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把青陽觀的道長請來問問
婚後私寵 by 深渡
2024-5-9 21:04
聶朝雲以為時琳在發瘋。
因為時雨的存在,因為時雨搶去了她的壹切,在經過幾個月的沈悶過後,再見到時雨,看到時雨如此風生水起的生活,她心有不甘,所以當著時雨和時老太爺的面挑撥他們的關系,然後在餐廳裏發瘋。
她沒了往日的克制,逮著機會就胡說八道亂咬人。聶朝雲以為她得了失心瘋,所以在她說完時老太爺是找時雨借命後,聶朝雲就緊急打斷了她,並且制止了她下面說的話。
在她做完這些後,她對時老太爺瘋狂解釋,祈求原諒。希望時老太爺不要因為時琳壹時的昏頭,而對時琳有什麽意見。
原本時老太爺都已經放過這件事情了。她不知道他是否是真的放過,但是最起碼口頭上他沒有再追究的意思了。
但是時琳卻並沒有放過。
她在時老太爺說不要緊,說不在意,說要放過她時,卻並沒有抓住那個機會。她看著時老太爺,臉上依然帶著從容冷靜的笑,她詢問時老太爺,如果不是要找時雨借命的話。
那祠堂裏供奉時雨的牌位做什麽。
祠堂裏是供奉死人牌位的。
供桌上那上百個牌位,都是時家死去的先祖或者親人。
而時雨作為壹個活人,作為壹個還在世上的人,那麽供桌上供奉她的牌位做什麽?
聶朝雲不知道祠堂裏供奉時雨牌位的事兒。
可是在時琳說完供奉時雨牌位的事兒後,她的渾身像是被浸泡進入了寒冷的冰窟裏。從腳底到背脊,到頭頂,都是壹陣發涼。
她壹時間沒有了思想,沒有了動作,甚至沒有了呼吸。她在女兒說著話時,就朝著女兒看了過去。她的眼神和神色上全是對於女兒的警告,可是在女兒說完上面那句話後,她眼中的神情霎時間發生了變化撤離。她震驚而又不可思議,她在這樣望了時琳壹會兒後,回頭看向了身邊的時老太爺。
時老太爺依然穩固地坐在那裏。他朝著時琳看著。他眼中那剛剛蒙著白霧壹樣的說不出的陰沈的神色,在時琳說完後,再次卷土重來。
聶朝雲望著這樣的時老太爺,她的渾身壹陣發寒,她就這樣怔怔地望著。
在望著的同時,她梳理著自己現在的感覺。但是梳理也梳理不清楚。
她的感覺太復雜了。
她震驚,不可置信,不可思議,恐懼,發寒……她的渾身似乎被壹種說不上來的負面的感覺完全的包攏了。
她固然不是什麽好人。
可是她從沒有想過,人能壞到要用自己的親生孫女來借命的程度。
這不是壞了。
這簡直是可怕。
聶朝雲也算是出身名門的。
聶家雖然不比晏家那樣的大家族,但是家族人丁興旺,有壹定的基業和產業。在如今的南城,也算是有壹定的地位和基礎的。
富人家在平時的生活與工作中,總是要沾點玄學的成分的。
比如會測算壹些重大活動日期,或者測算壹下孩子的生辰八字,亦或是家裏有些祠堂活動,也會請專門的道長過來做壹些法事。
再比如說,就是家裏人去世後,壹些墓地風水的選擇等等。
而壹般人找尋道家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朝著對家族友好的方向去做去發展的。像是借命這種事情,對於道家或者他們自身來說,都是些歪門邪術的。
而這樣的歪門邪術,在這些大家族之間總歸是有些傳言的。
大家雖然不用,但是聽說是聽說過的。
比如誰家的老人不行了,就讓家裏有血緣的親人出去私生個孩子。剛出生的孩子的壽命長,可以借壹部分到快去世的老人身上。
又比如壹些已經出生的,但是不受寵的孩子,則悉心養在自己的身邊,靠著對待孩子好壹些的方式,從孩子身上借壹些命過來。
再比如說,如果孩子沒在身邊,可以給孩子立個空冢。裏面放置著孩子用過的東西,然後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延長即將去世的老人的生命。
當然,這些東西的操作並不是說只做上面那些就行了。其中少不了道家道長的壹些法事和後續的維系。
這需要大量的精力和金錢。
而上面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聶朝雲實際上也沒有說是親眼見過或者親身體會過。她也只是當個趣事兒聽了聽。
