑫河、淡水源短流急,源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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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傷逝

蕎默之間 by 北少

2025-3-5 21:18

  空蕩蕩的房間裏只剩壹張巨大的水床,四周全是明亮的落地窗,卻找不到門在哪裏,亦晨(喬蕎)發絲淩亂,小臉煞白,驚恐的瞪著壹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那個邪魅的男人向自己步步逼近。男人的眼中滿滿的只剩下眼前嬌小的女孩子,心臟,身體都在叫囂著,非她不可!
  男人突然間像發現獵物的美洲豹,不顧壹切的壓了過來,女孩子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想逃開男人的壓制,卻被他死死的壓在身下,帶著燙人溫度的親吻鋪天蓋地的落在女孩的額頭、臉頰、脖頸,最後落在那雙瑩潤中泛著透明光澤的櫻唇上,輾轉蹂躪,壹發不可收拾,女孩的味道那般美好,讓他欲罷不能,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停止,火熱的舌頭強行撬開女孩緊咬的貝齒,糾纏著女孩躲閃的丁香小舌,攻城掠地。大手扣住女孩的後腦把她死死的壓向自己,女孩的身體那麽嬌小,小的即使把她摟在懷裏都能感覺到空隙,健壯的胳膊嵌住女孩不盈壹握的纖腰,大力把她揉進懷裏,不容許有壹絲壹毫的分離。
  女孩臉上的血色壹點點退卻,掙紮也變得無力,感覺到女孩的異樣,男人連忙從那讓他銷魂噬骨的香澤之地退出來,楓葉般的紅唇貼著女孩唇瓣,心疼卻又好笑的低語,“小傻瓜,不知道呼吸嗎?”
  “妳瘋了!”壹聲銳響,亦晨拚卻全身力氣狠狠的甩出壹巴掌打在男人的白皙妖孽的臉上,她掙紮著想逃離,男人的堅硬的手臂卻紋絲未動。邪肆的雙眼深邃的不可見底,眼神炙熱的仿佛能把人烤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深情,他捧住女孩的小臉,極其緩慢的說著,
  “是瘋了,為妳而瘋,蕎兒,不要拒絕我,我會對妳好的,只對妳好!”
  “我不要!!”
  “那妳要什麽?我都給妳,只要妳留在我身邊,陪著我……”
  “我不要妳啊,妳走開……”亦晨甩開男人的大手,後退到床角蜷縮起身體,男人卻如同緊追不放的猛獸又欺身壓了過來。餓狼般的眼神緊盯著女孩紅腫誘人的嫩唇,身體裏血液在沸騰叫囂,女孩的味道如同上好的罌粟,嘗過壹次便無法自拔的深陷,永生難忘!
  “妳不要過來,妳走開……啊!壞蛋!壞人!”亦晨在仇訣面前柔弱的可憐,全身的力氣抵不過他壹只手臂,男人壓下來捕捉著女孩的紅唇,女孩不停轉頭躲避著,屈辱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的不想在這個瘋狂的男人面前示弱,男人猛的低下頭吻住她白皙優美的脖頸,雙臂緊緊按住她掙紮的柔細胳膊,讓她無法反抗,灼熱的吻沿著脖頸留戀著壹路往下,鎖骨、肩頭、胸口……
  “妳放開我!放開……哥哥,哥哥救我,哥哥!!!”
  意亂情迷的男人突然擡起頭,赤紅的眼眸盯著女孩梨花帶雨的臉龐,咬牙切齒的吼道,“妳喊什麽?哥哥?哪個哥哥?冷川?古亦凡?還是那個養了妳十二年的男人????”
  “我最愛的哥哥,最愛最愛的哥哥!!!!”即使是面對著即將化身為魔的仇訣,亦晨依舊有勇氣吼出這句話!!
  “該死!”
  男人壹拳打在女孩臉側,水床劇烈晃動著,被他壓在身下的女孩子卻倔強的睜著大眼死死的瞪著他,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妳!!”
  仇訣的氣息紊亂,臉色青白變換,突然他嵌住亦晨的纖腰往前壹帶,女孩又被他禁錮在懷裏,他咬著女孩的耳垂,語氣冰冷,氣息卻熱得嚇人,“沒關系,反正不管妳喜不喜歡我,我都是要囚禁妳的,把妳禁錮在我懷裏壹輩子,壹輩子不準妳離開我壹絲壹毫!”
  “妳變態!!”
