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精靈……嗎？（下）

　　凱爾薩斯·逐夢者是個好男人，他說話風趣，態度溫和，絲毫沒有因為彼此的種族而有任何的情緒存在，而且他還做得壹手好菜，就在這叢林與山區之中到處都是野菜與野味，凱爾薩斯的實力又高，輕易間便可以抓住十幾只各類大小的野生動物，還有許多的野菜壹些，被他壹番調整之後，便是壹道美味無比的菜肴。
　　“哈哈哈，妳們可不知道，在我死之前，我可是皇宮裏最有名的禦廚哦，當然了，是兼職的……”凱爾薩斯經常性的給眾女們吹噓他曾經的過往，但是很讓人奇怪的，他從來不吹噓自己的實力，戰鬥經歷，權力地位什麽的，反倒經常給眾女們吹噓他幹的壹些古怪事情，比如曾經在精靈族壹千年大型慶祝上，他制作了壹個魔法煙火，結果把精靈女皇給炸飛上了天，那次的結果是他被扔進聖地監獄關押了壹千年，以此作為懲罰……
　　當凱爾薩斯說出這些內容時，眾女的表情都是很囧，眼前這個精靈真是太另類了，甚至另類得讓人無語的程度，若是把他所說的話全部給串起來，而且他還沒說謊，這壹切都是真實的話，那麽他就是壹個喜歡到處旅行，自稱自己是血法師遊俠的精靈，不停對遠古百族鼓吹什麽我有壹個夢想的話，四處搗亂惹禍，四處幹些很誇張的事情，比如曾經去過海族裏娜迦主戰族的聖地，去偷它們養殖的聖魚來做燒烤，還比如曾經去過不死族的墓穴，只是因為那壹年地球非常炎熱，他想尋找幾只幽靈來制作所謂的“冷氣機”，還有……
　　總而言之，像凱爾薩斯這樣的精靈，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別說是精靈壹族了，便是遠古百族加在壹起也就出了他這麽壹個怪胎，而且他還是壹個高級聖靈，當然了，他若不是壹個高級聖靈，便是壹個普通聖靈的話，恐怕也早就被許多人給滅掉了吧，因為他實在太另類了……
　　其中最最另類的，就是他壹直掛在口中的“我有壹個夢想”，依照精靈語的讀法是艾海無鵝什麽什麽的，總之，就像是曾經人類社會的那些最高級的理想主義者壹般，總而言之，就是壹句話，在關系赤果果的遠古百族，在強族壓迫弱族，強者揉捏弱者的遠古百族中，像凱爾薩斯這樣的人已經不能夠用大熊貓般珍惜的話來形容了，應該用強暴了大象的螞蟻，或者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那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生物來形容。
　　就如此，凱爾薩斯從當天早上開始，跟隨和這群少女與婦女們，開始了壹段兩天兩夜的旅程……純潔的，不帶骯臟思想的真正保護之旅……
　　“……那時候我還活著。”凱爾薩斯便烤著手上的壹只像野雞壹般，但是卻大如山羊，甚至小牛犢樣的生物，這種生物還會從其眼睛中射出壹種奇特的射線，凡是被這射線刺中的生物，都會陷入到短暫的麻痹之中，然後再被其用銳利的嘴尖給戳穿腦門，而且這種生物還是壹種群居類的鳥類生物，可以說是壹種比老虎，野狼什麽的都要可怕恐怖得多的兇獸，恐獸！
　　不過這些生物在凱爾薩斯面前，十幾只撲騰下來的瞬間，當即便有三五只立刻便燃燒成了壹團火光團，剩余的也都被凱爾薩斯用各種方法給放倒，結果便是，這十幾只巨大的兇禽鳥獸，在眾女遇到凱爾薩斯的第二天中午時，變成了這兩百余人的午飯。
　　凱爾薩斯則是邊烹飪著這十幾只巨鳥，邊不停給身邊的女子們說著他當年的那些壯舉道：“……那時候我還活著，唉，活著的感覺其實真是美好啊，或許妳們還不覺得，甚至那些才死了幾年，十幾年，甚至任何死亡少於壹萬年以下的靈魂者都不會察覺甚至知道，隨著時間的過去，約莫五萬到壹百萬年間，所有靈魂者的感覺與感情都會慢慢變得淡薄與消失，到最後甚至會出現‘白板人’的存在……”
　　“所謂的白板人啊，也就是空白壹片的意思，沒有感情，沒有思想，除了其靈魂本能的舉動以外，甚至已經不能夠說是壹個生命形式了，事實上，這樣的存在在各族的聖地裏都存有不少，只是現在這些新生代的聖靈與高級聖靈們大多不知道而已……”
