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夫人，妳也不想五師叔和無忌師弟有事吧？

　　殷素素遲疑了片刻後還是將顧寒淵讓進了房內，神色比之前更冷了幾分問道：
　　“俞岱巖的事指的是什麽？”
　　顧寒淵沒有立刻回答殷素素的問題，反而在房間圓桌邊上找了個凳子施施然坐下，手中把玩著桌上還留有壹些茶的茶杯，顯然是殷素素之前喝過的。
　　直到殷素素的神情越來越不善，甚至恨不得砍掉那只把玩著自己用過的茶杯的手後才緩緩出聲。
　　“16年前，家師俞岱巖偶然得到屠龍刀，路上遭到了天鷹教的襲擊，後來更是中了毒針導致昏迷，屠龍刀被奪.....”
　　殷素素聽顧寒淵說到這裏時臉色已經變了。
　　“之後被人委托龍門鏢局都大錦護送回武當山，然而卻在半路遭遇襲擊，被大力金剛指打得四肢盡斷，全身癱瘓......”
　　顧寒淵玩味地看了壹眼臉色越來越黑的殷素素繼續說道：
　　“用大力金剛指打傷家師俞岱巖的兇手暫且不說，那個用毒針傷人又委托護送，之後還滅了龍門鏢局滿門的便是五師嬸妳吧？”
　　眼見殷素素並沒有反駁後又補了壹刀。
　　“畢竟蚊須針可是五師嬸的拿手暗器呢。”
　　“所以是俞岱巖派妳來質問我的嗎？”
　　殷素素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畢竟這是無可辯駁的真相，再加上白天和俞岱巖相見時已經被認出，再去否認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那倒不是。師侄我來此只是為了阻止壹場悲劇，順便完成壹個交易罷了。”
　　“悲劇？交易？什麽意思？”
　　即使是以殷素素的聰明才智也沒能領會顧寒淵話裏的意思。至於所謂的師侄更是笑話，反正她是沒看出來顧寒淵哪裏有半點身為師侄的自覺。
　　“五師嬸應該聽說了最近有大批江湖門派欲上武當山。名義上是給太師傅祝壽，實際上是為了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逼問五師叔和五師嬸。而且之前還聽五師叔對太師傅說過已經和謝遜結為了兄弟。”
　　其實張翠山和殷素素在路上已經碰到過昆侖派的人向他們逼問謝遜的下落了。
　　顧寒淵眼見殷素素表示肯定的點頭後繼續說道：
　　“那麽請五師嬸想想，以五師叔的剛直不阿重情重義的性情，如果在知道導致如同其兄長般的家師俞岱巖殘廢十幾年的罪魁禍首竟是自己妻子，各大門派又因為自己的義兄而逼問武當山，給武當派造成麻煩後會做些什麽呢。”
　　殷素素略微思考後神情就陰沈了下來，隱隱還帶著點悲傷。想來她已經猜到了張翠山的結局。
　　之前殷素素並未擔心各大門派上門，反而堂而皇之的跟著張翠山來到武當山是因為她知道武當的實力並不懼武力脅迫。不說江湖盛傳已經步入陸地神仙境的張三豐，武當七俠中武功最高的俞蓮舟和略遜壹籌的宋遠橋和張松溪也已經是宗師修為。其余比較出名的宗師就有真武觀沖虛道長、白雲觀愚茶真人、上清觀天虛道長、玉虛觀馬真道長還有聞名江湖的木道人。當然實際上木道人已經是大宗師，只是不為人所知罷了。
　　武當派有著這樣的實力比起《倚天》原著中底氣還要更足，自然沒什麽好擔心的。然而殷素素偏偏算漏了張翠山的性情遇到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看來五師嬸已經明白師侄我的意思了。而阻止這壹切的發生首先要化解家師的仇恨，取得他的原諒。其次是要不給各大門派逼問的理由和機會。”
　　“妳能做到？”
　　殷素素聽完顧寒淵的話後本來有些絕望的眼神裏終於流露出了壹絲希望之火。
　　“當然。”
　　殷素素見顧寒淵說的雲淡風輕，在激動過後反而升起了警惕之心。
　　“妳為什麽要幫我？”
　　殷素素非常明白什麽叫做免費的東西才是最貴的。
　　“幫妳？五師嬸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這只是壹場交易罷了。”
　　顧寒淵古怪地看了殷素素壹眼，露出壹抹嘲弄，仿佛在說“妳在想什麽好事呢？”壹樣。
　　不過殷素素聽到顧寒淵的嘲笑後反而松了壹口氣。畢竟天鷹教家大業大，只是求財的話完全不是問題。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妳要多少銀兩？說個數，只要不是太為難的話可以馬上答應妳。”
　　“銀兩？五師嬸未免把師侄我看得太庸俗了點......不過我想以張夫人的冰雪聰明壹定能夠猜到我所求的。”
　　顧寒淵說完後嘴角帶起壹抹輕笑，自然地提起茶壺，給殷素素用過的茶杯裏續滿了茶。微微轉動後，對著杯口上殷素素留下的印記抿了壹口。
　　“果然夠香甜。”
　　殷素素本來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顧寒淵的動作後只覺得壹股血氣只沖腦門，下意識摸出三根蚊須針。她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清俊少年竟是膽大包天地打著這樣的主意，氣得渾身顫抖，連手上的蚊須針都有些拿不穩了。
　　顧寒淵帶著輕蔑斜了殷素素壹眼，好似完全不把她手中的暗器放在眼裏。
　　“張夫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就算妳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了無忌師弟想想吧？”
　　“妳知道無忌的下落？”
　　殷素素聽到顧寒淵提起張無忌，顧不得生氣，趕忙追問道。
　　“我不知道無忌師弟的下落。但我知道如果五師叔死了的話，以張夫人剛烈的性格肯定會隨他而去。到時候留下生死未蔔的無忌師弟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未免太可憐了點。”
　　顧寒淵的話化作壹桶冰澆灌在了殷素素的腦門上。但不得不說這確實戳中了她的死穴。
　　“妳就不怕我揭發妳嗎？”
　　殷素素眼神幽幽，做著最後的抵抗。
　　“揭發我？對張夫人妳有什麽好處？是五師叔不用死了還是無忌師弟能平安了？至於殺人滅口更是不用想了，作為家師俞岱巖的徒弟死在夫人的手上，就算有壹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更何況張夫人妳認為我在找妳之前沒有安排後手嗎？”
　　顧寒淵站起身，走到殷素素面前俯視著她明媚的雙眼，嘴角勾起壹抹邪魅的笑容，貼近她的耳邊，輕聲道：
　　“夫人，妳也不想五師叔和無忌師弟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