  女孩的怒斥激怒了霸道嗜血的男人,嫉妒、憤怒、愛戀、迷亂、深情各種情緒混雜在壹起,狂亂的男人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欲望,女孩的掙紮,哭喊,難過,憤怒卻都抵不過他對她的渴望,把她據為己有的渴望,撕裂的衣衫下白皙的柔軟若隱若現,男人赤紅著雙眼深深的咬了下去。
  “混蛋!”女孩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對準迷亂的男人的兩腿之間踢去,沒防備的男人吃痛的微微放松對她的鉗制,飽受屈辱的女孩子決絕的沖向寬大的落地窗,沾滿鮮血的玻璃四散飛濺。
  “不要!”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嘶吼,仇訣緊追著亦晨壹躍而下,沒有任何猶豫,兩人的身體急速下墜,眨眼間便墜入波濤洶湧的大海,被海水吞沒的壹瞬間,男人的手臂牢牢的扣住女孩的身子把她裹在懷裏,海風卷起巨浪淹沒了兩人的身體……
  海水擠壓著胸腔,窒息的感覺讓她無法自控的張口呼吸,鹹澀的海水湧進肺裏,難受的仿佛要死去。難道現在就要死了嗎?還沒有回到哥哥身邊呢?哥哥,我想妳了……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身體被冰冷的海水包圍著,漸漸失去了知覺,恍惚間嘴唇上復上壹片柔軟,窒息的感覺漸漸舒緩……
  全身如被車子碾過壹般疼痛,眼皮沈重如有千斤,耳邊好像有人在不停的呢喃著什麽,嘗試著,努力著,把身上的力氣都集中到眼睛,亦晨壹點點睜開了雙眼,視線所及又是壹片陌生,卻能看出是壹件經過精心布置的房間,原來自己還活著!!活著!亦晨突然瞪大眼睛,那就是說自己逃出來了,只是還來不及慶幸喜悅,那個如同魔咒般的陰魅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來。
  “蕎兒,妳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仇訣側著身子躺在亦晨身邊,壹只手橫在她的胸`前,他已經壹天壹夜沒合眼,看到亦晨睜開眼睛,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那種至寶失而復得的感覺,看到她義無反顧的跳下去的那壹瞬間,他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這麽多年早就忘記了什麽是害怕、恐懼,可那壹刻他卻再壹次體會到了肝膽俱裂的恐慌,當抱住她的那壹刻那顆驚魂未定的心才稍稍著落,這壹天壹夜他守著她,擔憂、心疼更多的卻是幸福,他從未有過的幸福。
  巨大的失望之後,亦晨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哭喊掙紮著要逃離,她安靜的躺在床上,額頭上包紮著厚厚的紗布,傳來陣陣刺痛,那是撞向玻璃時弄破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沒有壹絲神采,她呆呆的盯著不知道被什麽材料防護過的白色墻壁,心中壹片平靜。仿佛那壹幕並沒有發生,其實……其實他們之前相處的還是很融洽,為什麽朝夕間變成這種互相傷害的關系。
  “蕎兒,頭還痛嗎?以後不要這麽做了,妳逃不了的,這樣只會讓妳自己受傷,讓我心疼的……”男人似嘆息般的聲音沙啞暗沈,有心疼也有不容置疑的強勢。
  亦晨面無表情的沈默著,仿佛沒有聽到男人的話。男人眸光暗淡,若有似無的嘆息壹聲,疲憊的閉上雙眼,在她身邊躺下來,長臂壹身把女孩攬到了懷裏,動作輕柔舒緩。
  “訣哥哥……妳為什麽要這樣做?”
  沈默的亦晨突然開口,仇訣猛然睜開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喊自己什麽!?
  “蕎兒,我愛妳……”
  亦晨不待他說完又繼續開口,仿佛在說給男人聽,更多的卻像是在自言自語,“妳愛我?為什麽?我們明明認識沒多久的,並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相互討厭著,我又沒有什麽優點,脾氣不好,總給人惹麻煩,也不會做什麽,為什麽要愛我?”
  仇訣把頭靠在亦晨的頸窩裏,苦笑道,“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壹夜之間為什麽就非妳不可了,女人滿大街都是,為什麽非得對壹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念念不忘?可是沒辦法,睜眼閉眼全是妳的影子,妳不在身邊我就像犯了毒癮,焦躁抓狂感覺要窒息了,我吸過三年毒,戒掉了,可是妳……我真的戒不掉,所以,寶貝兒,不要逃,妳逃不掉的,只要我活著,妳就必須在我身邊,我會對妳好,比任何人都對妳好……”
  耳邊響著男人深情的呢喃,亦晨微扯嘴角,笑容苦澀嘲諷,“妳只愛妳自己,壹切都是為了妳自己……”
  “或許吧,誰知道呢……”疲憊的男人緩緩閉上雙眼,對於現在的他來講,愛她跟愛自己沒有任何區別,他也不知道有什麽不同,反正結果都是壹樣的就是像現在這樣把她困在懷裏,即使傷害也在所不惜……
  古家豪宅裏古氏父子對峙著,下人們戰戰兢兢的躲了出去,以免被劍拔弩張的怒火牽連,古柏林看著壹臉不遜的古亦蕭,氣憤卻又悲痛,這麽多年他們的關系依舊形同陌路,連亦晨都接受他了,這個從小跟在他身邊的兒子卻像是他前世的仇人,與他格格不入。
  “妳知道妳姐姐有危險,為什麽不告訴我??”古柏林的聲音低沈而壓抑。⊕思⊕兔⊕網⊕
  古亦蕭斜睨著他,不以為然的冷哼道,“為什麽要告訴妳?”
  “妳……我是妳們的父親!!”
  “父親?就是因為妳這個父親她才會遇到這麽多危險,她才會傷心難過這麽多年??”
  “妳胡說什麽??”
  “如果不是妳,她怎麽會到這個鬼地方,怎麽會遇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怎麽會屢次遇到危險??”
  古柏林臉色驀地暗淡下來,雖然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但是……
  “她是我的女兒,是妳的姐姐!!”
  壹聽到那兩個字古亦蕭仿若被觸碰到心底的禁忌之地,猛的擡起頭,狠狠的盯著自己的父親,咬牙切齒道,“姐姐?她原本可以不是的!”
  那樣的表情讓古柏林心下壹驚,想著他對亦晨的種種霸道異常的舉動,突然間明白過來,頓時間天旋地轉、胸口窒息,古柏林手指著古亦蕭劇烈顫唞,語無倫次,“妳……對她……她是妳姐姐!!!”
  正在這時,林叔快步走了進來,從他慌亂的神色可以知道肯定是發生了大事,否則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闖進來的。“老爺,保護小小姐的人回來了!”
  古柏林顧不得深究古亦蕭的心思,轉向林叔壹聲急切的怒吼,“讓他們滾進來!”
  “老爺,就壹個人回來了,受了重傷……還帶回來壹個女人……”
  “廢什麽話,讓他們進來!”
  黑衣男人渾身是血,衣服破損,被林叔攙扶著壹瘸壹拐的走進來,男人愧疚自責的低著頭不敢看古柏林的臉色,“董事長,小小姐被黑手黨帶走了。”
  “那妳回來做什麽!!!”古柏林壹聲爆吼,額頭上青筋凸爆,亦晨接二連三的出事,他簡直是養著壹群廢物。
  男人的臉色壹片黯淡,他也自我感覺沒有顏面回來,他這條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壹章繼續閱讀!)
