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獄卒:開局竟和魔教教主相親

左岸七夜

歷史軍事

中原王朝以儒為基、以道為尊。北荒妖、蠻虎視中原。西域佛、巫橫行。更有西楚蠢蠢欲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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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西楚兵臨城下,李諾壹夫當關

九品獄卒:開局竟和魔教教主相親 by 左岸七夜

2024-5-18 18:41

  壹直以來都奉行中庸之道的陳雨彥在面對家國大義時,也是表現出了文人該有的錚錚鐵骨,絕對不會和曹家同流合汙。
  曹總督為了不節外生枝,倒也沒怎麽為難陳雨彥。他雖被打入大牢,處境困難,但暫且並未有性命之憂,故而李諾並未將他帶出天牢。
  至於還被困在驛站而不得出的王朝馬漢等人,李諾也沒有特意去解救。
  他在等曹家出招。
  然而讓他感到遺憾的是,壹連數日,曹家都沒有什麽動作,甚至十分的低調。
  李諾微微壹想也明白了,這應該就是暴風雨降臨前夕的寧靜。
  九月三十。
  霞雲翻湧,光芒萬丈。
  西南方,壹道狼煙騰起,直沖天際。哪怕是在廣陵城內的平頭百姓們也都是看得壹清二楚。
  那是梅關的方向,離他們廣陵郡不過百裏之地!
  梅關有戰事發生?
  是西楚還是南蠻?
  亦或是兩者合兵壹處,大軍壓境?
  眾人冷吸壹氣,憂心不已。
  廣陵郡,並沒有巍峨厚實的城墻!
  萬壹梅關失守,那麽敵人壹夜之間就能奔襲廣陵,屆時狼煙四起,兵災之下,他們只怕要家破人亡了……
  清風樓。
  “公子,剛得到消息,西楚先鋒鐵騎以破竹之勢兵進梅關,後面還有二十萬大軍,日落之前定能抵達,梅關危矣。”
  百曉生急匆匆跑來,手裏捏著壹份密報。
  李諾佇立於窗臺前,雙眸凝望著天上的烽火狼煙,喃喃嘆道:“終於來了。”
  百曉生小心翼翼道:“公子難道不擔心嗎?”
  李諾慢慢轉身,瞥了百曉生壹眼,道:“梅關乃是天下第三雄關,莫說二十萬,即便西楚舉國五十萬兵力齊出,也攻不下這道梅關。”
  百曉生將密報呈上,苦笑道:“南蠻子也摻和進來了,他們野戰無敵,攻城拔寨又有黑犀奎牛騎兵,可不容小覷。最怕的就是巫族也參與進來,壹旦夢巫施展【入夢大法】將楚守義這位新任梅關守將迷魂,梅關只怕真的擋不住……”
  李諾點點頭,詢問道:“曹家還沒有動靜嗎?”
  百曉生搖頭:“沒有,咱們這位曹總督好像人間蒸發了壹樣。城裏現在都亂套了,有說要派援軍去支援梅關,有說要護著百姓撤離。”
  這幾日,李諾也在暗中尋找這位曹總督呢,只是將整個府衙還有曹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這比泥鰍還要滑溜的老家夥。
  這廝確實是個老狐貍,知道會有被“擒賊先擒王”的風險,便將自己給藏了起來。
  人家不露面,李諾也是沒轍了。
  “這樣,妳在城裏仔細盯著,壹旦曹家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用【文鶴飛書】傳於我。”
  “大人這時候是要去梅關?”
  “嗯,無論如何,梅關不能被破。”
  李諾明白不能再繼續呆在廣陵了。只要他在,那麽曹總督絕對不會露面。
  敵人好對付,拒敵於城外即可。
  而內部才是關鍵!
  梅關乃是天下有名的雄關,沒有五十萬兵力休想硬攻得下,但若是從內部瓦解,那就變得很容易了。
  任天行失蹤後,接替梅關守備壹職的是平南伯楚守義,這是鎮南伯的兄長、和李諾有過節的楚望嵩的生父。
  楚式壹門雙伯,世受國恩,按理說應該不會叛變,但凡事都有萬壹。
  壹聲鶴唳。李諾翻身躍上文鶴,駕鶴西行。老鷹王這張底牌自然是要先留著,可不能輕易示人。
  不過小半個時辰就飛過了這百裏之地,降落在梅關之外的某個山頭。
  雖還未看到大軍壓境,但梅關此時已然草木皆兵,如臨大敵,連兵家的護關大陣都已開啟。
  李諾此時衣著大變,壹身綾羅綢緞已褪去,換成了青色麻衣,頭戴鬥笠,腳踩芒鞋,腰懸寒刀,妥妥壹副江湖窮刀客的打扮。
  他隨意尋了壹處荒廢了的山間城郭半躺下,眸光則投向了西南。
  沒過多久,他便感覺到了山體微微顫動,滾滾馬蹄由遠及近,萬馬奔騰之勢於視線盡頭顯現。
  這是……