退壹萬步講。
她雖然是迷信的。可是通過壹些操作,就能借命,讓老人生命延長這種事情,還是太玄了。
實際上,大部分人聽說後,都只會覺得這種事情十分荒謬。
但是現在,聶朝雲聽著時琳說的話,聽到她先是說了時老太爺在和時雨在壹起後,氣色就會好許多。聽著時老太爺在家裏祠堂裏供奉了時雨的牌位。
這壹系列的事情相加,讓原本玄之又玄的事情就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壹切,就從虛幻縹緲不真實中,壹下變得真實又清晰了起來。
而這種的真實與清晰。
是帶了壹種森森的寒意與恐怖的。
聶朝雲轉頭看著坐在那裏的時老太爺,她甚至從時老太爺身上聞到了壹種,或許早就不屬於活人的那種感覺。
她的呼吸像是伴隨著她察覺到這種感覺而變得急促了起來。
她身體在察覺到後,就下意識的後撤。可是在現在的這種場景下,她好像又無法直接離開。
而且既然時琳提出了這件事情,那她勢必是要和時老太爺爭辯個壹二的。
她可以離開,但是她也要帶走她的女兒。
如果她帶不走她的女兒,那她就在這兒陪著她的女兒。
雖然她是個膽小的,可是只要她在,就不會讓誰去傷害或者染指她的女兒。
想到這裏,聶朝雲突然又變得稍微有了些勇氣起來。她望著壹旁的時老太爺,看了壹會兒後,回頭又看向了時琳。
時琳對於現在挑開要說的事情,沒有絲毫的懼怕。她依然是平靜地望著自己的爺爺的。
而在她說完那句話後,老人眼中的神情和整個人的神色重新從升起的氣壓中壓低。他陰沈得有些死氣沈沈,就那樣望著時琳。
在望了時琳壹會兒後,時老太爺說。
“妳知不知道妳在說什麽?”
“當然。”時琳道。
時琳這樣說完,時老太爺看著她,道。
“剛才妳母親已經給妳解釋了。我也諒解妳因為我偏愛時雨,所以心理不平衡來我和時雨面前胡說八道。”
“但是妳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
“以為爺爺管不了妳麽?”
時老太爺道。
時老太爺語氣平平,看著時琳時的神色也是平平。可是在這平平的語氣與神色下,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壓迫感。
他固然已經退位了。
並且也把他名下的資產都做了分配。
可是從時氏集團退位歸退位。
時氏集團目前的董事和高層,都是他壹手培養的。
如果他想,他可以隨時從時景儒與時騰手裏把管理權拿回來。
而至於他名下的資產。
他確實做了分配。
可是目前流程在走,壹直沒有走完。如果他願意,隨時也是可以中斷的。
他現在明面上是個無用的老叟。
實際上,他的筋骨還與時氏集團與時家相連,他還是掌握著壹切的。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管時琳現在是發瘋,還是和他針鋒相對,都不算是太聰明的選擇。
老人坐在他的位置上。似乎並沒有因為時琳的話而產生什麽波動。他安靜地說著這些,安靜地看著時琳,等著時琳的掂量。
時琳坐在座位上,隔著她的母親,朝著自己的爺爺望著。
剛才他說的話,她壹字不漏的聽到了耳朵裏。他話後面的意思,她也壹字不漏地全部揣測了個明白。
可是即便如此,在時老太爺如此說完後,時琳仍然沒什麽畏懼。她朝著老人看著,看了壹會兒後,時琳說。
“我沒有胡說八道。”
“那妳說的供奉著時雨的牌位算什麽事兒?”時老太爺說。
“時雨現在還活著呢。”
“她是時家人。她死後的牌位或許會供奉在時家的祠堂。但是她現在活著,供奉她的牌位做什麽?”
“您想通過這種方式借命。”時琳道。
時琳這樣說完,緊盯著她的時老太爺突然就是壹笑。笑過後,時老太爺道:“就通過壹個牌位來借命?妳這麽多年的書讀哪兒去了?”
時老太爺在說著這句話時,語氣裏帶著些對於時琳無理取鬧的無奈。而在他這樣笑完後,時琳望著他,說。
“那要去青陽觀把青陽觀的道長請來問問嗎?”
時琳這樣說完,時老太爺眼中那對於小輩無理取鬧的慈愛的無奈,倏然退了下去。 婚後私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