  還是小小姐向那人哀求來的這恐怕是作為壹個保鏢最屈辱的事情了,男人拽出躲在身後的女人往前壹推,對著古柏林沈聲說道
  “董事長……小姐出去就是為了見這個女人。”
  古柏林把視線轉向女人,目光漸漸由憎恨變為驚訝,最後難以置信的看著女人,他呆呆的站著,沈默著,眉頭緊緊的皺起,他的回憶,回想那些曾經刻骨銘心的過往,可是卻突然發現腦中壹片混沌,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妳們都下去吧……”古柏林無力的揮揮手,林叔連忙扶著重傷的男人離開,古亦蕭冷冷的看了大廳裏這對中年男女,轉身回了房間。
  女人看起來越發憔悴了,長發淩亂,沒有壹絲精神,身上穿著壹件暗色的劣質外套,更顯滄桑,她的臉形消瘦,眼睛凹陷,面色發青,下巴又尖又細,她的背有些彎曲,雙腿微微顫唞著,古柏林靜靜的看了她壹會兒,心底頓感淒涼,當初她那麽決絕的離開自己,現在卻變成這副淒慘模樣,古柏林在沙發上坐下來,深深的嘆了口氣,淡淡的問道,“妳怎麽會在西西裏?”
  聽到男人渾厚的聲音,女人身體壹顫,她低下頭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怯怯的小聲道,
  “我聽說……妳在這裏,妳別誤會,我只是想看看妳過的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似乎有些心虛,他是世界富豪,身家千億,尊貴強勢怎麽會過得不好?又有什麽需要她看望的?
  古柏林卻沒有說什麽,他沈默的點點頭,坐在沙發上思考著該說些什麽,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竟然無話可講了,除了……
  “妳見到亦晨了?”
  女人仿若突然被驚雷擊中,雙腿壹彎跪在了地上,她慌亂的哭喊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她的,他們逼我的,我不這樣做,他們就不給我‘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聽到女人的話,莫大的悲哀襲上全身,古柏林憤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只覺得壹陣陣的無力與哀戚,“是妳幫仇訣把亦晨騙出去的?好!很好!十八年前妳把丟在雪地裏,十八年後又親手把她送進狼窩,妳到底是不是她的母親!!”
  “我不是故意的……”那人急切的跪爬到古柏林面前,幹枯的雙手抱住男人的腿,哭著哀求,“柏林,我錯了,妳救救我們的女兒,妳不知道那人有多殘忍,他會傷害我們的女兒……”
  “依蘭!”古柏林突然喊了女人的名字,他低下頭看著女人含淚的雙眼,眼中竟然是深深的厭惡,她怎麽會是他的小公主的母親,她們根本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我的女兒我自然會救她,但請妳記住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小公主,從此之後跟妳沒有任何關系!”
  女人的眼中閃過壹絲驚愕,隨即急切的辯解哀求,“不,她是我們的女兒,她認我的,她喊我媽媽……”
  她認妳?古柏林嘲諷的壹笑,她怎麽會認妳??就連自己都在時時刻刻擔心她會不會突然反悔,突然不認自己!
  “妳到管家那裏領張支票,帶著錢消失,從此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古柏林的聲音冰冷而無情,女人期待的心漸漸跌入谷底。
  “我不要妳的錢,妳讓我再見女兒壹面,讓我跟她說聲對不起……”
  古柏林壓抑的憤怒與厭惡在聽到這句話終於爆發,他突然站起來毫無風度的踢開跪在他腳邊女人,揮手打翻案幾上的精美茶具瓷器,怒不可遏的嘶吼道,“她的女兒早就被妳送給魔鬼了,妳憑什麽見她?憑什麽?妳在乎她的生死嗎?妳知道我費了多少精力才讓她接受我,妳現在卻跑來跟我要女兒,妳配嗎?妳配嗎??”
  此刻的古柏林再也不能鎮定,他真的慌了,他不知道那人會怎樣對待亦晨,更不知道亦晨知道親身母親出賣自己又是怎樣的傷心,生平第壹次如此的手足無措,恐懼驚慌。
  “柏林,我……”
  “叮鈴鈴……”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古柏林丟下苦苦哀求的悲切女人,大步走到大廳偏側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古柏林表情嚴肅至極,握著話筒的手甚至在微微顫唞,僅僅十幾秒電話便掛斷了,古柏林呆立幾秒,轉身走了出去,已然忘記了跌坐在大廳裏的女人。
  冷川的目光陰狠,臉色冷寂,壹襲黑衣黑酷更顯冷酷無情,蓋住了腰後的兩把黑重的P7手槍,把閃著寒光的鋒利匕首插在黑色軍靴,端起壹支突擊步槍義無反顧的走出房門。
  已經四五天了,亦晨都被關在這間布置的淡雅舒適的大房子裏,每天的活動範圍就是樓上樓下兩層空間,她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在城堡的什麽位置。而仇訣幾乎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的守著她,即使他有事出去,也總是有人守在門口,他沒有再強逼她,但是卻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欲望,亦晨沒有再逃,也無路可逃,但不代表她沒有這種念頭。
  仇訣正在幫亦晨換藥,額頭傷的很重,已經四五天了,依舊沒有結痂,還有絲絲鮮血往外冒,仇訣心疼的緊,手下的動作愈發輕柔,當還是弄痛了亦晨,雖然她極力隱忍著,但仇訣還是從她僵硬的身子看出了她的疼痛。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輕輕吻上了那道血淋淋的傷痕,柔軟的舌頭把傷口上的血跡壹點點舔舐幹凈,亦晨面色羞紅,心下惱怒的去推他,卻被他攔腰抱住按進懷裏,額頭上親吻的力度越來越大,並且漸漸下移,亦晨心中警鈴大作,這已經不是壹次兩次,她現在對他的碰觸愈發反感,那天的壹幕壹直在腦海裏盤旋,恐懼而屈辱。
  “放開!放開!”
  亦晨掙紮的愈發厲害,慌亂的躲閃中額頭上又有細細的血流淌下來,已經捕捉到女孩櫻唇的男人正沈醉的輾轉深吻著,突然感覺都壹絲溫熱的腥甜,連忙停住,急切要查看女孩的傷口,亦晨瞪著杏圓的大眼,憤怒的像頭發狂的小獅子,揮舞著小拳頭捶打摟著自己不放的男人。
  “蕎兒,別動別動,傷口又出血了,乖,別動……”仇訣緊緊攬住亦晨,防止她碰到傷口,也借以平息體內排山倒海的欲望。
  “妳別碰我!”
