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俯首
時宋縉葡萄成熟時 by 宋瑾
2024-9-26 21:20
談近輕笑壹聲。
辛夷知道——他並不相信自己能有這樣的能力。
她也沒再說什麽,只揚著下巴跟他對視著。
談近的目光在她那通紅的眼角上停留了壹會兒後,說道,“姜辛夷,妳可以試試看。”
“但,妳這算不算是答應我了?”
辛夷沒有回答。
這反應,似乎已經可以算是壹種默認。
談近在盯著她看了壹會兒後,直接開門下車,再壹把將她抱了下來!
電梯門剛壹關上,他便將辛夷抵在電梯角落,低頭往下吻。
辛夷的身體壹凜,手也下意識要將他推開。
但他的身體緊緊抵著她的,她根本無法做任何的抵抗。
電梯抵達後,談近也擁著她走出。
他直接將自己的那扇門打開,再推著辛夷入內。
她的腰又再次被撞在了門把,刺痛感很快傳來,但辛夷連哼壹聲都沒有。
她也沒有對他的動作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楞楞的看著天花板的那盞燈。
——雲朵狀,跟她之前買在雲薈那邊的那盞很像。
所以他連燈都拆過來放在這邊麽?
這個想法剛壹冒上來就被辛夷掐斷了。
畢竟眼前的人身份跟從前可不壹樣。
他現在是靳嶺的總經理,手上甚至還捏著姜氏的命脈以及自己的前程。
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為了壹筆訂單需要喝到胃出血的人。
壹盞燈算是什麽?
而辛夷也清楚,眼前這盞燈不管跟雲薈的那盞如何相像,都不是同壹盞了。
就在辛夷神誌出遊的時候,談近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然後,他擡起眼睛看她。
辛夷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靜默著看著他。
不掙紮,也沒有任何回應。
如同壹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談近那掐在她腰上的手頓時收緊了,呼吸越發沈重。
此時他的身體自然是想要繼續的。
但他的靈魂卻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甚至還能指揮自己的雙手將她那被自己扯下的衣服攏上。
“妳冷不冷?”他低聲說道,“我這邊有浴缸,我去給妳放水吧。”
他的話音落下壹會兒後,辛夷好像終於回過神來。
看了看他後,她說道,“妳不做了嗎?”
她問的直白而簡單。
似乎還帶了幾分嘲諷。
談近的喉嚨卻突然有些艱澀,再嗯了壹聲。
“那我回去了。”
話說完,辛夷已經轉身。
談近很想要伸手抓住她,但再伸出的這壹瞬間,他的手指卻又慢慢縮了回去。
門很快被關上了。
比起之前,今晚的辛夷動作顯然要輕柔很多。
但這並沒能讓他的心裏好受多少。
相反,他覺得胸口處的沈悶更加明顯了,甚至還有隱隱的撕裂感。
在原地站了壹會兒後,他才突然想起了什麽,直接將冰箱門打開。
——裏面只有啤酒。
於是他又打開手機開始打電話。
直到此時,對於自己身份的不同談近才終於有了壹點隱隱的真實感。
——即使是淩晨兩點,只要他壹個電話,也立即有人幫他將東西送過來。
哪怕只是壹塊生姜。
談近自己動手熬了壹碗姜湯,再敲了敲隔壁的房門。
無人回應。
談近也不著急,就壹下下的按著門鈴。
好幾分鐘後,她終於把門打開了。
她剛洗完澡,身上還在冒著熱氣,幹發巾隨意搭在肩上。
談近的目光在她身上那條松松垮垮的腰帶上停留了兩秒後,這才將手上的東西給她,“姜湯。”
辛夷看了壹眼,沒有動。
“妳淋了雨,不要感冒了。”他又說道。
“謝謝。”她終於把東西接了過去。
談近站在門口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妳把妳房子的備用鑰匙給我。”
辛夷皺起眉頭,眼睛看著他。
談近顯然並沒有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什麽不妥,就站在那裏,理直氣壯地跟她對視著。
直到辛夷把鑰匙遞給他。
原本她的鑰匙扣上還掛著壹個小可樂。
但在遞給他之前,她卻是用力把那個可樂拽下來了——仿佛壹點東西都不願意多給他。
談近看見了,也能明白她的用意,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早點休息。”
丟下這句話後,他也轉身回去。
辛夷等到他進入隔壁後才將門關上。
回身時,正好看見自己剛才隨手放在桌子上的姜湯。
她也沒有猶豫,直接把那碗姜湯倒入下水道。
回到臥室時,席知遇的電話正好過來。
但辛夷沒有接。
平靜地把手機關機後,她也直接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
睡夢中,辛夷回到了她第壹次見到談近的時候。
當時是他們兩個學校舉辦辯論比賽。
辛夷是被人拉去當攝影師的。
她記得很清楚。
那天他穿了壹件白色的襯衫。
在辛夷第壹次進入藤大著急忙慌找不到路的時候,是他問了她壹句,“妳去哪兒?”
他的聲音算不上溫和,臉上甚至還帶了幾分明顯的不耐煩。
但他的身影逆著光,加上耳拂過的夏風,這場景辛夷卻記到了現在。
然後,這張臉又和後來的他重疊在了壹起。
不耐煩的、發脾氣的。
最後是今晚在車上。
他以冷漠的口吻告訴她,如果她堅持走會有什麽後果。
不僅是破產,甚至還可能會有牢獄之災。
辛夷知道他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也知道他絕對能做出來這種事。
——他就是不想讓她自由。
他也根本不介意用什麽手段。
甚至都不介意有什麽後果。
辛夷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自己真的獲罪,姜恒壹定會第壹時間放棄自己。
而他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告訴她,只有他才不會放棄自己。
他想要挽回他們的感情,卻又不願意伏低做小,所以,他就幹脆用各種手段,強硬著將她的腦袋按下去。
讓她回頭,讓她對他俯首稱臣。
這些,辛夷都知道。
也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對他而言,他的尊嚴比什麽都重要。
思緒交纏在辛夷的腦海中。
有時清醒,有時模糊。
等到她終於撐開沈重的眼皮時,卻發現談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她的床邊,正擰著眉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