  李諾直起背,瞳眸壹縮,壹大群身穿暗紅色鐵甲的騎兵席卷而來。
  他們軍陣整齊,紀律嚴明,萬騎奔行,渾然天成。
  這是血浮屠鐵騎?
  這怎麽可能!
  李諾眸中閃過濃濃詫異。
  這片大陸上,有三支威震九州的鐵騎。
  北蠻的虎豹騎,壹統北域草原七大部落,而今被劍神拒之武帝城外,不得南下半步。
  中原王朝的黑魘騎軍,不過隨著大周戰神的死去,他們也是泯滅於歷史長河。
  其三便是這支血浮屠,壹直以來都是在極西之地鎮壓魔淵裂縫,千百年來也就只有壹次踏足過中原,而也正是那壹次,讓他們留名青史。
  他們成功阻止了大周戰神南下,於西楚郢城外,和黑魘戰騎正面沖鋒而不敗!
  真沒想到,西楚竟然再壹次調動了這支血浮屠。
  這壹萬血浮屠騎兵身後十裏處,則是西楚的二十萬大軍,大軍期間,還混著壹支萬余人的南蠻部隊!
  梅關上鴉雀無聲。
  所有兵將都忍不住心顫。
  半個時辰後,西楚大軍終於兵臨城下。
  李諾閉上眼睛,放開神識細細感知,他並未察覺到巫族的身影。
  巫族沒參與進來,總歸是壹件好事。
  梅關附近早已堅壁清野。
  兩軍對峙沒過多久,梅關上便走出壹員武將。
  楚守義藝高人膽大,直接冒頭,鼓起內勁,吼出滾滾雷音:“何人犯我大胤邊境!念其未鑄大錯,速速退去,否則本將手中之刀,必斬汝之項上人頭!”
  底下騎軍分開兩道,緩緩踱出壹馬。
  汗血寶馬上,騎著壹個略顯病態的青年。
  李諾差點驚叫出來!
  任天行!
  他怎麽混在西楚大軍中?
  而且看樣子,他是西楚大軍的主帥!
  李諾呼吸稍稍紊亂,恨不得立刻下去好好責問壹番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平南伯,別來無恙啊。”
  病態青年揚起頭,懶洋洋道。
  “本將軍該是該叫妳任天行呢,還是姜景燦?”
  楚守義目光冷冷地掃量著關下這個青年。
  而他身後的五百親兵也是引箭待發,只等他壹聲令下,就要將關下青年射殺成刺猬。
  李諾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楚守義叫任天行什麽?
  姜景燦?
  那個派人追殺姜秋月,又政變奪權,逼迫國主退位的西楚大王子?
  無間道?
  臥槽!
  任師兄,要不要玩得這麽大啊?
  梅關下。
  青年提了提韁繩,駕著馬踱步至逼近梅關,與楚守義不過十丈距離。
  他笑了笑:“真是抱歉,讓妳們擔心了。我只是回去繼任了下王位。這不,又回來了嘛,我還是任天行,還是梅關守將。”
  楚守義神情復雜道:“老夫不明白,妳在梅關鎮守了十年,按理說想要取之輕而易舉,為何還要多此壹舉?”
  楚守義指的是任我行為何非要回西楚引大軍過來?
  任天行只是笑笑,沒說話。
  李諾沈思壹番,倒也稍微明白壹些。
  應該是要拿梅關練兵吧。
  畢竟西楚隱忍數十年,他們的大軍都在暗中培植,並未有實戰經驗,而用梅關當作磨刀石,正正好。
  任天行太熟悉梅關了,關內的壹草壹木,皆是了如指掌,這便有了很大的容錯率。
  唯有被戰火洗禮過的軍隊,才能凝練出真正的軍魂。
  姜秋月,輸的不冤!
  任天行,或者說是姜景燦,將鋒利的爪牙隱藏起來,低調了三十年,而在這壹刻,終於重新亮了出來。
  李諾心中有些發苦。
  他媽的不是老狐貍就是老泥鰍,這布局都是十年起步的,他怎麽和這些人鬥啊?
  任天行才高八鬥,性格內斂,怎麽就會得罪崔相,然後被貶去嶺南當守備呢?
  敢情人家是故意的!
  這壹手無間道,玩的真是溜!
  唉。
  也不知恩師知曉此事會作何感想……
  任天行走回軍中,大手壹揮,這支血浮屠便齊頭並進,胯下戰馬每邁出壹步,大地都要震上壹震。
  他們從頭到腳都被血色戰甲覆蓋,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手上兩米長的斬馬刀於陽光底下寒芒盡露。
  李諾有些好奇,這支血浮屠應該算是西楚最大的王牌,為何這麽快就翻開讓人看呢?
  在最關鍵時刻用不好嗎?
  而且,還直接放棄了騎軍最大的優勢——奔襲!
  沒了速度,騎兵就是活靶子啊。
  對於任天行的指揮藝術,他實在難以理解。
  “殺!”
  西楚方出招了,楚守義自然也不能落後,壹聲怒喝,大手壹揮,身後弓箭席卷而出,遮天蔽日,期間更是夾雜著破魔箭。
  然而,對付這群血浮屠,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血色鐵騎不閃不避,壹步壹步向前,步伐整齊有序。