  “好好……”仇訣答應著卻仍舊不松手,怒極的女孩低頭便咬在男人的肩頭,疼痛並沒有讓仇訣放手,反而更加刺激了他,尚未平復的欲望再次被點燃,勢不可擋的壓了上來,男人的眼睛漸顯赤紅,突然敲門聲響起,仇訣低咒壹聲,Arthur推開房門卻沒有進來,只是恭敬的站在門口,仇訣面色陰郁的下床走過去,不知道Arthur跟他說了什麽,臉色壹遍,回頭深深的看了亦晨壹眼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亦晨牙咬切齒的看著房門被死死的關上,狠狠的擦了壹把額頭,錐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低吟壹聲,看著手上的鮮血,委屈的淚水直在眼眶裏打轉,突然感覺自己很沒出息,總這麽哭哭啼啼的怎麽跟那個混蛋鬥,怎麽能從這裏逃出去,想到逃離又是壹陣灰心喪氣,近乎絕望的把自己砸進厚厚的蠶絲被裏,想做壹只鴕鳥,暫時忘記被囚禁的事實。
  突然門外傳來兩聲悶響,緊接著房門被砰的壹聲大力的踹開,亦晨還沒來及回頭,便被人抱到了懷裏,身子壹僵,隨即便激動的差點喊出來,回過頭看著冷川緊繃的面孔,心欣喜的狂跳不止,“川……”
  冷川擡手制止了剛要開口的女孩,把壹件黑色的大外套披在她身上,拉著便往外走,走廊上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咽喉處都壹條細細的劃痕,眼睛大睜著似乎是難以置信,濃濃的血腥味充斥整個走廊,令人作惡,亦晨把頭埋在冷川懷裏不敢出聲。▽思▽兔▽在▽線▽閱▽讀▽
  走廊盡頭是壹堵灰色的墻壁,冷川不知道按動墻上的什麽地方,墻上突然出現壹道裂口,兩人壹前壹後走進去,裏面漆黑壹片,冷川緊緊拉著亦晨熟練的穿梭著,這裏仿佛是個地下迷宮,亦晨只覺得兜兜轉轉的沒完沒了,心狂跳不止,恐懼害怕還有壹點點興奮,她閉上眼睛放心的讓冷川牽著,突然冷川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蹲下`身從短靴裏拔出匕首,似乎在撬動什麽,壹陣細微的響動之後,亦晨只看到壹絲光亮照進來,原來冷川撬掉了墻上的壹塊石頭,形成壹個四方形的缺口,冷川探出頭去看了壹眼,便讓亦晨先爬出去,自己隨後而至。
  兩人所處的位置竟然是城堡的外墻上僅容壹人轉身的環形之地,冷川點點頭示意亦晨往下看,波濤洶湧的海水掀起幾人高的巨浪掉下去隨之便會被吞沒,幾無生還可能。亦晨害怕的咽了咽唾沫,瞪大眼睛看著冷川,不會是從這裏跳下去吧?
  冷川無奈的壹笑,低聲說道,“蕎兒,壹會兒我把妳綁在背上,妳抓緊了,我背妳下去,妳爸爸在城堡周圍接應,放心,川軍哥不會讓妳有事的!”
  亦晨點點頭,趴在冷川背上,冷川用安全帶把兩個人綁在壹塊,低頭看了壹眼,轉身便要往下攀爬,身後的女孩子突然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冷川拍拍她的小手,故作輕松的壹笑,“蕎兒,放心,沒事的!”
  亦晨咬著嘴唇,壓下心中的擔憂,低聲在冷川身邊耳語,“川軍哥跟喬蕎都不能有事!”
  “好!”冷川輕輕點了點頭,壹個轉身便攀住外墻上的壹處凸起,腳下尋找著穩固的落腳點,就這樣壹點點的往下爬,城堡石壁上的凸起並不明顯,而且有些濕滑,冷川的手指爆裂青澀的血管,骨節凸顯,這對他來講本不是什麽難事,但今天卻不同,稍不留意,自己跟背上的女孩便會葬身大海。
  不敢有絲毫分神,認真的找著墻壁上可踏腳的凸起,突然手邊壹陣火花閃過,碎石飛濺擦傷了手臂,冷川擡頭去看,卻見那個邪肆的男人端著槍站在城堡頂端陰沈的盯著他,那眼神仿若在看將死之人。
  “冷川,妳倒是真敢拿著我寶貝兒的生命冒險!”仇訣嘴噙著壹絲笑意,聲音卻不帶壹絲溫度。
  冷川沒有答話,卻是仰著頭憤恨的看著上方明顯動怒的男人,從齒間擠出壹句亦晨才能聽到的話,“我們跳下去!”
  亦晨沒有猶豫,無聲的點點頭,冷川突然回轉身,自己墊底背負著亦晨沖著波濤洶湧的大海壹躍而下,他知道仇訣不會對亦晨開槍,而自己在下面又可以為她阻擋海水的張力,電光火石間,壹條銀色的光線隨後而至,冷川忽然感覺肩頭壹疼,銀色的箭頭已經刺穿了血肉,急速下墜的身體突然停住,銀色的鋼絲尾端系在城堡的石柱上,猛然的拉扯讓冷川痛的幾乎昏厥。
  “川軍哥!”亦晨驚呼壹聲,伸手要拉住鋼絲試圖減輕他的痛苦,冷川卻突然大喝壹聲,“喬蕎,跳下去!”
  銀光壹閃,匕首割斷把兩人連在壹起的安全帶,亦晨驚呼壹聲,身體急速下墜,冷川看著遠處疾駛過來的遊艇,嘴角勾出壹抹笑意。
  嘭的壹聲,亦晨的墜入海中,海水還沒淹沒女孩的身體,早有人把她救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壹章繼續閱讀!)
