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壹十八章 世界有真神！

　　下午1點。
　　‘嗡～～’
　　低沈的嗡鳴聲中，飛機緩緩降落在緋爾塔娜海邊莊園的院子裏。
　　羅森站在院子裏喊：“緋爾，醒了嗎？”
　　他現在知道，沒有任務時的緋爾塔娜喜歡睡覺，或者更準確的說，喜歡休眠。
　　問她為什麽？
　　她就說左右無事，不如壹夢。
　　喊了幾聲，房間裏傳出個懶洋洋的聲音：“別喊了，直接進來吧。”
　　羅森推門走進去，沿著熟悉道路進了臥室，就見緋爾塔娜正側躺在壹張三米寬的，鋪著碎花棉床單的大床上，壹手撐著腦袋，壹臉慵懶地看著羅森。
　　“年輕真好啊，充滿了幹勁，仿佛不知疲倦壹般。”
　　羅森奇怪：“緋爾，妳竟會覺得累？”
　　“身體不累，心累。”
　　“覺得對塵世的壹切都提不起大興趣，力量的提升似乎也到了某種極致，近十年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進步了。”
　　“若不是有父神吩咐的任務在，我真想找個誰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好好睡上個幾百年。”
　　“等再醒來的時候，那壹整個世界對我來說就都是新鮮的，我的力量或許也增加到了不滅巔峰呢。”
　　“那我才有幹勁去好好探索壹番新世界。”
　　羅森有些理解了：“緋爾，妳就是壹個地方呆久了，膩味了，或許妳應該去其他世界旅行下。”
　　“妳說得有點道理，黃金之地的壹草壹木我都熟悉至極，除了妳這個小家夥外，其他人也熟悉的不行，我真是看得懶得多看壹眼。”
　　感嘆完，她問道：“這麽興致勃勃地跑來找我，有什麽事呢？”
　　羅森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緋爾塔娜的臉，將艾蜜莉雅說的消息復述了壹遍，又仔細說了下自己探索高空的失敗經歷。
　　末了，他就道：“艾蜜莉雅告訴我，死亡之神阿努比斯是個非常強大，也非常殘酷的神。”
　　“按照神的分法，他的力量強度達到了不滅11級，並且擁有2100萬死亡信徒。”
　　“現在，這樣的強者註意到了黃金之地，並對黃金之地產生了興趣。”
　　緋爾塔娜壹下清醒了，擡手打了下羅森攀在自己胸口的手：“快拿走！”
　　羅森沒拿，只是停下了動作，她掙了下沒掙開，也就由羅森去了。
　　“2100萬死亡信徒，如果都是用恐怖高壓制造出來的狂信徒，那提供的信仰之力就相當可觀，幾乎達到父神信仰的八成了。”
　　“再加上不滅11級的力量，的確能對黃金之地造成不小的威脅，但信仰神有個缺點，就是不能離信徒太遠。”
　　“處在信徒當中，他自然是無上主宰，但離信徒越遠，獲得的信仰之力就越少，壹般距離超過8000拉米，從信徒中接收到的信仰之力就基本可以忽略了。”
　　羅森心中微微壹松：“也就是說，阿努比斯如果真身來我們這，那就只是壹個不滅11級的類人強者，遠遠比不上傳奇巨龍的威脅。”
　　“對，如果他是類人，那力量就不如傳奇巨龍的百分之壹。”
　　見羅森的手還在作怪，緋爾塔娜幹脆就依偎到羅森懷裏，任他使壞，而作為不迷境強者，身體上的愉悅完全不會影響理智的清醒。
　　“但最可怕還是這消息的擴散。”
　　“既然連海裏的島鯨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那說明眾神大陸上的強者也基本知道了我們的存在。”
　　“尤其是那個同樣創出邏輯法系的巨人域至高領主卡爾積羅德，也同樣讓我產生了相當的焦慮。”
　　羅森立即補充信息。
　　“艾蜜莉雅說，卡爾積羅德的力量也非常強，長兩個腦袋不說，每個腦袋的力量境界似乎都到達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極致，而且身體也如小山壹般高大，站起來得有上百塞米高。”
　　“對了，他還是邏輯法師，兩顆腦袋能完美配合施法，在某種情況下，使得施法星術能接近200星。”
　　“對了，他的信徒也非常多，據說超過壹億。”
　　緋爾塔娜眉心跳了跳。