  咣咣當當的聲音響起,這些百丈之外都能入木三分的弓箭沒能在血甲上留下任何痕跡。
  “破軍!”
  任天行輕喝壹聲。
  靜默無聲的血甲戰騎便齊齊揮刀。
  嗡——
  動作整齊劃壹,竟發出了壹聲悠長的刀鳴!
  哢嚓——
  守護大陣在這萬刀合壹之下,直接龜裂。
  “再破!”
  又是寒光炸起。
  梅關城墻寒芒炸裂,被劈出了壹個三尺寬、十丈深的大裂縫。
  守關將士們此時都是露出了懼意。
  當然,最讓他們崩潰的是,壹直被他們愛戴的頭兒,竟然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將矛頭指向了他們?
  他們的手和心都在顫抖,根本沒搞明白是怎麽回事。如此,他們哪裏還能提得起士氣?
  人心,都是肉長的啊。
  楚守義回望了壹眼身後的將士們,除了他的五百親兵依然臨危不懼視死如歸之外,其他數萬將士,竟都沒有了戰意?
  他眼中閃過壹絲灰燼。
  梅關。
  守不住了啊。
  當然,在來梅關做這個守備將軍之前,他也是被天子喚進宮面奏過。
  天子的意思是梅關守不住就撤回來,不會怪罪於他。
  當時他還以為這是聖恩眷顧,便拍著胸膛說關在人在,現在仔細想來,天子應該也是有所察覺了啊。
  可是,若現在就棄守梅關,他這面子上也掛不住啊。
  平南伯在南方夾著尾巴灰溜溜逃回了長安……
  這不是給他們楚家抹黑嘛!
  但若要真刀真槍幹上壹場……底下的可是血浮屠,連守關大陣都被劈裂了,他拿什麽抵擋?
  正值進退兩難之際,血甲鐵騎分開,任我行又拍馬走上前。
  威以立,接下來當然是施恩許利了。
  任天行文氣湧動,舌綻金蓮:“關上的兄弟們放下兵刃,妳們應該了解我,我是絕對不會傷害梅關百姓的。”
  裊裊之音,直擊人之內心。
  壹個裨將上前,心思復雜道:“任將軍,請妳告訴我們,妳明明是我們的將軍,可為何要帶西楚大軍攻打我們?”
  任天行笑道:“聶老弟啊,我是任天行,也是西楚的大王子姜景燦。我今日率軍而來,並非攻打梅關。”
  “那妳是……”
  “大胤天子早已放棄了嶺南,曹家又是壹手遮天,若非我們走私茶馬古道換來點軍餉,咱們只怕早就餓死了。我來是給妳們還有嶺南的老鄉親們做主的,又怎會傷害妳們?”
  “真的……”
  “我和妳們同甘共苦十年,何時騙過妳們?”
  “任將軍,我信妳!”
  姓聶的裨將將手中長槍壹丟。而其他將士見有人帶頭,也是紛紛效仿。
  任天行的威望早已深入軍心,在這壹刻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梅關。
  可以說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
  楚守義很想抽刀將這些叛軍殺掉,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只有五百人,如何與這數萬人作對?
  他對梅關的將士們來說只不過是壹個外來者,自然沒有任天行得天獨厚的優勢。
  而且,梅關將士也著實對朝廷沒有什麽好感。
  李諾心思無比復雜。
  他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為任天行守護梅關,可是現在……
  原來他才是小醜!
  不過有壹點他不解。
  姜秋月為什麽要騙他?
  任天行明明就是姜秋月的大哥啊,可為什麽要騙他說任我行去了大青山呢?
  也罷。
  猜來猜去不是他的性子。
  既然任我行出面了,那麽當面問就是了。
  ……
  楚守義見大勢已去,便帶著五百親兵棄關而去。
  梅關大門緩緩開啟,五萬將士卸甲棄刀,全體出關迎接任天行入關。
  就在任天行率領大軍準備進梅關時,有壹男子遠遠走來。
  男子用刀柄頂了頂鬥笠,露出了壹張帥氣的臉龐。
  任天行並未露出吃驚的神情,他仿佛見了老友壹般,笑道:“妳還是來了。”
  “為什麽?”
  李諾壹步壹步上前,氣勢愈發凜冽,讓人窒息。
  三品武夫的氣勢,在這壹刻凝練至巔峰。
  秋風自卷蕭瑟,砂石樹木崩裂。
  二十萬大軍紛紛緊張起來,即便是血浮屠的胯下戰馬也是忍不住打顫嘶鳴。
  壹夫當關,萬夫莫開。
  便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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