  上來,遊艇上古柏林緊緊抱住傷痕累累的女孩,淚水無聲的滑落。亦晨卻緊緊的盯著被懸掛在石壁上的冷川,肩頭的血流的很兇,風壹吹血滴傾斜著墜入大海,亦晨仿佛聞到了血腥的氣息。
  “川軍哥!”亦晨急切的轉過頭,哭喊著哀求抱著自己的中年男人,“爸爸,妳救救川軍哥,救川軍哥……”
  仇訣站在城堡頂端,居高臨下的看著遊艇上的人,眼中的黑色風暴越聚越猛,幾近爆裂,他死死的盯著哭喊的女孩,輕輕扣動扳機,只看到懸吊在墻壁上的冷川左腿彈動了壹下,殷紅的鮮血便沿著石壁流了下來。
  亦晨驚恐的捂住嘴,心臟猛地抽痛,川軍哥……
  “不!!川軍哥!!”亦晨猛地站起來就要跳下遊艇,她擡起頭沖著那個如同惡魔般的男人嘶吼,“不要傷害我川軍哥,我回去,再不跑了,不跑了……不要傷害川軍哥……”
  遊艇上幾個高大的持槍男人連忙拉住亦晨,亦晨瘋狂掙紮著,額頭上的傷口鮮血淋淋,清麗的小臉看起來有些猙獰了。
  “喬蕎,不準回去,否則我再也不認妳!”懸吊著的男人突然壹聲爆吼,借著又是壹聲破空銳響,冷川的另壹條腿上又是壹個血洞,冷川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壹聲,“古柏林妳帶她走!”
  “我不,不要傷害我川軍哥,我回去,我回去……”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亦晨仿若著了魔,她連撕帶咬的踢打著周圍阻攔她的人,竟然沖破阻撓跳進了海裏。
  仇訣看著那個瘋狂的女孩子,卻沒有壹絲得逞的快意,她的瘋狂是為了別人,而他只會讓她想著逃離。
  亦晨不顧壹切往城堡的方向遊著,突然壹只手臂纏上腰身,脖頸刺痛,壹陣眩暈感襲來,眼皮緩緩的下闔,最後閃過懸掛在半空中的氣息奄奄的男人欣慰的笑容,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
  眼看著女孩子被帶了回去,仇訣眼睛危險的瞇起,身後走出幾個黑手黨兄弟沖著遊艇壹陣亂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飛速的駛遠,觸目所及只剩下壹片白色的浪花。
  混亂之後連忙向那個懸掛在石壁上的男人看去,卻是空空如也,銀色的箭頭掛著壹塊兒殷紅的血肉,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亦晨自從回到古家後沒再講過壹句話,古柏林告訴她冷川逃脫跳了海,沒有找到他的屍體,生還的可能性很大,她只是點點頭,再無其他反應,在她的心裏,無論冷川是否能活下來,她都是逃開了,在他救了自己之後丟下他壹個人逃開了,在她的認知裏,這是不可原諒的,不可饒恕的。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沈默、流淚、自責、心傷,仿佛回到了六年的她,甚至更加孤僻淡漠。
  古柏林這次真的動了怒,向意大利政府砸了40億歐元擴充均被鏟除西西裏黑手黨,塔斯卡城堡幾天裏人去堡空,但西西裏似乎更加混亂了,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毒品、淫穢交易,海關港口走私越來越盛,地下賭場,軍火倒賣愈演愈烈,殺人放火自焚槍擊隨處可見,仿佛是樹倒猢猻散,這棵樹倒沒倒先另算,小猢猻們確是遍地開花,不管投入多大的警力都是屢禁不止。
  電視屏幕上的妖孽男人再次出現,他慵懶的靠坐在暗紅的沙發上,悠閑的品著極品紅酒,極盡誘惑的吐出那句帶著威脅的話語,“寶貝兒,快回來,不然會有更多人在妳面前死去……”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美麗的西西裏終日人心惶惶,人們戰戰兢兢的議論著那個不知道隱匿何處的惡魔,以及那個被惡魔糾纏的人兒。
  啪的壹聲,古柏林把遙控板摔在高清電視屏幕上,臉色陰沈可怕,這事絕對不能讓亦晨知道,想到那個沈默的女孩,又是壹陣心疼,兩個人的關系壹下子回到了遠點,還好她並不是針對自己。突然間覺得累及了,他還不到五十歲,正是事業的高峰期,他卻突然有些厭倦了,賺再多的錢,再高的名譽卻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這些又有什麽用??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叩響,秦越澤推門而入,“董事長,這是三季度經由我們收購後的英國石油公司的財務報告,請您過目!”
  古柏林疲憊的擺擺手,沒有接過秦越澤手中的材料,“越澤,以後BP的事務妳全權負責就行,放手去做,我相信妳!”
  秦越澤的嘴角微微勾起,那是被贊賞後發自內心的喜悅,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董事長,咱們的人已經在BP基本到位了,也掌握了董事會的半數以上投票權,您覺得什麽時候可以對BP翻牌?”
  “這件事不能急,BP也是世界品牌,如果貿然翻牌,可能造成業績急速下滑,現在要做的是把古諾的品牌做得更響更大,我們要以絕對強勢、絕對領先的身份對其翻牌!”
  “是!”秦越澤恭敬的點點頭,眼中閃過佩服的光芒,看到陷在軟椅裏的疲憊男人,不自覺的關心到,“小小姐最近怎麽樣了?”
  古柏林皺起眉頭揉了揉太陽穴,輕輕嘆了口氣,“不說話也不愛吃飯,人又瘦了壹圈,我是幹著急也沒辦法,她就是愧疚自責,不想傷害別人卻壹再的被別人傷害,這個丫頭就是太善良,這樣更容易被人欺負,唉……怎麽能讓人放心!”
  秦越澤想著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孩心下也是壹陣黯然,“您抽空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可能會好壹點,小小姐畢竟還小,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
  “我也這樣想的,忙過這壹陣吧。”古柏林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搖頭苦笑道,“嗬……她現在都不理我……”
  秦越澤忙出聲安慰,“不會的,小小姐對董事長可是依賴的很!”
  “哪是依賴我,她只是想讓我開心而已,我的小公主懂事的讓人心疼!” 古柏林搖搖頭,睜開眼睛看著秦越澤臉色驀地嚴肅起來,“越澤,通知集團內各公司總經理後天到這裏召開董事會,這是妳作為我助理的最後壹項工作!”
