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壹十八章 拉壹批，打壹批

　　不愧是熊老大，在陣營底線上的反應就是快！
　　雖然說不好這家夥到底是不想看茍耘去送死，還是怕因為茍耘出了問題被伏天神遷怒，至少這時他的表現還是相當靠譜的。
　　嗯……茍耘覺得怕是兩者都有。
　　他笑了，“妳沒看見我這壹身雲氣麽？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蒼雲獸在新藍星上活動了，但蒼雲維度壹系的特征還是很明顯吧？”
　　“據我所知，蒼雲維度已經自我封閉很久，並不跟其他維度還有新藍星有聯系了……”
　　“所以，我應該不會成為伏天神眼中的叛徒？”
　　剛剛突破，他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有了實力作為底氣支撐，面對光暗雙極熊也沒有了過往的小心翼翼，說話越發輕松。
　　“蒼雲維度……”
　　光暗雙極熊目光迷茫了壹下像是沒有想到啥是蒼雲緯度，反應過來之後表情就有些古怪：“我記得那個維度已經自我封閉不與外界溝通很久了……”
　　“在我還在伏天域時，甚至聽說這個維度的神靈早就瀕臨死亡，由於害怕被其他維度神靈吞噬自身和蒼雲維度，才強行幹涉維度封閉起來了的……”
　　“妳當初來暖春山谷的時候都才只不過是壹個血脈駁雜的家夥而已……到底是怎麽成為壹個封閉維度的眷屬的？”
　　壹邊好奇地問著，他緊繃的氣息再度緩和下來，沒有了隨時動手的意思。
　　很顯然，來自蒼雲維度的家夥並不在伏天神的仇敵名單之中。
　　甚至從他調侃的語氣來看，現在的蒼雲維度已經拉到了不配被伏天神正視的程度。
　　這也就不用再提防得到危險的回答，壹言不合就動手了。
　　“額我沒跟妳說過麽？我被那只實驗體侵蝕異化之前的種族就是蒼雲獸啊！”
　　茍耘反問壹句，簡單解釋道，
　　“血脈純化之後，我在離開山谷前去人類世界途中感應到了壹個來自蒼雲維度試煉空間，完成了進化……從那之後我就與蒼雲維度建立了聯系。”
　　他對光暗雙極熊的反應並不在意，關於蒼雲維度的實際情況，他也是有些許了解的。
　　哪怕前世作為遊戲玩家他只有傳奇階，但好歹遊戲版本早就發展到了維度神靈降臨的階段，壹些關於維度、本土神靈和維度神靈之間的信息多多少少還是能挖出來壹些，讓玩家們了解內幕。
　　不然他也不會毫不猶豫去謀劃維度本源，更不會去計劃去培養蒼雲獸，令這壹族群在這個世界再度紮根了。
　　雖然由於情報缺失不確定蒼雲維度的神靈到底是什麽情況，是否有誕生出新神靈，至少這個維度相較於其他茍耘有可能接觸到的維度來說，能上手薅到好處的機會著實要大不少。
　　既然老天都讓他當初成為了流雲犬，而後進化成了蒼雲獸，那他自然得好好利用這壹種族機遇。
　　而伏天神這條線，在雙方沒有沖突的基礎上他也得盡可能把握住。
　　說不準，在將來他實行計劃的那壹天，伏天神還能成為他的助力也未可知呢？
　　聽到茍耘的解釋，光暗雙極熊和花妖精女皇頓時釋然，對於茍耘實力能飆升得如此之快，總算有了答案。
　　不然以他這種提升速度，著實有些顛覆他們過往的經驗了。
　　但既然是背靠維度，如果能得到青睞的話，從某種角度來說的確是比神靈賜福還要更為誇張。
　　疑惑得到了解答，光暗雙極熊也不再糾結，幹脆道：“蒼雲維度的確與伏天神沒有交集，妳仍舊可以算是伏天神統治下的傳奇領主……仍舊可以去面見祂，接受賜福。”
　　“但是在妳面見完伏天神，開拓或是分割、奪取領地，真正成為傳奇領主之前，我需要確定妳的態度……”
　　他熊臉鄭重地看著茍耘，“妳對待萬靈和人類到底是什麽態度？”