　　“呃？妳問既然如此，為什麽我沒有變成白板人？這個問題嘛，在回答女士妳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壹下，莫非我看起來像活了壹百萬年的老怪物嗎？當然了，我確實是活得蠻久了……其實為什麽會產生白板人，其原因就在於我們靈魂者是沒有肉體的，雖然我們可以感覺到痛，癢，麻，味道上的甜，苦，辣，甚至還可以做愛做的事之類，乍看起來與正常的凡物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其實我們的這壹切感覺都只是我們曾經擁有肉體時的感覺‘回憶’，而並非是靈魂體真實的感覺，靈魂體其實只有執念與標準能量，是沒有凡物的神經，肌肉，激素之類東西存在的，這壹切都只是壹種靈魂記憶上的‘回憶’而已！”
　　“‘回憶’能夠持續多久？答案是根據這個靈魂體的實力程度，會持續五萬年到壹百萬年之間，壹般而言，普通聖靈可以維持這種‘回憶’五萬年到五十萬年左右，而晉升到高級聖靈之後，這種‘回憶’可以維持五十萬年到壹百萬年之間，壹百萬年，最多不超過壹百二十萬八千年，這是目前已經測出的最大極限，高級聖靈可以維持‘回憶’的極限時間……”
　　“很痛苦呢，在‘回憶’即將失去之前，那種感覺，感情，痛，癢，笑，愛，仇，所有意識上的壹切都慢慢變得淡薄，慢慢被剝奪的感覺，真是比燃燒靈魂壹千年，壹萬年還要痛苦得多的懲罰，所以了，我們百族中的聖靈拼了命的想要晉升高級聖靈……”
　　“啊？妳問聖魂啊？我剛才為什麽沒有提聖魂的‘回憶’持續時間……因為聖魂的‘回憶’持續時間是無限的，因為聖魂乃是靈魂本質混合為壹，化為混圓凝壹的進化過程，準確的說，聖靈已經不屬於靈魂範疇了，他們更像是另壹種類的高級生命體，所以懂了吧？我們這些所謂可以永恒存在的聖靈，其實從壹開始就已經是在慢性的死亡，只是這個周期時間比正常的凡物長了萬倍而已，但是我們‘死亡’的痛苦也比凡物高了萬倍以上，因為壹旦在其‘回憶’持續時間內無法成就聖魂，或者至少要達到半步聖魂的地步，這才可能超過壹百二十萬八千年的時間極限，若是不然，那麽等待其的就是永恒的空寂，那種沒有意識，沒有思想，但是其靈魂本質卻依然存在的空寂，那就是比死亡更痛苦的境界……虛無了。”
　　這壹頓飯中，凱爾薩斯壹直都在敘說著關於遠古百族靈魂者的事情，特別是說著這些靈魂者的無可奈何，待到吃飯結束時，蓮娜才忽然說道：“凱爾薩斯先生，雖然這番話不應該當著您的面說……但是整個百族中，只有您才幫助了我們，讓我們活了下去，其余人無壹不是想要把我們殺掉，甚至仿佛當成牲口壹般養殖，這些事情您也該知道的吧？不管如您壹樣的百族靈魂者有多少的無可奈何，但是這無可奈何不是我們人類造成的，那麽我們也必要為這無可奈何買單，仇恨……我們人類對妳們遠古百族的仇恨，並不會因此而降低絲毫。”
　　凱爾薩斯默默點了點頭，又默默搖了搖頭，當天壹下午他都是沈默無比，再無之前的風趣，而眾女卻是都在暗底裏責怪和蓮娜，因為目前她們唯壹的指望就是凱爾薩斯，因為他的庇護，這壹天壹夜間並沒有任何的異族襲擊，她們真怕因為蓮娜的這番話，惱羞成怒的凱爾薩斯立刻便拋棄了她們，那樣壹來，她們可就連丁點希望也沒有了。
　　這樣的沈默前行壹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黃昏時分，就在壹片金黃色的余輝中，眾女跟隨著凱爾薩斯終於走出了森林地區，在其外面是壹條筆直通向遠方的高速公路，甚至在高速公路旁還停靠著十二三輛大型巴士，而且看這些巴士的模樣並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仿佛只要有汽油，就可以立刻驅動奔馳壹般。
　　凱爾薩斯忽然笑著指向了那些大巴士道：“這是妳們人類的交通工具吧？據說需要壹種名為氣油的油料，我並不知道什麽是氣油，不過我讓人在這些交通工具上使用了傳奇魔法，妳們只要進入其中後，對著這交通工具念出我的名字，凱爾薩斯·逐夢者，那麽這輛巴士就可以毫不停息的沿著這條路壹直向東，會壹直行駛三天三夜，我還在車上給妳們準備了大量飲用水與食物，所以妳們不必害怕我離開後的危險，三天三夜後，妳們大約已經到達沙漠地帶，在那裏生存的百族部落非常稀少，只要妳們的那位聖靈蘇醒，妳們就可以繼續向東方前進了……”