  秦越澤心下壹驚,感覺到有大事要發生,卻依舊波瀾不驚的答應著走出了辦公室。
  亦晨坐在窗臺上,輕輕的把頭倚在墻上,長發垂至腰間,她靜靜的看著窗外,雨水的打擊下橄欖樹葉頻頻點頭,樹葉被沖洗的油亮,秋風夾雜著雨絲吹進來,很涼,她卻仍舊壹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壹張不及巴掌大小的小臉明顯又瘦了壹圈,越發凸顯了壹雙大眼睛又黑又亮,額頭上的傷已經好了,只能看到壹道淺淺的粉色疤痕,被濕漉漉的劉海遮住,若隱若現,她穿著壹件淡紫色的家居服,拳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子。突然身上壹暖,壹件厚厚的外套蓋在了身上,亦晨微微轉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大男孩。
  “妳想回去嗎?想去找他嗎?我帶妳回去!”
  就這樣直白而突兀的三句話卻讓壹直沈默的女孩突然淚流滿面,古亦蕭上前壹步輕擁住女孩微涼的身子,輕柔的撫著她的長發,輕聲哄弄著,“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帶妳回去,回到妳哥哥的身邊,再也不要遇見這些事情,做快快樂樂的喬蕎,再也不做古亦晨了,好不好?”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懷裏的女孩子點點頭隨著又搖了搖頭,古亦蕭扶住她的雙肩,有些急切的問道,“妳不願意嗎?”
  亦晨搖了搖頭,開口講了自回來後的第壹句話,“怎麽會不願意?那是我做夢都想做的事,可是我已經答應爸爸了,我不能……”
  看到女孩的模樣,古亦蕭怒氣猛的高漲,“為什麽要這麽委屈自己,這壹切痛苦都是他遞給妳的,妳又何必再為他著想!!”
  “怎麽能不為他著想呢?”亦晨淡淡的反問壹句,視線又轉移到窗外,她這麽小心翼翼的,可周圍的人還是在因為自己而受傷,如果再不為別人著想讓她情何以堪?
  古亦蕭臉色暗淡下來,他靜靜的在壹旁坐下來想著亦晨的話,他承認說那些話有私心,他希望她是喬蕎,而不是古亦晨,不是他的姐姐,雖然名字的改變對他來講已經改變不了什麽,可他還是在幻想著,希翼著,他甚至羨慕古亦凡,羨慕仇訣,他們都能毫無顧忌的說出對她的感情,而自己只能忍著,藏著,掖著,生怕別人會發現,卻又希望她能明白,能給予回應,她也不想作古亦晨的不是嗎?可是她卻選擇委屈自己。是自己太自私了嗎?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又關上,古柏林走進書房現在太師椅裏,呆呆的看著書桌上的壹張照片,那是三個人的合影,女孩親密的挽著他的胳膊偎依在他的右側,高大的帥氣男孩站在他左側,個子已經高過他,三個人的眼睛有著驚人的相似,只是女孩子的眼睛帶著滿滿的笑意,男孩卻是壹片冷漠。真是壹個冷清的孩子,但有時候連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靜與睿智,除了關系到女孩事情外,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讓他英俊冷漠的面孔起壹絲波瀾。其實做父母的多麽希望看到兒女和睦親密,只是當這種感情變質了,就變成煎熬了。
  突然房門毫無征兆的被推開,陷入思緒的古柏林猛然擡頭卻發現那麽冷淡的大男孩正站在自己面前,放下手中的相片,古柏林有些意外的站起身,古亦蕭卻沒有看他,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照片,細細的看著,突然淡淡的開口說道,“我知道我們的關系已經不能改變,可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只是壹個快樂的可愛小女孩,開心的時候會笑的眉眼彎彎,生氣的時候就氣鼓鼓的像只小蛤蟆,也會兇悍的跟人打架,雖然吃虧的總是她自己,率真、直爽、美麗、溫暖這是我最初認識的她,可有壹天妳突然告訴我她是我的姐姐,在這個轉變裏,沒有人願意,除了妳!這麽多年她憂郁委屈,我也跟著痛苦,妳的舉動同時折磨著兩個孩子,本該是最無憂無慮的時候,卻總是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憂傷,壹切都是妳造成的,可她竟然不怪妳!是不是撿到寶了,心裏壹定在偷著了吧?”
  古柏林沈默著沒有回答,這是古亦蕭跟他說過最長的壹段話,而他卻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古亦蕭突然把相片放回桌上,話鋒陡然壹轉,仿佛甩出來的,“她都不跟妳計較,我還計較什麽!!”
  砰的壹聲書房門被少年大力的甩上,古柏林楞楞的看著桌上的照片,突然無聲的笑了起來,他的兒子還真不是壹般的別扭,不過確實雷厲風行,剛從姐姐那兒得到教化,立刻跑到自己這裏“和解”了。
  走廊盡頭昏暗的角落裏壹個男人靜靜的站著,看到古亦蕭從書房走出的目光頓時變得陰沈起來,書房對面不遠處是亦晨的房間,男人站了很久最終沒有敲響任何壹扇門。
  連日的陰雨之後終於迎來了壹個艷陽天,已經是深秋時節,木芙蓉花開的越發旺盛,紅得似綿延燃燒的火焰,裝點了秋季的西西裏。古諾大廈中層,橢圓形的會議室中正在召開今年第二次董事會,會議正在進行,壹輛藍色的法拉利跑車疾馳過來,壹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壹章繼續閱讀!)
  快行至大廈時還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嘎壹聲刺耳的車輪摩攃地面的聲音,車子停在大廈門口,壹個高大的男孩跨下車子,壹身高級毛料西裝,更顯尊貴威嚴,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冷漠的雙眼,也遮住了臉上稍稍殘留的稚氣。他大步走進古諾大廈,立刻有魅力的前臺小姐引導著走進大夏的機密區。
  古諾集團是家族企業,可古柏林的獨裁卻不是壹般的罕見,可正因為這麽多年古諾集團的飛速發展也奠定了他在集團裏的中心獨裁地位。戰略規劃,業績匯報,競爭策略這些千遍壹律的事務商討過後,就到了眾人最關註的事情--高管調整。
  眾人雖然不敢直視橢圓會議桌頂端的那個男人,但關註的焦點卻無壹不在他身上,壹顆顆久經商場戰爭的心臟還是不自覺的吊了起來,雖然有些事情已經基本定了下來,但誰能擔保這位獨裁者不會在最後關頭變卦呢?