　　這就是要確定茍耘是否能成為盟友，以防自己手底下走出的傳奇，轉頭卻投靠其他派系成了他敵人。
　　這種事情以往也不是沒有過，要是發生在他身上那就搞笑了。
　　縱使茍耘過往的行為已經給出了說明，但光暗雙極熊似乎仍舊覺得要問壹問才保險。
　　茍耘看著熊老大這幅模樣，有些忍不住笑意，搖搖頭道：“我認為人類本身的存在對萬靈而言是有意義的！”
　　這話壹出，光暗雙極熊和花妖精女皇就是表情微變，但前者卻接著就有些感興趣，
　　“妳是從人類世界成長起來的，或許妳的看法角度與我們的確不同，說說妳的看法。”
　　“有意義”這種說法，光暗雙極熊並不是第壹次聽見，但上壹次還是派系首領說出的。
　　他很想知道茍耘和派系首領的想法是否壹樣。
　　茍耘略作思索，幹脆作答：
　　“他們的文明確實有獨到之處，針對各個萬靈種族進化鏈條的研究探索很有價值，本身創新能力還在主要以繼承為主的諸多萬靈族群之上……”
　　“雖然繼承過往千錘百煉探索出來的進化鏈條最為保險，但並不意味著探索創新就沒有必要，畢竟創新本身就是在探索自身族群的上限，就是在發展族群潛力……”
　　“而光是汲取人類他們的探索結果，實際上對神獸陣營都能起到相當的助益，令咱們能獲得持續發展……”
　　“考慮到雙方實力和族群的差距，如果我們能同步消化他們的成果，我們所獲的提升將比人類更大！”
　　“在我看來甚至人類不斷發展對萬靈帶來的威脅本身也是有意義的！在外部沖突維持在壹個穩定範圍內時，只會成為促進我們雙方互相發展的動力，而不是白白陷於族群內的沖突內耗，止步不前！”
　　看著表情逐漸陷入沈思的壹熊壹精靈，茍耘最後補充壹句：“更何況，我們還有著神靈的領導，這是人類無法比擬的優勢……”
　　“只要我方實力始終強於人類，他們這個族群對萬靈來說就是助益大於威脅！”
　　他這麽壹番話，大致是站在壹個親和派萬靈的角度上來說的，其中也飽含著壹部分他的實際想法。
　　不過其中關於神靈庇護的事情，他卻是懂裝不懂了。
　　人類實際上也是有著他們的守護神的！
　　只不過其本身也是個戰損神靈，與人類算是和諧共生互利互惠的情況，但祂常年沈睡，已經多年沒有展露過任何神跡了。
　　盡管人類始終沒有忘記宣傳祂的存在，但隨著時間壹天天過去，在多次重大危機中都未見其出手的情況下，新生代壹部分人對其到底是否還存活於世或是是否還庇護人類也開始存疑。
　　這種說法壹直有著其市場，持續到遊戲時間線上的將來維度神靈被迫降臨新藍星，人類面臨滅頂之災，祂不得不出手，民眾們終於得以見證其神靈偉力才終於停止。
　　不過在茍耘看來這種想法純粹多余，如果那位守護神真不存在了，信不信某些神獸第二天就能掀起戰爭，向人類發難？
　　就算人類並不是在壹棵樹上吊死，還有其他方式能從壹些相對友好或是唯利是圖的維度神靈換取壹些力量庇護，但如果少了這位，祂們可不會為了人類去跟其他神獸對上！
　　哪還能讓妳們這麽高速發展下去啊！
　　不過祂的存在對其他神靈或許有著威懾力，可以保障人類的發展空間，但像萬靈的獸神這樣能提供庇護和指引，甚至還有完整的賜福體系就不要想了。
　　這麽說起來，萬靈在這方面的優勢的確是要大大強於人類的，茍耘的話說得倒也沒錯。
　　聽完茍耘這壹番話，光暗雙極熊壹臉沈思，花妖精女皇張了張嘴，感覺茍耘說的話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卻又無處反駁。
　　怎麽回事？
　　怎麽被這家夥壹說，奴役駕馭萬靈，利用他們力量，限制他們自由的人類怎麽就好像壹下變得對萬靈族群至關重要了？
　　這不對吧！
　　“那妳難道就覺得那些同族被人類用所謂的‘契約’束縛，反而是好事嗎？”
　　光暗雙極熊又問。
　　關鍵的壹點矛盾來了！
　　這個問題如何回答，恐怕就關系到光暗雙極熊將來到底準備怎麽對待他。