　　“既有堪比傳奇巨獸的強大身體，又擁有創出邏輯法系的高超智慧，還長兩顆腦袋，力量也到了不滅極致，甚至還有無數信徒……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明顯比父神要強。”
　　“而且強壹大截！”
　　緋爾塔娜的心情壹下緊繃起來，再沒有休眠的悠閑心境了。
　　她忍不住罵：“圖蘭真是該死啊！”
　　羅森點頭：“的確該死，但就算沒有圖蘭，隨著兩個大陸的不斷發展，也總會知道相互的存在的。”
　　“另外，高空飛行的經歷也告訴我，這個世界本身極有可能存在靈魂，目前還不確定是否有意識，更不知道是否有智慧。”
　　緋爾塔娜擡手將羅森的手從腿上拿開，未免他作怪，還緊緊抓著他手腕不讓動。
　　“我個人猜測，應該是有類人意識的。”
　　羅森吃了壹驚：“啊，為什麽？”
　　他個人感覺應該只是壹種泛意識，但想到這是異世界，有意識似乎也不奇怪。
　　“因為世界靈光。”
　　緋爾塔娜看了眼羅森。
　　“每個凡人身上就存在世界靈光，比如妳，現在有八塞米多厚，且每壹天都越來越厚。”
　　“父神說，世界靈光是世界的眷顧，那既然能眷顧，就說明有意識。”
　　“而我猜測，父神說的世界，有可能就是妳用場方程預測出的世界靈魂，但這位世界之靈是怎麽想的？又想做什麽？就無從得知。”
　　頓了頓，她問：“妳估測，世界靈魂有多強？”
　　“具體不知道，但肯定在至高能帶。”
　　緋爾塔娜眼睛壹下睜大，所有心神都被這句話吸引，轉頭凝視羅森。
　　“妳確定嗎？”
　　她如此認真，所有心神都在等待羅森的回答，以至於完全忽視了羅森的動作。
　　羅森壹邊隨意撫摸，壹邊認真回答。
　　“我不確定，只是按照最保守數據進行了估算，但哪怕是最保守的估算，也超出至高能帶最低需求壹大截。”
　　緋爾塔娜越發震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所謂的超凡就真的只是活得更久，力量更強大的凡人了。”
　　“而世界之靈，才是真正的神！”
　　“不可探查，宏偉無比，創生萬物，育養萬物……相比之下，我等凡人，簡直渺小如螻蟻。”
　　對這個答案，羅森壹開始也極其震驚，但很快就淡定了。
　　或許世界有真神，但這不是他能幹涉的力量，多想就等於杞人憂天。
　　既然這樣，不如學孔子，來個敬鬼神而遠之。
　　另壹邊，緋爾塔娜過了好壹會兒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卻發現羅森已經對自己幹出了非常過份的事。
　　她倒也沒生氣，也沒阻止，還配合地調整了下姿勢，但就是覺得困惑。
　　“公爵，我常常無法理解妳，妳明明有超凡的智慧，為什麽卻對塵世情愛如此熱衷呢？”
　　羅森回答很簡單。
　　“因為妳長得好看，而且地位崇高，同時能容忍我的過份舉動，我就覺得非常有征服感。”
　　“好吧，真是壹個令我無法反駁，甚至還有些欣喜的答案，也別用手了，直接來征服我吧。”
　　羅森就開始征服。
　　征服進行時，他問：“眾神大陸的威脅總是要想辦法應對的，您覺得該怎麽辦？”
　　“這事太大，我暫時沒主意，過幾天就是聖靈會議，我會將這事提出來讓兄弟姐妹們壹起討論。”
　　頓了頓，她問：“妳有什麽想法嗎？”
　　“我有好幾個想法。”
　　緋爾塔娜眼睛壹亮：“說個來聽聽。”
　　羅森就說了壹個。
　　“既然是因為法力場減弱，導致飛機無法高飛，那就設計壹個基於電磁理論，能在低法力場中運轉的自動飛行器。”
　　緋爾塔娜聽不明白：“可基於電磁理論的話，又該怎麽將這東西送上無盡高空呢？”
　　羅森微笑：“緋爾，妳肯定沒仔細閱讀過我的引力理論，對吧？”
　　緋爾塔娜頓時有些尷尬。
　　“可能是我活太久的原因，我常常缺乏對新鮮事物的追求動力。妳的引力我也了解過，但只是簡單了解了下，沒有深入。”
　　頓了頓，催道：“妳就和我仔細解釋下想法。”
　　羅森想了想，便以眼前現成的半球形物體做類比。
　　“妳看，這是球形的大地，我將東西從球面扔出去。”
　　“嗯，然後呢？”
　　“如果觀察者站在地面，距離又扔的夠近，就是壹條拋物線，對吧？”
　　“沒錯。”
　　“可站在球外視角，距離又扔得夠遠，那真實軌跡其實隨著地面弧線彎曲的類拋物線，對吧？”
　　“嗯～～沒錯！”