  “關於這次的人事變動,主要有兩項,從今天起秦越澤擔任古諾集團副總經理兼集團旗下英國石油公司首席執行官!”
  掌聲如雷都是對秦越澤的祝賀,秦越澤卻意外的瞪大了眼睛,集團副總經理……他想都沒想過古柏林會把提至如此高的位置,這壹方面是對BP地位的確認,更是對他秦越澤能力的認可。
  古柏林淡淡的壹笑,對於那些不奪不搶的人,他反而會給予更多,可有些時候即使他死乞白賴的非要給人家,人家還表現的不屑壹顧、為難至極,就比如下面這位。
  “還有壹件事宣布,我的兒子古亦蕭從今天起將正式到集團內逐步接手我的工作,年輕人有很多不足,還得勞煩各位對他多多指導!”雲淡風輕的壹句話,沒有任何解釋卻在會場掀起軒然大波,本來安安靜靜的會議室突然間竊竊私語,人聲嘈雜。突然會議室的玻璃門被推開,壹個高大冷漠的少年邁進來,他掃視的會場壹周,嘈雜的會場立刻安靜下來,眾人看著這個突然的闖入者,頓時明了,這就是今天的正主了。古亦蕭惡狠狠的瞪了坐上壹臉清閑的男人,他純粹是被他威逼利誘來的,不過那人可真夠得寸進尺的,前天剛跟他談談心,今天就被拉來卻要來這裏陪著壹群趨炎附勢的商人談公司經營,自己學的明明是生物工程,可笑!
  古亦蕭大步走到會議桌頂端與古柏林對視而坐,身後的助理立刻恭敬的上前向與會人員壹壹分發著材料,材料封面幾個大字徹底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古諾集團戰略規劃--產業鏈發展,古家大少壹句話沒說,便以絕對強勢的姿態進駐了古諾集團,不過他也可能是壹時興起,保持不了三分鐘熱度,眾人都在討論著新的戰略規劃,卻沒有人註意到坐在邊角的男人瞬間冷掉的眼神……
  亦晨時被噩夢驚醒的,那是壹個熟悉的夢,就在塔斯卡城堡第壹次見到淫穢血腥的那壹幕時自己做的噩夢,仇訣拿著鐵鏈壹步步走向她,冷川死死拉扯著她,卻最終倒在血泊了,只是這次冷川變成了古柏林,而仇訣身邊還站著壹個人,獰笑的看著他們,很模糊,看不清楚,卻那樣熟悉。
  醒來後第壹件事就是撥打古柏林的電話,竟然沒有接聽,亦晨的心壹下子懸了起來,她跳下床走出臥室,走到樓梯拐角處差點沒摔倒,大廳裏碩大的電視屏幕畫面急轉變化,那個邪魅陰森的男人躺在沙發上,沖著魅惑的壹笑,如同魔咒般威脅的話音刺透鼓膜,“寶貝兒,快回來……”
  眼中充斥著壹片血紅,血,全是血,巨大的恐慌包圍著亦晨,腦海裏全是血腥暴力的畫面,仿佛壹只無形的手攥住她脆弱的心臟,讓她窒息。
  “小小姐,妳怎麽了?”林叔快步走上樓梯,壹臉關切的蹲在亦晨面前。
  亦晨壹把抓住林叔的手,急切的追問,“我爸爸呢??”
  “老爺去公司了……小小姐妳去哪兒?”林叔在身後急切的追趕著,怎麽又這樣跑出去了,再出什麽事如何了得?追出去卻看到老王開著車載著亦晨駛出庭院,林叔壹只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心裏突然空了下來。
  ***  ***  ***
  喬默打開房門看到站在眼前的阿良時,頓時壹陣失落,他向後張望了壹眼,卻沒看到想見的人,她已經好幾周沒來信了,是怎麽了?生病了?還是忘記了?或者生氣了?自己從來沒給她回過信,壹定是生氣了!
  “喬哥,今天這比賽還打嗎?”
  喬默悶哼壹聲便走出了房間,阿良連忙跟在身後,殷勤的替喬默提著比賽用品,看著男人微跛的腿右腿,不禁有些黯然,幹嘛要這麽拚?難道真跟方城說道的壹樣,被女人傷得這樣深,壹次來麻痹自己,至於嗎?反正他阿良這輩子絕對不會為女人毀了自己壹輩子!
  賽場上隨著喬默的登場壹陣沸騰,每個人都在含著他的名字,他們心目中王者的名字,比賽開始,對手首先按捺不住,上前對著喬默臉頰就是壹記重拳,喬默不斷不閃,生生挨下,借著回以兩記鐵拳,亦如大家看到的每場比賽,那個面色陰沈的俊美男人,對於對手的攻擊明明可以避開,卻總是正面相對,然後再加倍回報,可就是這樣的比賽卻讓人更覺刺激,激烈……
  ***  ***  ***
  古諾集團的董事會已經結束了,古亦蕭在秦越澤的引領下參觀著自家的大廈,壹眾高管尾隨其後,古柏林看著如同眾星捧月般被圍在中間的兒子,壹陣欣慰,雖然他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這方面的能力,剛剛十七歲,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慢慢轉變觀念。看到眾人離開,今天壹直沈默的男人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撥通了壹個號碼,電話接通,傳來壹個邪魅慵懶的笑聲,男人木然的俯視著西西裏的美麗風景,冷冷的說道,“人歸妳,財歸我!”
  “成交!”
  古柏林站在電梯裏,看著不斷變化的樓層數字,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齊秘書恭敬的站在身後,看到領導心情好,不由得話也多了,“今天古少爺真是壹鳴驚人,徹底把大家鎮住了!”