　　“再見了，人類的朋友們，美麗的女士們……其實我們百族與妳們人類的爭端來源，都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我想我壹定可以找到不用戰鬥，就能夠解決我們矛盾的辦法，我的那個夢想壹定可以實現的，那時候……願再見時，陽光燦爛。”
　　凱爾薩斯微笑的對在場兩百余名女子們說道，話音落時，他已經化為壹條紅色火焰遠遠遁去，而在場甚至有許多女孩都低聲哭泣了起來……
　　其實凱爾薩斯並沒有遠去，他只是隱在了壹棵大樹旁壹直默默守護，待到所有的人類女性們都上到了巴士，然後在傳奇魔法的驅動下行駛開去，順著公路壹直向著東方前進後，他這才嘆息了聲從大樹旁顯示了出來，而直到這時，才有幾名聖靈，壹名高級聖靈忽然恭敬的站到了他的身後。
　　那名高級聖靈微微低頭，恭敬的說道：“凱爾薩斯王子，鹿盔大人已經蘇醒，他希望能夠立刻覲見於您。”
　　凱爾薩斯卻是苦笑著說道：“什麽覲見啊，分明就是要與我對簿公堂的意思，誰還會回去啊，我幹脆去天族那裏玩段時間再說……”說話間，凱爾薩斯已經轉身打算離開了。
　　那名高級聖靈臉上全是焦急，他立刻便說道：“鹿盔大人說了！若是您又逃跑了的話，那他就直接發動人手去滅掉那幫子人類！他說他不和妳吵架，只是想和妳討論壹下精靈族氣運問題，而且他還讓我告訴您，說是這兩天要不是他壓著精靈王廷與精靈聖地，這些新生代的聖靈與高級聖靈早就暴走了，因為您在救下那幫人類前，偷偷潛入到精靈王宮中，將正在進食的精靈女皇陛下給打暈了，還將她最喜歡的點心庫存給全部偷走，這簡直是侮辱了精靈王族……”
　　凱爾薩斯終於無可奈何的苦笑了起來，他很是無奈的擺了擺手道：“我當時不是失手嗎？況且這麽多的朝代過去了，誰知道那壹個是精靈女皇啊，這壹代的精靈女皇看起來居然那麽醜，我還以為就是那個公主什麽的，所以壹時手快，就很爽的敲了下去，結果……哈哈哈，放心吧，鹿盔大老家夥，我立刻便趕回來，不過……”凱爾薩斯說到這裏時，他的笑容忽然收斂了起來，而從他嚴肅的表情上慢慢浮現出了壹絲殺意。
　　“……若是那群人類被妳派出的人手給滅掉了，那麽妳也不要想好過。”
　　此刻在精靈族王廷，精靈族王宮之中，壹副巨大的屏幕正展示著凱爾薩斯所在地區的壹切聲音圖象，而壹個雍容美麗，甚至可以稱之為絕色的精靈女性忽然白眼壹翻，在聽到“居然那麽醜”幾個字後，已經徹底暈了過去，而周圍的那上百名普通聖靈，二十來名高級聖靈，則是壹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坐在這所有聖靈，高級聖靈最前端的壹個精靈，是壹個看起來很是蒼老的高級聖靈，只是他的氣勢場已經肉眼可見，並且正壹絲壹絲的化為實物，然後又轉換消失，就這樣不停循環著，非常明顯的，這個精靈很可能就是已經臨界聖魂的半步聖魂了，高級聖靈的最顛峰。
　　這名蒼老的精靈忽然爽朗的笑了起來道：“那麽我就在王宮內等待您的到來……血法師，鳳凰召喚者，金色夢想……唯壹在高級聖靈時就擊殺過聖魂位階鬼怪的強者，號稱唯壹可以匹敵巨人族洛基的聖魂之下的最強者，我的王子，凱爾薩斯·逐夢者殿下。”
　　另壹邊，凱爾薩斯也隨著幾名精靈聖靈，高級聖靈向著精靈王廷趕了回去。
　　在路上時，那名高級聖靈終於忍不住問道：“王子殿下……您真的相信您的那個夢想嗎？”
　　“恩啊！”凱爾薩斯認真的點頭道：“當然相信啊，不相信的東西怎麽可能成為夢想？”
　　那個高級聖靈又再壹次問道：“可是真的能夠實現嗎？所有百族的生命，無論強弱與否，無論智愚與否，都可以生存在同壹天空下，這樣的夢想……”
　　“當然可以實現了。”
　　凱爾薩斯的表情又壹次變得了神聖，仿佛是當初他給人類女性們說出他的夢想時那樣，他渾身上下仿佛都在放出金光，讓他看起來仿佛是聖人壹般……
　　“我有壹個夢想……”