　　“那我只要扔的夠遠，扔出去的小球速度也夠快，高度下降的速度正和和大地球面的弧度重合，那小球就永遠飛在天上了，並繞著大地壹直轉，不是嗎？”
　　“啊～～～我懂了。”
　　“妳是用引力法術將小球加速到足夠的速度，然後讓它借著慣性上升，最後成為壹顆永不落地的小球？”
　　“對。”
　　說完，羅森又面露感慨：“緋爾，論對新思想新法術的敏感，妳可遠遠不如阿芙呢，她都不用我解釋，壹聽就知道了。”
　　緋爾塔娜很幹脆地承認：“我是遠不如阿芙有幹勁。”
　　羅森立即道：“我聽說，公爵都有壹個單獨的聖靈做聯系天上事的助理，把阿芙調回來當我的助理聖靈，怎麽樣？”
　　“在外面守海島可太單調了。”
　　他現在已經知道，黃金聖靈也分等級，如阿芙這樣守邊境的聖靈，等級不說最低，但也絕對不高。
　　而阿芙對他幫助極大，他現在又有了照顧的能力，自然就要拉她壹把。
　　“嘖嘖～公爵，可真有妳的。趴在我身上辦事，心裏卻還在想著我的妹妹，看我不好好審判妳！”
　　她用力審判羅森。
　　羅森全力對抗，於逆風中堅持。
　　“審判歸審判，行不行呢？”
　　“要我看，被妳這樣的無賴纏著，阿芙這輩子都別想晉升不迷境了。”
　　“但誰叫阿芙喜歡妳呢……妳要是能頂住我的審判，我就答應妳。”
　　“好。”
　　壹番激鬥後，緋爾塔娜最終還是落了下風。
　　“算妳厲害，以後阿芙就當妳聖靈助理了。”
　　“那白鯨島誰負責？”
　　白鯨島還是非常重要的，島上工坊眾多，海中資源也極豐富，他的海洋妻子還住在那呢。
　　可不能輕易托付給壹個陌生聖靈。
　　緋爾塔娜看出羅森擔心，笑道：“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讓格倫娜娜來怎麽樣？”
　　“好主意。”
　　“不過，妳怎麽報答我？”
　　“給您打造壹架最強的飛機？”
　　“這還差不多。”
　　羅森這才問起了最後壹件正事：“您說，開飛機從10拉米高的地方飛過去，能否跨越大海呢？”
　　“沒用，飛到大洋之上，腦子裏會出現深海的低語，再深入，就會出現無法屏蔽的幻象，然後無法分辨方向。”
　　“父神當年嘗試過幾次，甚至壹度飛到三十拉米高，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還差點摔海裏去，就徹底放棄了。”
　　“可圖蘭卻成功偷渡了，說明存在偷渡路徑。”
　　“即使有，也非常難找。”
　　“而既然圖蘭知道，那死亡之神的前鋒肯定會偷渡來，到時候抓住壹問就知道了。”
　　“聖者真是睿智。”
　　“好了，別誇了，幫我清理幹凈。”
　　“緋爾，這可不是我弄臟的。”
　　“妳再說壹次？！”
　　“好好好，我清。”
　　神清氣爽從海邊莊園出來，羅森駕駛飛機就去了白鯨島的雪蓋山。
　　“阿芙～莉雅，上飛機，和我回怒濤城。”
　　“啊？”
　　正在下審判棋打發時間的兩女都楞住，不知道什麽意思。
　　羅森笑道：“我求了緋爾塔娜，以後妳就是我的助理聖靈，跟我住雷鳴堡，不用負責超凡防務，只專門幫我聯系天上事。”
　　阿芙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姐姐答應啦？”
　　“壹開始不答應，但我勸服她了。”
　　“妳怎麽勸的？”
　　雖然這麽問，阿芙已經開始收拾行李，因為她知道羅森不會對她說謊。
　　“還能怎麽勸？用嘴勸呀，講道理、擺事實，陳述利弊唄。”
　　阿芙很是高興，畢竟誰都不喜歡住荒郊野外，也不喜歡整天緊繃神經準備戰鬥。
　　現在跟羅森身邊當助理，住華美的公爵城堡，天天吃好吃的，那日子可比現在舒坦太多啦。
　　最重要的是，公爵，尤其是羅森這個公爵，身周湧動的世界原力極其宏偉，大大有利她的修行了。
　　“謝啦～羅森。”
　　“謝啥？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嘛。”
　　阿芙又發愁：“那誰來守島呢？”
　　“娜娜守。”
　　“呃～～她會恨妳的。”
　　“我會送她壹架好飛機當賠禮。”
　　“噢～～好吧。那眾神大陸的事看到了嗎？”
　　“第壹波實驗失敗了，飛機飛不高。不過我已經有了初步解決辦法了，回去就著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