  古柏林輕笑著接到,“哪有那麽簡單,這些人哪個不是有自己的心思,亦蕭想管住這些人還差得遠,畢竟是年輕!”
  “不怕,正因為年輕,才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齊秘書嗬嗬壹笑,露出壹排潔白的牙齒,古柏林顯然心情極好,不由的跟他開起玩笑,“妳跟我耗了這麽多年,感覺怎麽樣?”
  齊秘書壹楞,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古柏林哈哈大笑壹聲當先走出電梯。戶外的空氣很清新,古柏林站在大廈前的廣場上深深吸口氣,頓覺神清氣爽,跟自己的孩子也是要耍點小心眼的,已經搞定壹個,現在該回去跟自己的小公主周旋了。不遠處壹棵高大粗壯的橄欖樹下停著壹輛黑色的保時捷,車窗關閉,看不清坐在車裏的人,可車裏的男人卻死死的鎖住那個正緩步走下臺階的男人,十、九、八……四、三、二,壹直處於發動狀態的車子突然瘋狂的竄了出去,古柏林邁下最後壹層臺階,轉過頭笑著向齊秘書說著什麽……
  “爸爸!!”
  壹聲尖叫,古柏林只覺的壹股巨大的大力把自己推開,眼前閃過壹片銀黑色,然後便是壹陣劃破天際的剎車聲,女孩子的身體如同被拋棄的洋娃娃,瞬間被撞飛,在空中做著拋物運動,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畫面壹下定格,鮮紅的血迅速蔓延,形成壹方血色的湖泊,浸染著女孩淡藍色的衣服,壹點點,壹點點,染成血紅色,再也找不到幹凈的藍色,長長的黑發淩亂的泡在血泊中,蓋住了女孩的臉,那輛銀黑色的保時捷就停在距離女孩七八米的位置,車前蓋,車窗上全是飛濺的血跡,坐在車裏的男人,僵硬的看著前方,壹片死寂。馬路對面,王叔楞楞的站在車邊,手還保持著要拉住女孩的動作,齊秘書站在最後壹層臺階上扶著被推倒的男人,男人如同失了魂魄般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嘴角還僵著那抹沒來得及消失的笑意,落地窗前男人的手機滑落地上,淩海市最大的地下格鬥場,喊聲如雷,裁判倒數著最後壹個數字,確認被打倒在地的格鬥手再也站不起來之後,緩緩舉起了喬默的手臂,就在這時,冷漠沈寂的男人卻突然捂住胸口緩緩的倒了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救護車……”
  “救護車……”
  同樣的呼救聲在相隔千山萬水的兩地同時響起,西西裏最安靜優美的道路上混亂的如同突然被投入炸彈的人群,僵楞的人突然發瘋般的奔到女孩身邊,卻沒有壹個人敢上前碰觸,救護車開過來,女孩兒被放在擔架上,血立刻染紅了白色的擔架,滴在地上開出壹朵朵血蓮,刺痛了人的雙眼。
  手術室外,古柏林顫唞著手在手術合同上簽下自己名字,卻怎麽都握不住那只輕巧的簽字筆,Lorenzo站在走廊上,卻沒有勇氣走進手術室,這是他最後壹天當醫生,卻沒想到最後壹個傷者竟然是她,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女孩。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古柏林幾乎是跳了起來,壹個年老的醫生走出手術室,面色沈重,他走到古柏林面前,看著這個的幾近崩潰的父親竟然難以開口。
  “古先生,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古柏林依舊抓著醫生的手臂,直楞楞的看著他,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醫生心生不忍,卻不得不開口繼續道,“古小姐的胸腔器官已經完全破損,其實當場就已經……”
  “妳胡說!”壹聲爆吼,高大英俊的少年赤紅的雙眼沖過來,他的面目幾近猙獰,兇狠的推開醫生不顧眾人的阻攔沖進手術室,女孩躺在手術臺上,還有血不停的滴下來,壹片血肉模糊,心電監測已經是壹條直線,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只聽到血滴在地上的聲音,啪嗒啪嗒,提醒著眾人這個殘忍的事實。
  “古亦晨,妳給我起來!”古亦蕭突然瘋了般的去拉扯著床上毫無聲息的女孩,壹旁的醫護人員連忙上前阻攔,卻被瘋狂的少年甩開。
  “古亦晨,妳給我起來!起來!”古亦蕭拽著女孩冰涼的手臂,突然意識到什麽,他趴在女孩的床頭,聲音驀地輕柔起來,
  “我不喊妳古亦晨,妳不喜歡別人喊妳古亦晨,我喊妳喬蕎,喬蕎,妳不是想回去,妳現在起來,不,不用起來,妳睜開眼,睜開眼睛,我就帶妳回去,帶妳回去找妳哥,好不好?妳睜開眼睛啊!!”
  眼淚順著少年的臉頰滑落,古柏林走上前緩緩的把女孩抱了起來,吻著她冰涼慘白的小臉,輕聲的哄著,“小公主,爸爸錯了,爸爸帶妳回去好不好,帶妳回去找哥哥,好不好?醒壹醒啊,爸爸怕了,醒壹醒啊,妳哥哥還在等著妳呢,妳不是總要給他寫信嗎?現在怎麽辦?他收不到妳的信會著急的,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壹章繼續閱讀!)
  會擔心,擔心小公主是不是生病了,小公主不想讓他擔心的是不是?他過的很不好的,每天都在盼著妳回去,妳不是說他沒人照顧嗎?小公主趕快好起來,我帶妳回去找他,妳來照顧他,好不好?”
  在生命消逝的那壹刻,他們是那麽絕望與仿徨,只能慌亂無措的用她最在乎的人挽留她,誘惑她,令人落淚的低語還在持續著,沒有人去打斷,也沒人忍心打斷,眾人靜靜的站著,看著男人緊緊抱著女孩哀痛的哭泣,看著坐床邊的少年揉搓著女孩冰涼的手臂試圖給她溫暖,看著……已被宣判死亡的女孩眼角滑落壹顆晶瑩的淚滴……
  (兩章合壹章,這篇結束了,盡快開始最後壹篇,謝謝支持!)
  漫漫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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