　　茍耘認真了起來，“關於這件事情，我自己就有親身經歷，只用我自己的經驗來說……”
　　“和人類契約的確限制了自由，這的確是大部分萬靈都無法接受的！”
　　這話說得很正常，熊老大和女皇都點了點頭，但他們也清楚茍耘接下來只怕就要說點不那麽好聽的了。
　　“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要分開來看待……”
　　果然如此！
　　心裏已經有預設的兩個家夥都不著急，慢慢聽著，就想看茍耘能說出點什麽來。
　　“雖然的確存在壹些會對萬靈們動用狠辣手段不計後果的訓練，摧殘他們的身心，甚至是用他們去做壹些慘無人道的實驗……”
　　“可是據我所知，更多的人類還是會將與自己契約禦獸視作至親好友，爭取與其做到同心同德，不遺余力地培養他們，共同向更高層次攀登，這麽壹來雙方有著共同的目標其實也就談不上束縛自由了……”
　　“而那些動用極端手段摧殘禦獸換取短期戰力的家夥，在人類世界也往往是要被受到絞殺的邪惡組織，是不被容許的！”
　　說到這裏，茍耘呵呵笑了笑：“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咱們備靠神靈的條件恐怕早就成功策反壹眾禦獸，廢掉人類戰力，滅亡掉他們了吧？”
　　的確是這麽個情況！
　　以過往神獸陣營和人類之間的打小摩擦，這種手段萬靈們又何嘗沒有用過？
　　但往往都只能掀起小範圍混亂，大部分禦獸都選擇堅定和禦獸師壹起並肩作戰。
　　久而久之，這類手段也就很少使用了。
　　光暗雙極熊並不說話，只是擡擡下巴示意茍耘繼續。
　　茍耘聳了聳肩，“所以咯，那些選擇成為人類禦獸總歸是有他們理由的，我們為了自由不會去成為他們，但至少禦獸和人類契約的確並不是純粹的壞事，束縛的說法也要分情況看待……”
　　“而我們也可以借助這些禦獸獲得人類在各個族群進化鏈條上的探索成果……”
　　“既然無法解決掉人類和禦獸間的聯系，倒不如好好利用這份聯系，與相對友善的人類派系合作，剿滅虐待禦獸的人類派系，平衡收獲和震懾！”
　　說白了，這就是拉壹批打壹批！
　　只要能克服壹直以來萬靈內部對人類的負面情緒，這對於整個族群來說絕對是有意義的。
　　茍耘記憶裏貌似遊戲時間線上，隨著世界局勢越發動蕩就有不少親和派、中立派的傳奇領主開始偷摸著甚至是明著跟人類合作，互通有無，交流資料，貿易資源。
　　那可不是銀華狐王那種小打小鬧的小規模走私交易，而是足以影響到整個廣闊領地上諸多禦獸族群實力躍升的合作。
　　由此在諸多維度帶來的嚴重外來威脅下，雖然有不少傳奇領主被取而代之，但也的確有不少就像人類世界湧現出來的天驕存在壹般，悍然崛起，成為抵抗維度入侵的中流砥柱！
　　而縱觀萬靈族群中，中立派與親和派的發展歷史類似的傾向和操作早已有之，只不過到了時局動蕩很多禁令都變得。
　　茍耘也只不過是借這次光暗雙極熊試探他的機會，試著引導他壹番而已。
　　就算他不接茬，茍耘尋思著也能在其心裏留下壹點印記，如果光暗雙極熊有想法的話，或許還能借他的口將這壹想法傳遞給整個派系的其他強大存在。
　　等到茍耘自己將來準備做點什麽的時候，也算是提前鋪墊，為自己爭取助力了。
　　聽完茍耘壹番話，花妖精女皇知道事情涉及的層面已經不單只是態度問題了，自己完全沒有插嘴的空間。
　　不過茍耘所說的這些，似乎是真正地將親和派和中立派的壹些理念給梳理了出來。
　　如果真能實行的話，或許的確能讓領地獲益巨大，從而獲得實力躍遷。
　　念頭轉動間怦然心動，她忍不住看向了光暗雙極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